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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肯说,那就用刑吧!”御上谨抬手一挥,冷声说道。
秋柳闻言,一下子吓得软倒在地,伏在冰凉的地面上,意识一瞬间回笼,忙不迭地爬到御上谨身边,伸手揪住繁饰裙摆,拼命求饶道,“王妃…王妃恕罪!开恩!王妃开恩哪!奴…奴婢…奴婢,奴婢…。”
嗖地,御上谨拧眉抽回裙摆,沁出一丝冷如冰泉的笑意,俯视着趴倒在地上的人,“开恩?谋害王爷子嗣是何等的大事,既然本王妃有嫌疑,被指责是幕后主谋,总要给大家的一个交代,你是本王妃院子里的丫头,如今奏请王爷指认本王妃的罪责,如此,不对你用刑,该如何定本王妃的罪?”
“来人!用刑!”御上谨一声冷喝,立即就有几个家丁走进来,恭敬跪拜行礼。
下一刻,软倒在地的秋柳立即被几人提起,便要拖出院外行刑,秋柳吓得拼命喊饶命,手脚也胡乱挥着,想要挣脱几个家丁的束缚,可她毕竟是个丫鬟,哪里能挣脱得掉训练有素的家丁的强横拖拉,一时间,她除了大声求饶哭喊,根本做不了什么。
直到她人快要被拖出到大门,一直哭喊的秋柳忽然尖声大叫起来,双腿空踢了几下,满脸泪痕的苍白小脸转为悲愤,目光犹如暗涌的喷泉般,凶狠瞪着御上谨,双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忽然往里一拐,几个家丁愕然一顿,就是这小小的一个停顿,秋柳突然拔高嗓声尖骂起来。
“就是王妃指使奴婢的!就是她!药粉的确是她给奴婢的!王妃,秋柳拼死为你办事,你如今竟要借手杀人除掉奴婢!你太狠了!秋柳好歹也在你身边服侍多年,你竟然不念一丝情分,现在事情败露了,你竟然要用刑灭口!哈哈哈,好!既然你不仁,奴婢也不必顾虑主仆情义!王爷!这件事千真万确是王妃指使奴婢的!她还吩咐奴婢千万不能让春意知晓,一定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还有!柳侧妃滑胎之后,王妃知道此事一定会查到她头上,所以就服下毒药,伪装中毒!因为她知道御少夫人是医药世家之后,又是御家少主的妻子,定然不会坐视不管,所以才大胆服下毒药!逃过嫌疑!”
秋柳的尖声叫骂犹如掀起了巨大的波涛浪滚,倾覆间,砸起了无数的骇然水花,把本就不平静的空气扰乱成惊涛。
那番仿若被主子抛弃,正要用刑灭口的说辞,愤然怒遏的神情声情俱佳,似乎没有一丝伪装,眼底迸发的怒火和不顾一切仿佛在示意着,她所说的,都是真的!就好像是被人逼到了绝境,无路可走,唯有不顾一切奋力一搏,垂死挣扎一般。
显然,除了秋柳的招供,话语中,另一件事,才是引起所有人诧异的缘故。
柳侧妃滑胎后第二天,御上谨就中毒了。
这两件事,来得太快太巧合了。
巧合到,秋柳如今一说,就好像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有多巧合…沈绿兮微微沉下脸,就像一个布局精妙的棋盘,她的到访,柳侧妃滑胎,谨姐姐随后中毒,恰恰,她能解毒,尔后,事情揭露,谨姐姐被推向悬崖边上,所有的一切一切,就仿佛是个早已布好了的局面,他们都在棋局中,而布局之人,正运筹帷幄在某处看着事情如其所料的发展。
秋柳最后像是拼死一搏的那番话有太多的串联点,所有的点连在了一起,无疑,是指向谨姐姐不利的最大杀伤力。
沈绿兮几乎可以肯定,布局之人,便是下毒之人。
可,为什么呢?
御上谨此时的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了下去,对着秋柳那张枉然悲愤的脸不知在想什么。
御上晴轰然愣住了许久,她自然是不会相信这一番说辞,认为姐姐便是幕后之人,但,秋柳的这番话,竟然寻不出一丝漏洞!尤其是柳侧妃滑胎之后,姐姐就中毒了!这两件事太巧合了!而把秋柳的说辞一对上,又恰恰成了完美的掩饰!不,不,不可能!姐姐不可能会做这些事!定是秋柳诬陷姐姐的!
