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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飞狐续传-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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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猜到了八成,剩下的两成便是少了水路的一队人马,但却也怪不得他想像不到了。

原来神农帮供货遍及各省主要城镇,单一路车队实不能应付过去,因此内陆上便分成了东西二路,另一队则是改走水路,自天津出海,一路顺着山东、江苏、浙江、福建、广东等沿海城市送货,再由水路而返。陆上东西二路最南便只送到湖南与贵州,再于邵阳郊外的沙霸岗会合后一起北返,这时两队辎车均已卸完了货,任务大功告成,是以人人脸上神色轻松,那绷紧了好久的肌肉线条,也才终于得以暂时纾解开来。

过得不久,西路辎车人马先后到来,片刻间便听得马鸣杂吵,两边车队人马加起来不少于两百之数,当真是热闹非凡,寒暄问候,你说我笑,其间更夹杂着嘹刺人耳的女子吱喳悦语,说多乱,那就有多乱。胡斐掀开帷幔朝外看去,但见场上升起了好大一座营火,火光直冲向天,照得岗上一片明亮,视线里所及之处尽是人影幌动,马匹辎车东落西停,数十堆火架上烤着各种乳猪、山鸡、野兔等兽类食物,汁香四溢,好个丰庆营火晚会。

胡斐瞧得甚是有趣,也感染到了这一大群人的欢乐气氛,只因他打从小来便与平阿四流落四方,孤苦无依,从不曾在团体里生活过,即便是在商家堡暂住的那几年里,那也只是寄人篱下的杂工苦活,殊无乐趣可言。他长大后闯荡江湖,单身匹马,除了那段日子中有着义妹程灵素相伴之外,几曾与这般一大群人生活在一起,因而虽他天性好玩爱闹,却总是孤单单的寥以渡日,难有年龄相近之人作伴为乐,这也是他生平最大憾事了。

但听得四下欢笑盈盈,酒香与肉香布满了整片山岗,有的席地而坐,有的自围一圈唱歌跳舞,有的青年男女小手相携走到外围自谈情话,种种欢乐景象,尽皆瞧在胡斐眼里,只恨自己伤重不能下去参与,甚感可惜。正兀自瞧得极有兴味之间,听得车后帷幔掀起之声,跟着绿影一闪,一个活泼俏丽的身影钻了进来,胡斐转头看去,见是数月前在斗室中见过的那位妙龄小姑娘,心头一喜,便道:“你也来啦?”

那绿衫姑娘嫣然一笑,璀璨生光,甜着嘴儿笑道:“你还没死么?”胡斐笑道:“好像还没有,不过我看再活也没多久了。”绿衫姑娘咯咯笑着走了过来,手里端着一盘烤肉,朝他面前一送,快声快语的说道:“现下没死那就得了,那以后的事谁能做得准?我瞧你就不像是个短命的人,你瞧你人中极长,额头饱满,那便是命长之相,真要死去可也没那么容易,不过就是各种苦头都得吃上一遍就是了。”说着往他脸上瞧了一瞧,噗哧一声笑的好不开怀,双手撑着肚子哈笑道:“你胡子可长不起来了吧?哈哈,那药可还真灵,回去也给爷爷试试。”

胡斐听得一惊,这些日子来倒没注意过自己脸上有何变化,听她这么一说,伸手便往脸颊上摸去,果然感觉不到半丝胡刺,颤着嘴说道:“你你刚刚说什么药?”那绿衫姑娘笑得弯下腰来,指着他脸道:“还能有什么药?就是不给胡子长出来的药啰。嗯,听我文姨说,那药叫做‘抑生去须霜’,不知是也不是?哈哈。”

胡斐大怒,喝道:“你这小姑娘的怎么怎么便如此的来加害于我?”绿衫姑娘抬起了头,满脸讶异神色显来,奇道:“我怎地害了你来啦?”胡斐瞪眼道:“你剃光了我胡子,又让我脸上长不出新的胡子来,这不就是在害我来了么?”绿衫姑娘笑道:“我是为你好啊,怎么你却狗咬吕洞宾来了?”

