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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玉姑听到跪在地上的峰儿,说出这些话,听是听进耳里,却怀疑自己听错,怔了怔,道:
“孩子,你……你说什么?”
“摩天神龙”向公瑜,视线由跪地的石鸣峰,移向“杯中神游”侯乙这边……
侯乙嘴角噙着一缕笑意,微微一点头,替代了给向公瑜的回答。
向公瑜接触到侯乙这缕笑意,心里暗暗起了一阵震荡……这是一桩不可思议,无法想像的事,出现江南武林的“魔神”戈青,竟是自己爱徒峰儿所扮妆。
以“杯中神游”侯乙在武林中的声誉、地位,不可能空穴来风,作如此的表示。
向公瑜心念再转,向跪在地上的石鸣峰问道:
“峰儿,你说你扮成‘魔神’戈青形相,出现江南武林……江湖盛传,横行湘鄂等地的‘七爪修罗’闵堪,块肉分尸,丧命以‘魔神’戈青的‘玄天七嵌掌’之下,那是你?……”
石鸣峰点点头,道:
“是的,师父,是峰儿将其代诛掌下。”
向公瑜两条灰白色的浓眉连连转动,又问道:
“赣北‘章田镇’西郊,‘八荒铁蹄会’中高手,‘碧云寺’主持法明老和尚,丧命戈青‘玄天七嵌掌’下,这也是你……?”
石鸣峰道:
“不错,师父,也是峰儿将他除去的……”
马玉姑听来震惊之余,却又渗人了一份浓浓的善境……这个自己所疼爱的峰儿,居然怀有这等技艺,做出这等震撼江湖之事……
一手把石鸣峰提起,马玉姑道:
“峰儿,别跪在地上,有话坐下讲!”
石鸣峰坐下椅子,还是把脸垂的低低的。
向公瑜浓眉一皱,问道:
“峰儿,武林传闻,‘玄天七嵌掌’乃是昔年‘魔神’戈青一门震摄江湖的绝学,你从何处学来?”
石鸣峰肃礼,恭顺的道:
“是昔年恩师戈青所传……”
向公瑜愕然震怯,一指,问道:
“峰儿,你口称‘魔神’戈青‘恩师’,你和戈青是何种渊源?”
石鸣峰就将昔年宁阳城西郊山腰,父母亲遭“芒山七雄”加害后,直到“魔神”戈青“卧龙山庄”断颈的那段经过情形,说了出来……
双目微沉,又道:
“恩师替峰儿父母亲报仇,将峰儿收列作传人……鲁中徂徕山他老人家遭南北四大高手围袭,毁体断肢……恩师将其一身内家功力,灌输在峰儿身上,以致他老人家在‘卧龙山庄’遭“铁胆金戈’萧彬所害……”
话到这里已泣不成声……
向公瑜突然想到一件事上……
不错,当年收列峰儿作弟子时,这孩子在一家饭馆门外,用手轻轻一摔,把一醉汉摔出数丈外,当时自己暗暗震惊,原来峰儿已与“魔神”戈青,已有了这样一段渊源。
石鸣峰将昔年恩师“魔神”戈青留下遗物,和鄂北桐柏山白云岭“凤尾谷”,顺得“龙涎香雾”的那段经过,也告诉了师父和师母。
老夫人马玉姑问道:
“峰儿,你去年离家,就是为了去鄂北桐柏山,顺去“龙涎香雾”之事?”
“是的,娘……当初恩师戈青所指的时月,就在那时候,所以峰儿不得不离开您老人家。”
“杯中神游”侯乙“阿哈”一笑,道:
“向道友,你要寻访此处再度现身的‘魔神’戈青,现在已在你眼前,就是你身边的爱徒峰儿……”
“摩大神龙”向公瑜,喟然道:
“峰儿与昔年‘魔神’戈青,会有这样一段渊源,这是老夫再也不会想到的……”
侯乙接口道:
“向道友,咱们不谈过去的事……咱醉老头儿在‘双河湾,听那大个子郝永说,‘北鲁会’的邵震那个龟孙王八,要对你采取不利的行动?!”
