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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花一见,面色大变,脱口急声说:“少堡主千万别接近。”江天涛立被惊醒,
立即折身走了回来,但他每经过一座大铁门,便黯然依恋地看上两眼。
他幻想着墓中的重重机关,和母亲安息在玉棺内的慈祥面容。
他暗暗问着自己,不知何日才能由这些铁门中的一个,安全地进入古墓。
心念末毕,蓦闻小翠花,低声说:“少堡主,我们就要到了。”江天涛一定神,发
现前面外缘右侧的石墙上,有一座已经大开的小铁门,宽大的地道,仍弧形向内弯去,
不知通向何处。
两人走至小铁门前,小翠花提灯照路,当先向内走去,不出五丈,是一道斜斜上升
的石阶。
小翠花转身含笑,望着江天涛,神秘地一指阶上,笑着说:“小姐在上面,定等得
不耐烦了。”说罢,当先向石阶上走去。
江天涛含笑跟在身后,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兴奋和蜜意,他不知道玲妹妹的香闺是如
何布置的。
心念末毕,已达阶顶,前面是座垂着猩红绒幕的小窄门,一阵挟着幽香的温馨暖意,
径由绒帐内透出来。
小翠花将宫灯插在小门的灯座上,转首望着江天涛,悄悄指了绒布,同时示意江天
涛进去。
江天涛一闻那丝熟悉的温馨幽香,便知到了玲妹妹的香闺,立即整理了一下,悄悄
掀开厚重的绒布。
室内灯光极亮,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张悬着粉红纱帐的龙牙床,上面整齐的折叠着
锦忱绣被,五支细长红烛,燃在高高的落地烛台上。
但他并没有看到玲妹妹,由于里面的静寂,他断定室内无人。
于是,他再将绒伟掀高些,呈现他面前的是妆台、铜镜、玉桌、锦墩,临窗高几上
的几盆花卉。
江天涛尚未看完,小翠花似乎也发觉情形有异.急上两步,探首一看,立即惊异的
悄声道:“小姐不在呀!”说着,闪身走了进去。
江天涛正待进入,立破小翠花机警地阻住,悄声说:“让小婢先到前廊上看看。”
说着,顺手将绒布垂下,转身走去。
江天涛心中十分不解,顿时升起一丝不安,他一直问着自己,玲妹妹会不会出了事
情,否则,她派人去接我,为何又不在楼上等候。
焦急的心情,使他不安地再度掀开绒纬的一线,只见小翠花,正由通向外间的室门
外,神色焦急地急步走进来。
江天涛一俟小翠花走近,立即迫不及待地悄声问:“小姐可在外面?”小翠花迷惑
地悄声道:“不在,也许发生什么紧急事情,平素小姐很少下楼去!”江天涛一听,愈
加不安,不由关切地问:“我该怎么办,可以进去吧?”小翠花立即悄声警告道:“少
堡主,请你务必忍耐一下,每逢小姐不在时,毒娘子总是派她的心腹侍女前来搭讪,趁
机窥探小姐的心倩、言行。”说此一顿,似乎想起什么,又郑重地道:“每次小姐下楼,
总留一人在此,这次一个人不留便匆匆前去,如不是有重大事故,绝不会如此。”江天
涛深觉有理,不由贸许地应了声是,但他的手心中,由于过份的不安、焦急,不知不觉
间已渗满了汗水。
他太关心汪燕玲的安危了,因为汪燕玲不但要与狡桧阴狠的“毒娘子”斗智,还要
应付狗子“朝玉鼻”意图不轨的纠缠,稍一疏神,便有生命的危险。
心念间,蓦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翠花立即紧张地悄声道:“少堡主小心,有人来了!”江天涛自是不怕,但他怕
他的不慎而危及汪燕玲和小翠花四人,所以他摒息静立幕后,凝神听着走上楼来的脚步
声。
随着脚步声的清晰,蓦闻一个含有责备意味的焦急声音说:“哎呀,你怎么现在才
回来?小姐都急死了!”江天涛一听,知是小水仙,紧张地心情顿时平静了不少。
蓦闻小翠花焦急地悄声问:“小姐呢?你们去了哪里?”小水仙有些紧张地低声说:
“老堡主回来了……”江天涛一听,脑际轰然一声,几乎晕了过去,他缓缓倚在石壁上,
心里不知是悲是喜,泪水不觉夺眶而出,十八年来,他无时地刻不想见见年老的父亲,
一直都没有机会,这次,他万万不能放过。
心念间,恍憾听到小翠花在悄声喊他:“少堡主,少堡主……”江天涛一定神,举
手拭了拭流下的泪水,走了进去。
一身水红的心水仙,一见江天涛的装束,也吓了一跳,瞪着一双俏目,紧张地说:
“少堡主,你怎的带着剑来了!……”江天涛无心和她们说明原因,立即急声问:“老
堡主现在什么地方?”小水仙似是不敢告诉江天涛,因而摄孺着道:“小姐说请少堡主
先回去。”江天涛哪里肯听,剑眉一轩,厉色悄声问:“快说,老堡主在什么地方?”
