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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时辰前,她突然命人将自己传来慈宁宫,从来慈宁宫到现在,一直下棋,下棋,再下棋,除了下棋,还是下棋,下了一盘又一盘,整整下了五个时辰。
唐赛儿定定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太后,她实在搞不懂太后到底想干什么?
她并不喜欢自己!
甚至还可以说对自己很厌恶!
可是她却突然把自己叫来陪她下棋?
除了下棋,就是一直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聊的话也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太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唐赛儿不相信太后是真的想和自己下棋,就算是下棋,也没人会这么一直下,一下就下这么久!
她既然不喜欢自己,又为什么要和自己下棋?难道是为了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看起来也不像!
哪有人一直拉着别人陪自己下棋的?
唐赛儿不相信太后真的这么喜欢下棋,就好像她不相信太后是为了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才把她叫来慈宁宫陪自己下棋一样。
“来,再来,这一次你必须认认真真的和哀家下,绝不能故意让着哀家,明白?”
太后缓缓一笑,这笑中竟然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狡黠。
唐赛儿定定的看着太后,她在笑什么?她在得意什么?难道她把自己叫来陪她一直下棋就是为了折磨自己?
所以她现在看见唐赛儿很难受,她就觉得很开心,很好笑?
可是,太后有那么无聊吗?
她若想折磨自己为何要用一直下棋这个方法?难道她自己这样不难受吗?
唐赛儿实在猜不透太后在想什么。
纤手轻轻拿起一枚白色棋子,轻轻放于白玉棋盘上,唐赛儿的眼睛却一直细细的打量着对面的人,想要从太后的眼中捕捉到一点信息。
可惜,她什么也没捕捉到。
太后的眼底波澜不惊,略微带着一丝笑意,却又教人无法看出她到底在想什么。
唐赛儿没有办法,只好老老实实的陪着太后下棋,她不敢赢,所以她只能输,但是她也不能输的太难看,输的太明显,因为那样的话,太后会生气。
所以她只能偶尔装作不经意的露出一个小破绽,然后还要装出一副很懊恼的模样,就连输也要输的很逼真,好像真的输的很不甘心似的,这样,太后才会高兴。
其实太后的棋艺也不差,只是唐赛儿从小便在陆学林的调教下熟习琴棋书画,所以太后的棋艺和唐赛儿比起来,始终还是略逊一筹。
不能赢,只能输,而且还必须输的漂亮,这样的棋,恐怕任何人都不会下的开心,对唐赛儿来说,这简直就是极端痛苦的折磨。
但是她没有办法,她只能一直陪着太后下棋,如果能够讨到太后哪怕一点点的欢心,她也认了。
她现在甚至开始怀疑,太后就是故意为了要这样折磨她,所以才叫她来陪自己下棋。
“哈哈!你又输了!”
太后得意的看着对面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光亮,笑着说道。
“臣妾实在不是太后的对手,臣妾认输,臣妾恐怕无论如何也赢不了太后。”
唐赛儿略一低头,笑着说道。
“哈哈!说得好!你本来就不是哀家的对手!”
太后得意洋洋的看着唐赛儿,大笑不止。
“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改天再来陪太后下棋。”
唐赛儿站起身来,略一行礼,便欲离去。
现在已经是子时,胤仁不知在清幽宫等了自己多久了,看太后这架势,是打算和自己下一整晚了,可是胤仁还在等着自己,自己怎么可以在这里和太后下一整晚的棋?
唐赛儿心中暗暗焦急,转过身便欲急步离去。
“站住!哀家还没让你走呢!回来!”
太后勃然大怒,猛地一拍桌案,将白玉棋盘中的棋子也震得一抖。
唐赛儿只好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怏怏的坐回了长凳之上,怔怔的看着太后。
她现在一点也不怀疑太后是有目的的,至于是什么目的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一定是不好的目的。
“继续下棋!”