局面,再一次倾倒。
始料未及。
厅堂内的温度,一瞬间冷了下来,空气,似乎随时都会一点点凝结能冰。
白无双黑眸深处闪着一道让人无法看清的光芒,声音轻柔,似状喃语,“如此…王妃的心思可真是深沉哪…”
御上谨眉峰凝冰,横扫了眼低眉轻语的白无双,眼眸深处划过一道幽深。
“你…”钟离洛面无表情,沉冷的目光紧锁着御上谨,最终还是开口说道,“还有什么话要说?”
御上谨身形轻颤,心底某处仿佛被某种利器狠狠一刺,痛意遍布四肢百骸,视线从白无双身上收回,冷冷一笑,毫无温度的眼眸直视钟离洛,只吐出了冰冷的两个字,“没有。”
再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钟离洛黑色的瞳孔一缩,袖间的拳头握了松,松了又握,最终一下握紧,偏开视线,绷紧声音下令,“来人,把王妃收监待审!”
此话一出。
不少人勾起了嘴角。
御上晴听到这命令,犹如晴天霹雳般,难以置信地望着钟离洛,姐夫他…竟然要把姐姐收监!不!眼看御上谨就要被带走,御上晴一个健步,飞身上前挡住了来人的动作,“住手!谁也别想带走我姐姐!”
钟离洛眼眸一闪,看了眼神情愈发冰冷的御上谨,没有一丝的求饶之意,黑眸一沉,大手一挥,“把人带走!”
倏地,大厅内又涌入了好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
御上晴本就恼火,二话不说,就甩出长鞭迎面而上。
沈绿兮一惊,晴儿不能动手啊!要是再伤人,恐怕关押的就是谨姐姐和晴儿了!心一急,沈绿兮没有多想便要上前趁御上晴还未出手之际阻止她!
哪知,御上晴的怒火蔓延地太快,长鞭一挥,已经甩开了一个人,可她没想到沈绿兮竟然会这个时候冲上来,横扫的鞭风来不及收回,猛地扫向后面的沈绿兮,直面而去!
“小姐!”素笙苾儿惊得大喊出声。
开篇四十三 休书(万众期待的哦!)
长鞭凌厉的鞭风强劲横来,沈绿兮看着还差几厘米便要打到自己脸上的长鞭,眼眸一凝,忽然身后一股力道,撑着她的身子,在电光雷石间,偏离了御上晴的长鞭,沈绿兮也顺着那股莫名的力道倒向了另一边,避开了鞭子,那股力道就骤然散开,沈绿兮脚步一个不稳,直接倒向跟前最近的一个人。爱虺璩丣
而被她碰撞到的那人因身后的人拥扶着才稳住了身形,一双美目狠瞪着还倒趴在自己身上的沈绿兮。
胡乱抓住那人的手,沈绿兮才得以稳住身子,刚要撤身道谢时,长指无意中探中那人的脉搏,鼻尖嗅到她身上一缕难以察觉的轻微香气,沈绿兮猛地抬头,入目果然看见柳侧妃的脸,正狠瞪着自己。
素笙和苾儿立即上前扶起自家小姐。
沈绿兮不着痕迹撤开手,眼波流转了几番,再度看了柳侧妃一眼,似有所思低下了头。
御上晴两头焦急,既担忧姐姐的形势,又担心嫂嫂的状况,黑色长鞭窝在手里,脚步顿住,眉头皱紧。
“怎么?你们还不动手!把人带下去!”柳侧妃阴冷一笑,厉声喝道,她偏不信,这次御上谨还能如何辩驳!
几个侍卫看了钟离洛一眼,又互看了几眼,最终还是接受指令,要将御上谨押下去。
“慢着!”一道清丽婉约的声音亮起,沈绿兮慢慢抬起头,清澈的眼眸闪烁着濯濯清光。“洛王爷,谨姐姐可不是凶手,我说过了,冤了御家堡的人,后果不是人人都能承受得起的!”
只差一步,就能看到御丄谨成为阶下囚!柳侧妃狠狠刀剐着忽然开口的沈绿兮,咬牙道,“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谁冤枉了她!”