“摩天神龙”向公瑜道:
“这不仅是老夫一人……‘八荒铁蹄会’邓昆,和‘卧龙山庄’萧彬,已与‘摘星攀月”邵震沆瀣一气,使‘北冥会’势力日益强大……邵震平素以‘非友即敌’四字,供作座右,是以将北地武林侠义门中人物,都视作肉中刺,眼中钉……”
石鸣峰接口问道:
“师父,您对鲁北晏城‘北冥会’中情形,是否清楚?”
“摩天神龙”向公瑜道:
“‘北冥会’总坛在鲁北宴城北郊‘夏口坪’,邵震在总坛前面,盖起一座‘飞虹凌霄楼’……”
侯乙接口问道:
“向道友,邵震盖起这座‘飞虹凌霄楼’则甚?”
向公瑜朝爱徒峰儿望了眼,道:
“‘摘星攀月’邵震,盖起这座‘飞虹凌霄楼’,用来作为防患‘魔神’戈青去袭……”
一顿,又道:
“邵震曾扬言,以‘飞虹凌霄楼’各种设置,要将‘魔神’戈青,再度置于死地。”
石鸣峰不禁问道:
“师父,‘飞虹凌霄楼’中,有些什么设置?”
向公瑜道:
“有关‘飞虹凌霄楼’之事,是经北地武林同道传闻,详细情形,为师还不甚清楚。”
“杯中神游”侯乙,将前番在“千面黑狐”古蒙口中探得,“北冥会”邵震,将在端午前后,邀“赤雷啸虹”邓昆和“铁胆金戈”萧彬,携带昔年自“魔神”戈青身上斩去的肢体,往鲁北晏城会聚……届时把戈青肢骨,碾成粉末,迎风吹散之事,告诉了向公瑜……
醉眼一瞪,又道:
“这些龟孙王八,想出的主意也够歹毒了!”
“摩天神龙”向公瑜缓缓一点头,向石鸣峰道:
“峰儿,昔年你恩师戈道友,向你留下遗愿,收集他遍散各地的肢骨,筑墓安葬……‘北鱼会’邵震想出此一歹毒主意,必须阻止才是。”
石鸣峰应声道:
“是的,师父……峰儿已得江南侠义门中同道所助,准备在端午前十日,共同赴鲁北晏城西南七十里‘平昌集’,‘凌岳山庄’一会,商讨对付北地之枭之策……”
向公瑜殊感意外,道:
“峰儿,‘凌岳山庄’庄主‘铁袖神掌’池奎,乃是北地武林知名之士,你也认识?!”
“杯中神游”侯乙,哈哈一笑,道:
“向道友,听你口气,你也认得那位池庄主?!”
向公瑜点点头,道:
“不错,‘凌岳山庄’池老,老夫跟他已有数十年交往……此人乃是北地武林,铁铮铮的侠义门中人物。”
“杯中神游”侯乙道:
“此‘铁袖神掌,池奎石兄弟并不相识,那是有一位‘布衣银萧’于渡竹于道友提到此人……”
微微一顿,又道:“‘平昌集’的‘凌岳山庄’,跟鲁北晏城‘北冥会’总坛相隔不远,咱们才决定了这个地点。”
盛宴展开,接待嘉宾……
婉如姑娘虽然芳龄十七,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和爹娘、哥哥、峰哥等,同样围桌而坐。
“摩大神龙”向公瑜,向侯乙举洒相邀过后,道:
“侯道友,端午节迄今时日尚早,您我难得有此机会一聚,舍闲逗留数天如何?”
“杯中神游”侯乙,哈哈一笑,道:
“求之不得,再好没有……向道友,只是有扰尊府了!”
向公瑜含笑道:
“侯道友,我等忝列江湖,既为同道,凡不必说此等客气话……”
侯乙连连点头,道:
“说得有理……”
“咕噜”一声,又是大口酒送进嘴里。
石鸣峰突然想到一件事上,向师父“摩天神龙”向公瑜道:
“师父,‘北冥会,邵震等,已跟我等对峙而立……他们会不会对这里向府,采取任何行动?”
狗公瑜见爱徒问出此话,沉思了下,道:
“以后情形如何,尚难预测,但以目前来说,谅他们还不敢轻举妄动!”
