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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斥候和张涛只拚杀了数刀,便一个抬刀将他手中的佩刀磕飞到半空,那斥候正暗自得意,却看到张涛从马上飞身扑了过来,他猝不及防,被一把掀下马来,茌地上摔得七荤八素,未及起身,便被张涛一拳撞在咽喉上,当场毙命。
剩下的斥候纷纷怒暍连声,从马上下来,朝着张涛扑去。那张涛一把夺过斥候尸体旁的单刀,狂吼一声,冲向剩下的四人。猛烈的刀光在空旷的杀场上涌泉一般闪耀着,张涛浑身的衣物都被敌人的刀刀割成了碎布,身上一瞬间便留下了十余道血痕,但是他握刀的手反而越来越坚定,出招也越来越凶狠,那四名斥候被他杀得连连倒退,其中两个人竟被他一刀砍翻在地,气绝身亡。
“当”的一声大响,张涛的单刀和另一名斥候的刀绞在一起。那名斥候大声呼暍着,似乎在召唤一旁的同伴,但是那名斥候却开始犹豫了起来。张涛用贯满红丝的双眼狠狠地瞪住和他对刀的斥候,猛然抬起膝盖,用力撞在他的胸腹之上。那名斥候喷出一口血水,软软地跪倒在地。张涛大喝一声,挥刀横斩,一颗硕大的人头凌空飞起。
纷乱的脚步声在张涛耳边回响,那仅剩的一名斥候竟然撒腿跑掉了。一抹自豪的笑容在张涛脸上浮现出来,他拖着沉重的脚步,朝着在不远处歇息的小黑走去。
“皇上,天大之喜!”兵部侍郎侯君集快步走入御书房,在李世民的书案前倒头便拜。
“噢,”大唐天子李世民这几日因为围城之事忧心如焚,日思夜盼着李靖从定里前线的战报,但是,连日来都是毫无进展的坏消息,令他更增烦恼,此时听到侯君集的话语,立刻让他精神一振:“君集起来说话,什么好消息,快快为朕讲来。”
“恒州河北兵马乘大雨夜袭曼陀连营,杀伤近万人,东突厥王子曼陀当场丧命。”侯君集一向阴沉的脸色此时宛若雨过天晴一般满是笑容。
而李世民连日来紧皱的眉峰也头一次得到舒展,激动地说:“好,很好!”
“更妙的是那些河北兵马在那一战全军覆没,更省了我们剿灭安抚的功夫。”侯君集压低了声音沉声道。
“国家存亡面前,那些河北人终于懂得如何取舍,虽然我们之间是敌非友,但是他们的精神我还是非常钦佩的。?”李世民长叹一声,怆然道。
侯君集低下头默不作声,书房里出现了一丝沉寂。
“嗯!那么河北道的塞外联军可曾退却?”李世民猛然回过神来,激动地问。
“禀告陛下,突厥锦绣公主似乎料到了恒州夜袭之事,曼陀王子刚刚战死,她就秘密调集围困长安的十数万大军再次围困恒州,似乎有不夺恒州誓不罢休之势。’侯君集道。
“她是要为曼陀复仇,还是另有原因?恒州虽然地处咽喉要道,但是塞上兵马未尝不可以绕道而行,避过恒州,直接围困长安。”李世民沉思道。
“微臣认为恒州自从河北兵马全体阵亡之后,已经岌岌可危,最多两日便可攻下,然后塞上兵马可以取道恒州直入长安,无需绕道,时间上颇为划算。而且,屠灭恒州可以为曼陀报仇,增长士气,这一节对于塞上联军围攻长安极为重要。”侯君集沉声道。
“不错,换句话说,曼陀的死已经让东突厥在联军中失去威信。如果我立刻从长安派出使节去联军营寨游说,只要恒州守足十日,不,只要四五日,那么塞上联军的团结将会冰消瓦解,而我大唐不需要李靖的回师驰援便可以大获全胜。”李世民思忖着说。
听到李靖的名字,侯君集眼中露出一丝强烈的嫉妒,他漫不经心地轻声道:“其实李靖那六路人马所能做的只不过是清扫东突厥的残余部队,而东突厥的主力大军则是在皇上主持下才得以彻底瓦解。”
李世民微微一笑,道:“也不能这么说。现在恒州城守军由谁率领?”
