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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昆冷冷的道:“咱们兄弟一介武夫,何敢接受潘大人接待?咱们已酒醉饭饱,不敢打扰潘大人了!”
说着,抛了一锭碎银在桌上,道:“大哥,咱们走吧!”
卓鑫也适时站了起来,道:“这里空气坏的很,咱们要到外面透透空气去,潘大人,少陪了!”
卓氏昆仲一致把那姓潘的呼为大人,话中语气含着道不同不相为谋之意,赵子原在一旁瞧的明白,这姓潘的只怕就具有东厂锦衣卫身份,卓氏兄弟虽然表现出清高傲气,但要能摆脱姓潘的纠缠,只怕十分困难。
果然,就在卓氏昆仲起身欲行之际,姓潘的把手一伸,哼道:“贤昆仲敢莫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卓昆道:“好说,潘大人可是想硬打鸭子上架!”
姓潘的冷然道:“卓老二是明白人,何必还用我多说?”
卓昆摇摇头道:“在下愚蠢的紧,有些事还得潘大人多多开导!”
他口口声声把姓潘的呼为大人,姓潘的并未生气,此时忽然把脸一沉,道:“卓老二,你们这趟到京城来干什么?”
卓昆淡然道:“一时高兴来玩玩而已!”
姓潘的重重哼了一声,道:“贤昆仲刚才之言潘某已听的清清楚楚,潘某念在过去一点交情,奉劝两位即速离京,兔遭杀身之祸!”
卓昆哂道:“盛情心领,只是咱们还未玩个痛快呢!”
拱了拱手,大步向前走去!
那姓潘的就拦在正面,他若不让路,双方势非动手不可,眼看卓昆已来到临近,那姓潘的突然把折扇一摇,喝道:“回去!”
莫看他折扇只是轻轻的一摇,实则里面已含着好几手变化,卓昆早料他有这么一着,五指骤伸,便向姓潘的手腕抬去。
双方出手都快到毫颠,卓昆招式后发先至,眼看即将抓住姓潘的腕脉,岂料就在一瞬之间,那姓潘的折扇突然一合,“刷”的一声,反向卓昆“脉根穴”点至!
这一招变式迅疾,卓昆式子已尽,迫不得已,只好抽手后退。
姓潘的冷笑道:“卓老二,你最好还是识相点!”
卓昆两招便被对方迫退,不由脸色一变,“呛”的一声,已把宝剑拿在手中。
店里其他人看见要动刀子,吓的纷纷向外逃去,店掌柜赶紧走了过来,说道:“潘爷,行行好,两位有什么事都外面去解决不行么?”
姓潘的挥挥手道:“放心,你这里一切支用开销都由我姓潘的负责好了!”
他口气甚大,那店掌柜的似是畏惧他的权势,不敢多说,嗫嚅连声,只好退了下去!
这时店子里面的人都跑得差不多了,除双方当事人之外,便只赵子原和一个枯瘦老头。
那枯瘦老者打扮像个渔夫,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宽大斗笠压住了他半个面庞,独据一桌而饮,似是不知这里发生了动刀动掌之事。
卓昆嘿嘿一声,道:“潘春波,这里动刀动剑不大方便,咱们还是到外面去!”
赵子原听卓昆呼那姓潘的名字,不由暗暗吃惊,心想阴司秀才潘春波二十路“修罗扇”雄霸天南,缘何会跑到京城当起锦衣卫来,诚令人费解。
潘春波冷笑道:“两位行迹已露,今日出不了北京城了!”
卓蠢脸色微变,道:“姓潘的,你可不能含血喷人!”
潘春波阴声道:“潘某何处冤屈了你们?”
卓蠢哼道:“你说咱们行迹已露,这话作何解释?”
潘春波哈哈笑道:“卓老二方才悲叹张居正是国之干城,他又被东厂怎么怎么的?哈哈,这不是行迹已露吗?”
长白双英脸色俱是一沉,卓窑陡然拔剑,道:“老二,咱们闯!”
说话声中,两只剑子已疾射而出!
