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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风淡淡一笑,接道:“纵然你武功强过此刻,那也未放在为兄的眼中……”
萧翎道:“大哥说的是……”
沈木风缓缓接道:“我说的是你应变的才智,三弟纯金噗玉,略经历练,必将是一位大智大慧的英雄人物,适才一睹应变之才,更坚信为兄的预料不差……”
萧翎虽是生具慧质,又得庄山贝讲过江湖上百年来出众的英雄人才,和那些绝智绝勇的武林往事,但他终是初出茅庐,历练不足,沈木风一番奖中带刺之言,一时间竟使他难再想出论辩之语。
只听沈木风继续说道:“小兄入室之初,见三弟神色有异,依情推论,你心中定有着什么隐秘?”
萧翎已对他生出了极深的戒心,正待出言反驳,忽然心中一动,暗道:言多必失,不如沉默不语,给他个莫测高深的好,当下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果然,这一着又大出了沈木风的意料之外,等待良久,不见萧翎答话,才一皱眉头,接道:“但三弟竟能在片刻之间,恢复镇定,这份冷静的工夫,实叫为兄佩服,但为兄又自信,观察绝不会错,不知三弟的高见如何?”口气之中,逼使萧翎开口。
萧翎淡淡一笑,道:“大哥训教,小弟洗耳恭听!”
沈木风离坐而起,纵声大笑,道:“好一个洗耳恭听。”
萧翎只觉那笑声中充满着一股森寒的杀气,震人心弦。
笑声延续了一刻工夫,仍不停止,满室中回音激荡,尽都是震耳笑声。
萧翎暗运内力,和那刺耳的笑声抗拒,脸上却仍然保持着平静之色。
但闻砰的一声轻响,夹入了笑声之中,沈木风笑声顿注,回目望去。
只见玉兰容光惨然,全身微微的颤抖,手中的茶盘下垂,两只细瓷白杯,早已落地粉碎。
沈木风阴森的脸色上,绽开一缕笑容,道:“三庄主已决定午后动身,回籍探亲,你们可要跟随他去吗?”
玉兰道:“奴婢们听凭大庄主的吩咐!”
沈木风微微一笑,道:“这要看三庄主了,不知他肯不肯要你们追随前去。”
萧翎道:“小弟正要请求大哥,金兰、玉兰二婢,秀外慧中,获得小弟欢心,此次小弟回籍,意欲让二人随侍同去,不知大哥是否赐允?”
沈木风道:“金兰、玉兰二婢,确为咱们百花山庄中诸婢魁首,也勿怪三弟喜爱,何况两人的武功不弱,机智应变,都过得去,三弟肯带她们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为兄的也可放心了!”
萧翎忽然想起唐三姑,欠身一礼,说道:“多谢大哥,小弟还有……”
沈木风接道:“自己兄弟,不用谢了。”
萧翎接道:“小弟还有一桩事情请求大哥。”
沈木风道:“你说吧!但得为兄的力所能及,无不答允!”
萧翎道:“唐三姑犯了咱们庄中的规戒,被大哥关入石牢,不知可否放她出来?”
沈木风笑道:“你知道的事情不少。”
萧翎道:“小弟既是三庄主的身份,对咱们百花山庄的事,自是该处处留心才是。”
沈木风道:“你可也要带着她随你回籍探亲吗?”
萧翎暗暗想道:我如果不肯带她离此,只怕她难以出这百花山庄,当下说道:“小弟虽有此心,但不知那唐三姑是否答应。”
沈木风道:“三弟英俊潇洒,气度非凡,正是那些自视极高的少女心目中的人物,我想那唐三姑无不应之理。”
萧翎道:“大哥答应放她了?”
沈木风道:“三弟所求,为兄的几时拒绝过你?”
