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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别生气!让墨儿来问可好?”,温柔的声音如三月的春风,吹走了凌之靖周身的煞气。
扶着凌之靖坐下,又走到柳月如身边,才缓缓开口,“二娘,二夫人,我们的帐可是该好好算算了!嗯?”
明明是同一个人,说话的语气却南辕北辙,柳月如感觉到了一阵寒气,冷不丁的大了一个寒颤!双眼像啐了毒的刀子,恨不得扎进凌玳墨的心脏。
“像什么你克扣我吃穿用度啊,换我的补药啊,这些陈年旧事我就不说了,咱就说说这次,如何?”
“你刚才给爹爹说,你好心好意来灵烟阁看我,是吧?那你说说你都说了什么?让爹爹给评评理,我相信你要是真的有理,爹爹也断不会偏向我的是吧?”,好吧,凌玳墨不得不承认,这话她是昧着良心说的。
凌之靖点头!
柳月如又像是看见了希望,忙不迭的开口,“老爷,你要相信妾身啊,妾身好心好意安慰大小姐,让她别那么伤心,可是大小姐直接辱骂妾身,还将妾身推到在地,妾身还有人证可以证明的!”
“呵呵,人证?你是指你的哪些丫鬟嬷嬷吗?别说爹爹不会相信了,就算是在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出来,他也不会信的!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怎么不说你侮辱了我娘,说我和我娘和我娘一样,不要脸的勾引男人!说我玷污了丞相府的门风!说我污了你的眼!”
柳月如狠狠地摇头,跌坐在地上的身子往后倒退,心一横,反正那时候南宫景寒也不在,索性否认到底,承认了才是真的完了,这下子完全不顾形象的在地上撒泼耍赖,“老爷,妾身没有,真的没有,大小姐诬赖妾身!还骂妾身丑陋无颜,污了丞相府的颜面!”
柳月如同样的话反驳着凌玳墨,不是是她天真还是她傻,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口中就有不同效果,且不说凌之靖信还是不信,就她现在撒泼耍赖的样子,再配上毫无可信度的语言,丞相府是断然容不下她了,若是她识时务的求饶,说不定凌之靖还会网开一面!
“呵呵”,凌玳墨冷笑,“这些也就罢了,我被南宫景言休弃的事儿没有多少人知道,一天时间,现在却被人传的满大街都是,各个版本都有,说什么我出嫁前私会男人啊,哦,这都是好的,什么我淫荡无耻啊,新婚夜偷汉子啊之类的,我想这些大概都是我亲爱的二娘您放出的风声吧!”
凌玳墨的脸上一直表现得平平静静,感觉就是在说别人的事儿一般,凌之靖却越听脸色越黑,乌云密布,随时都会疾风暴雨。
南宫景寒搂住凌玳墨的身子,阻止着她继续说着侮辱自己的话,他为他的墨儿心疼,不知是被伤得有多深,才这样的满不在乎,不想要墨儿在重新回忆一遍痛苦,一秒他也受不了!
对付柳月如这种女人,没必要和她讲理,何况,他南宫景寒从来就不是一个讲理的人!可没心思在这儿看这女人泼妇般的胡闹。他说过,会让柳月如付出代价的!
“墨儿,和这种女人还理论什么,平白浪费精力”,接着有对着柳月如说道,“那天,本王好像警告过你,让你不要再招惹墨儿,看来你是没长记性啊”,看了一眼凌之靖,“凌丞相,本来这种事本王一个外人不便说什么,但是,关系到墨儿,本王就不得不说了,就像墨儿说的,远的不说,就是墨儿那天自杀,就是面前这个恶毒的女人逼得,要不是本王来得及时,墨儿恐怕就没命了,再说今天,本王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她拿金钗刺杀墨儿的,这样的女人丞相肯放过,本王也是不肯的,我不会让任何可能威胁到墨儿的人存在世上!”
