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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兰微微一笑道:“各位不是说‘天魔地煞’夫妻俩野心勃勃大有可为吗?”
樊振点头道:“这却是实在的!”
诸葛兰又问道:“他们有什么野心?”
樊振道:“他们打算独霸武林,君临江湖!”
诸葛兰不由道:“痴心妄想而已,谈何容易!”
樊振道:“说的是呀!虽然他们与‘血光会’有了联系,我看八成是闭门造车,关门做皇帝!”
诸葛兰不由一怔,不禁道:“他们与‘笑里藏刀’章文敏是一鼻孔出气的?”
戚春雷接着道:“一点也不错,听说‘天地教’的成立,也是‘血光会’的主意!”
诸葛兰顺口道:“天地教的总舵就在洙江红石渡?”
樊振不住的点头道:“是的!新建的天地宫,好像是一座大庙宇,又像是帝王宫阙!”
诸葛兰并没把“天魔地煞”放在心上。
然而,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到“鬼愁洞”来的目的,不由挑转话题,指指涧下道:“三位是从‘鬼愁洞’出来?”
戚春雷直爽地道:“是的!”
诸葛兰也简单地道:“有事?”
樊振摇摇头道:“我们只是奉了教主的命令,来看看,此外倒没有什么事!”
诸葛兰奇怪地道:“见到了‘女天蓬’没有?”
樊振道:“没有,整个鬼愁洞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诸葛兰道:“那……你们来看什么?”
樊振莫明其妙地道:“天地教就是这回事,无论什么事,愚民政策,只叫我们来看看动静,别的没说什么。”
这番话,诸葛兰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因此,她微微一笑道:“哦!这真奇怪!”
四人都不由发出一丝莫明所以的微笑。
樊振三人无话可说,同时拱拱手道:“朱兄,天地会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请恕我们也不邀你的大驾光临了!”
诸葛兰也拱手道:“有时间,一定来拜望三位!”
樊振三人一声“请”字,已各展身形,向南岳山外走去!
诸葛兰目送三人去远,一腾身向涧下落去,直扑“鬼愁洞”!
洞门大开,一片寂寥。
洞中,家俱零乱。
显然的,洞中已没人居住。
到哪里去找“白花蛇”柳倚人呢?
想着,她忽然心中一动,自念——“女天蓬”师徒一定在“天地教”!
第一,鬼愁洞相距洙江红石渡不远。
第二,假若“女天蓬”没到天地教,“天魔地煞”为何派樊振等三人到鬼愁洞来探望。
更有一点,假若“女天蓬”没到天地教,“天魔地煞”就该命樊振来请她们,为何只要他们来探望探望呢。
分明是“女天蓬”等已到了天地教,如今派人来探望虚实。
诸葛兰不再犹疑,离了鬼愁洞,展功出了南岳,径向洙江红石渡奔去。
第二天的傍晚。
诸葛兰已到了洙江红石渡口。
但见红石渡这座偌大的镇市,几乎家家门口都有一个“太极二仪”的图案。
许多的青年子弟,衣襟上也绣着黑白间绕的“阴阳二仪图”。
看来,“天地教”在这红石渡口,还真的建立了相当的势力。
诸葛兰只在镇上进了些饮食,又向镇梢走去。
离开镇市约有里许,好一座巍峨的建筑。
飞檐兽角,红墙碧瓦,气派俨然是公侯府第,将相人家。
一路上都是古色古香的小小路牌,标示着“天地神教”四个鲜红的大字。
诸葛兰沿着路牌走去,转眼已来到“天地宫”的大门前。
红漆大门,金黄兽环,一对两人高的石狮子,分别蹲在门的两侧。
诸葛兰距离大门尚有七八丈远,已由门里钻出来两个劲装汉子。
其中一个吆喝着道:“朋友!找谁?”
诸葛兰拱手道:“在下朱楠,有事求见贵教教主!”
两个汉子一听,神情不由一肃,另一个扬声道:“你与本教教主是旧交吗?”
诸葛兰道:“只是慕名求见!”
