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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互联网、感谢铺天盖地的美剧、日剧,虽然不是全部,却也听懂了大概。
“公子?”无尘最先注意到了叶其安越来越凝重的神情。
叶其安猛地抬起了头:“别让他们离开!”
话音未落,无伤、无戒已经纵马越出,搭箭拉弓,“铎、铎”两声,羽箭自那三人头顶擦过,定在前面地上。
金发碧眼那人刚夸张地叫了一声“MyGod”,无伤、无戒已经来到眼前。
其余两人竟然会武,不过武艺平庸,两三下败下阵来,那亮脑门也只多撑了十招。金发老外像只跳蚤,惊叫着蹦来蹦去,本来就白的脸更是像涂了白颜料。无伤、无戒将那两人带回叶其安身边时,他跟在后面,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重复着“野蛮”、“不人道”之类的词语。
两人被丢在叶其安马前。一人叫着“好汉饶命”,一人用狠毒的眼光盯着叶其安,嘴里出来的是“八格牙路”。
实在憋不住,叶其安终于扑哧一声笑出来。这一笑,外人看来,这个“头目”显然是个笑面虎,汉语、日语、英语瞬间都停止了。
正了正色,叶其安望着先前说话的那人:“我们不杀你,不过你得把刚才你们说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我。”
那人一愣,随即摇头:“好汉,我们忙着赶路回家,不知道好汉所指何事?”
“啊,”叶其安一笑,转头看着那金发老外,用英语说了一句“你们的首领是做什么生意的?”又看向那亮脑门,用日语说了一句“下午好”,心里却暗叫“惭愧”。英语好歹是学过的,日语的话,除了刚才这一句,会的不超过个位数。
那两人被唬了一跳,神色不定。金发老外似乎想要说什么,亮脑门冷哼一声,便有些难堪地闭了嘴。
叶其安板了脸。无名会意,在那亮脑门身上拂点数下,那人立刻惨叫着在地上不停打滚,似乎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声音都叫得嘶哑,却始终不会晕过去。其余两人看得面无人色,冷汗直冒,知道眼前这些人要拿自己性命简直易如反掌,眼看无名又抬步走过来,先前说话那人立刻告饶交待。
明朝初建,政府还没有余力建设强大海防,常有海盗趁机上岸劫掠百姓,百姓们早已痛苦不堪。这三人原来便是这一带的海盗。数日前,三人所属的团伙上岸劫掠离这里不远的城镇,本来满载而归的计划却被意外出现的人破坏,团伙首领还被迫立下字据,保证再不来犯,才被放回。不过,显然这首领并未打算遵守诺言,回去后纠结了所有成员,今晨上岸,准备雪耻来了。
“果然是这样。”叶其安点点头。刚才听那金发老外一直在反对屠杀,日本人却不以为然。
观察着叶其安神色,以为事情有转机,那人立刻奴相毕露地说起好话奉承叶其安,同时将事情完全撇干净,做出纯粹被鬼子逼迫的模样,非但叶其安等人皱眉,金发老外虽然没大听懂他在说什么,也从他语气神态猜出大半,渐渐一脸鄙夷。
“你是汉人?”叶其安终于忍不住,喝断了他。
那人立刻点头,连声说是。
“既然是汉人,为什么帮着外国人欺辱同胞?”叶其安声音变冷,眼中添了怒火。也许强盗可恨、侵略者可恨,可是最可恨的,却是汉奸!