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凌之靖到底是心软的人,罢了罢了,“柳月如,不管这些年你是不是真的苛待了墨儿,我都不想追究了,我只想从今天开始,我能给墨儿一个安稳的生活,看在这几年的情分上,我也不为难你。你离开丞相府吧。林泉,把她送出丞相府,后院其他的女人也各自给些银两,遣散回家吧”,就这片刻的功夫,凌之靖的心境不止苍老了十岁。
南宫景寒寒光一闪,欺负了他的墨儿,只是驱逐出府,哪有这种好事儿?
“凌丞相可真是大发善心啊,欺负了自己的女儿的人都肯轻易放过,岂不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来人,把她给我送入军营,做最低等的军妓!”
“是!”,南宫景寒暗卫出现。
南宫景寒传音,“柳月如,你不是辱骂墨儿吗?本王现在就是要让你受万千男人侮辱,让你好好尝尝个中滋味,你要是受不了,可以自杀,放心,本王一定不会让人阻拦!”
柳月如愣住了,眼睛瞪大,绝望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狠啊,她好不甘心啊。
这一刻,她莫名的有些后悔,她都在争什么啊,傅灵烟已经死了这么多年,就算她活在凌之靖心里,也影响不了自己的生活,到底是她痴了,妄想得到凌之靖的爱情!
只是,她现在就算是再后悔,再不甘心,也只得让侍卫给拖走了,绝望之下,心中的恶魔彻底被释放了出来,她不好过,也不会让其他人好过,“南宫景寒,凌玳墨就是只破鞋,不知道被多少野男人睡过了,也只有你还当她是宝贝,堂堂宁王爷,竟然喜欢一个弃妇,也是啊,就你这恶鬼面容,也就只有凌玳墨能配的上了,哈哈……”,说到此,柳月如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住嘴!”,凌之靖咆哮,额际青筋暴露,他的女儿不容任何人侮辱!
凌玳墨听到这些难听的话,月眉微蹙,南宫景寒一道剑气射过,柳月如的脖子上出现一道破口,血溅三尺,用仅剩的力气诅咒道,“凌玳墨,南宫景寒,我诅咒你们,永远也得不到幸福!哈哈……”,话音一落,柳月如倒在地上,眼珠子瞪得老大,鲜血还微微冒着热气儿。
南宫景寒蒙上凌玳墨的眼,不想她看这么血腥的场面,厌恶的把视线撇向别处,“还不赶快把她拖出去喂狗!”
一句话,决定了柳月如尸骨无存!
凌之靖看到柳月如这个下场,不由得皱眉,“墨儿,跟我去书房!”,看了一眼南宫景寒,转身离去。
第十二章 父女谈心
南宫景寒也是明白人,自然知道凌之靖那一眼什么意思,正当提出告辞,凌玳墨就替她爹说道,“寒,你先回去吧,明天辰时来接我!”,俏皮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
“好!”,南宫景寒唇角勾起,显然心情大好,双手负于背后,悠然离去!
书房里,凌之靖屏蔽了下人,驻足于一副美人图前,凌玳墨跟上去,径直望着画里的人儿疑惑不解,她不就是那画中人吗?
