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梦无奈叹了口气,本以为能借着这未央宫打探一些消息,现在看来,果真是穿越到了历史上未曾有过的时空里,回去的机会似乎更加渺茫了。
未央见她似有心事,正欲开口询问,听见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忙示意陆梦,二人压低了身子,躲藏在杂草丛里,等待着脚步声的主人出现。
“你不是说陆大人罚她在此打扫青竹院吗?怎么不见人影?连这么个人都看不住,你还想不想活了。”落梅带着她的两个丫鬟走进院中,见陆梦并未在此,心中恼火,戳着粉衣丫鬟的脑袋,斥责道。
“小姐,奴婢亲耳听见梁大人将绯竹留下来打扫院子,奴婢也不知她怎么会不见了。”粉衣丫鬟见她面带怒意,一脸惶恐,忙跪倒在地。
“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又躲去了哪里,看今日陆大人对她甚是关心,莫不是这贱丫头贿赂了大人,想要取代我成为胥。”沈落梅心中又急又恼,本是想来将绯竹奚落一番,好挫光她的傲气,可眼下她却偷偷跑去贿赂陆大人,她怎么安得下心。
陆梦躲在一边,将一切看在眼里,不由觉得好笑又可怜,这个沈落梅如此迫切想要参加寿宴,不过就是想吸引燕皇注意,飞上枝头当凤凰。听着她臆想的故事,她由衷佩服着沈落梅无限的遐想力,她区区一个孤儿,就算有心想贿赂陆大人,又哪里来足够的银两,所谓关心则乱便是如此。
“未央,你可千万不能被她发现了,不然她又会想着法子折磨我了。”陆梦边说着边朝未央看去,然而身侧空空如也,她四下找寻,猛然发现未央正静静站在沈落梅前,他的眼神空洞,直直地盯着沈落梅腰际挂着的雕刻着灵狐的玉佩,伸手向着玉佩而去。
“哪里来的贼人,你想要干什么?”沈落梅倒退了几步,躲在丫鬟身后,神色惊慌然语气依旧透着骄傲。
陆梦见状,跳出草丛,拉过未央,躬身道:“落梅姑娘受惊了,他不是什么贼人,落梅姑娘不必害怕。”
“好啊,我说这梅园里怎么多出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原来是你的人,你想做什么,你是不是想买凶杀人。”看见陆梦突然出现,沈落梅离开婢女身后,气势高涨,厉声责问道。
陆梦眉头微微一蹙,心中哀叹怎么就救了个傻子,这下可好,正和了沈落梅的意,若是被她知道未央是她私自带回梅园的,指不定又会如何大张旗鼓。
“落梅姑娘多心了,陆公子是陆大人的侄子,今日才刚进凰城,陆大人让陆公子前来梅园,但陆公子初来驾到,在园里迷了路,方才我正寻思将陆公子带去大人处,正巧遇上了落梅姑娘,才有了这么一出。”陆梦娓娓说道,不疾不徐,面无怯色。
“此话当真。”沈落梅打量着未央,见他器宇不凡,举手投足间透露着王者之气,眸中的傲色并不是寻常人家所有,这才打消了疑虑。
“句句属实,不敢欺瞒。”陆梦眼神淡然,不见一丝涟漪。
“落梅姑娘若是不信她的话,大可与本少一同前往我叔父之处。”未央顺着陆梦编的谎话说道,皱着眉,手指把玩着腰际的琉璃坠,一脸厌烦,像极了管家子弟吊儿郎当的模样。
“不必了,明日我还要前去宫中,要早些歇息了,就不耽误公子了。”
沈落梅对着未央笑意盈盈道,转而又瞪大双眼紧盯着陆梦:“我料你也没胆量,要知道,私自带陌生人入梅园,赶去梅园从此以后再不许踏入梅园半步。”沈落梅疑心颇重,离去之前还不忘再次试探。
陆梦浅笑,老实答道:“绯竹受教,万万不敢破坏规矩。”
