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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恺半夜叫起厨师,吩咐整上筵席,宾主又围桌坐了下来。
“丹冠神鹤”冯翔道:
“石少侠,今夜敝主以‘湛玉剑’相赠,此乃出于对晚辈的关怀,并非由于‘魔神’戈青的跋扈嚣张,才将剑拱手于人。”
石鸣峰欠身一礼,道:
“冯前辈不用叮咛,晚辈知道。”
他嘴上这样回答,心里却又是暗暗感慨不已……
此“湛玉剑”乃是昔年恩师随身兵刃,只是给“云海飘影”廖恺所取走,何尝是“南岭门”中之物?
“云海飘影”廖恺问道:
“石少侠,此去欲往何处?”
石鸣峰道:
“晚辈踪游江南一匝,就即回鲁西巨野……”
廖恺缓缓一点头,道:
“原来石少侠故居在鲁西……”
石鸣峰接口道:
“鲁西巨野,是师父‘魔天神龙’向公瑜府邸……鸣峰自幼师父扶养长大,以师门为家。”
廖恺又微微一点头……目光投向“杯中神游”侯乙,见他把酒一口口送进嘴里……一笑道:
“候道友,若说‘千杯不醉’,那就是非您莫属了!”
侯乙哈哈一笑,道。
“酒醉人不醉,人醉心不醉,醒中有醉时,醉时也会醒!”
四人吃喝谈着时,远处传来雄鸡鸣啼声,已是晨成初曙的黎明时分……候乙衣袖一抹嘴,道:
“廖大当家的,如果要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此话,也就是在此时此刻,咱老哥小弟要告辞走啦!”
廖恺、冯翔两人,也不再挽留,含笑站起身。
“白玉龙”石鸣峰,和“杯中神游”侯乙,向两人告辞离去。
走出“南岭门”、巍峨巨宅,石鸣峰转身往后面投过一瞥,问道:
“侯前辈,孟姑娘现在不知在何处?”
“杯中神游”侯乙,醉眼惺松,朝大道前端望了眼,一指前面,道:
“石兄弟,不用慌,咱们走去‘北桥头’镇西郊,相信自会遇到的……”
边走边谈着时,看到大道边一根枝干,从大树上横岔而出,侯乙“阿哈”一笑,站停下来,道:
“石兄弟,‘摩天神龙’向老头儿传你的那套‘浮波掣影十二招’,不是使用双剑的剑法……‘湛玉剑’已物归原主,另外那把剑,不妨就挂在这枝树干上……”
石鸣峰殊感意外,道:
“侯前辈,把剑挂在树干上?”
“杯中神游”侯乙道:
“不错,这里离‘南岭门’就在咫尺之间,这条大道上来往的武林中人物一定很多,不妨把剑挂在树干,留给有缘人,这也是物尽其用。”
石鸣峰见候前辈说出这番道理,听来似通非通……但身带两把剑也是累赘,就解下过去用的那把长剑,跃身一纵,挂上树干。
两人继续往“北桥头”镇西郊而去……
路边树林间,传出一响脆生生“嗳”的招呼声,一条身形翩然而出,道:
“咱算准你两人,会从这边来的……”
石鸣峰不期然中,脱口道:
“孟玲,辛苦你了!”
孟玲见石鸣峰没有加上“姑娘”两字,不但并不见怪,脸上还绽出一缕甜甜的笑容来,把手上那只袋囊交了过去,道:
“鸣峰,这是你的,还是由你随身携带!”
千魔之仇……第十八章 鄱阳风云
第十八章 鄱阳风云
“杯中神游”侯乙朝两人眯眼一笑,道:
“你的我的他的……你两人还用分谁是谁的?”
石呜峰接过袋囊,问道:
“那顶毡帽也在里面?”
孟玲咕地一笑,道:
“一件也没有短少,都在里面啦!”
话到这里,眨动一双秋水似的明眸,向侯乙问道:
“醉伯伯,咱们现在去哪里?”
“杯中神游”侯乙,带着一份关怀的口气,道:
“孟姑娘,咱老哥小弟二人,仆仆风尘,南北往返,会不会耽误了你的时间?”
