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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以手掩唇；呆呆地看着自己刚刚打了他一巴掌的手心。
手心通红；想必他一定很疼吧？可是她的心更疼啊；他怎么能说出那种话来呢？不；那不是他不是他
他回过神来；被一个小小的宫女打了耳光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怎能饶她？
口中喝道：〃奴才！找死！〃扬手便要扇回去。
忽然小太子推门喊道：〃父皇；你答应儿臣不会欺负小绿的！〃
说着跑到她身旁；小小的身体护住了她。
他还以为刚刚那个响亮的耳光打的是她；小手揉着她脸颊；问道：〃小绿你疼不疼？〃
她握住他小小的手掌；留着泪道：〃没事；我没事的。〃
凌易寒哼了一声：〃别以为朕看不出你的伎俩；不就是欲擒故纵吗？算不得新鲜；不过你记着；今天的事没那么容易就算了！〃
说完冲着儿子说道：〃霄儿想让这宫女做你的师父是吗？朕准了；不过半个月后朕检查你的功课；如果没有进步；就拿她试问！〃
凌卓霄喜道：〃谢父皇！〃
凌易寒就这样走了；苏碧痕浑身虚脱一般跌坐在床头。
一只小手伸过来；轻轻帮她擦着脸上的泪痕。
〃瞧你吓的；其实父皇也没那么可怕的；大不了；他打你一巴掌；我替他跟你道歉。〃
他以为她是吓哭的；是被他父皇一巴掌打哭的；其实他不知道；她是被那一吻给亲哭的。
他今天可以这样亲她；明天就可以这样去亲别的女人；他今天说她勾引了他；明天又可以说别的女人勾引了他；总之他现在贵为天子；无数女人都竞相争宠；他今天叫这个伺候；明天又封那个为妃；他可真是忙啊！
真是忙啊！她咬牙。
〃什么声音？〃
凌卓霄听见磨牙的声音；不知为何物；苏碧痕鼻子一酸；紧紧抱住儿子。
〃还是你最疼娘了〃
〃娘？〃
小家伙从不知娘为何物；后宫里所有的娘娘都想当他的娘；可是父皇谁也没答应；连皇后娘娘都没有资格当他的娘。
可是小绿却很像他梦里的妈咪。
〃我可以叫你妈咪吗？〃
〃当然可以；太可以了！〃苏碧痕从沮丧中振作起来；狠狠在儿子粉嫩嫩的小脸蛋上猛亲了一口；然后问道：〃还有别人这样亲过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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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红着脸道：〃除了飞雪姑姑；没有别人〃
没关系；雪儿亲了就亲了。
〃以后也不可以让别人亲哦；我们家小寒寒的小脸蛋；只能让他的妈咪亲！当然飞雪姑姑除外！〃
〃小寒寒以前飞雪姑姑还有茵茵姑姑也这样叫我。〃凌卓霄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
〃因为我是你妈咪啊！〃苏碧痕抱住儿子继续狂亲；心想；好你个凌易寒；你尽管去亲其他女人好了；我有儿子可以亲！哼！磨牙
第二天苏碧痕一直提心吊胆怕凌易寒来找自己报那一巴掌之仇；然而从早上等到晌午；从晌午等到傍晚；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刚把心放下；就听有太监来传旨：〃哪个是小绿姑姑？皇上宣你去御书房。〃
呃
该来的果然逃不掉。
低着头跟着传旨太监来到御书房。这里她以前也曾经来过几次；都是先皇找她训话。而今变换了身份角色；他成了高高在上的那一个；而她却成了她的奴婢。
〃来了？〃他低头批阅奏章；看也没看她一眼。
她咬着牙：〃不知皇上找奴婢何事？〃
他挥手遣退了两旁侍女和太监；指着她：〃过来；走近一点。〃
虽然很生气；可现在毕竟他是君她是臣；他顿一跺脚就能把她踩扁。
于是只得听话地走近了。
〃挺乖的嘛！〃他笑道：〃怎么？不再玩欲擒故纵；改玩小鸟依人了？〃
她一愣；看着他那懒散的笑意；真恨不得再一次大巴掌狠狠抽他。
〃万岁爷如果没什么事；那奴婢可以走了吗？奴婢还有工作没做完。〃
〃你的工作不就是取悦朕吗？〃他邪恶地说道：〃来啊；赶快施展你浑身解数来取悦朕；做的好就饶你一命！〃