潘春波哼了一声,折扇舞起一片光影,堪堪把两人敌住。
赵于原心想那姓潘的武功极是不恶,长白双英受他牵制,要想硬闯而出恐怕有些困难,说不定我只好助他俩一臂之力了。
念随心转,正待挟起一根排骨向潘春波袭去,只见人影一晃,两名凶恶汉子大步踏了进来。左面那名汉子大声道:“老潘,待我来料理一下!”潘春波应声道:“我把卓老二让给你!”
那人闻言便向卓昆扑去。
长白双英突然向后一退,两人靠背而立,卓鑫道:“你们三个一起上也一样!”
潘春波不屑的道:“好大的口气!”
他和那后到之人分从一左一右而攻,一对卓鑫,一对卓昆,出手便是杀着。长白双英乃同胞兄弟,两人长久相聚,兄不离弟,弟不离兄,彼此心息相通,双剑挥动,有如银河泻地,毫无半点隙缝可乘。另一名汉子见潘春波久战无功,大吼一声,扑上去加入战团。
他们虽以三人联手而攻,但半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毫无进展,原因是长白双英专门练了一种克制群攻的剑法,对手愈多,他俩剑法愈易发挥,二十多招过去,潘春波等三人依然讨不了半点好处去!
潘春波嘿嘿的道:“潘某就不相信这一套!”
突见他身子平空飞起,手中折扇连闪几闪,数道劲风由半空袭下。
这一来,长白双英顿感捉襟见时,要知他们一面要对付地下,一面又要对付空中的攻击,联手之式登时一乱。
潘春波得理不让人,折扇一紧,一招“俯察河岳”,劲气如矢,直取长白双英老大的“血海大穴”。
另外两人围攻也紧,卓窑根本无法抽身来挡潘春波这记杀着,就在这时,突然“嘶”的一声,一物直向潘春波腰间射去!
潘春波眼观四处,耳听八方,这淬然一袭井未能伤着他分毫,折扇一圈,已将偷袭之物打落,不过因此一来,长白双英已化险为夷,双双撤剑后退。
潘春波一翻下地,目视那枯瘦老者,嘿嘿的道:“潘某险些看走了眼,原来这位兄台也是有心人?”
赵子原暗叫了声“惭愧”,原来他早挟了一块排骨随时准备出手,谁料那渔夫打扮的老者抢先一着,挽回了卓鑫那条笈笈可危的生命。
潘春波说过之后便向那人走了过去,那人兀自低头喝着酒,对于潘春波的话宛如不闻。
潘春波冷然道:“相好的,你还装么?”
那人仍然不理,潘春波忽的一声冷笑,折扇化起一片圈影,直向那人罩去!
他发动的极是快捷,尤其悄没声息的出手,攻敌不意,就是再厉害的高手,只怕也难挡他淬然一击。
那人突地把头一抬,怒道:“老夫喝酒喝得好好的,你凭什么扰人清兴?”
他这时刚好空着双筷子,突然伸手一挟,那双筷子宛似刀尖一股向潘春波折扇疾划而去!
潘春波微微一惊,脱口道:“你是屠手渔夫!”
说时,赶紧向后撤退。
屠手渔夫抬了抬他那压住的半边脸庞,只见他那半边张脸一块青一块紫,形貌甚是怕人,无怪他要以斗笠盖住。
屠手渔夫冷冷的道:“小辈,你也知道老夫的名头?”
潘春波哼道:“潘某久闻大名,今日拜识,三生有幸了!”
屠手渔夫淡然道:“好说!好说!”只说了两句,便自喝起酒来,不再理会潘春波等人。
潘春波忍了一忍,道:“潘某请教一事,阁下此来可也是为了什么张首辅么?”
屠手渔夫冷然道:“老夫终生打鱼只知与鱼水为伴,可不知什么首辅不首辅!”
潘春波道:“这就好说了,然则潘某刚才正要一击得手,阁下为何从中拦阻?”
屠手渔夫道:“老夫看不惯你们以众凌寡!”
潘春波道:“阁下可知这是有关朝廷之事?”
屠手渔夫突地两眼一瞪,道:“老夫也不懂什么叫做朝廷!”
潘春波怒道:“这样看来,阁下是有意插手这件事了?”
