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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年看了看桑朝居然一声也不吭带着她就往院子里走。
“师叔?”走了几步,若水察觉韶年的气息不对,急忙唤道,“你是不是伤口又在流血了?”
“没有。”他声音冷漠,但若水能确实不是受伤引起的。
若水换了小心翼翼、低声下气地道:“那你是……生气了吗?”
他停下看过来,面上温和安静,习惯性地扯出一个温雅的笑容,轻描淡写地道:“生气?我怎么可能生气?”
若水开心地笑道:“呵呵,那就好,刚才咸真给我看他屋子的里间,跟我在绛云山上的屋子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韶年愣了下用不少时间来反映,“他房子的里间?哼,这种小蜜糖的好处就把你收买了?”
“呃,这个……师叔,咸真没有变。他还做花羹给我喝!”她眼睛里笑意甚是明显。
韶年神情一僵,伸手遮住她的脸:“那他怎么不造个绛云山出来!”
“这不是在别人家的地盘嘛,能这样已经不错了……起码他还惦记着我和师父。”
“行啊,你真是到哪里都饿不死。那他怎么对你说的?”韶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却渐渐不是滋味。
若水一五一十地道:“咸真要我住那里。”
韶年不疾不徐地冷笑一番:“然后你就答应了?”
“我是真的很想念绛云山……”
“你别忘了是谁带你回山的,你如今有了师父有了师兄,就把师叔抛脑后了是不是?”
若水解释:“没有——”话未说出口,韶年忽然俯□钳住她的肩,一只手压在脑后,就这样结结实实的一个吻。
若水顿时感到呼吸不能自理,一身满是韶年的味道。
鼻头有点泛酸。
她没有闭上眼睛,清楚地看到韶年深沉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不知怎的,忽然浑身一软,韶年一放手,她就是顺势倒在他怀里。
沉静了半晌。
四周的空气死寂,只能听到两个人厚重的呼吸。
久了,若水忽然轻声道:“这个,算不算是认真的?”
“嗯?”
“你刚才没有喝酒?”若水想了一下才没有喊出‘师叔’。
韶年捂着胸口,眉头一簇:“没。”
然后气氛又陷入压抑中,似乎跟刚才亲吻一样让若水透不过气,韶年不说话,她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60、走火入魔 。。。
如此相互依靠着,若水的气息渐渐平静下来,韶年的身体渐渐开始发烫。他说:“回屋收拾收拾,你今晚就搬过去。”
“啊?收拾什么,搬去哪里?”
韶年撇过头:“我毒还没清完,你先睡过去,过两天我再接你回来。”
若水顿时理解了,脸上阵白一阵红。
原来是这样,原来韶年这么逾矩的动作、气息混淆和全身发热都是因为他中了媚毒而已。原来是那么简单,都是她多想了。
回到房间里,稍微收拾了几件常用的物什。她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无非就是几件换洗的衣裳,还都是下山的时候跟韶年一起去买来的。
她有些不舍地看了看韶年。
回屋之后,他就只是朝着一面白墙运功疗伤,哪怕她故意把收拾东西的声音弄得很大,他也根本没有回头看过一眼。
临出门前,她把门口‘啪’的一声推开,然后半是泄愤地喊了句:“韶年,我走了,我真的走了。”看韶年仍然是没有动静,若水一跺脚,喝道:“你也别来接我了,我想我在咸真那里会不知道有多快活的,我永远都不回来了你永远都别来接我了!”
最后若水还是没有走成。
她一喊完,那边韶年吐了一口血,然后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啊!”若水抛下包袱,急忙跑过去扶起他,“师叔,你怎么了?”
韶年捂着胸口,像是岔了气:“你这该死的,差点走火入魔……”
作者有话要说:我好忧伤,我没虐成!!!赶项目去了,差不多周三赶好,可以的话,周三再更!!!握爪!~
61
61、比试(一) 。。。
若水不管怎么说,也没能将她原先心里想的意思说清楚。
韶年一脸愤然地望着她,叫她羞愧难当。
这时候,大夫过来看了,给韶年把脉后,一捋长须道:“奇了,他的骨格好,妙啊,不仅身上的毒都清得差不多了,而且体力更强盛了。你有没有觉得浑身都绵厚有力?”
韶年道:“不错。我早就说了没事别找大夫了!哦,多谢李大夫了。您慢走不送了。”
若水急道:“诶,你那么急做什么,别走啊大夫!”
“师叔,让他看着再弄点补药,好早些康复。”
“康复了然后早些跟桑朝斗个你死我活的是吗?”
“这,我会想办法说服桑朝的。”提到桑朝和韶年的比试,若水顿时萎了下去。
“你也不用多想,早些去睡吧。”韶年想了想道,“刚才我虽然吐了血,但都是体内淤血,去了更好。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我,也担心你自己出不去御愁宫……”
“师叔,如果我说服不了桑朝,你千万要小心应付,我看他信心满满,不好对付啊。”
“嗯。”韶年漫不经心地应了,仍然没有放在心上的感觉。
若水拿起包袱:“那我走了。”
“去哪?”
“你不是叫我……”
“你给我躺床上躺好了!”韶年一拍床沿,怒气冲冲地,道,“一盏茶之后还没睡着我就把你丟出去!”
