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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满面春光的样子,看来事情办得蛮顺利嘛。”丝丝嬉笑着打了招呼,那笑容比狗腿还狗腿,哪里看得出她还是沧冥的人。
鄢王只是淡淡冷笑了一声,“到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言下之意却是你最好还是有用处的,否则,不是那么容易再让你混过去。
丝丝勉强扯了扯嘴角,跟在鄢王身后准备离开,还没有忘记回过头来对院子里的暗部挥了挥手:“我会想念你们的~~!”
一些人的脸色更加铁青,另一些人更加落寞。
今日一别,就再无相见之日了吧,丝丝没打算慷慨就义,但是,恐怕她对鄢王真的没多大用处……
庄外已有马车等候,鄢王先上了马车,随即便有人过来将丝丝的手脚捆缚好,把她也丢上马车。丝丝很郁闷,看来这一路上鄢王是打算亲自看着她了,捆成这样,用不用这么防着她?她这样纤纤弱质的小女子,又能做什么?
“你打算带我去做什么?”
鄢王看了她一眼,“大军已到,今日就会开始对沧冥水榭围攻……本王请了笑无情和朔月亲自来‘接’你回去……笑无情来了我固然是赚到,就算他不来也没关系,只要制住朔月也算省了不少精力。”
“……这么说不管笑无情来不来你都不会杀我了?”
“杀你?这么做除了让罗刹心存芥蒂,对本王没有什么好处。反正还要留着你对付朔月,我为何杀你?”
这样就放心多了……朔月固然会来,可是笑无情那个家伙会来才怪!
阿弥陀佛,她总算不用冤死了。
第二十六回
可是……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就算小九再聪明……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小“残废”要怎么来救她??他的武功能成么??鄢王根本就没打算放她走吧!?
丝丝还在胡思乱想,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鄢王先下了车,随后照旧有人来抬了她下去,看来一点也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幸好丝丝轻功好,平衡力也不差,就这么兔子一样蹦跶着跟在后面。(兔子?那是僵尸吧?)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问问的权力总该有吧?
“鄢王府。”
……已经不用别人说,她也看到门上的三个大字了。他不是要把人约到自己的老巢来吧?这么卑鄙?若是他耍了什么花样,岂不是有去无回?
让人想不透的是鄢王居然已经撤了府中所有的护卫,门户大开,整个鄢王府显得空空荡荡。然而他们刚一进府,便不知从何处冒出几个黑衣的暗部前来迎接。丝丝这时候才大约明了,鄢王已将府中护卫尽数换成暗部。大概也唯有此才能让这些见不得光的暗部在府中活动。
她远远看到前来迎接中的暗部为首的正是姿姿,见到她姿姿显然有些惊讶。她已经知道鄢王去见过丝丝,并且这些天没有让她靠近别庄……但是,她终究赌输了么……鄢王毕竟还是不肯放过丝丝。
只是她心里升起的那一丝丝愧疚……在看到捆手捆脚的站在鄢王身后,还不安分的对她扭屁股扭脖子咧嘴眨眼睛一刻不清闲毫无紧张感的丝丝时……实在觉得自己的愧疚没啥用处。
对于丝丝来说,只要她的小命儿没啥危险,其他的相比之下都是小事,还不值得让她垂头丧气。
虽然她还不知道鄢王打算把小九引来要拿他怎样,不过若是小九,应该知道怎样做最妥当,不会死心眼儿把自己赔进去。
所以她轻轻松松的“申请”了一把椅子,坐在鄢王侧后方,努着嘴巴跟姿姿要鄢王身旁桌上的水果吃。
卓姿姿已经完全搞不懂这个女人——谁说她没有变的?根本变成个怪物!
姿姿黑着脸去拿了一颗杏子,略一犹豫,怕她拿杏核当暗器,便换了颗梨塞住她那快要噘到一公里外的嘴巴。
丝丝还在大口啃着姿姿手里的梨,眼睛的余光见到门外似乎有人靠近,一抬头,就再也轻松不起来了——
笑、笑无情!?