胡斐闻言一楞,纳闷着道:“剃我胡子怎能说是为我好了?”那绿衫姑娘煞有介事的盯着他脸瞧了好半晌,直瞧得他浑身不自在,这才说道:“原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我还以为你年纪不小了,总该懂得我这番苦心的。”

胡斐听她这么说来,倒似其中还有他所不知的原由,怕真是冤枉了她,忙道:“我不过多吃了几年酸饭,能懂的事毕竟有限,还要多所请教姑娘才是。”绿衫姑娘一副小大人的了然模样,点了点头,跟着轻轻嗯了一声,便似长辈对着晚辈说话一般,缓缓说道:“这说的也是,常言说的好:‘年纪不能当饭吃,经验不能靠嘴说。’你没想的那么远,自也怪你不得了。我跟你说了呗,你身上中了‘玄冥寒掌’与‘火阳云掌’,那是阴阳相克的天险,纵不死也得瘫痪在床而动弹不得。但经我爹替你以针灸隔开了十二经常脉与奇经八脉之后,你体内的阴阳二气除了以药物分别抑制之外,重要的是要能与外在的阴阳之气相通,这叫互通生气,否则便会闭脉而死。”

胡斐听得既愕且惊,问道:“替我针灸的那位长者便是你爹么?我曾问他老人家名讳,却未得相告,这番医治之情,当真无以为报。不知姑娘高姓?”那绿衫姑娘笑道:“你这人倒爱占人便宜,自己不说你是谁,却来问人家姑娘姓啥名啥,当真以为自己长着几岁,有着厚颜功护体是么?真不害臊。”胡斐啊的一声,笑道:“这倒是我的不是了,竟忘了未曾向姑娘报上名号。在下胡斐,目前暂居乌兰峰的玉笔庄,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那少女掩嘴笑道:“我爹既不肯向你告示名讳,你便绕个弯儿来问我是么?不过我可得先跟你说,我不跟爹姓,因此可别拿我的姓来称呼我爹爹。我妈姓沈,这姓不错,所以我便跟她的姓来用。我爹妈他们大伙儿都叫我燕儿,你也可以这般称呼我啊,只不过你年纪看来也没多少,叫你大叔我可不愿,还是叫你胡大哥罢?”

胡斐见她心直的可爱,人如其名,说起话来便跟燕子般的同样聒噪,当下笑道:“你便叫我大叔,我也不敢接受啊,还是大哥亲切些。对了,你先前的话还没说完呢,难道为了互通生气,便要将我的胡子给剃去么?”

燕儿听他又问了起来,咳的一声笑道:“怎么不是?我跟你说呀,咱们人身上的毛孔功用可多了,它们会自己呼吸来排出体内过盛的余气,然后再把天地间的新鲜阴阳二气给纳入体内。你脸上长满了虬髯硬须,皮肤上的毛孔便给塞住了一般,于你大是有害。若不剃除,盛气将无所释出,不出多久,全身便要闭脉,不死才怪呢。”

胡斐听她说完,如何不懂她话里的调侃之意,当下淡然说道:“原来你是把我当成植物来了?”

燕儿咦的一声,满脸‘你怎么知道’的惊讶嘻闹神色现来,随即呼哈哈的大笑不已,边笑边道:“你那时浑身动也不能动,不是就跟植物一样了么?我告诉你喔,你可别瞧不起植物啊,我们家族里的人经年累月都跟植物在一起,光是各种草药便有上千种之多,散发出来的味道也都不同,我虽还没练到鼻头一闻便知那是什么药草的境界,但认识的植物也已不少了。像什么蒲公英、山茱萸、苍术、板蓝根、升麻、泽泻、细辛、当归、黄耆、苍耳子、柏子仁、辛夷等等,每样植物都有不同的样貌跟功用,单独使来或是互相搭配,那药效可厉害的了。”

她少女嗓门本就嘹亮清脆,这时连珠价的笑着说来,更是悦耳动听,可就话多聒噪了一点。

胡斐叹道:“就算你真把我当成植物,那也用不着在剃光我的胡子后,又用什么‘抑生去须霜’来涂抹在我的脸上啊,如此让我日后再也长不出新的胡子来,于你又有什么好处?”燕儿奇道:“好处?不知道啊,为什么你们大人总是认为要有好处才会去做呢?难道就不能单纯的只是因为好玩或是快乐么?”