三人移步往前面走去……孟玲边走边道:
“师父吩咐咱孟玲,寻访分散十九年的父母亲下落,但并没有指出在那一个地点、方向,咱也只有走到那里就那里了!”
石鸣峰视线投向侯乙、孟玲,道:
“我想回鲁西巨野,师父那儿一次……昔年恩师公案,尚有三桩未曾了断,地点都在北地江湖……”
“杯中神游”侯乙,两条疏疏朗朗的眉一掀,道:
“尚有三桩公案?”
此刻,“玉枝金雀”孟玲已知道石鸣峰昔年的身世、经过……是以石鸣峰不用顾忌的回答道:
“侯前辈,鸣峰过去曾向您说过……鲁中徂徕山之役,恩师戈青遭南北四大高手围袭……”
“杯中神游”侯乙,缓缓一点头,道:
“不错,其中两人,一个是‘七海盟’掌门‘翠竹临风’后希平,一个是‘南岭门’廖老头儿,偷走你师父那把‘湛玉剑’……”
沉思了下,又道:
“另外那两人,一个是‘八荒铁蹄会’的‘赤雷啸虹’邓昆,和‘北冥会’的‘摘星攀月’邵震……还有谁,老哥哥记不起来啦!”
石鸣峰沉重的道:
“还有是鲁南向城,‘卧龙山庄’庄主‘铁胆金戈’萧彬……”
侯乙一眨眼,道:
“石兄弟,‘铁胆金戈’萧彬又是怎么的?”
石鸣峰轻轻吁吐了口气,道:
“恩师戈青首级,就断在‘铁胆金戈’萧彬之手……”
侯乙喟然道:
“江湖上虽然有不少恩怨仇杀,但‘魔神’戈道友落得如此下场,却也是少见。”
石鸣峰道:
“昔年恩师谕示鸣峰,‘报仇’之事可以撇下不谈,但要收回老人家遍散各地的肢骨,和他老人家随身兵刃‘湛玉剑’……”
“杯中神游”侯乙点点头,道:
“不错,如此说来剩下那三人,俱是北地江湖中人物……”
孟玲接口道:
“鸣峰,咱孟玲跟你一起北上……”
石鸣峰尚未回答,侯乙接上道:
“孟丫头,从此地闽省去北地江湖,可远呢!”
孟玲“嘻”的一笑,道:
“醉怕伯,您忘啦……咱孟玲就是从北地豫西外方山来的!”
“杯中神游”侯乙见自己的话给顶了回来,醉眼一瞪,“哼”了声。
孟玲突然想到一件事上,问道:
“鸣峰,那把‘湛玉剑’,廖老头儿已交还你了?”
石鸣峰一按腰间,道:
“已佩带在身……”
孟玲转身看了眼,却又困惑问道:
“你原来那把长剑呢?”
石鸣峰指着侯乙,含笑道:
“侯前辈说是留给‘有缘人’,把那把长剑挂在路边树干
孟玲咭咭笑道:
“醉伯伯想出的‘醉主意’,都是古里古怪,跟人家不一样的。”
山径尽头,传来一阵长吟朗诵之声:
“桂掉兮兰桨,击空明兮流光,渺渺乎余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这响朗吟声绕缭未辍之际,银铃似的一缕脆笑声起,问道:
“醉伯伯,您的‘美人’在哪里呀?”
另外一响声音,笑着接口道:
“侯前辈的‘美人’,就是他背上那只大葫芦……”
笑谈声中,山径尽头走来三人。
头前那个,头盘髻,身穿一袭吕纯阳八卦道袍,背上负着一只硕大无比的葫芦,是个七十左右的老者。
衔尾一对年轻男女,并肩而行……男的英姿轩朗,玉树临风,女的比玉生香,比花解语。
这三人,就是来自闽中南平“南岭门”总坛的“杯中神游”侯乙,“白玉龙”石鸣峰,和“玉枝金雀”孟玲。
“杯中神游”侯乙,哈哈大笑道:
“不错……孟丫头,醉伯伯的‘美人’,就是这只盛酒的大葫芦,朝夕相聚,难分难舍……”
山风吹送,孟玲一声轻“哦”,道:
“嗳,你们静静听,哪里来这缕悦耳甜美的声音……好像是笛声,也像吹萧的声音……”
侯乙凝神听去,缓缓一点头,道:
“不错,这是长萧所吹奏的音律……此人中气充沛,这缕萧声才悠扬远传!”