不对,虽然相貌一模一样,但是神态完全不似,画中人轻歌曼舞,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温柔,这是她所不具备的,转头欲询问凌之靖,却发现他望着画中人怔怔出神……
儒雅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温柔,仿佛又回到了初遇的那一刻……
阳春三月,桃花盛开,城外十里桃花林,刚入京的学子凌之靖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了,不由得入了桃花林,阵阵清风袭来,淡淡的桃花香萦绕在他身边。舍不得如斯美景,刚放下书篓,就听到前方有歌声传来。
“前生你是桃花一片,遮住了我想你的天,红尘中的我看不穿,是你曾经想我的眼,来生我是桃花一片,曾经凋零在你的指尖,听着你红尘中的长叹,落花憔悴了想你的容颜……”
凌之靖整理了行装,生怕唐突了前方的佳人,循着歌声,寻摸着前进,内心忐忑不安,又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往前靠近。
相思湖前,汀香小筑,一身着白色纱衣的美人儿,嘴里哼唱着歌曲,在桃花中翩翩起舞,桃花挡住了她倾城的容颜,她就是那桃花林中的桃花仙,如梦似幻。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描绘的就是眼前的画面吧,凌之靖如是想到。
人美,歌美,词美,怎舍得如此美景流逝?打开画匣子,就面前的光滑的青石板上,铺上笔墨纸砚,随着人儿的舞姿,手中的画笔龙飞凤舞。
歌停,舞闭,笔搁……
一幅美人儿图跃然纸上,轻吹几口气,待画上笔墨干,满意的收好画卷,欲离去,不料总有意外发生……
凌之靖的脚下踩着小石子,不小心,滑了一下,石子扑通如水,他自己也条件反射的抱住前方的树干,才免遭跌倒,却弄出了不小的动静,惊扰了佳人。
“谁?谁在那儿?”,一柔柔的女声惊呼,傅灵烟薄纱掩面,素手别开桃花,倚栏望湖边。
凌之靖满脸通红,额头冷汗狂滴,尴尬不已,垂着头,转过身,沿着堤边小道往汀香小筑走去。
垂首向傅灵烟鞠了一躬,道,“在下凌之靖,乃进京赶考的学子,今日误闯桃花林,被姑娘的歌声吸引,并无意冒犯之意,还望姑娘恕罪!”
“你这个呆子,我有怪罪你冒犯我了吗?”,声音清脆如黄莺婉转,傅灵烟嫣然一笑,恰逢微风拂过,撩起她的面纱,凌之靖直愣愣的望着她,这是怎样的倾城绝色呢?
肤若凝脂,面似桃花,发流散如瀑布,随着微风,几缕发丝拂过腮边,一双明眸波光盈盈,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翠,身材袅袅婷婷,凹凸有致,酥胸俏臀,纤腰一束,*轻分。桃花瓣飘零,夹着淡淡的桃花香,这不正是桃花林中的桃花仙子吗?
“桃花仙子……”,凌之靖喃喃自语。
“果真是个呆子!”,傅灵烟嘟囔,“你快走吧,我这汀香小筑从来不留外人的!”
“是是是,在下这就离去”,凌之靖脸色赧然,走出两步,想到什么,又倒了回来,拿出刚才作的画,“姑娘,这是在下刚才见姑娘起舞,一时兴起为姑娘做的画,送给姑娘就当时赔罪了,还望姑娘收下!”
“谢谢!”
凌之靖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淡出傅灵烟的视线。
“当真是个有趣的人呢”,打开画,傅灵烟有一瞬间的失神……
这边凌之靖走出桃花林,猛地一拍脑门儿,“哎呀,怎么就忘了问她的名字了呢?”
……
“爹爹,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凌玳墨打断了凌之靖的沉思。
这段时间里,凌玳墨已经打了十三次呵欠了,确实也犯困了。只是凌之靖一直在那儿对着一幅画痴笑,她着实忍不住了。
凌之靖惊醒,猛然回神儿,哑然,半饷才开口,“墨儿,看着你娘的画像,总是忍不住想起以往的画面”,用手细细的摩挲着女儿的脸,看着越来越像妻子的容颜,感慨着:“越来越像你娘了啊!”
灵烟,我对不起你啊,让墨儿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你放心,我一定会给墨儿讨回公道的!凌之靖暗暗对着傅灵烟的画像发誓。
他的眼神儿变得坚定!
“墨儿,爹爹不在家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女儿不能白白让人家欺负了去!你好好给爹爹说说,爹爹替你讨回公道!”,凌之靖的声音铿锵有力,骨子里带着一股决然,哪怕就算是他粉身碎骨,他也决不让欺负了他女儿的人讨得了好,再说,他也不是软柿子!
凌玳墨这一刻感动了,不为其他,她深深的感受到了凌之靖对她的父爱,哪怕明知道那不是她父亲,她也愿意靠近,愿意在他的怀抱里寻求温暖。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她从未有过如此安心!
“扑腾”一声,重重的扑进凌之靖的怀里,闷闷的叫了一声,“爹爹!”
饱经沧桑的手慈爱的摸了摸凌玳墨的头,温柔的哄着,“好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