沈绿兮悠悠看了眼恨愤不已的柳侧妃,目光落在门边的秋柳身上,长指一伸,“自然是她冤了我谨姐姐。”
秋柳辩驳,“御少夫人,奴婢所说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谎言!”
沈绿兮紧紧盯着她,“哦?你确定柳侧妃是因吃了你下毒了的药膳才滑的胎?”
秋柳眼珠一转,立即应道,“是的!”
沈绿兮紧锁的目光忽然柔和起来,脸上多了丝笑意,“如此,甚好。”然后,她转身看向钟离洛,“洛王爷,她斗胆冤枉王妃,意图嫁祸王妃谋害王爷子嗣的大罪,理应处死!”
秋柳一听,又开始挣扎道,“奴婢没有!奴婢所说的都是真的!确实是王妃指使奴婢的!”
沈绿兮秀眉一挑,“真的?”她几步上前拿起方才正是证据的几包药粉,“你刚才说的,可是王妃亲手把这些药粉交给你让你下在柳侧妃的药膳中?”
秋柳拼命点着头。
好,很好。
沈绿兮嘴边的笑意一冷,手中的药粉被她用力一扔,白色的粉末散倒一地,“就凭这一点,谨姐姐就无罪!”看到秋柳瞪大的眼睛,沈绿兮淡声说道,“刚才我无意中探到柳侧妃的脉搏,她确实是因为被人下药而滑胎的,但是,却不是她交出来的这种药!”
盯着秋柳渐渐有些发白的脸,沈绿兮继续说道,“这种药粉虽然也是滑胎之用,却并不是导致柳侧妃滑胎的药,而且,柳侧妃的脉搏中,明显是一种更为厉害的药物所致滑胎,所以在滑胎之时才会久久不能止痛,而证据,便是柳侧妃身上的那股弥漫不散的香味。”
柳侧妃跌了个踉跄,脸色难看,不是御上谨?难道还有人想要害她?!香味?她赶紧抬袖嗅着身上的气味,可除了今日涂上的胭脂香味,什么香味也闻不到,难道,是沈绿兮胡乱编的?柳侧妃刚想发难,沈绿兮又再度开口了。
“让你滑胎的可不是一般人,不是医术超群便是擅长用毒,这人的能力绝对不低,普通的大夫和常人是不可能留意到这细微的气味的,因为它很独特,如果不是我刚才跌的那一跤,恐怕也看不出来。”而让沈绿兮此时心渗寒意的是,这人竟然能通透她的性子,知道自己不会在柳侧妃滑胎之时出手相救!不然,这毒,她早就发现了!
沈绿兮的话,多少让在场的人脸色凝重起来,尤其是柳侧妃,沈家的医术可是名满天下,连她都说自己身上被人下的毒不一般,如果不是碰巧,那谁还能发现?!沈绿兮说自己身上有股难以察觉的香味,难道,这毒,还未清?!柳侧妃忽然脸色愈发苍白,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沈绿兮的手,“我身上的毒是不是还没清?!你有办法对不对?我会不会死,会不会死?!”
“你不会死,这毒不致命,只是让你滑胎罢了。”沈绿兮皱眉推开她的手。
“那是谁,想要嫁祸姐姐!”御上晴从震惊中回神,恶狠狠扫视了一周。
沈绿兮心神有些微乱,她心颤的不是这人精妙布局陷害谨姐姐,而是…这人,似乎对自己很是了解!就连她的性格好像也摸得一清二楚!这种被人在暗处看清的感觉,莫名的怪异!
“把她们带下去!严刑逼供!”钟离洛一声令下,秋柳瘫痪着身子,和张婆子嘶哑着声音喊着饶命被带了下去。
沈绿兮陷入沉思,其他人神色有些复杂。
不知过了多久,也没人说话,忽然,御上谨走到钟离洛跟前,四目相对了几秒,正待钟离洛想要开口之际,御上谨从袖间翻出了一样东西,递给眼前的男子,轻声吐语,“签了它吧。”
钟离洛疑惑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御上谨递过来的那张纸,叠好的纸张被一只大手打开,男子的心脏随着纸张的沙沙摩挲的声音砰砰地跳个不停,大纸张开,入目墨漆的两个字狠狠刺痛了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