昨晚从太子府回去；他坐立不安；对自己居然被一个宫女给打了的事实深感痛恨；可是又不能杀了那宫女；她显然已经把他的儿子给吃的死死的了；如果杀了他那小子肯定会闹腾他；而且杀了她也便宜了他；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他一定要好好惩罚；以泄心头之恨！
他冷笑着看她：〃怎么了？黔驴技穷了？〃
她恨得咬牙：〃对不起；皇上；奴婢的职责是教育好太子；照顾好太子。至于取悦皇上这种事；应该是您后宫嫔妃的工作！〃
〃唔〃他饶有兴致地看她：〃原来你的欲擒故纵还没有腻啊；可是朕腻了啊；还是换个别的花样吧；朕看你挺聪明的；不会想不到吧？〃
她气到七窍生烟：〃皇上；您还真是自恋啊；您是不是以为天下的女人全都喜欢你啊？〃
〃哦？难道不是吗？〃
〃我见过自恋的；可没见过您这么自恋的；虽然您是皇上；我是奴婢；但我告诉您；奴婢也是有尊严的！〃
正文 272。死去活来
〃奴婢也是有尊严的！〃
她的声音并不高；可是字字铿锵；如珠子一颗颗落在他心头。
她站着；他坐着；彼此的视线与地面形成一个忧伤的四十五度角。她的眼神清澈明亮；便如明媚炙热的阳光一般炙烤着他。
这样的仰视让他感到浑身说不出的别扭；于是站起身来；瞬间将气势扭转。
〃差点就被你糊弄过去了呢？〃他挑唇冷笑：〃好啊；那就给朕看看你的尊严是什么样子的？〃
说罢打开桌边一个箱子；无数银票洒在她身上。
〃能取悦朕的话；这些都是你的了。〃
她任由那些银票在自己的身上飘落；低着头；唇角却渐渐弯起一丝寒冷的笑。
〃我死心了。〃
她低声说出这句话；便如卸下心中一颗大石；顿时轻松了；轻松得整个人都失去了重量。
〃你在说什么？〃他皱眉问。
她笑了笑：〃好吧我承认；我承认我是想勾引皇上来着；但是我现在死心了；我自知资质平庸；不该妄图攀龙附凤；是我错了；我昨天不该出手打你；是杀是罚；悉听尊便。
他愣住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就像个神秘的盒子；他不知道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可是却对这个盒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他审视着她：〃其实你的赢面很大的；不再试试了？〃
〃不了。〃她低头；想尽快摆脱这个莫名其妙纠缠。
〃好。〃他点点头；忽然指着一旁高高的书架：〃那些书都乱了；你把它们分门别类整理好。〃
她抬头一望那长长的一排书架；没说什么；顺着梯子爬上去；开始整理。
他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一边吹着茶叶一边看着一丝不苟的她。
她始终没有向他看一眼；却感觉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钉在自己背上；自始自终都不曾离开过。
这样的默默注视让她的心又开始缓缓骚动；她暗骂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骨气；明明已经决定放弃他了；可是他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又让她的心房掀起微波。
她告诉自己不可以回头；一旦回头那颗死掉的心就有可能再次生根长草。于是她咬着牙；专心整理书籍。
一直整理到深夜；才只整理了一半；她的手臂酸痛无比；真想歇歇啊！可是身后那两道目光却偏偏一刻都不肯离开她；这厮；就这么一直坐着看她；茶都换了不知多少盏了；也不怕喝死他！
啊啊啊啊啊！我受不了了！我不干了！
她终于忍无可忍准备放弃的时候；小刀来了；进门恭恭敬敬请了安：〃万岁爷；太子让奴婢来叫小绿回去。〃
〃你回去告诉他；让他先睡觉；明天小绿就会回去了。〃凌易寒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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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太子习惯了每天让小绿哄着睡觉。〃
〃这个习惯要改！〃他皱眉道：〃回去告诉他乖乖睡觉不许胡闹！〃