若水一愣,随后噗的一笑,把包袱放在柜子里面朝壁睡了过去。
她有点累,又被韶年吓了一跳,很快就睡过去了,韶年一边运功一边小声地道:“什么时候真那么乖,一句话也不说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大夫还是谁传出去的,韶年身子才转好一些,很快,于倾就带人来了一趟,什么人参鹿茸灵芝,只要是御愁宫能拿来治伤口的药品都搬了进来,还冠冕堂皇地说:“奇﹕【书】﹕网早就听四弟说,你要跟他比武的事,为了韶年兄的公平,也为了我们御愁宫将来不受人质疑,我决定代表宫主送上一些补品。请酌情享用,我可等着你伤势大愈跟四弟比划比划呢。”
若水顿时明白他之所以不阻拦桑朝给他们解药,也不禀告宫主带人捉住他们的原因了。
这本是他的地盘,他更是无所谓惧,而他对桑朝能赢那么有自信,看起来一定会从中做手脚:“你得意什么,我师叔就算不吃这些也能好得很快,麻烦你们都拿走!”
“诶,若水姑娘做什么火气那么大,我是送礼来的,送出去的也绝不会收回来,免得在江湖上落下活柄。”于倾和颜悦色,根本没有丝毫动容,跟他一身锦绣的紫色衣裳搭着,仿佛是温文儒雅,进退有礼的王爷王孙。
若水还要追上去还了,韶年叫住她:“别,扔掉太可惜是,不如留着。”
61、比试(一) 。。。
“可是我们怎么能收别人的东西……”
“你别真以为我是铁打的,多吃点补补身子,即便真输了也能多挨两拳。”韶年半是玩笑地说。
若水想了想,反正御愁宫跟官府勾结,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了,何况韶年受那么严重的伤也都是因为他们。这么一想,她就完全释怀了,之后的一段日子都以给韶年煮药为乐,但不知为什么,最终药材全都进她肚子里了。
这么过日子很快就流逝了。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韶年已经恢复如初。
韶年说的不管输赢,比了之后大概就能定局。至于到底是定什么局若水也不知道,问了他也摇头不说。
若水有点苦恼,但到了真正比武的这天,她却顾不得苦恼了,一大早就不见韶年身影,找遍这里整个御愁宫除了不让进的地方之外,发现桑朝也不见了。
她顿时有些害怕起来,出门前撞上一人,宝蓝色的锦袍,一下子将她抱起来,稍后温柔地道:“你小心点。”
若水抬头一看,顿时像看见救星一般拉住他,直把他衣袖给扯皱了:“我师叔还有桑朝呢!人都不见了。”
商南一怔,随即道:“他们今日比武吗?不是说是下个月十五?”
“不是,师叔恢复得快,他们早就提前了。可……怎么也不叫醒我,太让人担心了!”
“别急,他们就是为了不让你这样。”
“这样,我陪你去找,这里我熟悉,比武那么空旷的地方,也就那里了,一定是的,我们走。”
若水大喜,想也不想就跟他走了。
不久之后就来到一片空地,确实像是比武的地盘,然而,商南渐渐放慢脚步,忽然转过身来,神色有些异常。
“你怎么了?”
“我,我突然觉得心口有点痛。”商南一看就是不会撒谎的人,他那么说着,若水怀疑他起来:“你到底是不是商南大哥?”
“是我。”商南知道他此刻一定是破绽百出,不由脸上更红,说话结结巴巴,干脆就少说一点字了。
“你,我不跟你走了,你到底是要带我去哪?”若水担心韶年桑朝二人,老实说,他们谁受伤谁输了都叫她难受,她总免不了一番劝说。
商南接下来的话更让她大吃一惊,他说:“其实,是我们宫主要见你。”
“你们宫主?我跟她非亲非故,她做什么想见我呢!”若水倒退一步,“还是大哥你听了于倾的话,想要以我来威胁师叔!”
商南连忙解释:“小妹,我怎么会呢,不过,应该是于倾跟宫主说起过你,所以……”
“我总觉得不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们宫主哪天不能见我,偏偏要这个时候?”
她此时一心系着韶年,便不容易相信别人。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商南闭了
61、比试(一) 。。。
闭眼,一脸落寞,“你还是跟我去见她一面吧,现在的桑朝真的一日千里,武功进展神速,跟你所知道的那个少年比起来,好太多了,你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向宫主说明,顺便讨个神情,起码不用付出任何一个受伤的危险,你们两个也好顺利出去。”
若水想了一下,道:“你说的也是。那就多谢大哥了。”
商南神色躲躲闪闪闪的,点了下头。
御愁宫北面是一处荒芜人烟的萧条景色,这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遍地的黄沙飞石,也就是坑坑洼洼的山丘,商南带她走进一片废弃的宅子,许是风干无雨,日久暴晒下,瓦砾仍然带着细沙时不时从房顶滑落,惊得若水有几次闪不及,弄得一脸黄土。商南跟她相反,他明明知道却不躲,灰头土脸的。
两人相顾一笑。
“我们这样去见你宫主会不会遭到拒绝,说什么不注重礼仪,不尊重她,会不会?”若水拍去肩上的黄沙。
“诶,别!我们御愁宫见宫主之前就应该这样的。”商南拦住她,正好他们走到一处两旁都是雕刻着奇怪形状的壁画,商南笑了笑敲着石壁,门口这便移开了。
跟外面不一样,门一打开,若水就闻到一股奢靡的味道,里面金光闪动,灯火辉煌。也许是因为石道的缘故,能听到无数往来的脚步声,若水能想像是一列列的婢女端着金盆银盘,往来脚步匆匆。
商南道:“我们走吧。”
穿过甬道层层,交叉相错,一直都没有见到人影,而方才那样的一阵阵脚步声却又不绝于耳实在是叫若水想不通。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商南突然停下来,用极小的声音道:“到了。”
若水心里始终是急切的,忙不迭地抬起头来,正前的上座,一个雕刻着漠北苍鹰的浮雕壁画下,坐着一个庄严的女人。
她就是御愁宫宫主了。
若水知道在别人的地盘就得谦卑一些,更何况她此时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