低垂这头,桃色的裙角消失在了青竹院的尽头,陆梦松了口气,摊开手心,竟是一手的冷汗。
☆、互相利用
昨晚一场风波,陆梦料想沈落梅回房必会察觉事有蹊跷,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于是,天还未亮她便稳若泰山端坐在了柳木桌前。
“你是在等她?”未央依旧单手支着头,乌黑的青丝随意挽起,内衫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白皙纤长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只是胸前尚未痊愈的剑痕破坏了这副美男图。
“真是妖孽。”陆梦看得两颊绯红,忙移开视线,小声嘟哝。幸亏自小从电视里接受到各式花样美男的熏陶,才能练就如此定力。
未央手指反复卷着一缕秀发,看着她脸颊泛起桃红,似乎很满意她娇羞的模样,唇角的笑意更深,饶有兴趣地开口道:“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怎么对付那位刁蛮任性的小姐。”
一想起心中便来气,想她好心救下这妖孽,结果他还给她惹来这么大的麻烦来,现在连梅园都可能呆不下去,最可气的便是这妖孽毫无愧疚之意,还闲适地霸占着她的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瞧得她牙直痒痒。
“喂,我可是因为你面临着四处漂泊的危险,你倒好,不仅不帮我想法子,还要我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伺候你。”陆梦哀吟一声,无可奈何道。
“我是负了伤的病人。”未央不为所动,对着她灿烂一笑,亿万星辰全数落入他深邃的眸中,多看一眼就是沦陷。
陆梦扶额,悲惨地意识到自打她将他救起,就难摆脱劳累命。
她对天长叹,终于放弃了与妖孽的争辩,陆梦开始后悔当初的一时仁慈,当时就该把他扔在河里,替天行道,怎么能救起祸害他人的妖孽。
想她一向理智,怎么救栽在了未央手里,莫不是他练了什么摄心术?
陆梦仔细打量他黑白分明的双眼,除了黑一点,妖媚了一点,似乎与她的眼也没有什么差别呀。
“阿竹,我可没有修炼了摄魂术。”未央勾唇一笑道。
陆梦瞬时身子僵硬,背脊发凉,这妖孽学得是读心术,她余光瞟去,身着碧色轻纱外袍的少年温和笑着,好似天边的浮云,与这凡尘的平淡格格不入。
“死丫头,你竟然敢骗我。”一道声音唤回了她丢失在未央身上的神,沈落梅带着她一粉一绿两丫鬟气势汹汹地冲进了陆梦简陋的屋子。
陈旧地木门被狠狠推开吱呀作响,陆梦手持茶杯脸上挂着淡淡笑意,见等的人已到,她抬眼视线正对上沈落梅又是惊讶又是愤怒的眼,语气平和道:“落梅姑娘一大早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沈落梅一时有些发愣,她想过绯竹会求饶会抵死不认,却唯独没料到她竟是
“绯竹,你说昨晚他是陆大人的侄子,他又怎么会在你房里,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带人进梅园还以陆大人为借口欺瞒众人,梅园是燕皇的乐师园,像他这样的身份只会玷污了梅园,再者孤男寡女,你还有廉耻之心吗?”沈落梅咄咄逼人,似笑非笑道。
陆梦看着沈落梅不停张合地红唇,脑中只有感慨和疑惑,如此一张漂亮的脸下藏着的是一颗多么险恶的心,不放过任何机会铲除她,是害怕她的琴技,还是害怕她会抢走燕国妃子的机会?
