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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与海文不开,而那位年轻人却有意籍他们庇护,始终在左右侧三丈内里急射,如影附形二十里之后,真力渐竭,而驼背老人却以一成不变的速度跟来,一消一长,已接近至五六丈了。
葛海文毕竟是闯了多年江湖的人,脑子够灵活,他已看出蹊跷,知道老人的目标是年轻人,而不是他们,恍然之下,便向年轻人叫:“喂,年轻人,咱们分开走。”他的口吻老气横秋。
年轻人却说:“小老弟,不可,散则力分,必要时咱们三人联手一拼,或可宰了那老匹夫。”
驼背老人哈哈狂笑,说:“你们三个人在做白日梦,我一个指头。也可以教你们死一百次,还妄想与老夫一拼,跪下,听候发落,或可饶你们一死,你们这些淫贼,按理会得死光。”
海文心中一急,决定冒险,向中原说:“大哥,你先走,我挡他一番。”
“不,要挡咱们联手退敌。”中原断然地说。
“这老狗可恶,骂我们是淫贼,我忍不下这口恶气,日后传出江湖,那还像话?我要斗斗他,真是岂有此理。”
“也许他认为我们与凤凰夫人打交道,所以骂我们是淫贼哩。”中原心虚地接口。
“大哥,我偏要斗他一斗你先行一步……””
“不,我不能……”中原抢了接口。
“好!我在前面等。”中原只好依他,他相信,驼背老想擒下刁难海文,亦并非是易事。
海文故意落后丈余,探手入怀,正欲转身动手。
蓦地左边林中传来数声驴呜,一头叫驴穿林而出,直向驼背老人冲去,驴上正是百丈老人程彬,他看清亡命而来的祝中原,心中狂喜,一声长笑,赶驴快射。
毛驴虽低小,但极为神骏,四蹄似乎离他,像是从空急降,快速绝伦。
“驼子,慢些,有话好说。”百丈老人叫,突然挟酒葫芦凌空扑下,迎头截住。
驼背老人大概并不认识这位风尘老人,还认为是对方来了帮手,一声大吼说:“老不死,你给我滚!”
喝声中,身形一挫,停住脚步,蓦地一掌扔出。
百丈老人看他怒容满面,来势汹汹,毫不客气地立下杀手,不由火起,身形仍向前急扑,大袖疾挥。
“彭”一声大震,人影乍分,地下的枯草飞扬,近身的矮枝,不被罡风所摧,往四面八方激倒。
驼背老人连退六步,双脚陷于泥中五寸,虬须朝立,目中神光暴射。
百丈老人飞退八尺,用千斤坠落地,脸上也变了颜色,袖椿下缘,现了一个个掌大裂痕,碎屑早已化成粉末飘散了。
百丈老人举袖一看,凛然地说:“好驼龙,你的混元掌力更纯了,精进之神速,令人刮目相看。〃
驼背老人用手在九节软钢硬鞭的靶手上,脸色凉厉,怒气勃勃一步步向前迫近,冷峻地说:“尊驾接得我一掌,值得称道。你不但知道我铁背驼龙尉迟极的名号,更知老大的混元学绝学,你是谁即救应那些小淫贼,定然也是个好东西,我尉迟找你要人,不怕你不给。”
百丈老人呵呵笑,说:“且慢动手,听们先说个明白,当然啦!咱们一南一北,你有一个大驼背一看便知,我的名号虽不比你弱,可是其貌不扬,没人认堂,呵呵!我叫百丈老人,姓程名彬,人与号名不符实,高不这七尺,没有百丈,你知那几个娃娃是淫贼,未免……”
铁背驼龙已经迫近的不少,厉声打断他的话,说:“程老鬼,你还没死,命太长了,怎活不腻?你这老匹夫竟敢笑我驼背?哼!酒葫芦是你的兵刃,可怪不得我撤鞭,今天我驼子要你阎王爷勾你的魂呢?”
