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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华天大喜道:
“既如此,但请大师赶快一试!”
觉海大师探手人怀,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瓶,正待把瓶中的药丸替赵子原灌下,忽听一人叫道:
“使不得!”
众人一惊,循声望去,只见林高人缓步走了过来。
觉海大师道:
“此人是谁?”
龙华天道;
“此人名林高人!”
说着,忙又悄声把林高人种种可疑之处概要的说了出来,觉海大师和武当三剑以及飞斧神丐一惊,都不觉心头一震。
就在这时,林高人已走到近处,龙华天等人自不便再说什么,倒是林高人态度泰然的道:
“龙帮主,请恕在下迟到一步!”
龙华天淡然道:
“林兄客气了,即使林兄早到一步也是一样!”
林高人笑了一笑,道:
“在下和赵兄一道来,赵兄赶到此地来应援,在下便在那边抚死疗伤,那一堆人之中,在下只救活了三个总算尽了点心力了!”
他不理龙华天冷漠态度,自管自说着,龙华天心中一动,暗忖他和赵子哥一道来,原来在那边疗伤了!
觉海大师原本对林高人起了怀疑,此刻听他这么一说,疑念打消了不少,当下说道:
“老衲适间正待给赵施主眼药,林施主缘何阻止?”
林高人正色道:
“不瞒大师说,在下幼习歧黄,对于多般疑难还有点心得,深知在一种伤处不大,但伤势甚重情形之下,若不先为细心观察,速而服药,这对伤者非但无益,反而有害。”
他说的头头是道,不由众人不信。
觉海大师朝龙华天望了一眼,那意思是说:
“阁下意思如何?”
龙华天沉思有顷,道:
“好吧,那便请林兄瞧瞧,不过据那出手之人所言,赵小哥伤势最多只能挺一个时辰!”
林高人笑道:
“有些人偏爱危言耸听,待在下一瞧便知分晓。”
龙华天道;
“但愿如此!”
话虽这样说,但他全身上下却蓄满了功力,只要林高人稍对赵子原有不利举动,他便准备碎然一击!
觉海大师和武当三剑以及飞斧神丐都充满了戒备之情,在这种情形之下,林高人纵然心存不轨,也无所施其技。
林高人俯下身去在赵子原伤处仔细望了一望,他神色十分凝重,龙华天大为担心,问道:
“林兄,情势如何?”
林高人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也许出手那人说的不错,赵兄至多只有一个时辰的生命!”
觉海大师关切的道:
“林施主看出端倪了么?”
林高人道:
“出手之人指法特别,诸位可听说过有‘凤尾指’这门武功么?”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大吃一惊!
龙华大脱口呼道:
“凤尾指,你说的是燕宫西后擅用的‘凤尾指’?”
众人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那么按照这样说来,刚才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就是燕官西后了?
觉海大师叹道:
“太令人不可思议了,想不到当今两大高手联手合谋赵施主一人,唉……”
飞斧神丐道:
“赵兄还有救么?”
林高人道;
“在下可以一试,不过……”
龙华天忙道:
“怎么样?”
林高人道:
“在下等会施救赵兄之时,受不得一点打扰,所以最好请诸位警戒四周,不管有什么响动,都不要惊动在下。”
龙华天听的一呆,暗想这明明是他有意遣开我们,然后好向赵小哥下手,我们怎能答应?
觉海大师心中也有同感,不过他为人比较老练,当下说道:
“这话也说得是,这四周警戒便由老衲和武当三道长担任,林施主附近也不能少人,那便由龙帮主和飞斧神丐负责如何?”
林高人微微一笑道:
“很好,很好!”
觉海大师点了点头,和武当三剑分向四周散去。
龙华天和飞斧神丐相互打了个招呼,两明是警戒外面其实却是戒备林高人的行动。
林高人也没多说话,缓缓从身上取出四根银针,那银针细如牛毛,他五指紧握,便待向赵子原伤口扎去!龙华天忙道:
“且慢!”
林高人道;
“帮主有何见教?”
龙华天道:
“敢问那是银针?”
要知细如牛毛之银针,多半作为暗器害人之用,以龙华天见识之广,尚不闻有用这种针替人治病的。
林高人笑道:
“莫非帮主信不过在下么?”
龙华大脸孔一红道:
“林兄见怪,事实需要,我老要饭的不得不问。”
林高人叹道:
“事已至此,帮主对在下尚诸多疑心,颇使在下失望的紧!”
顿了一顿,复道:
“要知赵兄所中之‘凤尾指’,普天之下除了那用指之人可以医治之外,便连在下也没有把握。”
龙华天道:
“林兄放心医治,我们再不打扰就是!”
他此刻已把问题想通,最简单一个理由便是,林高人如要害赵子原,根本就用不着现身而出,让赵子原自生自灭而死不就行了?
他说过之后,挥了挥手,和飞斧神丐退出两丈之外,不过两人仍分成一东一西采取夹击之势,假若林高人要使好,两人猝起发难,自信还可来得及。
林高人待两人退出之后,神色凝重的将那四只银针一只一只的插了下去,然后,他以手掌抵住赵子原“灵台穴”,盘膝而坐,阵阵真力已传了出去。
龙华天奋不顾身和飞斧神丐在不远处站着,一直注视着林高人的动作,时间不大,两人似是听到林高人嘴里发出一阵低喘。
龙华天暗自忖道:
“我真是错怪他了,原来他真心替赵小哥疗伤……”
念头未定,忽听那边的觉海大师低喝道:
“什么人?”
只听一人冷冷应道:
“老夫武啸秋!”
龙华天心头大震,暗忖此时此地来了这个魔头,这却如何是好,却听觉海大师沉声道:
“武施主请留步!”
