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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纹淡淡一笑,道:“好!姐会原谅你,也更会永远承爱你……”
陡然,第二座亭子里,发出一声暴喝:“孩子们,赶快撒娇!”
随之,叮当一响,第二第三两座亭子里的人,纷纷向彼岸窜射,同时,已停止投掷暗器。
仲玉估不出,对方这种措施,有何厉害作用,正想招呼绣纹慎芳,飞身渡湖。
忽地,“哗哪”一声巨响,第一第二两座亭子,分裂为二,慢慢下沉,整个浮梁也已没入水中。
仲玉一见大惊,迅即平空拔起,飘落第二座亭顶上,高声道:“纹姐,芳妹快利用竹片点足飞渡。”
绣纹和慎芳,方惊亭子分裂下沉,忽闻仲玉提示,急忙各自拆下,一根亭顶竹片,折断一节,平空投去,随之腾身纵起,足点凌空竹片,猛提真气,借力腾高一丈,同时又投抛一块竹片,莲足点处,身形再度斜飞两丈。
她们两人的轻功,原已登峰造极,在此情急之下,又是全力施为,那还不成功在望?
因之,就那样抛竹片,点足腾身,一起一落,真向彼岸疾射,远远望去,只见一绿一白小巧人影,划空起伏,宛如海燕掠波,既矫捷又美妙,令人叹为观止。
少倾,便已扑至披岸,落定尘埃,回身一看适才飞渡的距离,少说也有四五十丈,竟在情急冒险之下,越了过来,虽然如此,她二人也是吓得一身冷汗,芳心在剧烈鹿跳。
这时,仲玉尚在第二座亭顶上,而亭子已然沉下去大半,但他是艺高胆大,对跟前危难,毫不在意,原来只担心,绣纹和慎芳无法飞身渡过,如今,见她两人巳跃抵彼岸,他更没有顾及了。
是以,待绣纹慎芳,坠身落地,当即双足插点,吸提真气,“呼”地腾高五丈,凌空驻息俯身,斜式翩然剪飞,直向第三座亭顶端落去。
但第二座亭与第三座亭,其间距离隔二十丈,轻功绝技再好,也不能一口气,扑射而至,身在半空无物着力,不浅气落水,还有什么办法,眼看离湖面,只有二丈了。
因之,这惊险的霎那,看在绣纹慎芳眼中,可急得登脚娇呼,自己又无法,抛上一块尘脚竹片,事实上也不可能办到,距离那样远,功力再深厚的人,也无能为力。
如此一来,只把这两个丫头,吓得三魂离体,七魄出窍,哭丧着脸,差不多要人放悲声了。
然而,仲玉焉能跟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是何等聪颖的人!
衡量情形早巳成竹在胸,只他坠离湖面,尚有—丈,陡地,拔出“无影绝命旗”,迎风一展,藉旗面回空之力,同时,猛提真气,身形冉冉而上,已然升高四丈。
接着,平空打转斜身,一式“黄莺织柳”,衣袂飘飘之中,已翩然落在第三座亭子顶端。
脚刚着物乘势一弹,身形又起两丈,旋即翻身直下,同时,手中“无影绝命旗”一展,双脚互点,陡如蛱蝶穿花,剪式斜飞,“刷”地人已含笑停立,绣纹慎芳跟前。
他方想开口,说什么话已闻慎芳娇嗔道:“看你刚才惊险的那样,把人都给急死了,还故意炫耀绝技,给谁看?”
说着,眼神中流露出深情爱意,和无比的婉慰。
当下,绣纹也接道:“这才也太冒险了,使人家为你担心!”
仲玉听她俩人,如此一说,充分显露了,妾意关怀,反而自觉未能尽责照拂,使她俩为自己担忧,乃笑道:“感谢你俩的好意,以后我再不如此冒险就是!”
语毕,环视四周,发觉不见一个人影,刚才那群喽罗,不知隐藏到那里去了,莫非又准备什么花样不成,于是,继道:“这‘天府精舍’里的一群家伙,突然灭迹隐形,料必又将使出诡诈,当此地势不熟,我们得小心应付。”
绣纹顿即接道:“如此!我们就顺着这条夹道走吧!”