屠手渔夫大大的饮了一口酒,勃然变色道:“阴司秀才,老夫耳朵被你说的十分难忍,你若再嗜咳下去,老夫当真叫你到阴司地府去当秀才啦!”
潘春波忍无可忍,怒道:“潘某倒要看你有何能耐?”
折扇一挥,一连拂出三缕劲风,呼呼抢攻而上。
屠手渔夫怒道:“你找死!”霍然离座而起,绕着潘春波的扇风连打三个圈子,潘春波却是连他衣角也没摸着一下。
潘春波大怒,攻势越攻越紧,幌眼攻了四五招。屠手渔夫嘿然一声冷笑,突见他双掌一起,掌平如刀,两股飚风疾翻而起,“轰”然一声,潘春波但觉胸前一窒,登登登一连退了两三步,才拿桩站住身子。
这一招端的用的神奇,竟能在对方连绵攻势下一击奏功,赵子原看的心动神摇,脱口呼道:“好一记‘推窗望月’!”
第五十章 勇入虎穴
屠手渔夫微微一笑,道:“好说,小伙子,老夫不过替你背一次黑锅而已!”
原来赵子原想出手挽救长白双英,敢情屠手渔夫早就看了出来,赵子原倒不知屠手渔夫缘何要抢在自己前面出手,而甘愿背上这口黑锅?
赵子原拱手道:“老前辈目光如炬,小子这厢有礼了!”
屠手渔夫道:“目的相同,何必客套?”
赵子原心中一动,暗忖此人眼光真个厉害,难不成把我此行心事都看了出来,正待答话,忽见潘春波挥挥手道:“钱镇,高原,咱们走!”
钱镇不服的道:“如果在下一走了之,回去如何向总管交代?”
潘春波冷笑道:“大英雄大豪杰既有目的而来,在未达到目的之前,人家是不会放松的,咱们干脆来个以逸待劳岂非更好!”
他前面几句话纯为激将之词,后面却又隐隐道出假若赵子原等人今夜有所行动,他们必定恭候,问题就看赵子原他们敢不敢去了?
屠手渔夫哂然道:“潘春波,你别拿话来扣咱们,说好说歹,咱们晚上再拼个你死我活的啦!”
潘春波哼道:“准时恭候!”说罢,和钱镇等人一起走了出去!
长白双英一齐抱拳道:“谢谢屠前辈援手之德!”
原来屠手渔夫姓屠名标才,为人心性正直,世居长山岛,平常很难见他在江湖走动,这次若非张首辅出了事,只怕他还不会到京城来。
屠手渔夫还礼道:“双英不必客套,咱们既在此地闹了事,无论如何此地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卓鑫道:“前辈有更好去处么?”
屠手渔夫道:“据老夫所知,西大街有一座荒废古宅,咱们不妨到那边瞧瞧,再说,媛救首辅之事关系重大,咱们事先若无周密计划,不但成不了大事,极可能还会坏事!”
卓鑫点头道:“前辈之言甚对,咱们说走就走,迟则恐怕生变!”
屠手渔夫道:“好!”忽又止视赵子原,道:“这位小哥如何?”
赵子原道:“只要三位不见疑,小可乐于随往!”
屠手渔夫笑道:“亲君子如见其面,小哥打从进门第一步起,老夫就认定小哥也是同路人,小哥若是别无耽搁,咱们这就上路如何?”
赵子原一想,自己除了那匹马之外,别无他物,当下慨然道:“小可没有别的事了!”
屠手渔夫点了点头,放下一锭银子算作四人酒资,四人先后出店而去。
来到西大街,果见有一栋荒废的大宅,这大宅大门紧闭,门上布满了蜘蛛网,显见很久没人住过了。
屠手渔夫打量一眼,招了招手,四人从后墙翻人,后面是座院落,院中有假山水池,假山已经颓废,水池也早已干涸,左边一排厢房,房子却还完好无恙。”
卓昆道:“咱们就在这里谈谈如何?”
屠手渔夫点点头道:“也好,此地虽然暴露?然而任何人进出咱们都瞧的清楚,最暴露的位置也是最安全的位置!”
四人各自找了一块平整的石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