侯君集低头道:“由败退恒州的长孙越和恒州新兵营统领刘雄义率领。不过,听说飞虎镖局的镖众也在协助守城,并且发挥了极大作用。”
李世民点点头道:“听说飞虎镖局总镖头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想不到他也在恒州助阵,希望他创造奇迹吧!”
侯君集低声道:“据说河北叛将姜忘本名彭无忌,乃是飞虎镖局总镖头彭无望的堂兄,二人感情极为深厚。飞虎镖局在江湖中的声誉十分崇高,而彭无望又是镖局的总镖头,影响力极强,若他要为兄长报仇,必有一批江湖高手响应,对皇上的安全极其不利。此战过后,无论成败,彭无望都要铲除。”
李世民一摆手,道:“哎,姜忘死于两军阵前,杀他的乃是突厥兵将,和我有什相干。听李靖将军言道飞虎镖局总镖头乃是当世奇侠,怎会是如此不讲道理之人,我们不必理他。”
侯君集双眼一眯,露出一丝狰狞的光芒:“皇上,传闻彭无望曾经得到一把奇刀,可以腾挪变化,杀人于无形,乃是天地神兵。拥有此神兵的彭无望乃是万分危险的人物,试想如果他突然起意杀进皇宫,有此神兵相助,也不是难事。此人若是留下,终是个祸胎,还是杀之则吉。”
李世民摇了摇头,道:“此事以后再说,趁着城外大军人数骤减,现在立刻点齐黑甲卫队,护送使者出城,我要他们在七日之后,身处联军大帐之中。”
“遵命!”侯君集躬身道。
恒州城上的喊杀已经持续了两天一夜,被鲜血淹没的城墙成了塞上联军精英战将的坟场。城头上的汉人高手无数次率领敢死队冲出城头,杀入围城军队的阵营之中,狙杀联军将领,令人闻风丧胆,而这些汉人高手的领头人就是力杀曼陀,威震塞上的青州飞虎彭无望。
“报——金羽银羽队副首领战洪阵亡!”一名小校从疆场上纵马而来,惊慌失措地向锦绣公主禀告。
锦绣公主标枪般立在主帐之中,默然挥手,将他遣回。
帐中的所有将领都木然无语,对于这种噩耗,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左卫可战重伤!”
“右卫跋山河断臂重伤!”
“雁王卓狠阵亡!”
“闪电邦伦阵亡!”
“乌云卢方阵亡!”
“飞凤屠娇阵亡!”
“屠南队统领普阿蛮阵亡!”
“左营万夫长阵亡!”
“右营先锋将阵亡!”
“中军亲卫队队长阵亡!”
“铁骑飞羽队副统领阵亡!”
两天一夜,整个东突厥主帐之中不断回响的都是这种凄凄惶惶的战报。恒州城宛如一只狰狞可怖的怪兽,将塞上无数最优秀的将领一股脑吞入肚中咀嚼。现在,残余三军将领无人敢到城下指挥作战,只是不断让普通士兵冲在前面攻城。因为恒州城上的高手已经让他们杯弓蛇影,心胆俱丧。
最轰动的一次,乃是那个号称不死飞虎的青州好汉从突厥人架设的云梯之上飞身而下,在数百精壮士兵的围攻之下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将看出不好已经开始打马回奔的突厥族悍将左营万夫长鲁杰连同战马一刀剖成两段,然后如入无人之境般杀回城头,令当时突厥兵马本来一片大好的攻势冰消瓦解,徒劳无功。
“终是败了,我们终于还是无法攻入这一座坚强的城市。”望着恒州城上滚滚直上云霄的硝烟,锦绣公主只感到一阵虚弱:“城上一定有一位看破玄机的智者,首先让无望和他手下的高手袭杀室韦、靺鞨、契丹和回同,鹘的主要将领,令他们攻城信心大失,持后退观望的态度,加剧我族与各族的矛盾,再集中全力狙击突厥族的精锐将领,令我们威信大减,现在各族攻城兵马都开始虚事应付,不肯全力攻城,只余我突厥将士独攻北城,势穷力窘,不复锐势。不过,若非无望那世上无双的勇猛和坚韧,以及那些守城将士的死战,恒州城必然难以保全。”
锦绣公主缓缓坐回自己的帅椅之上,轻轻叹了一口气。奇怪的是,此时的她不但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遗憾,反而却有刹那间的轻松自在,“这样也好!”这个古怪的念头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令她本人都吓了一跳。
“难道不是吗?”心底一个声音悄然响起:“该做的都已经做到,该付出的都已经付出,在这一场战争中,你已经没有一丝遗憾,又有什么放不下的。”
“有什么放不下的?太多了,祖国、亲人、大草原,还有他……”这一刻,锦绣公主心摇神驰,浑身微颤,竟然不能自已。
就在这时,锥子罗朴罕一身是血地冲入帐中,单膝跪下,急道:“禀告公主,东南西城的攻城兵马按兵不动,只余我突厥族人马在北门猛攻,伤亡惨重,士卒兵马俱都劳顿异常,数个万人队百夫长以上将领全部战死,编制混乱不堪。公主,兄弟们坚持不住了!”