小水仙和小翠花没想到江天涛突然变得这么凶,两人同时吓了一跳,身不由己地向后退
了两步。
尤其小水仙,望着江天涛炯炯闪辉的星目,两腿只觉发软,因而颤抖着声音道:
“在后应中阁上……晚餐。”江天涛知道不使颜色,小水仙绝不肯告诉他,因而,催促
道:“指给我,是什么地方?”于是,不由分说,拉着小水仙细润柔嫩的纤手,急步向
外间走去。
小翠花知道无法阻止,飞身纵至外间,急忙将通向前厅的中门,悄悄拉开了。
江天涛首先机警地看了一眼楼外,发现院落重重,俱是高大的巨石阁楼,到处灯火
通明,楼下的曲廊下,倘有仆妇侍女们匆匆走动。
他略一迟疑,拉着小水仙奔至前廊的宽大石柱下,悄声间:“中阁在什么地方?”
小水仙战战兢兢地指着数十丈外一座灯火明亮的长大石阁,惶声道:“那就是中阁!”
江天涛衡量形势,决定出院中的长廊,纵上对面的石楼,然后,经前面的院落,绕至中
阁对面的石楼高背上。
他想,如果沿着阴影前进,也许不致被堡墙上的高手发现。
一想到堡墙上的高手,江天涛便不由自主地游目看了一眼,远近堡墙上的卫星堡楼。
看罢,毅然取出黑市,迅即罩在面上。
小水仙和小翠花一见,面色大变,惊得双手掩住樱唇,瞪大了一双杏眼,浑身颤抖
着悄声道:“少堡主……您……您千万……不能……冒险……”江天涛哪里肯听,罩上
黑市,立即宽声道:“你俩快退进去,有事我自会应付。”“忖”字出口,飘然而下,
足尖一点楼下长廊,身形腾空而起,宛如一只巨大蝙蝠,直飞对面楼上,声息毫无,一
闪不见。
小水仙、小翠花,纤手仍掩在樱唇上,一颗心,已紧张地提到了腔口,目光惶恐地
望着江天涛身影消失的楼顶,两人都呆了。
她们只知道江天涛才是真正的少堡主,但她们并不知道他有这等轻灵惊人的身法和
高绝的武功。
江天涛沿着高楼阴影,鹭行鹤伏,直向中阁对面的屋脊绕去。
他虽然不怕堡中高手截击,一旦被发现,他也自信能闯出险地,但他却不愿在老父
听到盗走“绣衣”,杀了“总管”的消息之后,再惹老父生气。
同时,万一被老父截住,事情愈加棘手,如果束手被擒,百口难辩,假设逼退老父
逃走,“九宫堡”在武林中的赫赫地位,和老父数十年的清高声誉,势必受到贬损。
因而,在前进中,他格外谨慎、小心,飘纵飞腾,无声无息,直如幽灵,终于顺利
潜至中阁对面的楼背上。
江天涛隐身脊后的暗影中,借着楼背上膛空的花孔,向对面中阁上看去。
中阁上悬满纱灯,光明如同白昼,六扇前门大开,阁内情形一览无遗。
阁的中央,摆着一桌丰盛酒席,但仅坐着汪燕玲、朝天鼻和一位面带慈祥,隐透威
武的老人,其余仆妇侍女两侧肃立。
正中首席上的老人,方面大耳,肤色红润,身穿一袭杏黄袍,头戴一顶黄呢毡缀英
雄帽,一双闪着祥和光辉的虎目,两道如云长眉,额下一蓬如银长胡,飘散直垂胸前。
江天涛一见黄袍老人,心情激动,悲痛填胸,星目中立时涌满了泪水。
他知道坐在正中的黄袍老人,就是他的生身父亲,九宫堡老堡主陆地神龙江浩海、
江老堡主。
但他看得出,父亲手捻着银胡,默默地饮酒两追人鬓霜眉微皱,分明是有着的心事。
