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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道:
“在下任怀中,生平喜游名山大卅,足迹所至,萍踪万里,但这次来到少林却是为着别样事情。”
觉悟大师皱了皱眉头,暗忖道任怀中的名头从未听过,言语闪烁,不知又是什么来路?
他念随心转当下说道:
“原来是任施主,老衲多有失敬,但不知任施主为着何事而来!”
任怀中道:
“那倒不忙,在下适间听大师说那条件之事,不知大师能否继续往下再说?”
觉悟大师说:
“施主对此事这等关心,莫非亦是知情之人么?”
任怀中拱手道:
“不敢,不敢,在下一时好奇而已。”
觉悟大师道:
“天下稀奇古怪之事,类多皆是,施主何独对此事这般关心?”
任怀中笑道:
“好叫大师得知,举凡稀奇怪之事,在下都希望一穷究竟,便是在下少时要说之事,亦是在下从好奇之中得来。”
觉悟大师道:
“施主想说之事可与老衲适间所说有关么?”
任怀中仰首望天,忽尔说道:
“也许有这可能!”
觉悟大师暗暗思忖,拿不定这任怀中夜上少林究竟抱着一种什么目的而来?
赵子原道:
“大师便请继续说吧!”
觉悟大师迟疑了一会,终于点点头道:
“那位武林异人说出的条件非常简单,便是他和他徒弟二人在世一日,天罡双煞便不能在外活动,此后,数十年来,天罡双煞一直都没有消息,今又忽然出现,想必是那位武林异人已经作古了,只不知他徒弟为何人,是否尚在!”
任怀中道:
“那位武林异人作古,天罡双煞又何得知?”
觉悟大师怔道:
“老衲只是猜测,原不是肯定之词!”
话虽这样说,但是暗中对这任怀中不由又增加了几分怀疑。
任怀中笑道:
“是矣,是矣,大师原是猜测之词,倒是在下听错了,但在下又有一问,未悉大师能为解释么?”
觉悟大师道:
“如是老衲知道之事,当知无不言,言元不尽。”
任怀中道:
“在下适问听大师说,天罡双煞对那武林异人自称奴才,然则照此看来,天罡双煞果是那武林异人奴仆了?”
觉悟大师暗道:
“我说这话之时,此人便已在暗处听见,但他究竟在暗处藏了多久,为何我竟然一点也没发觉?”
不但悟觉大师有这种想法,便在赵芷兰母子何尝又没有这种想法?只是三人都没说出来罢了。
觉悟大师心念一闪,当下说道:
“此事老衲只听前辈掌门师祖说起,可惜斯时老衲尚幼,未曾发问,是以不能知其详尽,尚望施主见谅!”
任怀中道:
“大师太客气了,在下复有一事请教,不知大师见过天罡双煞其人么?”
觉悟大师摇摇头道:“不曾!”旋觉此事越来越是蹊跷,不由奇道:
“施主怎对此事这么关心?”
任怀中道:
“即便大师不问,在下也要说出,在下方才不是说过,有些事要对诸位说么?”
觉悟大师点点头道:
“不错!”
任怀中脸色一正,道:“在下要说之事便都与黑煞吴极和白煞周河这双煞有关!”
众人听的心头一震,一齐投目望着他,那任怀中却是洋洋自若,顿了一顿,又道:
“今夜之事,少林算是经过第一道劫难,随后恐怕少林还有第二道劫难,而此事便与天罡双煞有关!”
觉悟大师道:
“施主怎知此事?”
任怀中道:
“大师暂且别问,如是尔后少林没有大劫难降临,便算在下说错了!”
赵子原道:“阁下缘何有此一说?”任怀中道:
“在下所见,自非无据,便是今夜此时,天罡双煞便有人潜伏附近!”
话声一落,倏见一条人影冲天而起。
赵子原大喝一声,正待飞身追去,任怀中忽道:
“赵兄不必追了。”
赵子原惊道:
“阁下也认识小可赵子原?”