萧翎轻轻叹息一声道:“庄中正值多事之期,小弟实不该于此时离去,但思亲情深……”
沈木风接道:“三弟不用为此抱疚,只要早去早回,赶得上为兄替你安排的那场大会群豪之期,也就是了。”
萧翎暗道:我借探亲之名离此,虽非托词,但主要的还是不愿帮你为恶,既然离此,焉肯再自行回来,口中却答道:“小弟尽快的赶回来就是。”
沈木风望望天色道:“为兄已吩咐设下盛宴,为三弟饯行,此刻时已近午,三弟也该准备一下,酒饭后,立时上路。”转身缓步而去。
萧翎望着沈木风背影消失之后,回头对玉兰说道:“你可是很怕那大庄主?”
玉兰黯然叹息一声,道:“三爷午宴时请小心一些。”
伏身捡起地上碎去的瓷杯破片,匆匆离去。
萧翎心中想着:那沈木风除了多疑之外,对我萧翎也算得仁尽义至了,这玉兰却为何又这般嘱咐于我,但她既然这般说了,倒是该小心一些……
收拾好简单的行囊,漫步向大厅而去。
大厅中,果然高张盛宴,沈木风、周兆龙,金花夫人和宇文寒涛都已在坐,最使萧翎惊疑的,是那唐三姑也高坐在客位之上。
金花夫人咯咯一笑,拍拍身侧的座位,道:“小兄弟,快些过来,这是你的位置。”
萧翎行近座位,掏出玉仙子的画像递了过去,道:“夫人请收下画像。”
金花夫人道:“这画像本该送给小兄弟,但那王仙子画的太好看了,还是由我保存的好。”伸手接过来,藏入怀中。
萧翎又取出三奇真诀,道:“在下大哥要我把三奇真诀也交给夫人保管。”
金花夫人伸手接过,道:“好吧,待我瞧过之后,再交给大庄主收存就是。”
沈木风举起酒杯道:“三弟早去早回。”
萧翎举杯,正待吃下,忽然想起了玉兰之言,不禁犹豫起来。
沈木风却似浑如不觉一般,自行干了一杯。
周兆龙微微一笑,举杯说道:“祝三弟一路顺风。”
金花夫人接道:“小兄弟多珍重。”
宇文寒涛说道:“三庄主此行愉快。”
四人举杯相祝,每人都喝干了杯中之酒、但萧翎的杯中却仍是满满一杯,点滴未尝人口,大大感到尴尬,暗道:这杯酒纵然是断肠的毒药,我也该喝下去了,举起酒杯,正待吞下,突听一个细微的声音传入耳际:“你这杯酒吃不得。”
萧翎心中一动,闭住气,把一杯酒倒人口中,但却不吞下腹去,缓缓就坐。
在这一瞬之间,他已明白自己正处在一个充满杀机的环境之中,必需要冷静的应付这个局面。
他表面之上,若无其事,暗中却在留神查看那暗施传音之术示警的人。
但这大厅之中,除了坐中几人之外,只有两个青衣小婢、如若是坐中人向他示警,只有唐三姑和那金花夫人可能,但两人一直日未启动,何况那声音十分陌生,记忆中从未听闻过。
沈木风眼看萧翎吃下了杯中之酒,立时举筷说道:“三弟归心似箭,急于登程,咱们尽快吃吧!”
萧翎缓缓举筷,挟了一些菜肴,但却不敢送入口中,原来他口中含酒未吞,不能吃菜。
只听那陌生细微的声音,又在耳际响起,道:“你如没有听我的话,吃了那杯毒酒,今生一世,都在沈木风控制之下,除非你能遇上了毒手药王,而他又答应救你,始可摆脱,如若没有吞下那毒酒,快些设法吐出来。”
萧翎听得他说出毒手药王,忆起了那晚放血之事,心中信了八成,心念电转,巧计忽出,暗里摸出一枚制钱,运指力捏成一团,由桌下弹了出去。
他从柳仙子学得了举世无双的回旋手法,那枚捏成一团的制钱,由桌下飞出,折转由窗中飞入,掠着周兆龙耳际飞过,叭的一声,击在一盘菜肴中,登时油水飞溅,肉块横飞,瓷盘也片片碎裂。
这变故大出意外,满桌虽坐着第一流的高手,也是未能及时接着那飞来暗器。
萧翎一按桌面,疾飞而起,穿出窗外,脚尖一点地,一个鹞子翻身,人已跃上屋面,借机吐出了口中含的毒酒。
但见人影闪动,周兆龙和金花夫人以及那宇文寒涛,分由门窗中飞跃出来,登上屋面。
金花夫人低声说道:“小兄弟好快的身法,可曾看到敌踪吗?”