只听得“克勒勒”一鞭响,九切软钢鞭固前直指,全三尺六寸,抖得笔直,风雷倏发。
“接住。”他大吼,“泰山压卵”迎面便砸。
百丈老人不再笑了,面色当肃穆,左踏二步,酒葫芦向前一递,避招从斜攻上,向对方胁下急捣。
二人一阵火辣辣的狠拼。三个少年人已经走得没了影儿,密林深山,到那儿去找人?
葛海文在怀中抽回手,跟上中原,提口真气并肩急射,三五起落便钻入中密林之中,他大概是认得百丈老人所以不敢回头瞧,怕露像。
奔了一二十里,山越来越高,中原首先停下,说:“小弟,他们追不上了咱们歇会儿,真也疲乏了。”
二人找在大树下坐下,年青人也靠近,向二人抱拳一礼含笑道:“二位老弟台辛苦了,多蒙临危援手名感五衷。”
他的笑,不令人讨厌,海文略现喘息,往旁摆手说:“兄台请坐,咱们坐下谈谈。”
年青人捞起衣袂剑鞘,席地坐下,笑问道:“在下姓安,名钧,汉阳府人氏,请问二位尊姓大名贵庚多少?”
“咦!你一见面可便盘起道来了?”小海文语利似刃。“兄弟不敢,向二位请教,出自真诚,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看二位器宇超凡,英风超绝,兄弟冒昧,以至诚向二位亲近。”安钧笑容满面,近乎阿谀地说。
马屁拍对了,见海文不再遭拒,说:“我姓葛,名海文,家住桐城,小地方。”
中原也满面堆笑,说:“敝姓祝,名中原,家住武冈州,咱们算是乡亲。”
“安兄,那老驼背为何找你。”海文单刀直入地问。
安钧摇头苦笑,说:“说良心话,到目前为止,我也莫名其妙,我昨日在咸宁访友,在北门便碰上这个怪物,说我是贼,不中由分说动手动脚,他功力高,我接下不只好逃命,被他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落荒而走,老怪物内力修为深厚,后劲足,被他直赶这儿,遇上了二位老弟,临危援助,如果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不辨真假,皆因安钧人生得英俊,而且神态可亲,没有丝毫令人怀疑之处,便也深信不疑。中原心中一动。看安钧的穿着打扮,定然不是等闲人物。
尤其是他穿的蓝边快靴乃是禁物,平民百姓不许穿着,看光景,那定然是汉阳的世家子弟。
他刚想发话,安钧又接着说:“请问二位老弟台,今后行止如何?舍下距此不远,如不见怪,可否请至蜗居盘桓一二?”
“咱们要到武昌不敢打扰尊府了,”海文笑答。
“二位到武昌县呢,抑或是到武昌府?”
“不一定。”海文干脆地答。
“由这儿往东,大约十来里,正是咸宁至府城大道,也正是江夏山。”
“哦,是歧山。”中原点头答。
“是,唐天宝六年已改了名,那儿有一条小道通行,直通武昌县,如果到府城,该往北顺官道走六十里便踏入江夏县境。二位是………”
武昌县,也就是今至鄂城县,旧名东鄂。祝中原要到府城,不是到武昌县,府城位于江夏境内。
他说:“我们到府城,这条路咱们大略可认得。”
“那好极了,兄弟在武昌府城地较熟愿为二位效劳。”
中原抱拳过头,说:“小弟先谢过安兄盛情,正欲倚仗安兄鼎力成全。”
祝老弟但请吩咐,能为二位效劳乃是兄弟的荣幸。”
“小弟想抑仗安兄鼎力,在布政使衙门,听一椿有关人犯的消息。”
安钧鼓掌大笑,笑完道:“祝老弟,你找对了,衙门里兄弟有的是朋友,保证不叫兄弟失望了。”
“有劳安兄了……”中原将五年前父亲被诬的概略说了,请安均留意打听爹爹的下落.