那一身莲白的衣衫层层若雾,身姿如魅,沿着王府大门台阶而上,步步生莲……
——他、他、他怎么来了!?
丝丝目瞪口呆,连嘴边的梨也顾不得啃,死死的盯住走进大门的颀长身影,眼睛都不肯眨一下——不是幻觉吧!?不会消失吧??是本人??他在这里——那沧冥水榭怎么办!?
鄢王同样感到意外,他的目的,只要能把朔月引来已经达到了,看来,这一次还真的赚了。
那一朵盛世白莲,终于还是自动走入他设下的囚笼之中……
笑无情衣袂翩翩,悠然依旧的走入府内,在他脸上丝毫看不出紧迫之感。
他的眼睛似笑非笑的扫过丝丝,便懒懒的往那里一站,对鄢王魅然笑道:“看来新月在这里被照顾得不错,怕是她已经流连忘返了,亏我巴巴地赶过来接她,原来倒是多余了。”
丝丝终于确定这绝对是原装正版的真货!她狠狠瞪过去——没瞧见着手脚都捆着么,有这么“照顾”的么!还“不错”?
说起来……她上一次见到笑无情是什么时候?怎么突然觉得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过他了,又好像前几天还在他身边来着…………怎么好像看到他来,以前的那些不满都不见了……
…………难道她不知不觉中也变成了“犯贱一族”?给个好脸儿就屁颠儿屁颠儿的……默。鄙视自己。
可是……他竟然来了嘛。
鄢王已经收起了惊讶,谑道:“想不到沧溟公子竟然还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为了区区一个手下——哦,是'前'手下,竟然肯只身犯险,连沧冥水榭的安危都置于不顾——看来,这个丫头对你,倒是别有意义?”
丝丝立刻来了精神,虽然鄢王说这话是故意讽刺,但是她倒有兴趣得很,巴巴的盯着笑无情——承认啊,你快承认啊!
丝丝两眼发光的瞪着,闪得人眼睛疼。
笑无情淡淡瞥了她一眼,慢腾腾地答道:“鄢王应该知道沧冥水榭刚刚分家,我这里比较缺人手么……今天换了阿猫阿狗在这里,说不定我也会来的。”
…………
……
……
——你丫欠扁!!
丝丝想要暴走,可是手脚被缚,身边又有姿姿将她按住,根本动弹不得。
笑无情悠然一笑,对鄢王道:“抱歉得很,我这里着实缺人手缺得厉害,可不可以麻烦王爷将人还给我了——”话音方落,他突然身影一闪,竟然以鬼魅之势眨眼间来到丝丝面前抬手便将姿姿挥开一旁,根本无人来得及反应。
丝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根本没有看到他是如何避开鄢王来到自己面前的——你,功力恢复了!?——她那双瞪得圆圆的眼睛分明在这么问。
笑无情但笑未答,笑容里邪气萦绕,一把扛起丝丝——他没有时间替丝丝解开绳子,此刻鄢王已经出手,向笑无情袭来——
鄢王的武功奇高,这一点自从鄢王此人浮出水面之后丝丝便已经调查过,四次见面,她即使只是站在他面前也能够感觉到他身上隐隐施放的压力。
她不知道他们二人谁更胜一筹,应该说,她从来没有看清过笑无情的武功究竟高到什么地步——在他受伤走火入魔之前。
她被抗在笑无情背上,感觉着两人过招带来的震动,时而被拖进笑无情怀中,却丝毫帮不上忙。
“——笑无情!你先帮我解开绳子!”她不能这样下去,如果她得到解放便可以帮他,但是现在这样不过是一个负累。笑无情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但是同鄢王过招,没有半分分神的机会。
鄢王突然眼神一变,透出一丝阴冷,一掌临时改变方向向丝丝击去——他倒要看看,这个丫头在笑无情心里,是不是真的无关紧要——倘若是,他今日根本就不会来,既然来了……就看笑无情是要保自己,还是保这个丫头!