静静听着的老夫人马玉姑,无意中使她有了一个发现……离开师门快将一年的峰儿,现在所说的话不但老练成熟,而且比过去也懂事得多。
马玉姑心念游转,暗暗感到安慰,侧过脸,朝女儿那边看去……
婉如姑娘一双似水般的明眸,落在她峰哥身上……虽然没有开腔拦嘴,但很注意的听着。
石鸣峰又道:
“师父,我等不妨暗中注意鲁西巨野一带,有没有扎眼可疑的人物?!”
“杯中神游”侯乙,醉眼一瞪,接口道:
“石兄弟说得不错,先下手为强,后出手遭殃……若是真有人想打什么主意的话,人娘的,咱们先把他宰了。”
向公瑜并不立即把话接下,若有所思中缓缓点头,半晌,才道:
“此地‘长川集’,位于巨野城的南郊,贯穿巨野城的北郊,有处‘枫林集’镇甸,那里有个江湖中人叫‘九指人屠’简亮,听说是‘北冥会’中人物……”
一笑,又道:
“区区么魔小丑,不足挂齿!”
侯乙不以为然,道:
“向道友,不能小看了这些不上台面的么么角色,这些不起眼的爪牙,什么坏点子,都会想出来……”
石鸣峰接口道:
“侯前辈,我二人找个时间,往巨野城北郊‘枫林集’一行,如何?”
“杯中神游”侯乙,醉眼一眯,笑了笑道:
“石兄弟,这有什么如何不如何的,你小兄弟的事,就是咱醉老头儿的事!”
此刻,“摩天神龙”向公瑜,有了跟夫人马玉姑同样的发现……
虽然踪游江湖不到一年,但峰儿要比过去成熟老练而且懂事多了。
酒中聊谈,大南地北,无边无际……“杯中神游”侯乙“阿哈”笑了声,向“摩天神龙”向公瑜道:
“此番咱醉老头儿和石兄弟,由豫入鲁,来到鲁南,欣闻鲁南向城‘卧龙山庄’萧彬老小子八十寿辰,咱老哥小弟二人,不敢见外,送了他一份寿礼,也算表示一点心意……”
“摩天神龙”向公瑜,听来微微一一愕……
“卧龙山庄”庄主“铁胆金戈”萧彬,最近一次八十寿宴,不错,鲁地江湖有此传闻!
这醉老头儿和峰儿两人送了“铁胆金戈”萧彬一份寿礼,这该作如何解释?
听来出奇,向公瑜朝侯乙一边愣愣看来。
夫人马玉姑,心里跟丈夫有同样的想法,却又不禁问道:
“侯道友,您和峰儿两人送了‘卧龙山庄’庄主萧彬,一份什么寿札?”
侯乙一笑,道:
“一张镶金嵌玉的瓷盘,上面放着一只封得紧紧的木匣,木匣里乃是来自昆仑山参天岭的‘蟠桃’……”
向公瑜诧异问道:
“侯道友,您和峰儿途中经过鲁南,何处找来这等珍稀贵重的礼物?”
一顿,又道:
“‘卧龙山庄’萧彬,原是跟‘北冥会’邵震一丘之貉,他八十寿辰,就不必有此一举了……”
石鸣峰忍不住含笑接上道:
“师父,这是侯前辈想出的一个绝主意,木匣里并非来自昆仑山蟠桃,那是一颗从黑狗头上斩下的脑袋……”
向公瑜怔了下,才失声笑了起来。
夫人马玉姑笑道:
“候道友捉弄人的主意,也够绝了……‘卧龙山庄’喜气洋洋的寿宴中,庄主萧彬接到一份黑狗脑袋的寿礼,岂不大煞风景?!”
“杯中神游”侯乙接连几口酒送进嘴里,才道:
“咱老哥小弟二人,难道真会‘攀龙附凤’?本来就是要让萧彬这老小子,八十寿宴之际,挨下一记‘闷棍’……”
向公瑜问道:
“侯道友,这只藏狗头的木匣,如何送去‘卧龙山庄’的?”
石鸣峰就把送木匣去“卧龙山庄”的经过,告诉了家人,接着道:
“木匣盖子里面,附了一页纸笺,纸笺上用了恩师戈青的口气,说出他老人家已来鲁地,要萧彬小心他头上的脑袋。”
“摩天神龙”向公瑜缓缓一点头,想到另外一件事上向侯乙道:
“侯道友,现在峰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