陆梦扬唇一笑,她突然发现眼前的沈落梅甚是可怜,费劲心思除掉身边一切的障碍,只是为了踏入皇宫这个大染缸,从此每日勾心斗角只为图燕帝一笑。
“你犯了梅园的规矩,还指望能在梅园待下去吗?我劝你还是跟我一块去见大人,若你求我,指不定本小姐心情好,替你在陆大人前美言几句,少受点惩罚。”沈落梅挑着眉,嘴角浮起一抹森然的笑。
“绯竹自知有罪,也不奢望大人开恩,落梅小姐乃千金之躯,绯竹又岂敢劳驾小姐,待我收拾好行李,我便到主堂向陆大人禀明一切。”她淡淡答道。
沈落梅听罢,眉头舒展,露出浅浅的笑意,难得这死丫头有自知之明,也正好省得再费力气在她身上,眼下寿宴将至,她可没心思再周旋下去,让一颗随时可能取代她的危险棋子留在身边,如今绝除后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收拾衣物不过是一个借口,只要能一人独去,那么她就有机会让陆大人破了规矩,继续留在梅园。
陆梦思虑小会,转而向着未央走去,背对着沈落梅,眸中平淡褪尽眸闪烁着明快的光芒,她俯身在未央耳边小声道:“你就呆在我屋子里,哪儿也别去,等我的好消息。”
未央不语,唇角依旧带着笑意,静静地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深不见底的眸里,闪过一抹复杂的光。
不过片刻,陆梦站在主堂外,眼紧紧盯着红木门,瘦若木柴的手僵在半空犹豫着。她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手持书卷看得入神的陆清远瞧见门外那一抹翠绿的身影,眉眼笑成了一弯新月,温和道:“是绯竹啊,来来来,快进来。”
陆清远眼底满是宠爱之色,边说边笑,连长长的胡须都跟着他的笑颤动起来。
突然收到如此待遇,陆梦愣了愣,随即行李恭敬道:“绯竹见过陆大人。”
“就你我师徒二人,就不用在意这些繁文礼节了,快告诉师傅,此次前来所为何事?”陆清远拉过她问道。
他是最了解他的这个徒弟,与其他门生不同,平日,有什么委屈都自己担着,从来不求他这个师傅,若不是不得已,她定不会上门拜访,今日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想来不会是容易之事。
陆梦任凭陆清远拉着她,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看眼下的情形,绯竹竟然是陆清远的徒弟,难怪那日比试,她断弦之时,陆清远会那么失望。不过,既然陆清远是她的师傅,想来未央一事的机会就又大了些。
突然想起未央锁骨下月形的伤痕,她灵机一动,忙跪倒在地,明澈的双眸含着泪,道:“师傅,徒儿对不起您老人家。”
陆清远白眉皱紧,欲扶起她,然陆梦摇着头,硬是不让他扶起,继续带着哭腔哽咽道:“前些日子,我打碎了堂中的青花瓷,被罚去秀山脚下打水,在河边我遇上了一个浑身是伤的少年,我又是害怕又是惊慌,便上前去探那人是否还有气息,那人满身是血,连身下的河水都被他的血染了色。”
说道这时,她双手捂住眼,身子不住发抖,似是不愿再回忆那血腥的画面,“我吓得想要逃跑,忽然那人拉住了我的脚,喊着救命,我看到他的眼,竟也忘记了逃命,因为他的眼像极了我那走散的未央弟弟,我一时心软想将他背到城中医治,只是我一日未进食,本就精疲力竭,没走多少路,二人就摔在了地上,拉扯之间发现他锁骨下的月牙胎记,他正是我那未央弟弟,我知私自带人回园中是犯了大忌,但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我怎么能抛下奄奄一息的他,爹娘地下有知也会怨我。”
“师傅,早在进梅园时,您就吩咐过没有您的准许,不准带任何人进园,而我明知故犯,今日我来便是来告知师傅此事,我甘心接受师傅的惩罚。”陆梦说着声泪俱下,对着陆清远重重磕了个头,抽泣着道:“师傅对我的恩情,绯竹永生难忘,绯竹不才,今生恐是无法报答师傅了,希望您老人家要好好保重。”
“孩子,快别说了。”陆清远听得眼角也湿润起来,背过身长袖拭去眼角的泪,将泪眼婆娑的陆梦扶起,“你说那河边受伤的少年是你失散的弟弟,怎么从前从未听你提起。”
“当年爹娘被山贼杀害,我带着年幼的弟弟逃走,弟弟途中受了风寒,大病不起,而我身无分文,只好卖身到大户人家做丫鬟,我将弟弟托付给了郎中,而我跟着小姐进了凰城,本以为这一生怕是再也不会重逢,每每想起心中有愧,才不敢提起。”
陆清远眼中满是怜惜,安慰道:“倒是苦尽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