那人全身一抖,显然已经看懂了叶其安的愤怒,不禁心生恐惧,软瘫在地。
“不好!”叶其安突然想到一事,顿时慌了。老伯的家不就在通往那城镇的路上?“无名!押了他们跟来!无尘、无伤、无戒,我们走!”掉转马头,朝着小渔村疾驰而去。
还在老远,空中有浓浓的烟雾腾腾,一阵焦糊的味道已经钻入鼻中。叶其安急红了眼,更加用力催促马儿。很快,小渔村已在眼前,却是火光冲天、惨不忍睹一番景象,近了,才发现焦臭的空气中夹杂着鲜血的腥味。
“驾——!”叶其安将眼光从路边一具尸体上转回来,怒火蒸腾到鼎盛。
“救命——!”不远处一声女人的惊呼,很快淹没在男人的淫笑和辱骂中。
“无尘!”叶其安低喊中,人影一晃,身边的马背已空,无伤、无戒的羽箭也同时离弦而去,前方随即传来阵阵惨叫。
马儿驰到跟前,女人已经闭上眼睛。无尘转身迎上叶其安的视线,凝重神色摇了摇头。
地上被羽箭射中的一个强盗还在嗷嗷喊叫。
叶其安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溢满杀气。
喊叫声在刀光闪过后终止。
无尘丢开倭刀纵身上马,伴随叶其安身边。无伤、无戒策马在前,一路营救盗贼刀下的村民,朝着老伯家奔去。
到得屋前,入目一片杂乱,屋门紧闭。叶其安心里发凉,跳下马来,冲到门边:“老伯!开门!老伯……”
房门突然洞开,寒光闪过,直直落向叶其安头顶。“当”的一声,却是无尘赶来以铁弓架住长剑,随后与持剑人连对数招,都为对方竟然未被立刻制服一惊。无尘冷哼一声,脚下展开步法,铁弓舞动,逼得对方连退两步。
一声喊,屋内又跃出一人,与持剑人并肩而战。
被无伤、无戒护在中间的叶其安见到后来那人,心中一动,惊叫出声:“管离?”
“安公子?”果然是管离。
无尘收了铁弓,退回叶其安身边。
屋中有走出几人,都是相识。王焉——应是皇四子燕王朱棣,紧跟其后是那唤作煦儿的男孩和那面容白净的年轻人,最后是老渔民。
“老伯,你没事!”叶其安看到老渔民,终于安心,“太好了!”
“多亏几位恩人。”老伯连连道谢,仍旧惊魂未定。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叶其安望着燕王,“你的伤没事了吧?”
自出现,燕王一双眼便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叶其安,脸上神色深沉难测,听到叶其安问话,也不回答,眼光却更加复杂。
“是我多事了。”叶其安朝管离点头示意,随后抱拳,“我们还有事,先告辞了。”说着便要转身离开。
“去哪里?”燕王终于沉声问,上前一步,气势凛然。
叶其安微微垂了头:“杀强盗!”
“你杀得了么?”燕王抬眼掠过无尘几人,然后回到叶其安身上。
叶其安一震,随即咬牙:“杀不了也要杀,怎能任由他们欺辱同胞?”还要转身,手腕却被牢牢抓住。
无尘身形一晃,欺到燕王身边,挥掌逼他放手。管离和那黑衣人立刻攻上。双方一掌相触后,又同时退开,各自站在叶其安和燕王身侧防备。
“你干嘛?”叶其安握着自己发痛的手腕,怒视燕王。
或许从未有人这样与他说话,燕王也是微微一愣,这一愣,叶其安已经转身上马与无尘等人一同离开。燕王慢慢眯起了双眼,眼中怒火更盛。
“管离!费恒!若是她少了一根头发,便拿命来见我罢。”
“属下得令!”两条人影斜斜自两旁穿出,顷刻消失。
那面容白净的年轻人走上前一步:“主上?”
“三保无需多言,”燕王冷冷一笑,“便是死,她也须死于我手。”
第三十一章破贼
将一个村民衣服上的火扑灭,叶其安抬起头,看着无尘三人在不远处将最后一小股盗匪迅速收拾。身后几米之外,无名驭马在前,那三人被用长绳捆住拖在马后,跌跌撞撞跑着,尤其那个为海盗作向导的人,更是几乎脱气,身上衣物没有一处完好,看得人心中痛快。
将人带上前,无名一番逼问,那人便将什么都招了。
原来,留在渔村的只是小股散匪,海盗的首领已带着两千多人往前面小城。身边的这个日本人,是三首领,上次被擒负伤,因而落在后面。这金发老外是海上遇难,被海盗船所救,因为懂得医术,便留在船上作了船员。
听完后,众人都是一惊。
“两千吗?”叶其安抬头望望远方。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那人连连哭喊告饶,涕泪交流。
众人冷冷看着他,一点怜悯之心也无。如果是个有骨气、有血性的人,又怎么会跑去替盗贼卖命、欺压同胞?