于是,他们三人便沿着一条拱壁夹道,疾步飞驰,转瞬间已消失在转弯处的浓荫中。
这是一条呈坡形,而且很长的夹道,仲玉三人一面奔走一面察视环境,只见夹道两侧,巨木排列,高达三丈,上面爬满藤罗,宛似两排绿墙,确显得别致幽美。
而巨木的顶端,每隔十丈,竖着一根铁竿,竿上面则悬挂一个碗大的铜铃,似乎传警的设施,但此刻却没有发出异样的响声。
尤其这一段路悄静静地,既没有任何示意的标志,也没有一点拦阻的伏卡,如入无人之境,而在这种奇静的间里,只却氲氤着十分慑人气氛。
未及,走完了夹道,前面是一块空旷的石坪,其两侧被小山屏障着,而两侧的山下,每一边有两个洞口,光滑滑地,显然经常有人出入。
石坪的对面,是一片古木参天的森林,齐中有一条小路,不知通达何处。
这奇异的地境,竟使得仲玉三人,不敢蓦然前闯,只并精在石坪边缘,仔细嘱察动静。
移时,慎芳环视一回,奇道:“湖西地区也有这些怪地方?……什么‘天府精舍’!怎会连一栋房子也看不到……看这地势恐怕没有路,通往桃花源了。”
仲玉接道:“不管他‘天府精舍’,是什么所在,我们观只过路而已,也许地面树林中,可以寻到途径。”
说着,会意绣纹和慎芳,纷纷腾身,通过石坪,直向树林扑去。
但方越过石坪,瞥见三个女尸,伏在草地上,仲玉见了倒不在意,绣纹和慎芳,可就注意下,因为她俩有相同的观念,对同性总是要顾念一点,当即人上身来仔细瞩视着。
仲玉见她俩人对死者那么关心,也不得不驻步,立在一旁,打量那三个女尸。
这三个女尸,一个身穿红绫裤袄,两个身穿着黑色长褂,四肢蜷舒,伏地而卧,头发乱成一堆,盖住了由嘴中吐出来的黑血,每人两手紧握着一团泥沙,很显然,她们在死前,必定经过一番最痛苦的挣扎。
但奇怪的是,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很可能被一种绝技所丧,看地上已干枯的血迹,这三个女人似已死去一两天,此地人却不必处理,倒是令人费解。
绣纹到底比较细心,而巳质疑的动机,也比较彻底,她想到从背面看人,不便看不出伤痕,也难看出武者的身份。
于是,她蹲下身去,搬过那红衣女尸,仰卧地上,注目之下,他们三人同时脱口惊叫!咦,这不是五洞观音中的绿叶么?
这一下他们都起了可怕的预感,当即一同动手,搬过另外两个黑衣女尸,三人的脸色都变了,目透仇火,眉聚杀机,恨声不绝。
原来这两个黑衣女尸,正是幽灵宫主,和钟情楼主,因为急住桃花源,协助云霄御敌,路过此地,竟遇难惨死,他们三人惊见之下,焉能不锥心痛恨?
是以,三人含泪楞立哀掉,心中燃起必欲粉碎,“天府精舍”的怒火……
尤其仲玉更是目裂脉胀,痛心到极点,也恶恨到极点,皆因他横闯黔北,所遇到的尽是乃母的对头,贿听到的也全是女魔的名号,好容易邂逅的母系的长辈,而且急拚死出力,为洞天别院解危,如今竟落得中途惨死。
追索根源,如不因之他的家,仗义助拳,焉有此番恶果?由之,报复他的责任,加在自己的双肩,誓必为清还血债,于是,恨声道:“今日如不杀尽,‘青府精舍’群丑,誓不回桃花源……”
沉默片刻,绣纹说道:“她五个观音,还有四个呢?失散到哪里去了。”
仲玉被地一提醒,顿时记起在阴阳湖,奔入第二座浮水亭之是被投掷三条红衣尸体袭击的事,乃接道:“也许她们武功不好,全都死在阴阳湖中了……”
“真可恨”,慎芳秀目圆睁,倏然说道:“‘天府精舍’如此作恶,如此作恶少时管教他们,悉数作我的香罗扇下之鬼。”
陡然一阵哈……哈……哈狂笑传来,继听道:“何方丫头,胆敢在此撒野,难道你没听说,我阴司探花乐趣,有风流妙技之能么!”