那汉子的脸色一沉道:“候着!想见教主,可没那么简单!”
诸葛兰微笑道:“要怎样才见得到呢?”
那汉子一竖大拇指道:“要先通过我们前舵的舵主!”
说着,由大门内走出一个身着黑箭衣的瘦小汉子。
那汉子眯细一对小眼,神气十足地道:“什么人!在这儿大呼小叫的?”
那两个汉子向左右一闪身,异口同声道:“禀舵主知道,这位朱朋友口口声声是慕名而来,要见教主!”
黑衣汉子的细眉一掀,冷冷一笑道:“见教主容易!”
说着,他脚下突然一个箭步,由台阶之上直向诸葛兰射去,右臂伸处,就抓诸葛兰的手脉。
这汉子的身法之快,眨眼不及,认穴之准,恰到好处。
若是一般庸手,腕脉必然被他捏了个正着。
怎奈诸葛兰的修为,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反应之快,无可比拟。
但见她脚下不动,吸腹勾腰,手臂突然一扬,反而迎着那黑衣汉子抓来的手脉抓去。
黑衣汉子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口中不自觉地惊呼了一声:“咦!……啊……”
他原本要抓人的一只手,“虎口”生疼,反而被诸葛兰捏了个牢。
那汉子只觉着诸葛兰的两个指头,如同铁钳子一般,夹紧了自己的虎口,其痛刺骨,无法挣脱。
诸葛兰捏着黑衣汉子的“虎口”嘴角含笑道:“台端就是前舵的舵主吗?”
黑衣汉子额上见汗,双颊红得如同火烧一般,咬着牙道:“是……在下正是前舵舵主,左得禄!”
诸葛兰一心要面见“天魔地煞”夫妇,一则要查问“女天蓬”师徒的下落,二则要想就便探听探听“天地教”的虚实!
因此,她不愿与左得禄这等爪牙翻脸。
她手下轻轻一松,若无其事地道:“左当家的,在下朱楠,想拜见贵教的教主,还请舵主高抬贵手,方便方便!”
说话之际,不住的向左得禄眨眼,又低声道:“在下得罪,不过,你的手下们是没有看到的,左当家的不必介意!”
左得禄所以半天说不出话来,原本是怕自己适才这一跟斗栽得太利害,在手下人之前不能做人无法转圆。
此刻一听,不由厚着脸皮,装成没事的人一般,拱手笑道:“朱相公!请!”
说着,一侧身,单手肃客。
正在此时,门内匆匆跑出一个青衣小厮,手中执着一面绣有“阴阳二仪”的杏黄小旗,一面摇着,一面大声道:“教主金谕,请贵宾朱大侠正殿待茶!”
诸葛兰不由一怔,心想:“天魔地煞”怎会知道我来?
也许是我与左得禄照面之时,另有人进去禀报,所以……
此刻,不容她多想,人已上了台阶。
进了大门,是一个半箭之地的院落。
通过院落,一排人多高的屏风,因此,看不见屏风后的景色。
诸葛兰转过屏风,才看见是一排五间正厅。
正厅的西边敞开,摆着数十张虎皮太师椅,正中是刀枪架子,插着枪、刀、剑、戟、鞭、锤、抓……等十八般兵器。
过了正厅,才是正殿。
正殿上金字匾额题着“天地一体”四个泥金大字。
迎面,也就是匾额的下面,并肩坐着一男一女。
男的,中等身材,肥胖如猪,面色惨白,看不出半点血色,一头渗白的长发,披到肩头,脑袋上,母猪眼似睁还闭,身披杏黄色大氅。
女的,瘦如枯骨,焦黄面色,三角眼,吊客眉,四方海口,暴出四个板牙,丑陋不堪。
执旗的青衣小厮,停下脚步,低声道:“朱大侠,正殿上就是本教教主,请吧!”
诸葛兰徐步上了台阶,迎门而立,拱手道:“在下朱楠,见过教主!”
“天魔”且不答言,只把一双母猪眼轮轮一转,对诸葛兰仔细打量。
“地煞”洪慧玲,扯开破锣般的嗓子道:“朱大侠请进!”