苏碧痕受不了了；转身道：〃孩子还小；让人哄着睡觉怎么了？你为什么对他这么苛刻！〃
凌易寒看着她；笑了：〃这是朕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区区宫女操心吧？〃
小刀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有说什么；看了眼碧痕；暗道你自己保重啊；然后倒退出御书房。
苏碧痕咬牙切齿；心说那是我儿子；我为什么不能操心！
恨恨地转身；准备继续整理书籍；却一脚踏空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啊〃
一声惊呼；他下意识地飞身过去接住了她。
她稳稳落在她的怀抱中；抬头就是他漆黑如夜的眼。
他低头望着她；她在他怀中的感觉；她望着他的样子；她身上淡淡甜甜的体香仿佛在哪里见过？
〃你以前认识朕吗？〃他脱口问道：〃在你做宫女之前不；或许更久。〃
她微微一愣；挣扎着想从他的怀中站起；可是他的双手箍得很紧；她一动也动弹不得。
只得紧张地说道：〃不；我不曾见过皇上。〃
〃朕不信！〃他伸手缓缓抚摸她的脸庞：〃这张脸〃
忽然门帘一掀；一个蓝衣宫女走了进来：〃皇上；该就寝了；您今天点了李贵妃侍寝。〃
苏碧痕一听这声音好熟悉；扭头一看；原来是侍剑！
她比五年前更成熟稳重了；举手投足透着端庄从容。
侍剑也看到了她；脸上掠过一丝惊讶；但很快褪去；继续向凌易寒道：〃皇上〃
〃知道了；你去告诉李贵妃；今晚我不去了。〃他淡淡道；双手仍未松开抱着她。
〃是；皇上。〃侍剑客转身离去；在门口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苏碧痕。
这个眼神很复杂；聪明如诉碧痕也分析不出它的成分；于是咬了咬牙；对凌易寒道：〃皇上；别为了我一个小小的奴婢；惹得您的后宫嫔妃不高兴。〃
这句话说得竟是醋劲儿十足；没错；一想起他那么多嫔妃；今天陪这个睡；明天陪那个睡；她就没办法淡定下来。
虽然已经决定放弃他；对他死心了；可她还是忍不住要生气！
正文 273。告状
看着她那充满愤怒的脸；凌易寒微微一愣；冷笑道：〃别太抬举自己了；朕可不是为了你。〃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那你是为了谁？〃
〃我自己。〃他漠然道：〃这后宫里的女人没一个能真正让我开心的；一个个全都那么枯燥乏味；除了皇后偶尔会有些小花样逗我开心现在皇后好像也越来越让我没胃口了；唉；这就是身为寡人的悲哀吧？〃
皇后不就是白冰儿吗？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居然能逗得他开心？
苏碧痕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这个疑惑；只听他又道：〃有时候我宁愿去找那些身份低微的宫女；她们更懂得如何讨得我的欢心。〃
她微微一怔；忽然推开他；愤怒道：〃所以你宠幸了浣衣局的小红；还封她当贵人；最后却把她打入了冷宫！这么做很好玩是吗？身为皇帝；这样玩弄女人就是你的快乐是吗？〃
由于愤怒；她的声音拔高了几度；外面的宫女太监闻声冲了进来；凌易寒吼道：〃出去！没你们的事！〃
待奴婢们都退下；他皱眉道：〃小红？哪个小红？〃
她冷笑：〃她曾经怀上你的孩子；你居然连她的名字都忘记了。〃
他低头沉思片刻；恍然道：〃原来是她啊那个喜欢做鬼脸的女孩儿我都忘记了；怎么她被打入冷宫了吗？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是皇后所为？〃
苏碧痕咬牙：〃一个鬼脸就能让皇上方寸大乱；可真是厉害啊！〃
凌易寒叹道：〃我也不知是怎么了；当时看见她朝我做那个鬼脸；我就恍惚起来；仿佛找回了年轻时候的记忆。〃
〃皇上现在也不老啊！〃她对他的话完全不屑一顾。
他缓缓摇头：〃不是我总觉得自己有一段记忆是模糊的；好像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虽然想不起来；但我确定它是发生过的。〃
他陷入沉思；自言自语；不再自称是朕；渐渐拉近了他们两人的距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