任怀中泰然道:
“赵兄名震天下,便是两探九千岁府一探天牢之事,已够武林震动了!”
赵子原骇然道:
“这个任兄也知道?”
任怀中哈哈笑道:
“在下相知满天下,知交有几人,若非赵兄在此,在下也不会到少林来了!”
此人说话实在无从捉摸,当真使人怀疑得紧。
赵子原转念甚快,道:“然则阁下久已来此了?”任怀中道:
“不错!”
觉悟大师道:
“请问适间赵施主要去追人,阁下缘何阻住?”
任怀中道:
“此人说出大家都很面熟,是故在下才劝住赵兄不必去追了。”
赵子原道:
“敢问那是何人?”
任怀中笑道:
“说出来赵兄也许又会吃惊,那人便是司马道元!”
此话一出赵芷兰母子和觉悟大师心头都不由一震,因为他们刚听赵子原说,司马道元已死,缘何他又活了?
赵子原惊道:
“这怎么可能?”
任怀中道:
“赵兄曾亲眼见他横尸地下,尔今为何又活了,是么?”
赵子原道:
“不错。”
任怀中摇头道:
“这等稀奇古怪之事在别人也许办不到,但是在天罡双煞就轻而易举,更何况司马道元早就和他俩有所勾结,说不定事前便曾练过他俩独特武功,以致身上虽然中剑,实则他所受的剑伤并不是要害部位亦未可知!”
赵子原道:
“这怎么可能,小可曾亲见他胸口中剑,如是剑伤也能转移,那真可是骇人听闻之事!”
任怀中道:
“但在事实上,天罡双煞就会这种武功!”
觉悟大师道:
“老衲想请教施主,司马道元今夜又来此何为?”
任怀中道:
“司马道元受天罡双煞之命,前来少林窥探,看看少林与西后方面斗的情形如何?如是少林受创不重,他们随后也会跟来,说不定到达某个时期,西后和天罡双煞还会合流,到时事情就难办了。”
觉悟心头大震,道:
“若真如是,天下武林危矣!”
任怀中道:
“在下所担心之事亦即在此,要知眼下天罡双煞和司马道元父子已联手合谋,他们想以太昭堡为根据地,然后将天下黑道人物置于掌握之下!”
赵子原心中一动,道:
“司马道元父子?阁下是说司马迁武也加入他们阵营了?”
任怀中道:
“此亦在下想转告赵兄之事,太昭堡已不复为赵家产业了!”
赵芷兰插口道:“此话当真?”任怀中笑道:
“在下何敢相骗圣女,圣女不是派人去了么?”
赵芷兰道:
“不错!”
话虽如此说,只是不禁心中有些怀疑,暗忖此人连什么事都知,真是奇哉怪也。
她在一旁久未说话,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任怀中是哪路人物?
赵子原道:
“娘,你可是派奚总管去了?”
赵芷兰道:
“还有你苏大叔!”
任怀中道:
“不错,奚苏两人是去过了,但是如今只有一个苏某活在世上,那姓奚的已被人杀死了!”赵子原心头一震道:“被谁杀死?”
任怀中道:
“说出来赵兄又不相信,他是被司马迁武杀死!”
赵子原吃了一惊,但他想了一想,随即摇摇头道:
“不对,不对,司马迁武和奚总管武功我都曾见过,更加之有苏大叔在侧,司马迁武要想得手只怕并不容易!”
任怀中笑道:
“然则以赵兄以前武功,便能够在京大展雄威么?”
赵子原猛醒道:
“这么说来,司马迁武的武功也精进了?”
任怀中点点头道:
“他的武功正是天罡双煞所授,目的便是找赵兄报仇!”
赵子原皱眉道:
“找我报仇?我和他感情不错啊!”
