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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几句话,子际全当成是莞落在吃醋,略有些无奈的笑笑,他站直身体,先是吩咐下人去做桂花羹,眼角撇见仍被侍卫挟持跪在房门外的小清,眸光一恍,杀意掠过。
“子际,”莞落明显感觉到他的意图,连忙抢在他下决定之间开口:“别让她一个姑娘家家的在外面跪着了,像我们欺负她似的,让她进房里来吧!”
凌厉的冰意被温和的话语一扰,散去七八分。莞落好不容易才又像从前和他一般好,子际哪里舍得这份失而复得的温暖,对她的一切他向来无法抗拒,便只能妥协道:“好吧,都听你的,带她进来。”见莞落满意的笑了,他也开心起来,“还生气么?这下不会再赶我走了吧?”
莞落假意瞪他一眼,余光扫过已是在房内的小清,见她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们,神情复杂,如遭雷击般呆滞当地。莞落很满意她这种反应,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浅浅一笑,稍一抬手,便拉住子际,轻语道:“你和韶华成婚,我很不开心。我知道你是有苦哀的,我也相信你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不生气,我只是羡慕韶华可以做你的妻子。我不希望你今天去和她洞房花烛共渡良宵,更不希望日后见到你与她举案齐眉朝夕相伴,我只希望你一辈子都不去理她,对她没有半点情意。”
大逆不道!跪在一旁的小清清楚的听到这番话,心里已从最初的震惊转变成替韶华的忿忿不平,这个落郡主不但大逆不道而且太过放肆,竟敢对驸马说这样的话,真是将她灭门抄家株连九族都不为过!
“这样你可以不再怪我?会开心吗?”子际神情专注,认真的问。
莞落温淡的笑,答的肯定:“会。”
“好,只为你开心,”子际的话里眼里全是宠溺,半分道理也不愿讲,仿佛只要是莞落的要求,无论是好是坏是对是错,他都不会拒绝。
桂花羹已经端上来,莞落刚想伸手,子际已先她一步将碗端起,舀起一小勺,细心地吹散上面的热气,这才递到莞落唇边,莞落也不客气,非常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对她的好。
“好吃么?”子际见她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打趣道:“这副馋猫的样子,到是有些像小熙了。”
小熙已经被你暗害,不知去向了!莞落漆黑的眼珠一瞬不瞬的盯着子际,左手抬起,从子际手中拿过汤勺,衣袖中潜放着的荷包轻轻向下坠去,绣了银丝花纹的边缘在羹面上点了一下。一切都在瞬间发生,仿佛是再无意不过的动作。
子际被那双清澈如水的瞳孔深深吸引,没有留意莞落手上的动静,只是一闪神,看到莞落唇边漾着娇柔的笑,舀起一勺桂花羹朝他递过去,子际笑着吃下,沉迷的表情像是在回味桂花的清甜。
“怎么样?”似在询问他这羹的味道,莞落轻挑起眉。
“有你喂我,还用问么?”
你不问,我可要问了!莞落脸上表情淡敛,意味不明地问道:“瑞王府今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把我二姐三姐,都弄到哪里去了?”
子际神色突然一顿,诧异地皱起眉头,温暖的笑容刹那间荡然无存。
“义父和江夏郡王密谋造反,被军中将领揭发,证据确凿,是皇上亲自下的旨意,要带你们三人入宫严加看管,以防有变。”想到她方才柔情许是虚假,子际薄唇抿起,已然不悦。
“那么你今日前来,是为将我捉拿归案了?”抬手歪支着头,莞落笑着眨眨眼,戏谑般说着:“不知这个以我母后患病为由,将我父王引至夏都,再栽赃陷害给瑞王府,将堂堂一门皇亲国戚寇上谋反罪名的计划,是出自皇上,还是你呢?哦,不对不对,我还少说了两条,”她就这样无所谓的笑着,可恶至极却又无意地流露出妖娆的邪魅风情,惑人神志,动人心怀。
莞落继续道:“这个一石多鸟的计策,怎会是只想对付我父王那般简单。想来是康王府和镶亲王皆受牵连。当然了,也许皇上和你的目的根本就不相同,皇上若是想活捉,你便是想将人至于死地吧?”
谁主沉浮 第096章 看穿(二)
莞落继续道:“这个一石多鸟的计策,怎会是只想对付我父王那般简单,想来是康王府和镶亲王皆受牵连。当然了,也许皇上和你的目的根本就不相同,皇上若是想活捉,你便是想将人至于死地吧?”
