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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若是默然不语,把这事隐瞒不来,那么爱情是自私的,那多痛苦。
若是声张出去,司马玠固然无法做人,而自己何尝光荣。
诸葛兰的恨、怒、急……
一时,她陷于沉思之中,反而把自己陷于“螺蛳回旋谷”
的事列为次要。
可是“女天蓬”的语声又起:“小子!假若你想通了的话,只要你两短一长的长啸三声,我再来带你出去!”
诸葛兰不由心想:——我何妨叫三声,等“女天蓬”等露面,我可以凭真功实学对付她们,怕她不带我出谷吗?
想着,高声道:“真的吗?”
“女天蓬”似乎已走远了。
但由于诸葛兰的语音极高,已被她听到。
只听“女天蓬”远远地应道:“当然!”
诸葛兰贯上真力道:“现在我已想通了!”
“女天蓬”似乎又回来道:“想通了一切都听我们‘南岳三神’的命令好吗?”
诸葛兰由于胸有成竹,虚伪地应道:“可以!”
“女天蓬”喜道:“算你识时务!”
诸葛兰道:“现在你可以出面,来带我出去了吧!”
不料“女天蓬”西门素娥冷冷一笑道:“现在还不能!”
诸葛兰恨不得立刻见到“女天蓬”等四个魔女,一掌将她们劈死。
但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有强忍怒火,忍气吞声地道:“为什么?”
“女天蓬”道:“凭你一句话,很难使我相信!”
诸葛兰怒道:“怎样才能使你相信呢?”
“女天蓬”阴森森地道:“你必须对天发誓!”
诸葛兰可真是气极了。
她闻言之后,挣红了脸,提起丹田的十二分真力,突然奋力一掌,认定二三十丈外“女天蓬”发话之处,狠命拍去。
同时,口中怒吼一声道:“我就发誓!”
“轰……”
一声大响,震山撼岳,四谷回声嗡嗡不绝,竹林像是开了一条裂缝。
声势之猛,令人咋舌。
然而,只听得“女天蓬”等四人的冷笑之声,随风飘来,渐去渐远!
诸葛兰气得要发狂,大吼道:“女天蓬!是人就别走!”
她顺着那山风飘过来的尾音,猛力狂扑过去。
然而,山风徐徐,林木萧萧,竹木密麻依旧,连女天蓬等的影子也没看见。
诸葛兰只好叹息了一声,对着山峰竹影发呆。
然而,求生是人的本能。
何况“粉黛金刚”诸葛兰性子较常人的傲骨更甚,求生的意志也更强。
她既不愿向“女天蓬”等屈膝,当然她要以自己的能耐;寻取生路。
因此,她抖擞精神,向前奔。
一路上,她不再盲目的走。
她想出一个笨办法——每到一处,就在粗大的茅竹之下,刻下一个记号,凡是看到记号,就回头走,不走重复的路,以节省找寻出路的时间。
走!走!……
足足走了三个时辰,眼看天色已经入暮。
林子中特别幽暗。
诸葛兰走了一天一夜!又怒又气,加上又渴又饿,真是无法形容她内心的焦急。
对着七转八折的山势,无尽无休的竹林,渐来渐浓的夜色,看不出一丝儿出路的意味。
她真累了。
只好坐了下来,打算养息一阵再走!