“什么?”锦绣公主拍案而起,大怒道:“连你锥子也撑下住了?”
“启禀公主,那恒州城乃是铁板一块,便真的是锥子也难凿出个洞来,若是硬攻,只能落个头破血流。连塞上第一的猛士都已经折在恒州城上,我实在不忍自己的士卒再去无谓牺牲。公主,求你再施妙计,夺取恒州,不要再强攻了。”罗朴罕说到这里,思及几天以来战死的无数同袍,不禁泪如雨下。
“当初要强攻的是你,现在放弃攻城的又是你。身为主将,岂能如此反复?让我巧施妙计,哼,你跟我出来!”
锦绣公主耸身而起,一把拉住罗朴罕,冲出帐外,朝着恒州城走去。
“你看到那些人没有?”锦绣公主一指城头上几个巍然屹立不摇的身影,大声问道。
“看到了。”罗朴罕垂首道。
“你看他们和普通人有何不同?”锦绣公主厉声问道。
罗朴罕仰头看了许久,废然摇了摇头,道:“末将不知。”
“他们和普通人的区别就是,他们已经是死人了。’锦绣公主厉暍道。
罗朴罕目瞪口呆地抬头仔细观看,终于渐渐看出那几个唐人守军身上早巳布满了致命的血痕。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我们要对抗的民族,我们就是要和这个便是战死了也要用尸体去抗争的民族去拼一个将来。你以为,战胜这样一个民族,可以依靠一两个异想天开的诡计吗?”锦绣公主沉声喝道。
一刹那间,罗朴罕只感到羞愧难当,翻身跪倒,沉声道:“末将立刻组织精锐再次登城作战,不破恒州,誓下为人。”说完转身上马,朝着前阵纵马而去。
“呼!”锦绣公主抬起头,望着巍然高耸的恒州,长叹一声:“无望,也许不久之后,我们就能够重新再见了。”
“听说了没有,金羽银羽队的战洪也战死了。”黑水靺鞨首领铁弗由纵马来到回鹘王子菩萨的身边,悄声说。
“知道,又是那个彭无望杀的。”菩萨摸着头顶,心有余悸地说。
菩萨曾经率领回鹘精锐冲上过城头,却遇上一个血淋淋的舞刀汉子和一群唐兵横加截杀。那个汉子浑身浴血,满头满脸都是血痂,样子恐怖之极。菩萨王子和他对战数招,就被一刀削中了顶门,一块巴掌大的头皮应刀而飞。他只吓得心胆俱裂,平时的那股子勇悍之气全都飞到爪洼国去了,连滚带爬地顺着云梯滑到城下,才捡回了一条性命。此后他就认定了那个浑身是血的汉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彭无望,一见人就大吹大擂,说自己如何在彭无望手下保命而回,仿佛有了天大的光彩。不过要他重新率兵攻上城墙,他可就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了。
铁弗由的情况和他也差不了许多,黑水靺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