太后狠狠的瞪了唐赛儿一眼,将棋盘中的白玉棋子又慢慢分出,挑好,放回各自棋盒中,准备开始又一场新的棋局。
“臣妾知道,太后其实并不喜欢臣妾。”
唐赛儿微微一笑,捻起一枚白玉棋子,轻轻置于白玉棋盘上。
“不错,哀家很讨厌你。”
太后缓缓一笑,手中黑玉棋子在白玉棋盘中轻轻放下。
“既然如此,太后为何要和臣妾下棋呢?一直对着自己讨厌的人,难道不难受么?”
唐赛儿微微一笑,直直的看着太后,缓缓说道。
“因为哀家想和你下棋!就这么简单!哀家要你陪哀家下棋,你就必须陪哀家下棋!”
太后笑了笑,看着唐赛儿的眼中闪过一丝骇人的寒光,恨声说道。
唐赛儿心中一沉,紧紧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太后,忽然,对着太后嫣然一笑,手中的白玉棋子重重的放在太后的黑玉棋子旁边。
“既然这样,那臣妾这一局就要全力以赴了!”
唐赛儿皱了皱眉,略一咬牙,眼中闪过一丝认真的光芒,顿声说道。
“好!就让哀家看看你是怎么全力以赴的,下了一个晚上,你终于肯全力以赴了是么!”
太后冷笑一声,定定的看着唐赛儿,沉声说道。
大殿中的气氛忽然变得异常沉重,白玉棋盘之上,白玉棋子与黑玉棋子不断的厮杀,你来我往,毫不避让,两人都是全力以赴,没有丝毫松懈之意。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白玉棋盘渐渐的被黑白两色棋子填满,沉重的气氛中夹带着一丝杀戮之意,此时棋盘上的惨烈战况丝毫不比真刀真枪的浴血战场来的逊色,两人皆是满头大汗,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棋盘,就算偶尔抬起头来,也是紧紧的看着对面那个人,谁也没有一丝松懈之意。
忽然,白玉棋子重重的放置于黑玉棋子最后的那一道缺口上,终于宣布了这场战役的结束。
“您输了。”
唐赛儿淡然一笑,缓缓说道。
“哀家输了,你果然厉害,哀家就知道你先前一直在敷衍哀家。”
太后释然一笑,丝毫没有为自己输了而感到生气,相反的,淡淡的笑容中还带着一丝胜利的得意。
“那臣妾可以走了么?”
唐赛儿虽然面上故作淡定,其实心中早就急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飞身回到清幽宫,回到胤仁的身边。
“时候也差不多了,你想回去就回去吧,不过哀家最后要告诉你,你现在回去已经晚了!”
太后哈哈大笑,面上掩不住的得意。
“您是什么意思?”
唐赛儿心中一紧,面色一沉,闷声问道。
“班婕妤!你以为你刚刚赢了哀家?哀家要告诉你,其实你今晚一直在输!而且现在,你已经彻底的输了!”
太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寒光,带着某种胜利的高姿态,俯视着唐赛儿。
“您什么意思?”
唐赛儿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登时涌上心头,只感觉自脚底徐徐升起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直冲脑门,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
“你以为哀家真的是想和你下棋?哀家不过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目的就是不让你回去清幽宫,不让你破坏皇上的好事!”
太后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边笑,一边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唐赛儿,那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大傻子。
“臣妾告退!”
唐赛儿心中一紧,匆匆站起身来,便欲急步离去。
“我若是你,我便不会走,你若聪明,便懂得留下来,等着他来找你,何必现在这个时候回去,岂非自讨没趣?”