那武啸秋嘿然冷笑道:
“这又不是少林禅院禁地,老夫为何要留步?”
龙华天一抛眼色,飞斧神丐飞身奔了出去。
龙华天暗暗焦急,心想林高人行功正到紧要关头,此时老怪武啸秋撞了进来,只怕前功尽弃。
飞斧神丐奔了出去,目光一扫,但见除了武啸秋之外,另外还有一个奇装异服的老者,那老者装束极似云贵一带之人。飞斧神丐一生见多识广,就不知那奇装异服的老者是怎么样的人物?
武啸秋朝飞斧神丐瞧了一眼,冷笑道;
“原来还有丐帮高人在此,那便更热闹了!”
飞斧神丐恨道:
“你待怎地?”
武啸秋笑道:
“老夫便是随意走走也不成么?”
觉海大师合什道:
“阿弥陀佛,老衲方才已对施主言明,那边有人清修,不宜打扰,请武施主从权!”
武啸秋哂道;
“天下人走天下路,老夫就不相信你少林和尚竟做起拦路强盗来了?”
这话说的很重,要知少林僧人一向自视甚高何曾被人指为强盗,觉海大师修养功夫再好,也不禁脸上变了颜色。觉海大师佛然道:“武施主说话最好客气些!”
武啸秋冷冷的道:
“怎地,老夫说错了么?你如不拦路,老夫会说你什么来着?”
飞斧神丐怒道:
“武院主,你别用话扣人,今宵此举,分明你是有意挑起是非!”
武啸秋怒道:
“你们指白为黑,却反而讲起老夫的不对来,哼哼!真是岂有此理!”
说着,大步往前走去!
觉海大师沉声一拦,道:
“武施主千万鲁莽不得!”
武啸秋愤然道:
“老夫偏不信这一套!”
说着,仍照样往前走,觉海大师无奈,手掌一扬,道;
“武施主若再不听劝告,老衲只好得罪!”
武啸秋不屑的道:
“既有此意,何不早说?”
大步一跨,觉海大师迫不得已,“呼”一地掌拍了出去。
武啸秋哂然道:
“久闻你有铁掌之誉,老夫甚愿领教!”
横掌一切,半途中翻腕击去,竟是一招以攻以攻的招式。
他俩对掌,但都是以快打快,晃眼打了七八招,飞斧神丐在旁大是担心,暗忖不知姓林的把赵小哥救醒了没有,若是迁延时日,只怕觉海大师终于抵挡不住!
忖念之际,忽见那奇装异服老者笔直向他走了过来。
飞斧神丐喝道:
“你想干什么?”
那人冷冷的道:
“老夫干什么,你管得着么?”
虽然说的是江南话,只是语气却十分生硬,显见此人很少在中原走动,飞斧神丐仍不知他是什么来路?
那人仍然笑直朝前面走,这时距离飞斧神丐已不及五步。
飞斧神丐脸孔一沉,道:
“站住!”
那人哂道:
“你是什么东西,也叫老夫站住!”
五指一伸,蓦地抓了过来。
飞斧神丐大怒,板斧一挫,直朝那人手臂斩去!
那人不避不让,只见他手腕一翻,五指如钩,招式神奇之至,险些扣住飞斧神丐的斧柄!
飞斧神丐大骇,慌忙问不加思索的向后一退,谁知那人身手之快,已达巅峰,飞斧神丐双足刚刚落地,那人已如影随形欺至,同时嘴里却道:
“就凭你这点身手,也配做拦路之贼么?”
飞斧神丐脸孔铁青,已是退无可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忽然闪起三道匹练似的银虹,武当三剑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袭而至!
那奇装老者点点头道:
“这还像话!”
蓦然一个大盘旋,双手乱舞,竟然以一种奇怪得不能再奇怪的招式分别接了武当三剑一招。
武当三剑填补上来,堪堪挽回飞爷神丐危急之势,但那奇装老者招式异之极,双袖翻飞之间,四人联手亦只刚刚抵挡住他的攻势。
在另一边,觉海大师和武啸秋久战之下,亦是渐感不支,龙华天一直守候在林高人旁边,此时遥见己方两边都渐露败象,不由心中大急。
他朝林高人望去,只见林高人头上直冒热汗,正是行功已到紧要关头迹象,那是千万被人吵扰不得。
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心想看来觉海大师那边比较危急,那武啸秋为人又极阴险,我好去助他一臂之力了。
念随心转,连忙奔了过去。
觉海大师得龙华无助力,精神陡增,两人联手之下连连施展一轮快攻,终于迫使武啸秋落在下风。
就在龙华天走了不久,两条人影悄悄掩了过来。
那两人一个是文华,一个是文章,两人出现之后,都一齐肃立在林高人旁边,脸上满是关注之色。
隔了一会,林高人缓缓松开了手掌。
文华趋前一步,低声道:
“四阿哥。”
林高人长长吁了一口气,道:
“你们又来干什么?”
文华恭敬的道:
“四阿哥一个人独行,我们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才来瞧瞧!”
林高人笑道:
“我不会有事的!”
文华道:
“卑职素知四阿哥智勇双全,应付这点场面那会成什么问题,不过……”
林高人笑道:
“如何?”
文华指着地上赵子原道:
“四阿哥救了此人岂非大错!”
林高人摇摇头道:
“你们知道什么?需知燕宫西后和摩云手武啸秋一干人,并非真心替咱们做事,他们不过只看在我们的钱的份上!”
文章接口道:
“四阿哥这次为了请他们杀赵子原,用去已经不少!”
林高人冷冷的道:
“些许之数,何足挂齿,但我所作到的效果却非这些金钱可比。”
文章道:
“当然,当然!”
林高人冷笑道:
“张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