幸存的村民相互搀扶着,慢慢聚拢,望着在大火中化为乌有的家园,许多人号啕大哭,悲凉无比。
那金发老外渐渐面有愧色。
“上帝要你来做的事就是这个吗?”叶其安一脚踢开了那嚎哭不已的男人,望着金发老外,冷冷丢下一句,“你难道要将身心献给魔鬼,难道准备下地狱吗?”
金发老外浑身一震,神色挣扎。
叶其安不再理会,要无名将那日本人点了穴丢给了村民去处置,随后与无尘等四人上马赶往前方小城。
……
……
天已近黄昏,将马拴在低处,叶其安和无尘、无名趴在城外一处高地,观察城外局势。
城门腐朽,破残匾额上依稀昭安二字,城楼上隐约有卫兵巡查,偶尔风中远远传来依稀吵嚷声,似惨叫,又似狂笑。
无尘突然捏了颗石子在手,紧紧盯着左边草丛后,不一会儿,草丛后出来的却是无戒。
“公子。”无戒矮身上前,将城中查看情形告知,“无伤仍在城中,监视盗贼首领动静,若是公子攻城,好作内应。盗贼将不及逃离的百姓困在城中各处,霸了府衙大吃大喝,所劫财物正在装载上车。四城都有暗哨明岗,盗贼虽多,不过是乌合之众,只有百余人须得提防。”
叶其安望着远处小城,沉吟不语。
“公子,若要攻城,只请公子隐蔽等候,我和无名、无戒去便是。”无尘轻语。
叶其安摇了摇头:“这些盗贼其实是盘散沙,大多是势利之徒,如无戒说的,不过是需要对付那百余人罢了。我想——没有什么忠孝仁义这些,擒贼擒王这招估计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看那所谓的三首领就知道……”
无尘三人忽地变了脸色。无尘护了叶其安缩到隐蔽处,无名、无戒幽灵一般地前行几步,消失在视线之内。很快,前方传来打斗声,转眼归于平静。无名、无戒再返回时,身边跟了个人。
“管大哥?”叶其安迎上去。这人一直和善,给她印象不错。
“安公子,”管理抱拳一礼,“我家主人特遣在下先行劝阻公子,不可轻举妄动。”
“你家主人又怎么知道我想做什么?”叶其安挑了眉微笑,心里却有些着恼。
“那小镇并无驻兵,”悦耳的声音已在身后响起,带着丝丝寒意,“区区数人,纵使武功再高,恐怕也难敌众,你莫非真欲去送死?”燕王下马行来,身后只跟了那面容白净的年轻人。
“几个月前也许不会,现在,却一定要。”叶其安望着一袭布衣却掩不去眉宇间摄人魄力的燕王。这位未来的君主、天生出色的统治者,他的即位,将令这个王朝的历史翻开辉煌一页,千秋万代留名,可是,即便是他,没有体会过曾经的百年屈辱留给中国人的深刻烙印的刺痛感,又怎么能理解她胸中的那股怒火。
更何况,此刻的她,又如何静得下心来?
不过——
叶其安突然折过身,和拳过顶,拜倒在了燕王面前:“如果有您相助,区区几千人,又算得了什么?”
“……我?”燕王微微眯起了眼,嘴角添了一抹没有暖意的笑容,“我一介商贾,安公子此话何意?”
“我叫叶其安,之前隐瞒姓名,是不想牵累旁人。”叶其安抬起头,“燕王爷?”
“王爷”一词出口,空气霎时紧张起来。无尘等人相视一眼,随后眼中显现了悟。的确,若是普通人,又怎会有这样的天生威仪、凛然气势。
“原来你早已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