太后淡淡一笑,轻轻的将白玉棋盘上的棋子慢慢挑出。
唐赛儿一听这话,立刻停下了脚步,这句话恰到好处的戳到了她的心里的痛处,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眼角渗出一行清泪。
“你来慈宁宫多久了?这么几个时辰,该做的事早就做完了,你现在回去有什么用?万一看见你不想看到的画面,岂不是自讨没趣?何必去吃灰碰壁。”
太后淡淡的说道。
“来,再陪哀家下一局,哀家估计也用不了一局,皇上就会来慈宁宫找你了。”
太后得意的看着唐赛儿微微颤抖的背影,淡笑着说道。
唐赛儿呆了半晌,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转身坐了回去,怔怔的看着一脸得意的太后。
太后说的对,现在回去,有什么用?不如静静的等在这里,等着他来找自己。
何必自讨没趣,何必自寻羞辱?
唐赛儿苦笑一声,捻起白玉棋子,轻轻的放在白玉棋盘上。
今晚,她一直在输,从一开始就在输,一直输到现在。
第三十二章
胤仁皱着眉,轻轻推开了后殿的大门,缓缓走了进去。
今晚的清幽宫似乎特别古怪,那个总是碍手碍脚的杨大力不见了,他跑哪里去了?他不是喜欢随时随地的守在唐赛儿身边么?
胤仁定定的看着后殿,只有两盏微弱的烛光,整个后殿的气氛显得沉重而又暧昧,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鼻而来,胤仁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恩,这是自己最爱的梨花香,也是晋妃最爱的梨花香。
赛儿,为什么要在后殿铺满梨花瓣?她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喜欢梨花?
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女人就是女人,总喜欢搞点小惊喜之类的,果然幼稚。
胤仁踏着大步缓缓走了进去,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得出来,整个后殿都是精心布置过的,地上铺的是自己最喜欢的梨花瓣,床单换成了暧昧的粉红色,在微弱的烛光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暧昧。
“赛儿?”
胤仁疑惑的看着空荡荡的后殿,四处搜索着那个小女人的身影。
忽然,面前的轻纱开始晃动跳跃起来,浑身赤裸的女子脸上蒙了一层薄纱,拨开层层轻纱,朝着胤仁缓缓走来。
女子浑身上下不着一物,只在脸上蒙了一层淡粉色的薄纱,殿内只有两盏微弱的烛光,薄纱恰到好处的遮住了女子的脸,让女子显得更加朦胧,神秘。
白皙动人的肌肤,肤若凝脂,高高的雪丘上两点动人的嫣红,平坦的小腹,结实的大腿,显出玲珑剔透的诱人身姿,一切都在昭示着,这是一个绝世美女。
女子精巧的双足轻轻舞动着,踩着魅惑的舞步缓缓靠近。
女子一双眼犹如养在水银里的两丸黑水晶,清澈明亮,只眼尾轻轻一扫,便明艳不可方物,此时这双魅人凤眼直勾勾的盯着胤仁,传递着某种讯息。
女子一边踩着魅惑的舞步,一边做出种种诱人的姿势,不时轻轻抬起修长的大腿,双腿间那神秘的黑色地带若隐若现,让了看了不禁脸红心跳。
那双纤纤玉手在白皙赤裸的娇躯上四处游走着,慢慢的从雪白的颈部滑到胸前那两点嫣红之上,轻轻的来回抚弄着,女子的眼睛轻轻眯了起来,乞求一般的紧紧看着胤仁,忽然,那双纤纤玉手从两点嫣红又开始慢慢的往下移动。
纤纤玉手在平坦的小腹处略一停顿,然后接着往下移动,慢慢的滑到双腿间最引人遐想的神秘地带中,轻轻的抚弄着。
这简直就是一个专门勾引男人犯罪的妖女,除了太监,恐怕任何正常男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有冲动的感觉。
胤仁当然不是太监,他当然也很正常,所以他自然也冲动了。
胤仁深邃幽暗的狭眸紧紧的看着女子,目光在女子身上扫来扫去,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目光从诱人的两点嫣红慢慢移到双腿间那一抹神秘的地带。
小腹间渐渐升腾起一股燥热感,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