安钧拍着胸膛一口承诺,然后说小事一件,全是兄弟的身上,不消三天,必有佳音回报,兄弟但请放心。”
葛海文也连声拜托,站起说咱们该赶路了,今晚恐怕赶不到地头哩。”
安钧站起,笑道:“走得及,酉牌未定可赶到,兄弟在鲇鱼有别墅一座,请二位赏脸,至寒舍驻驾一息。”
“打扰安兄,甚是不安。’中原决定接受了。
“老弟别客气,有二位光临,寒舍可算得是蓬荜生辉。”
三人收夺整衣,向东越山而去。
鲇鱼口镇在城西南不远,有一条大道通保安门,是江夏县所属的大镇。面对大江,对面就是鹦鹉洲的上游,不时有大小商船停泊,建有修船场,镇中设了两个巡检司,叫“鲇鱼口镇巡司”,可见这座大镇定不等闲,像汉阳对岸的汉口镇,那时已经发展得相当繁华,但只设了一个“汉口镇巡检司”而这儿却两个。
朝河一面,建了一座木造码头,显然,是用来停泊接送对面汉阳本宅的船叟之用的。
西牌末,一行人踏着灯光,到达了别墅前。
吊桥这一面,建一座木造牌楼横匾上有三个斗大漆金大字:“临江园。”
这时是八月初旬,一弯新月已被西方天际的云层掩住,东面无云,星光闪耀,大地漆黑,在外面不见里面的光景,竹林太密了。
安钧站在桥头,吹了一声口哨。
园口竹门,吱呀呀开了,随着现出一盏浅红色的灯笼,两个青衣大汉到了桥边,“是少爷吗?奴才王升王禄,久候多时。”
“谁来了?”安钧问。
“姑太太与姑小姐今早到,还有………”
“别说了,王才来了吗?”刚到一刻。
安钧问完,方转身肃客上桥,海文心里摘咕:“这家伙的仆人都姓王,怪,自己的宅院,为何问了老半天,方动身上桥。”
他想起过江夏山不久,在一家花店里的讨茶水喝,安钧曾经在一旁偏僻处,与一名村老用奇怪的语言交谈,观情形,这家伙定然是个不安份的人物。”
他起了疑心,暗中留了神,心中便顿生警惕,他有顾虑,因为他的身份,不许可他与正道以外的人交往,那会惹起天在麻烦。
中原对江湖一切陌生,倒没什么感觉,泰然举步,接着安钧入园。
护园深池也不过三丈五六,吊桥宽谨五尺,人走在上面,摇摇幌幌,进入竹内,便看到门内的巨大绞盘滑车,和左右一栋小屋屋里有隐隐灯光。
转过一座桃林,便看到宅前广场的灯光,大庭外,盏竹底蓝字的大灯笼,发出朦胧的光芒,庭中,灯光辉煌,有两名中年大汉在门前似有所待。
王升高举灯笼,进入广场便亮声叫:“少爷驾到。”
两个中年人疾趋广场下相迎,同时躬身行礼说:“少爷回来了,辛苦了,姑太太今晨过江……”蘅表妹是也来了我知道,你派人禀告姑,我有客人。”
“是,少爷。”
准备酒席,先带客人梳洗沐浴,今天真累了。
“我这就吩咐下去。”
到了庭内,安钧给中原和海文引见中年人:〃这是兄弟临江园的内外两位管家金叔和全叔,两位老弟如有的需,请吩咐他们,请先随金叔至西和庭客安顿,等会兄弟再派人相请。”
两人连声道谢,随金叔转入庭后。
金叔领两人走过穿堂,吩咐两名仆人准备茶水及盆洗各物,出院子直趋西庭。怪?偌大一座豪华宅院,好像没住几个人,听不到人声,人行走其间,脚步放得轻轻地,说话更是悄然低语,像有所忌而各处的灯光,却是辉煌,以两侧的长廊来说,每隔三丈,必有一盏灯笼高悬廊柱下,鸟兽亦无法遁形.
远望四进内院之后,一座高楼耸天而起,飞檐画角高挑,檐下铁马迎风清鸣,每一扇窗门,皆闭得密不透风,内面的灯光,偶或在里面透出窗帘,只看到一团团朦胧的光彩。
走廊仿屉廊的形式建造,木板光溜平滑,人行走其间,发出轻脆的响声,这不是雅致,事实是防止夜行人潜入的设备。
中原对这些景况一无所知,但海文却是行家,看了宅院的布置章法,心中警觉,但不动声色。
海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