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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之数,何足挂齿,但我所作到的效果却非这些金钱可比。”
文章道:
“当然,当然!”
林高人冷笑道:
“张居正乃明朝擎天一柱,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而魏宗贤呢?不过皇帝身边一名太监而已,以太监而论有如此大的权势,在踌躇志满之余,他最注意的人自然便是张居正!”
文华若有所悟的道:
“不错,别人都买魏宗贤的账,独有张居正那种性格,不理睬他!”
林高人笑笑道:
“所以我们只要稍为动之以金钱,魏宗贤早时纵或没有害张居正之心,但因受了我们金钱,他这时也会有这种心了,其实,以魏宗贤今天地位,他会缺少金钱吗?”
文章点点头道:
“正是,正是,然这和四阿哥救赵子原可有什么相关呢?”
林高人笑道:
“在当今武林之中,奇能异士固然不少,但就没有一人能具有赵子原这种风格!”
文华道:
“四阿哥可是动了惜材之念?”
林高人道:
“话也可以这么说,但这只是原因之一,到时赵子原醒了之后,当他知道暗算他的人乃是燕宫西后,他势必要去找西后拼命,要知西后势力甚大,现时正是中原武林一股暗流,假若我们能借赵子原的手将她除去,未始不也是替我们今后进关减少一份阻力!”
文华文章一齐躬身道:“四阿哥远见,卑职佩服!”
林高人道:
“你们只管回去,我自有办法办理善后,你们可以暗号通知武啸秋他们退去!”
文华文章一齐应了声“是”,转身走出。
林高人命两人退走之后,他也真个有些累了,当下便盘坐在地下休息。
赵子原安详的躺在那里,对于身外一切茫然不知,他的脸色仍是那么苍白,只是呼吸均匀了些。
在另一边,龙华天等人已与武啸秋和那奇装老者打的难分难解,忽听右边草丛发出“嘘嘘”的尖叫声,武啸秋眉梢一动,呼呼两掌将觉海大师和飞斧神丐迫退,微惊道:
“廖兄,咱们退!”
那奇装老者皱皱眉头道:
“怎么就退了?”
武啸秋苦笑道:
“这个老夫怎么知道?如不是事,他们怎会令咱俩退?”
那廖兄摆摆手道;
“好吧,退就退!”
说罢,和武啸秋转身就走,刹时不知去向。
觉海大师寒声道:
“好险,好险,原来他们暗中还有人,如是一起联手而来,老衲等今夜绝无幸理了广
飞斧神丐道:
“他们并未落败,为何一下子又撤退了呢?难不成其中有诈?”
龙华天道:
“哪管他这么多,咱们先过去瞧瞧赵小哥再说!”
众人都点了点头,一行便又折了回来。
回到原处一望,只见林高人盘坐休息,而赵子原却躺在地下一动也不动,龙华等人不敢惊扰,悄立一旁。
林高人忽然睁启双目,叹了口气,道;
“方才有人来了么?”
龙华天忙道:
“是囹香院主武啸秋和一个姓廖的老者,他们都退走了。”
林高人故作严肃的道:
“还好,还好,在下总算没有受到惊扰!”
飞斧神丐道;
“但不知赵大侠伤势如何?”
林高人点点头道:
“不碍事了?”
说着,起身走到赵子原身边,把那四根银针一一拔出,然后用一块布包好,又道:
“大约不出半个时辰,赵兄便会醒来,诸位好好守着他就是,在下在城里还有点琐事,这便告辞。”
龙华天大惊道:
“林兄这便要走了么?”
其实,林高人走不走,龙华天都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只怕林高人在暗中做了手脚,赵子原因而一病不起。
林高人笑道:
“如何?龙帮主可是对在下仍不放心么?”
一句话说中了龙华天的心事,龙华天大感不好意思,忙否认道:
“老要饭的怎敢怀疑林兄?”
林高人微微笑道:
“龙帮主应该明白,设非在下相救,赵兄此刻早已送命,他如今还能躺在地下呼吸么?”
龙华天一想果然,于是当下拱手道:
“林兄说得是,林兄有事请便,只是林兄对赵子哥有救命大恩,等赵小哥醒来,老要饭的自会对他言及。”
林高人摇摇头道:
“龙帮主快不要这么说,些许微劳,何足挂齿,等会赵兄醒来,只请转告于他,设若他有兴致一醉,在下仍在县城中相候便是。”
说罢飘然而去!
觉海大师道:
“帮主适间说此人行为可疑,若依老衲看来,其人行径古怪,但未必便是一个可疑之人!”
龙华天沉吟一会,道:
“说句老话,我老要饭的早先怀疑他可能便是泰吉,如今看来,可能真有点看走眼了!”
就在这时,只见赵子原的身子动了一下。
众人大喜,旋忽赵子原睁开了眼睛,向四周一望,道:
“我怎会躺在这里?”
龙华天叫道:
“好了,好了,小哥总算无恙啦!”
第六十九章 天山旧事
赵子原一坐而起,回想前事,愕然问道:
“小可中了那女人一指,自知必死,如今还能好好的在这里,想必蒙诸位中哪位下手相救!”龙华天摇摇头道:“非也,非也,救小哥之人便是林高人!”
赵子原站起,活动了活动,自觉已全无异状,奇道:
“是他救了我么?”
龙华天道:
“不错,此人行事当真透着几分古怪,救了小哥之后便自离去,临行曾言如小哥还有兴致一醉,他在城中相候。”
赵子原沉思有顷,道:
“此人的确奇怪,小可一直怀疑他就是泰吉乔装,想不到他居然却在这紧要关头救了小可一命。”
龙华天道:
“小哥知道那女人是谁么?”
赵子原茫然道:
“小可不知!”