笑无情发觉他的用意,微微蹙眉,明知不过是个陷阱却不得不护住丝丝——然而就在这刹那间他的手猛地被隔开,姿姿竟然突然插进来,她的功力完全不能与鄢王相扛,却让他的出招错了方向,没有击中笑无情的要害,硬在身侧挨了一掌,却抓住机会这个及时抽身——
现在决不是恋战的时候,两人能够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
“罗刹!!”眼见一个杀掉笑无情的好机会就这么失去,鄢王顿时目露火光,然而姿姿虽然方才为了拦截鄢王,反而被他的内力震开,此刻从地上起来,却倔强的迎上鄢王愤怒的目光,毫不退缩。
——她不会背叛鄢王,但是亦不可能让她看着鄢王拿丝丝做牺牲!
鄢王咬牙冷冷哼了一声,最终没有发落罗刹,吩咐暗部:“去追!”
笑无情从抽身的那一刻院中的暗部已经包围而来,只是这些暗部他还不曾忌惮,扯开丝丝手脚上的绳子,带她冲了出去。
第二十七回
“笑无情!你等一下——我叫你等等啊!!”
——现在是“等等”的时候吗?前有包围后有追兵,想要埋骨此地不成?
他自然是不肯等的,只是丝丝不依不饶,几乎要跟他动起手来,笑无情一口气没提住,终于还是慢下来。
“你想做什么?”他眯着眼睛看了看丝丝,丝丝却也在盯着他看——“你受伤了!?”
笑无情不屑的冷笑一声,似乎在说:开什么玩笑。他岂会把鄢王那一掌放在眼里。
丝丝才不理会他如何反应——他没受伤?他没受伤不过是用个轻功还需要提气?笑无情那种变态用起轻功来根本就像呼吸那么简单,何须提气来着?他当她真的什么都不懂?当初他走火入魔又受伤,变成了莲莲的时候,他的身子可是她一手调养的,她怎么会不了了解他的情况有多严重——而方才他的表现,却看不出丝毫武功受损的样子,这个人莫不是连逞强也逞到了变态的程度?
但是看丝丝那精明的目光笑无情也知道她想到些什么,鼻子里面不咸不淡的哼哼唧唧两声,问道:“那你是要走,还是留在这里被捉回去?”
——这个……当然是要走的,不走是白痴。可是,她不知道笑无情如今究竟逞强到什么程度,若是这样一路硬杀回去,鄢王必定早已经在他们的去路安排好拦截,到时候笑无情的身体搞得个七劳八损日后要医治恐怕就难了。
“我们先甩开追兵找地方躲起来!”
她需要时间让笑无情得到调息,但笑无情显然不赞同这一点——若不趁现在一口气冲出去,待到鄢王将去路完全封锁,他们更难回去。
丝丝如何不了解这一点,但是相较之下,她选择冒险,也不想拿笑无情的身体来赌。
鄢王府虽在官城之内,但沧州境地多山岭,就是城内也多有几处小山,在丝丝地坚持之下二人还是躲入了附近的山中。
如丝丝所料,鄢王果然将暗部部署在他们逃跑的各要道,转道躲进山中之后阻力立刻减轻。不过她知道用不了多少时间鄢王便会调集了兵力来搜查。鄢王又如何不知道他们的狡猾,完全没有调回暗部的打算,让自己的暗部依然守在原位以防他们混出城,另一边却从朝廷大军中调集了人马,以魔教乱党混入城中刺杀为名,四处搜寻。以先前暗部的报告很快便锁定了二人藏身的山上。
丝丝和笑无情寻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藏好,随时都能够看到有官兵从不远处走过。
她看看身边一脸不怎么情愿的笑无情,好像这么躲着委屈了他,她真想教教他一群蚂蚁也能啃死一只大象的道理。偏偏这个家伙还讳疾忌医死不肯让她把脉,只一声不吭赌气似的坐在那儿。
要在平时丝丝非给他几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