任怀中道:
“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因为其父司马道元曾两次在谢金印剑下死里逃生,他被天罡双煞一激,已激发了怒性,所以非找你一报此仇不可!”
赵子原寒声道:
“你说两次,难不成太昭堡这一次真是谢金印所为?”
任怀中笑道:
“普天除了谢金印之外难道谁能施出那种手段?唉,他的手段实在也太过狠毒了些!”
赵芷兰喃喃的道:
“天意,天意,这贼子又替我们惹事了!”
赵子原沉吟一会,道:
“逆来顺受,小可到时只有尽力而为,但不知好司马迁武现在太昭堡做些什么?”
任怀中道:
“招兵买马,企图以太昭堡为基业,然后领袖天下武林!”赵子原冷冷的道:
“只怕没有这么容易?”
赵芷兰道:
“贱妾有一事请教,但望任大侠大不吝赐告。”
任怀中拱手道:“圣女但请吩咐!”赵芷兰道:
“对尔来所发生之事,任大侠事事都了若指掌,难不成任大侠都是亲眼目睹么?”
任怀中但然道:
“不瞒圣女说,对于天罡双煞的行动,在下注意已久,只因时机尚未成熟,是故在下尚未采取行动!”
此话一出,赵子原等人心中都不由一动。
任怀中顿了一顿,又道:
“天罡双煞已非孤身一人,尔今势力已日渐庞大,在下恐力有未逮,是故才想找赵兄帮帮忙!”赵子原道:“任大侠有此心怀,那是再好也不过了!”
觉悟大师道:
“请恕老衲说句放肆的话,那天罡双煞武功甚高,任大侠能与他俩作对,想必与那位武林异人有点渊源?”
任怀中微微笑道:
“大师之言在下愧不敢当,说出来只怕大师失望,在下只是幼年与那位武林异有过数面之雅而已。”
觉悟大师皱眉道:
“然则任施主又为何那么注意天罡双煞呢?”
任怀中道:
“天罡双煞为患极大,难道大师听其蹂躏江湖不成?再说在下尚想向他俩索回一样东西。”
觉悟大师道:
“不知施主要索回的是什么东西?”
任怀中道:
“一面铜牌。”
觉悟大师不禁一愕,陷入沉思。
赵芷兰道:“任大侠既想找上小犬效命,想必心中已有除去天罡双煞之对策?”
任怀中摇摇头道:
“那也不一定,此事也还须费一番周折,眼下问题已不仅是天罡双煞而已。”
听他口气,好像并不大把天罡双煞放在心上,觉悟大师至为震骇,暗忖此人究竟是何来头?他功力既是如此之高,刚刚我少林遭劫,按理他应该出手相助才是,可是他一直等到大局了结才现出身来,此人似又非侠义道中之人。
莫说觉悟大师满腹猜疑,便在赵芷兰母子心中也狐疑不已,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已在山道出现。赵子原惊呼道:“噫!那不是苏大叔么?”
那人行动迅速,只眨眼工夫,人便来到山头,不是苏继飞还有谁?
赵子原抢上一步,叫道:“苏大叔!”苏继飞叹道:“总算被我找着了。”
先和圣女与觉悟大师见过礼,然后再经赵子原介绍认识了任怀中,任怀中徽微一笑,道:
“苏兄是来报信的了!”
苏继飞道:
“此事说来实在大出人意料之外,子原,你有一个朋友叫司马迁武么?”
“正是,大叔,事情都由这位任大侠说过了。”
苏继飞叹道:
“事情的确使人意想不到,奚兄竟惨遭司马迁武毒手!”
赵子原觉吟半晌,旋对赵芷兰道:
“娘,我这便去太昭堡瞧瞧如何?”
说完,抬步就待向山下走去。
赵芷兰忙道:
“子原慢着。”
赵子原停下步子,道:
“娘有何指示?”
赵芷兰道:
“你现在去恐怕不是时候。”
赵子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