龙华天叹道:
“此人便是燕宫西后,她临行曾言小哥生命活不过一个时辰,听他语气,好像还要到少林去生事!”赵子原心头怦然一动,暗想事情果然发生了!觉海大师道:
“赵施主侥幸无恙,老衲业已放心,这便赶回少林去瞧瞧。”
觉海大师正欲举步,忽然侧首对武当三剑道:
“有少林便会牵涉到武当,换句话说,有武当也会牵涉少林,三位最好也通个信回去!”
武当三剑齐声道:
“大师说得是!”
说着,稽首为礼,四人疾奔而去。
龙华天道:
“事情紧急,我老要饭的要去邀约些帮手对付西后!”
赵子原道:
“前辈请便。”
龙华天和飞斧神丐一拱手,大步向前行去。
夜,已是很深了。
县城里面灯火已完全熄灭,街上冷冷清清的,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赵子原心想林高人既约我来,总不会不守信用吧!
他一连转过两条街道,忽见前面一家名叫“龙门客栈”的还有灯火透出。
赵子原想了一想,当下一提真气,人已上了房顶。
这家客店不大,但店子后面有座院子,院子右面一排三间房子,中间是一座客厅,厅中摆了一张八仙桌,桌上摆了两付杯筷,却不见菜肴,林高人高坐首席,文华和文章,分立左右。赵子原故意把瓦片踏响,林高人蓦然把头一抬问道:“是赵兄么?”
赵子原飘身而下,道:
“正是小可!”
林高人哈哈笑道:
“赵兄信人,果然屈驾光临,来来,在下候之已久,请进!”
赵子原走进去,两人分宾主坐定,赵子原道:
“贱命得以苟全,全系林兄之赐,小可特来致谢!”
林高人道:
“知己之交,何足言谢,赵兄切莫再言!”
说话之时,文华和文章已把冷菜端了上来。
酒过三巡,赵子原仔细观察,实在看不出林高人真正身份,他目光一抬,只听嘶嘶之声大作,一蓬细如牛毛的银针从窗外袭至!
事起突然,赵子原不由一惊。
但他此时功力已非凡响,应变亦快,猛然挥手一拍,那些银针俱被他一掌扫落,林高人大惊道:
“有刺客!”
文华和文章闻声而动,两人已霍然而起,分身向外面扑去,刹时挟住一人走了进来,赵子原一见大惊道:“甄姑娘,原来是你?”甄陵青冷声道:
“你想不到么?”
林高人冷冷的道:
“你是何许人?”
甄陵青哂道:
“你还不配问!”
林高人侧道对赵子原道:
“赵兄,此女为何会暗算于你?”
赵子原叹道:
“此事说来话长。”
林高人道:
“不知赵兄能否代为一说,但若事关重要,不说也罢。”
赵子原道:
“事情原无关宏音,但却是一件误会!”
林高人哦了一声,他已把赵子原的话引了出来,便率性坐在一旁不再言语。
赵子原顿了一顿,道:
“甄姑娘,有一件事只怕你做梦也想不到!”
甄陵青冷冷的道:
“你还对我编故事么?”
赵子原摇头道:
“无此必要,小可原本也留在太昭堡,只因发现了一件天大秘密,是故一路追寻姑娘到此。”甄陵青哂道:“追我干什么?”赵子原道:
“你道那山头之上死的是什么人?”
甄陵青怒道: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山头之上死的分明是我爹爹,难道还会是别人不成!”
赵子原笑道:
“不错,正是别人!”
甄陵青口吃一惊,良久始道:
“你这话是真是假?”
赵子原道:
“小可殊无骗姑娘的必要,有一事,小可必要请姑娘好好回忆一下!”
甄陵青急道:
“回忆什么?”
赵子原道:
“你在太昭堡住了几年?”
甄陵青嗤声道:
“你可是以县太爷姿态审问犯人么?”
林高人忽然插嘴道:
“赵兄,小弟方才听你称呼这位姑娘姓甄,今复又提到太昭堡之事,想必这位姑娘就是太昭堡甄堡主的千金了?”赵子原点点头,道:“不错!”
林高人笑道:
“今夕何夕,在下一识赵兄,二识甄女侠,可谓生平最大乐事,来,在下先敬你一杯,咱们有话不妨慢慢谈下去!”
原是极为紧张的场面,在他轻描淡写化解之下,火药气味已是大大的减低了。
赵子原和甄陵青都不好意思过份有却主人之情,两人只得端起酒杯,在林高人殷殷相劝、文华文章左右相陪之下,互相干了一杯!
林高人笑道:
“在下方才听赵兄说,此事既是一场误会,古人有道是杯酒言欢,在此种情形之下,相信两位必即尽释前嫌!”
甄陵青冷冷的道:
“我自然还要听他说下去,不过他以那种态度问人,请恕我不能作答。”
林高人笑道:
“姑娘千万别见怪,据在下适间在旁边听见,赵兄态度极其平和,并无咄咄逼人之态!”
他在此时此地替赵子原打圆场,赵子原心中极是感激。
甄陵青心想可能是我对他成见太深,是以他问我的话,我都感到烦不可耐,但是他对这事既要加以澄清,我何不干脆听他解释下去,心念转后,当下对赵子原道:
“实对你说吧,我在太昭堡住了五年。”
赵子原道:“姑娘莫怪,小可还要问下去!”甄陵青哼道:
“你只管问吧!”
赵子原道:
“姑娘未到大昭堡之前,敢间住于何处?”
甄陵青想了一想,对这个问题她似乎不想回答,赵子原早已看穿她的心意,又道:
“此事攸关重大,小可极望姑娘据实回答。”
甄陵青叹道:“好吧;我告诉你,我们原住天山。”赵子原心中微动的道:
“斯时只贤父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