等她功行一周,精神大震,已是二更左右。
夜风徐来,凉意袭人。
诸葛兰正待趁着微弱的星光继续找寻出路。
忽然——一阵阵的“吃!吃!”之声,隐隐可闻。
好生奇怪,这深山穷谷,半夜三更,什么声音。
诸葛兰仔细的凝神倾听,不由心中大喜。
她已听出这阵阵极其细微的“吃!吃!”之声,乃是一种细小的兵刃挥动时所带的一阵阵劲风破空之声。
——除了“女天蓬”等人外,这等深山恶谷再也不会有其他的人进入。
一定是“女天蓬”口中说走,其实在附近等自己向她们长啸三声求饶,深夜无法入眠,在练功消闲。
何不趁她们不备之际,来个措手不及,那怕她们不带我出谷。
想着,摒气凝神蹑足而行。
夜深人静,以诸葛兰的耳目之聪,顺着阵阵的吃吃之声,向前摸去。
约莫有五十丈左右。
那阵阵“吃!吃!”之声,越来越清楚,仿佛已到了近在咫尺的身边。
前面,是一堆奇形怪状的乱石。
… 那堆乱石好生奇怪。
形状有如倒置的一座塔,下面小上面大,又是一块一块的堆积起来的,下面的一层不过桌面大小,八九块,一直重叠着堆在一起。
最上的一块,足有三四丈大小,仿佛摇摇欲坠。
那阵阵的“吃!吃!”之声,正是由那堆怪石之上发出的。
此刻,诸葛兰已离那堆怪石三丈左右。
但见那怪石叠成的“倒置宝塔”之上,有一个半清半黄的一团球舞动不已。
诸葛兰不由一楞,心忖:——这是什么怪物?
那团半清半黄的光圈,越舞越快,像风车急转,简直肉眼难分。
而那半清半黄的光芒,已化成一团白气,渐渐的分不出青、黄。
诸葛兰一时不知所措,也不便贸然上前。
足有一盏热茶时候。
忽然——那团光圈突然一收。
呼——劲风一声鼓动,光圈里,竟然现出一个白发皤皤身材瘦削的五短老婆婆来。
那老婆婆一身灰衫,整齐洁净,白净面皮,白发束髻,手中提着一枝前所未见的竹剑。
那竹剑足有三尺,一面青,一面黄,软棉棉的,只在她手中颤抖不已,光可鉴人,在夜色深沉之中,闪放着说不出意味的晶亮。
诸葛兰不由呆了。
适才那老婆婆的剑法,真是想也想不到的,以诸葛兰的功力之高,乃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目力之强,由于服过千年紫芝,更是常人所不及。
先前竟没看出那团光圈是人在练剑。
人,是这样奇。
剑,竟是竹质的,更是出人意料。
这时,那老婆婆面对着东方初升的残月,作了一个深呼吸。
忽然面对诸葛兰隐伏之处,低沉沉地喝道:“居然有人到本谷来!真是意想不到!”
诸葛兰不由大吃一惊。
因为,凭自己这份修为,又是存心隐伏,真可说连呼吸吐纳也没有。
怎会被那老婆婆发现的呢?
而那老婆婆的话,又是那么平淡,听不出半点敌意,当然电听不出一些儿亲切的感觉。
此刻,诸葛兰一时拿不定主意。
就在她尚未回话之际,那老婆婆又道:“你在那儿很久了,站起来!”
诸葛兰也真的既惊又奇,十分尴尬,只好站了起来,暗自凝神聚功,预作备戒,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拱手道:“老婆婆!好俊的功夫!在下开了眼界了!”
白发老婆婆且不回答诸葛兰的话,一双秀目之中突然射出两道精光闪闪的光芒,落在诸葛兰的身上,目下扫个不停。
看得诸葛兰好生不安,也随着打量自己!
半晌!
那老婆婆才收回眼神!招招手道:“上来!”
诸葛兰一时反而不知如何是好。
在敌我未分之前,诸葛兰少不得有多多少少的顾忌。
因为,那怪石上的面积不大,而那老婆婆的功力之高,已是诸葛兰见到的,万一翻脸动手,实在施展不开,缚手缚脚。
诸葛兰在犹疑之际。
那白发老婆婆又平淡无奇地道:“喂!上来呀!怕吗?”
诸葛兰不由微微一笑,徐徐摇头,也十分开朗而平淡地道:“怕?怕什么?”
那白发老婆婆,也不由嘴角一动,似笑非笑笑地道:“对!
不要怕!年青人,要勇敢!“
诸葛兰盈盈一笑,朗声道:“老婆婆,在下上来了!”