朝天鼻端正地坐在右侧,竭力装出一副中规中矩,十分恭顺的样子,老堡主每饮一
口酒,他便起身执壶,为老堡主满杯。
汪燕玲坐在左侧相陪,不时为老堡主挟鱼挟肉但她的娇脸上,却罩满了愁容显示出
她的内心,十分不宁。
江天涛知道汪燕玲不但为老父的沉默而忧心,也为引他进香闺而焦急。
在朝夭鼻的身后不远处,恭立着一个一身黑衣,看来年仅二十八九岁的狐媚妇人。
狐媚妇人,瓜子型的脸蛋,弯弯柳叶似的眉,一双与朝天鼻酷肖的桃花眼睛,细嫩
的双颊上,薄施脂粉,仍有着青春少妇的诱人风韵。
江天涛虽然没见过毒娘子章莉花,但他第一眼便看出狐媚艳妇就是他的切齿仇人。
毒娘子。
这时,他看到徐娘半老,已经三十六七的“毒娘子”,乍然看来,仍若二十八九岁
的少妇,难怪狗子“朝天鼻”会引起欲念,想入非非。
阁内气氛,十分沉闷,其余立在两测的仆妇侍女,也俱都静得鸦鹊无声,小香兰、
小杜鹄,也静静地土在汪燕玲身后的一群侍女中。
江天涛断定,他们正在谈论着昨天夜里的事。
这时,老堡主微皱霜眉,举杯又饮了一口酒,望着恭立一例的毒娘子,似是继续前
话,感慨地说:“闵总管忠主勤事,克尽己责,多少年来,老朽一直以全堡重任相托付,
使得老朽远游在外,忘却后顾之忧……”江天涛听得感慨摇头,心想:老父待人忠厚,
也太相信这些巧言令色,虚伪做作的狡桧小人了。
又见老堡主黯然一叹,继续道:“没想到老朽迟归一日,竟与追贼身殉的闵总管就
此永诀,如老朽星夜兼程,早到堡中,那贼不但不能得逞,而闵总管也不致遭此不测,
因而老朽总觉槐对他的英灵于泉下。”江天涛听老父呼他是贼,心里既委屈又难过,不
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恭立一例的毒娘子,柳眉紧皱,目旋泪光,一脸悲凄之色,只见她面向老堡主,恭
谨戚声道:“贱妾与亡夫,恩蒙老堡主器重,分掌内外堡务,终日兢兢业业,勤劳不懈,
朝夕惕励,深恐有亏职守,辜负了老堡主的期望责成,此次亡夫闵五魁,惊闻老堡主心
爱之物被盗.堡中数十高手无力截击,亡夫虽自知不是来人敌手,但职责所在,岂能畏
死,因而冒险出堡擒贼,终因不敌被刺,亡夫虽死,但已死得其所,聊报考堡主的隆恩
大德于万一。
据闻,来人蒙面,登楼如履平地,显系堡中之人,贱妾痛丧亡夫,别无所求,恭请
老堡主早擒内奸,治以应得之罪,不但贱妾终身感戴,即使亡夫在泉下也感激老堡主的
大恩大德。”毒娘子滔滔说罢,声泪俱下,不禁掩面而哭。
肃立两则的仆妇侍女,竟有不少人也眼泪汪汪地一洒同情之泪。
江燕玲紧度黛眉,垂首不语,而朝天鼻的脸上,却布满了报复性的得意微笑。
江天涛听了毒娘子的话,又惊又怒不由暗骂一声泼妇好一张利嘴,同时更惊于毒娘
子和闵五魁有诡谲的先见之明。
假设,狗子“朝天鼻”早知闵五魁和青娘子是他的生身父母。即使再深沉的人,这
时也难控制感情而不放声痛哭。
老堡主听了毒娘子的哭述,神情极为难过,立即黯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