萧翎摇摇头,道:“没有。”
周兆龙道:“什么人竟能混进百花山庄?”
金花夫人笑道:“二庄主常说贵庄中门禁森严,不啻是铜墙铁壁,今日却被人家在青天白日下,混入庄中,而且逼近大厅。”
周兆龙目光转动,四下望了一眼,但见一片平静,毫无警兆,不禁一皱眉头,道:
“今日之事,实是有些奇怪……”
金花夫人细看四周形势,只见相距这大厅最近的一片花丛,乙在三丈开外,但却方向不对,心下暗自震惊,口中却仍是娇声笑直:“嗯!来人的腕力很强,竟然能在五丈开外地方,把暗器打入厅中。”
周兆龙觉脸上一热,突然举手互击三掌,高声说道,“当值的护院何在?”
但见四周花丛中突然站起了十几个佩带兵刃的劲装大汉,飞奔而来。
周兆龙当先跳下屋面,金花夫人等也随着飞落地上。
几人不过刚刚落着实地,那飞奔而来的劲装大汉,也已奔到,一字排开。
宇文寒涛暗暗忖道:这些人动作如此之快,显是都有一身上乘武功,表面之上瞧来,这百花山庄中似是毫无戒备,事实上却是警备森严,别说来敌难以隐秘行踪,只怕庄中的客人,都在他们严密的监视之下。
但见那十几个劲装大汉齐齐抱拳一礼,道:“二庄主召唤我等,不知有何吩咐?”
周兆龙道:“你们可曾发现敌踪混入庄中吗?”
十几个劲装大汉全部听得一怔,面面相觑,讲不出话来。
良久之后,才有一人答道,“我等各尽职守,毫无懈怠,但却未曾发现敌踪!”
周方龙被金花夫人连番讥笑,憋了一肚子怒火,厉声说道:“既是没有敌人混入,难道那暗器长了翅膀,自己飞人了厅中不成?”
十几个劲装大汉,一听到有暗器打入厅中,个个脸色大变,庄中规戒森严,发生此等事情,势将要受到重罚不可……
但闻沈木风的声音,遥遥飘送过来,道:“二弟,不用责怪他们了,这事与他们无干,放了他们去吧!”
声音不大,但却传播很广,场中之人,个个都听得十分清晰。
周兆龙素来不敢稍逆那沈木风令谕,举手一挥,道:“你们去吧!”转身向厅中行去。
十几个劲装大汉抱拳一礼,回身飞奔而去,眨眼间,隐入了花丛之中不见。
萧翎紧随周兆龙身后而行,心中七上八下,暗自打鼓,忖道:那沈木风智谋绝人,武功奇高,莫要是已经瞧出是我在搞鬼了!
忖思之间,人已进了大厅。
只见那沈木风端然而坐,神色平静,毫无怒意,颔首一笑,道:“惊扰诸位了。”
金花夫人咯咯娇笑道:“大庄主声色不动,想必是早已胸有成竹了?”
沈木风道:“萧三弟回籍探亲,归心似箭,急欲登程,不要因此事延误了他的时间。”
萧翎心中暗叫了一声惭愧,口中应道:“庄中混入了敌人,是何等重大之事,岂可不查……”
沈木风接道:“不用查了,那人发出了示警暗器,想必早已退去,追亦不及……”
微微一顿,又道:“快请入座,不要搅了咱们的酒兴。”
桌上的碎盘,早已收去,群豪齐齐入座,萧翎担心那酒中有毒,不敢饮用,跟着沈木风落筷的菜肴食用,心中暗道:如若你在这菜肴中也下了毒,连你在内,谁也别想逃脱。
一餐饯行宴,匆匆用完。
沈木风挽住了萧翎一只手同出大厅,穿过花丛,直向庄外走去。
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早已套上了四匹健马,一个青衣童子,高坐车门外,右手里拿着一条长鞭,左手中控缰待发。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