音落人落,离慎芳一丈之地,已站定一瘦一胖的老者,瘦老头子瘦的像风干的橘子皮,有五十来岁,嘴角长了一根撮芒鼠毛,驼背红眼球,胖老头则又矮又胖,大脑门容瓜睑,鼻子隐藏在中央,年纪也是五十来岁,正瞪着色迷迷的眼睛,扫视着绣纹和慎芳。
但当他俩看清了绣纹的面孔,眼中倏又现畏惧之色,然而却仍保持一分镇静,其实心里在打鼓,暗道:“今天又该倒霉了,这丫头怎么跑到此地来了……”
绣纹一见这瘦胖二老,先是一怔,好像在那里见过,之后才想起正是“欲仙幽苑”曾被仲玉废除武功的两个老家伙。
第二十九章 人心向善为恶终有悔悟时
人影猛敛,餐花弥勒常寿成像个皮球在地上,连滚飞两丈开外,半晌爬不起来,一脸苍白,两目发黑,心底积淤一团吐不出来的鲜血。
仲玉含愤出手,虽是单掌排劲,却也有个数千之力,这常寿成武功底子,原就不大坚实,加以曾被仲玉,用奇门手法,破除武功,固幸为天府亡魂,以太极两义真气,恢复其后天武功,但他怎能经得起,嫉怒挥掌之力。
是以,连出手对挡,躲闪避让的余地也没有,迅被摔飞两三丈,所幸他临急闭穴,稳住心腑,末落得骨碎体残,但饶是如此,其武功气体,已废弃大半,不能再作进一步的修练了。
这闪电似的变化,也使得阴司探花,惊恐不迭,惶惶然难以平静,瞪着一双雄鸡眼,望了望跌地不起的餐花弥勒,旋即直盯着仲玉。
少顷,仲玉见他脸上神色不定,之后又露出有持无恐的傲态,心知必有所依赖,当即心下电转,要了断母系长辈的血仇,必须进行剥笋式的杀贼擒王的,先问出主头人物的所在,再把这些小萝卜头,—个个铲除,才能完成斩尽杀绝,为江湖的除害的义举。
于是,面浮冷笑,迈步上前,说道:“阴司探花,这次相逢,首先得敬贺你,恢复武功之庆了!”
阴司探花乐趣,闻言一震,心道:“这娃儿怎么知道,我的大名……而且也晓得,我曾被废除过武功……倒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了……这小子有来头,我得好好追追他的底子……”于是,咧嘴干笑一声,抬手摸一摸老鼠毛,表现非常飘逸,而得意的神态,道:“哪里,哪里……老朽在‘欲仙幽苑’之时,因一时大意,才为人所乘,而至失去武功,其实并没有,江湖传说那么严重,凭我这点修为,不出两个月,便又恢复了……”
绣纹在旁,听这老家伙胡吹,自在暗地好笑……
接着又闻仲玉笑道:“如此说来,你乐前辈的武学造诣,实在惊人,居然凭本身残余功力,恢复武功,只是你那对头,也端的了得!”
乐趣被仲玉,这样一捧一抬,顿时眉飞色舞,忘记了自己的祖宗三代,当即朝跌座在地,正地运功调息的常寿成,漠不关心地瞥了一眼,似乎对眼前诸人,已化敌为友了,乃笑道:“说老朽造诣如何深,却是不敢妄言,不过恢复本身废除的武功,倒是充裕有余……至于提到我的对头,确也是个好手,但是,我若全力施为,与他较量,他必然全吃大亏。”
这老家伙吹牛,真是心不愧睑不红,仲玉和绣纹,心中暗笑。
当时分明自己死里逃生,偏愿倒主从,胡吹一阵。
其实,人世间像他这种会吹的货,比比皆是,甚至比他吹得更厉害的人还真不少。
届时,又闻仲玉说道:“那么你的对头人,叫什么名号?”
阴司探花乐趣,脸色一正,望绣纹望了一眼,道:“提起来也是无名之辈,可是他的靠山,确威名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