胡斐款了好长一声气,说道:“如果你的快乐却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那叫残忍,不叫快乐。好比你拿着钓钩去钓鱼,鱼儿上了钓,痛的想张嘴把钩吐出,但钓鱼的人却很快乐,因为他钓到了鱼。但如果你是那条鱼儿,你快乐的起来么?你叫燕儿,就跟天上飞的燕子一样美丽,但要是身上给猎人射穿了身子,你会快乐么?”燕儿怒道:“谁敢拿箭来射我?我一剑杀了他。”说着以手作剑,对空挥了几挥,便似面前站着那位猎人一般。

胡斐道:“你不快乐便要杀人出气,那别人不快乐却又怎地?做人要将心比心,你会痛苦不快乐,别人也会相同的感到痛苦与不快乐。若你知道剃了我脸上胡子我会痛苦不快乐,那么你是否还依然感到好玩快乐呢?”

燕儿听他训起人来,当场杏眼圆瞪的道:“你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看的么?又没伤到你寸肤肌肉流出血来,哪来的什么痛不痛苦?再说我瞧着你那满脸络腮胡子便觉不舒服,你留着是为了要显威风神气吗?哼,那副凶霸霸的模样又当真好看了吗?有空自己照照镜子去,看你剃去胡子是不是活着较为像个人,虽说你这张脸谈不上什么风流俊雅,但至少没让人瞧着难过就是。我跟你说呀,别以为你年纪大了些,便爱拿话来训人,我才不理呢。”

胡斐心头一震,自从义妹程灵素死后十年起,他便开始留起了满脸的胡子来,虽说这是遗传自他的父亲胡一刀,但最大原因,却是为了纪念当年程灵素与他共同相处的那般日子。那回两人为了混入福康安的掌门人大会,程灵素便将两人乔装改扮,胡斐当日便给她在自己脸上黏了一部络腮大胡子,虬髯戟张,不但面目全非,而且大增威武之气,心中很是高兴,笑道:“二妹,我这模样挺美啊,日后我真的便留上这么一部大胡子。”

他一想到了自己数年来开始留起这满脸络腮胡子的典故来,心中思潮起伏,便又想起了许许多多事情。程灵素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当年自己漫不在意,日后追忆起来,其中所含的柔情蜜意,才清清楚楚的显现出来。

小妹子对情郎~~恩情深,

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

你见了她面时~~要待她好,

你不见她面时~~天天要十七八遍挂在心!

王铁匠那首情歌,似乎又在耳边缠绕,虽隔了十数年,那低沉深情的歌声仍如波浪般敲击过来,“我要待他好时,她却已经死了。她活着的时候,我没待她好,我天天十七八遍挂在心上的,是另一个姑娘。二妹对我这么多情,我却是如此薄幸的待她。她那日宁可一死,便是知道我一直喜欢袁姑娘,虽然发觉她是个尼姑,但思念之情,并不稍减。胡斐啊胡斐,你纵使能将胡子再留起来,但二妹的性命却永远也唤不回来了。”

燕儿见他满脸哀戚神色,两眼迷濛,心中不忍,说道:“你可是想起什么伤心往事来了?”胡斐回过神来,轻轻将这段尘封多年的憾事给逐一道了出来,说到后来,愈加感伤,泪水不禁扑簌簌的流了下来。

燕儿听得极是感动,也为程灵素的多情感到不舍,哽咽着说道:“胡大哥,真是对不起啦,若是知道你这胡子有着这般感人的典故来由,当日我也就不会这么顽皮的来将它剃了去。”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喜道:“胡大哥,你也别太难过,这‘抑生去须霜’并非具有永久药效,半年便得涂上一次才成,否则也就不会只是叫做‘抑生去须霜’,而是该叫‘阻生灭须霜’了。半年后等它药效过了,你再重新留起胡子来,那也就恢复了你之前的样貌来,这样我总没有真正害到了你罢?不过话说回来,那位程姊姊恐怕也不喜欢你留胡子的。”

胡斐道:“我那二妹喜不喜欢我留胡子,你又怎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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