诸葛兰是艺高人胆大,身人虎穴,毫无怯意,闻言面含微笑道:“冒昧了!”
“地煞”又微微抬手,对左首的椅子一示意道:“请坐!”
那椅子看去并无异状。
诸葛兰大大方方的在左首第一张太师椅上坐下来,又道:“打扰教主,敬请勿怪!”
“地煞”冷森森的一咧嘴道:“太谦了,请还请不到呢!”
诸葛兰又待开口……
不料——“天魔”文震宇已发出一声刺耳的尖细嗓音,手上同时拍了一下,道:“献茶!”
两个青衣侍女,捧出了三杯香茗,分别送到天魔地煞及诸葛兰面前。
诸葛兰心想————“天魔地煞”虽然是黑道中的魔头,如今既然已安帮立教,想必不至于在茶内做了手脚!
因此,她接过茶来,暗暗一嗅,果然没有异样。
这时,“天魔”喝了一口茶道:“放心!茶内没有迷药!”
诸葛兰捧着茶,因心里有了转念,未免外表上迟疑了一下。
此刻,反而不好意思,讪讪地道:“哪里话来!一教之主,怎会有那些下九流的作为,在下并未怀疑!”
说着,也啜一口茶道:“在下造访,只因……”
不料,“天魔”不等她的话说完,已抢着道:“请问阁下,此次前来,是诚心结交,还是另有他图?”
诸葛兰不由一怔,口中只好道:“当然是诚心……”
谁知“地煞”咧嘴仰天大笑道:“哈!嘿嘿嘿嘿!”
诸葛兰不由道:“教主为何发笑?”
“天魔”文震宇的小眼珠暴睁,叫道:“还没请教朱兄的大名!”
诸葛兰忙道:“在下姓朱,单名一个楠字,东南西北的南,加上一个树木的木!”
此言一出,“天魔地煞”夫妻双双互望一眼,然后同笑起来!
诸葛兰明知这两个魔头笑声有异,但口中却不得不说:“二位发笑,莫非在下的话有什么语病?”
“天魔”方震宇的笑容收敛,面色一沉道:“阁下既然诚心结交,找上门来,为何连个真名实姓也不留!”
诸葛兰不由一凛。
她想,敢情我的行藏被这两个魔头识破了?
“地煞”也寒着脸道:“在怀玉山百宝岩姜夫人封炉大会上,你这‘朱楠’两个字,可露了脸了!”
诸葛兰如坠五里烟雾之中。
“天魔”早又接着道:“本教主的一双眼睛,从来不饶人,你这朱楠二字的中间,是不是说少了一个字?”
这句话,分明是把诸葛兰的真面目揭穿了,点明了她是诸葛兰的化身。
因此,诸葛兰红了脸道:“在下……”
她的话未说出,不料,“天魔”扶在椅子扶手上的双手一按,口中道:“你会说实话的!”
就在“天魔”方震宇的双手一拍之际。
“叮当!”
一声脆响,诸葛兰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坐的那张太师椅上,“铮!铮!”弹出了三个钢钩。
一个,钩牢了诸葛兰颈子。
两个,分左右钩紧了诸葛兰的手臂。
把一个诸葛兰钩在太师椅上,动弹不得。
诸葛兰纵有天大的能为,此刻直挺挺的坐着,一分也无法施展。
“地煞”冷森森地一笑道:“现在你该实话实说了吧!”
此刻,正殿的后面脚步声起。
“南岳三神”与“白花蛇”柳倚人鱼贯而出,冲着诸葛兰一齐得意而笑。
“天魔”早又道:“诸葛兰,你以为天地教这道门是好闯的吗?”
“白花蛇”对着“天魔”一抛媚眼,嗲声嗲气地道:“教主!她是‘玉金刚’司马玠的心上人,有了她,十二金刚全都会服服贴贴!”
“天魔”惨白的脸上一寒道:“本教主最看不惯那些自命为名门正派的伪君子!”
“女天蓬”西门素娥道:“说的是呀,既然同为武林道,说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