四周突然寂静无声,跪在地上的小清抑制不住的全身发抖,却也无一丝响动。
子际深不见底的眼眸死死锁在莞落身上,仿佛第一次见到她,想将她微笑着的面具狠狠撕去,挖出她那颗让他控制不住的心,看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
“落落,”他忽然开口,刻意压低声音:“女人不能太聪明。”
可惜你太过聪颖。
“然后呢?”莞落低低反问一句,缓缓从坐椅中站起,还没站稳,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蔓延全身,她脸色骤变,全身无力的向后瘫去。
“落落,”子际伸手搂住她下滑的身体,看着她,眼中带了些许歉意,“我不是来帮皇上抓你的。更不会让你落入别人手中。我只是想把你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我是不会害你的,相信我。”他心里一直为此惴惴不安。这是个近乎完美的计划,不但能打击瑞王爷的气势,削弱瑞阳王在军中的地位让瑞王府蒙受不白之冤,同时还可以将福康王牵连其中,今朝中最具影响的两位重臣大失人心。最重要的是,他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最想摸清的,是邵峥的底,那个封地为王的皇子,才是他心中真正的大患。
可是,任他的布局再周密,莞落也与瑞王府脱不了干系,他怎能忍心让她流落宫中,怎能让她成为皇上的犯人,他要把她带走,藏起来,让谁都找不到。他要保护她,让她远离这些纠葛,仍然无忧无虑的生活。
这不仅仅是一个有备无患的计策,更多的,是他的私心。
“你在这羹里下药了?”莞落全身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只余一双漂亮的眸子可以活动,“原来你早有计划,只是在拖延时间,诱我上当。”
“对不起,我下了软筋散,”嘴上虽然是道着歉,子际的态度却透着坚定,“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跟我走,不得以才出此下策,落落,你千万不要乱动,这不是普通的软筋散,是我专门请宫中御医多加七种催化香粉配制而成的。如果你挣扎乱动,药效受到催动,会加剧十倍,到时便会侵入五脏六腑,极易瘫痪,再想恢复,恐怕是难上加难。”
“你在威胁我吗?”背着烛火的脸上忽明忽暗,看不出情绪。莞落一股怒气压在胸口,**不出,压抑之间,又忍不住自嘲起来。
她居然忘了,今晚的这个对手,是和她朝夕相伴十七年的人。她一身学识皆来自他的教导,她的思想,行为,皆受她引导影响。他们两人该有多少相同的地方,她都想到下药这一计,他比起她的心计,必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夜深了,我们走吧!”子际避开她复杂的目光,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向外走去。
马车早已备好,就停在天涯阁外,莞落在见到院外景色时,心已沉入谷底。
他早已设好了局,步步为营的行进,王府亦被他从内到外的控制住,不要说此刻自己被他下了软筋散,就算没有,她想出府,也是比登天还难。
将她小心翼翼的抱进马车里坐好,又拉紧车帘,将秋夜的寒风隔绝在外,子际转过身,看到小清被侍卫带到不远处,走上前,清俊的脸上浮现出冷漠:“你今晚可曾听见看见些什么?”
小清周身一震,颤然道:“奴婢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回去你便与公主说,是皇上急召,驸马进宫了。若是多一句嘴,你就小心你的脑袋。”子际淡淡地扫她一眼,忽然勾起一抹笑:“别想耍什么花样,我杀人向来不喜欢只杀一个,而是喜欢带上全家。”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绝不会多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怎么办?
莞落软软的倚在马车中,心有余悸的回想子际刚刚和小清说的话。
他何时已变的这般狠毒,还是他本性便是如此,只不过是她没有发现而已。
就这样被他带走吗?被皇上软禁在宫中固然不好,但最起码内有莞慕照应,外有福康王帮衬,境地不会太惨,皇上也不见得会加害于她。可要是被子际软禁起来,虽然他不会害她,也难保不会利用她来威胁瑞王爷,即使不将她用作筹码,她无缘无故的失踪,只怕会引起更大的灾祸。
一定要逃!这是她此时此刻最坚定的想法。
可是她身中软筋散,不敢妄动,而且也没有人来救她……
这个时候,谁能救她?
莞落茫然的睁着双眼,透过被风一下下带起的车窗帘能够看见外面,已经出了瑞王府,走的并不是大路,而是各个达官贵人府宅相距连接而成的后巷。这里平时便人迹稀薄,少见走动,子际选择走这里,还真是选对了。
她静默深沉地坐着,呈现出沉寂的状态,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眼睛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眨动着。
有人在暗中跟着她,从她被子际抱出卧房的那一刻起,这个人就一直在跟着他们!莞落下意识的动了下手指,指间触到一直带在袖中的珠钗尖端,传来微微的刺痛感。
会是他吗?那个送她珠钗的人!
如果是他,那么潜伏在她屋顶的人,也一定是他!她感觉得到,他一直都在,没有离开。就算没有感觉,天涯阁内她布下的那些精密的玄门之术也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屋顶的人并没有离开。
楼林……那个沉静如水的男子,是因为得知瑞阳王府出了变故而担心到她吗?
楼林,是你吗?
莞落深深呼吸,内心一阵慌乱,她心知肚明,在这京城之中,这么快便得知瑞王府出事的人,除了皇上康王爷等权重势大者,也就只剩下澜芳斋和楼林。可她与他不过才见过一面,没有任何交情,一种异样情感只存她心,他未必记得她,此时此刻,即使一路暗随她的人是他,又如何确定,楼林会为她舍身犯险?
驱除烦乱的思绪,莞落的眼神渐复清明,透过飘忽不定的车窗帘,向前望去。
子际骑马走在最前面,身旁只有一名侍卫也骑着马,稍落一些在他后面,加上驾马的车夫,一共是三个人。
如果子际突然晕倒……
“咚!”
“主子!”
“主子!”
马车骤然停下,车夫和侍卫齐齐跳下地,向突然昏迷从马上坠下的子际奔过去!
那些被颜颜绣在荷包上沾了迷药的银丝线,终于起作用了!
谁主沉浮 第097章 烦乱(一)
莞落如是想着,情绪却没有因子际的晕倒而放松,她用力咬了下唇,似是下定某种决心,手臂猛地抬起,集中所有的力量,用力将袖中珠钗抛出车窗。
只是一瞬间,剧痛传来,五脏六腑仿佛被熊熊烈火骤然点燃,心脏被猛力撕扯开,她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一倾,“哇”的吐出一大口血。
原来感情一事,好比两阵对敌,亦或是一场倾家荡产的赌博,一则生或死,一则输或赢。楼林,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从遇上你的那天起,我再无心争斗,再无心去算计,浩浩千军缴械,倾尽我所有,乃至我的生命,只为赌你这一次不忍,一次涉险相救。
朦胧中,一只温暖的手抬起她的下巴,擦去她嘴角的血迹,莞落只觉身体一轻,被人拦腰抱起,腾空而起。
似乎有怒喊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