她的话未落音,不纵身,不晃肩,一招“彩凤凌霄”人已到了怪石之上,落在最上一层石块的边沿,像力道不够似的,身子摇了三摇才稳住桩式。
那白发老婆婆一见,眼神一凛,不由低喝了声:“好!”
诸葛兰微笑道:“这点微未技业算得什么!教你老人家见笑,是班门弄斧,孔夫子门前卖文了!”
白发老婆婆摇头道:“不!不!你的修为与你的年龄太不相配!太不相配!”
她说着一脸的疑云,忽然语气提高了不少,认真地问道:“假若我猜的不错,你的师傅,应该是个两截穿衣三转梳头的女人!”
第二十一章 竹剑夫人
诸葛兰心中大感奇怪,并不隐讳地点头道:“不错!可是……”
没等她说完,那白发老婆婆已微微一笑道::“小友!你不要生气,你那师傅把你调教到这一步,可真不容易,只是……”
她说到这里,淡淡一笑,语意未完。
诸葛兰道:“只是什么?”
老婆婆不住地摇头道:“只是生恐行家所觉,不免要有一点点小小漏洞,可算大大的失策,给人以话柄!”
此言一出,诸葛兰心中顿时火冒。
居然有人当面鼓对面锣的批评她师门的“大大失策”,给人以话柄。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以诸葛兰的性情,几乎要立刻翻脸,大兴问罪之师,要这老婆婆给一个交待。
然而,身在绝谷,外有顽敌,本身的事纠缠不清,而这老婆婆功力绝顶,自然有些使她顾忌。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老婆婆说话之时,一脸的正气,充满了诚挚,并无阴邪之意,当然不是恶意。
因此诸葛兰忍了下来,勉强地苦笑道:“既承明教,不知小小漏洞在何处?怎样失策?又给人什么话俩?”
一连三个问题,一句比一句高,一句比一句扎实,有咄咄逼人,势非回答不可的意味!
白发老婆婆极其平淡地道:“其实也不能算漏洞,只是一种疏忽!”
诸葛兰微有不悦地道:“究竟疏忽在哪里嘛?”
白发老婆婆道:“疏忽在你的身法招数之上!”
诸葛兰略一沉吟……
她感到自己既未出手,怎会在技法招数上有了漏洞,被人指摘,看出毛病。
想着不由追问道:“请你老人家明言好吗?”
白发老婆婆不疾不徐地道:“你起势之际,用了一招‘彩风凌霄’对吗?”
诸葛兰一回想道:“对!有何不到乏处?”
白发老婆婆不答反问道:“你落身之时,用了一招‘风摇翠莲’是吗?”
诸葛兰又点头道:“是的!有何……”
白发者婆婆又拦住了她的话,紧接着道:“这两招的手、眼、身法、步,都是纯熟万分,方寸不乱,恰到好处!”
诸葛兰不明地道:“你不要夸奖请说漏洞吧!”
白发老婆婆道:“招式是用得巧,形式妙!”
诸葛兰见那老婆婆含着微笑,忙道:“不要笑,请……”
不料老婆婆已道:“试想,你是堂堂男子汉,为何总用些女儿家的惯用招数,花呀!鸟呀的?”
诸葛兰不由粉面发热,心如鹿跳,又急又羞。
既不能立刻承认说自己是“女扮男装”,又无法辩驳人家的指摘挑剔。
真个的,假若一个七尺之躯的男子汉,一出手,一举一动都是“娘们腔”,岂不是贻人以话柄,天大的笑话。
一时,诸葛兰低头无语。
幸而,那老婆婆又已道:“也许你令师没考虑到这一点……”
诸葛兰闻言,心中不由一震,心忖:“自己怎能贻羞师门!”
因此,他急中生智,忙道:“不!不!老人家,你误会了!”
老婆婆不似先前木然毫无情感的样儿,又掀唇一笑道:“哦,误会?”
诸葛兰道:“这不关师门的事,乃是过错生在我!”
老婆婆道:“为什么呢?”
诸葛兰红着脸道:“这两招乃是家师惯用的身法,家师并未教我,只因我看多了,觉得姿势好看,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