孟玲眨动一对星星似的眸子,道:
“奇怪,会有人找来这里静悄悄的荒野山径,吹奏长萧?”
石鸣峰含笑道。
“名士高人,远离尘世,说不定在此结庐隐居……”
孟玲接口道:
“鸣峰,咱们找去看看……不知是何等样一个绝世高人隐居此地?”
三人循声找去……走完山径,一条迤逦而上,宽敞的山道,横在前面。
“杯中神游”侯乙,一响“嗨”的声,道:
“金童玉女慢点走,咱醉老头儿闻到一缕酒香呢……”
两人瞠目不知所答……孟玲愣了下,道:
“醉伯伯,咱们只听到萧声,那里来的酒香?”
侯乙“嘻”的一笑,道:
“孟丫头,不会错,错不了!”
敢情“杯中神游”侯乙,整天不离酒,是以对酒才会有特别敏锐的感应。
三人循着这缕萧声找去,音响渐渐嘹亮,未见到结庐茅屋,山道边沿却有一座黄墙斑剥的古庙……萧声就自这座古庙而出……
不错,一阵山风吹来,萧声中还带着酒香。
三人来到古庙庙门前,大门顶端有一方横匾,可以看出字迹模糊不清的“山神庙”三字。
一阵扑鼻酒香,掺夹着袅袅流转的箫声,自“山神庙”中缭绕而出。
侯乙闻到这阵酒香,猛咽下大口的口水。
孟玲悄声道:
“醉伯伯,咱们进庙里去看看……”
侯乙尚未接口回答,箫声兀然而止,一阵洪亮的声音出自山神庙,道:
“庙门并未上闩,如有此雅兴,四海之内皆兄弟,不妨把樽一聚。”
“杯中神游”侯乙,听到庙中传出这阵话声,“阿哈”一声,推开庙门而入……古庙大殿上,有两人盘膝席地而坐
一个身穿布衣长袍,年有七十左右,膝腿横着一只熠熠生光的银萧。
另外那个年在四十左右,光头秃顶,一颗脑袋又圆又大,浑如芭斗,短袄敞胸,露出一撮乌黑的胸毛。
侯乙向两人抱拳一礼,道:
“我等孟浪来此,打扰二位酒中雅兴了!”
石鸣峰和孟玲两人,也自衔尾进来庙里。
秃顶大汉哈哈笑道:
“尊驾不用客气,来来来,有酒大家喝……”
探头朝后面石鸣峰、孟玲望了眼,一拍童山濯濯的光脑袋,又道:
“只是这里没有桌椅座席,可要委屈三位了!”
银萧老者见侯乙头抓发髻,身穿一袭吕纯阳八卦道袍,背负一只大葫芦,若有所思中含笑道:
“尊驾与当今武林有‘杯中神游’之称的侯乙侯道友,可有渊源?”
“杯中神游”候乙,醉眼一眨,阿哈一笑,道:
“不错,不错,一支银箫吹出一曲“凤求凰”,一袭布衫浪荡江湖行……‘布衣银箫’于老头儿您可认识?”
老者哈哈大笑,站了起来,一拍侯乙肩背,道:
“‘人生何处不相逢’……醉老头儿,您我神交久矣,今儿会在山神庙见面,难得难得!”
这老者名“于瘦竹”,不分寒暑,身穿一袭布衣长袍,手中这支两尺八寸长银萧,既可作音律自娱,亦可作为“鸡心铁”“判官笔”棍棒诸类兵器。御敌运用,是以武林中有“布衣银箫”于瘦竹的名号。
“布衣银箫”于瘦竹向秃顶中年大汉,含笑道:
“胡兄弟,你虽然爱好喝酒,但如若跟这位‘杯中神游’侯乙侯道友相比,‘火候’就差一大段了……”
接着,把秃顶大汉,替侯乙引见介绍一番。
此人名“胡斗’,有“铁钵郎”之称,也是江南武林中一条铁铮铮的汉子。
“布衣银箫”于瘦竹,一指石鸣峰、孟玲两人,向侯乙道:
“侯道友,此二位请替老夫与胡兄弟引见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