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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篁,事实便是如此,要怎么做你可以选择。”苏子兮看向天际,幽幽说道,一丝苦笑浮上他清秀的面庞。
咸涩的泪滑进嘴里,陆梦的手握成拳状,她紧紧咬着唇,片刻后又松开了手,转身苦涩道,“这是我第一次唤你子兮,或许也是最后一回,我不恨也不怨你,你总是这般,不给自己任何辩解的机会,可我若不懂,又哪里对得起八年的时间。我知道你会下毒,一定不是出于自愿,虽说身为神医,你也有许多被逼无奈无可奈何,这些年我看到的便是如此。”
她顿了顿,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但我没法当作没听见过,未央的死与你有关,我怎么可能再对着你。回春庄我不会再回,替我向师父请罪。子兮,你我互不相欠了,从此还是再也不见来得好。”
陆梦静静立在月光下,声音清越,语毕,她一个纵身,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树林。
苏子兮低首看着一袭白衣,淡淡一笑,带着难以言语的伤感,世人只道羡慕着他的凡尘不沾,逍遥自在,却惟独她看透了他的无可奈何。
只要心惧怕着独自一人,哪里能做得到不顾一切,他不过也是凡人一个。
☆、受罪入狱
“还不让开,将军的命令你们敢不从?”李将军贴身侍卫带领着士兵围堵在陆梦的营帐外,面色狠戾。
“公子吩咐过,不许任何人入内。”守着营帐的青竹青峰是陆梦刚离开即墨时救下的两个小乞丐,二人自那日便跟随在她身侧,以报一命之恩。
“大胆,你二人是吃了豹子胆敢违抗军令。”领头侍卫面色冷然,高声呵斥。
青竹神色不改,不屑地瞥了眼领头侍卫的脸,淡淡道,“小人不懂什么军命如山,我是公子的人,自然只听公子的话。”
“你二人这般嚣张,这是要造反不成?”领头侍卫,脸色大变,一手拔出腰间的刀,架在青竹脖子上。
冰冷的刀锋抵在喉际,青竹眼光冷冷一扫道,“这可你说的,我看想造反的人是你才对。”
“好好好。”低沉声音突然响起,围着的士兵让出一条路,李将军缓缓走到青竹青峰二人面前。
“将军”
领头侍卫刚要开口,李将军手一抬示意他不必再说,眉宇紧蹙,眼神凌厉,拍手道,“不愧是玉王爷手下的人,就连区区小侍从也有如此胆量,李某实在佩服。”
“不过军营不是儿戏之地。”他眉梢轻挑,话锋一转道,“今日我要进这营帐,谁也不能拦着,你二人迟迟不让他们进去,无非是在拖延时间,秋篁不在里头,他去了哪里?”
“公子就在帐内。”青峰抬眼淡淡答道。
“来人。”李将军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笑意,拂袖道,“还不这两个贼人给我拿下,我倒要看看这帐里藏着什么秘密。”
“将军,既然您已知是秘密,如此硬闯是否有些不妥。”一只洁白无瑕的手掀开帐帘,陆梦一袭月白色长袍,她伸了伸懒腰,开口道,“昨晚方经历一场对战,这天还没亮就带兵齐聚在我帐营外,将军实在好体力。”
“废话少说,你还不快快给将军一个解释。”领头侍卫手举着大刀,大声喝道。
好歹也是玉王爷的人,李将军将怒气强压下去,反手一掌打在领头侍卫脸上道,“玉王爷的侍从你这小小侍卫也敢大呼小叫,也不看看高低尊贵,还不给我退下。”
好一个明扬暗讽,说到底还不是在讥笑她身份卑贱,陆梦不以为意笑了笑道,“将军,今日来所谓何事?”
“明日不说暗话,我就开门见山直说了,昨晚南疆军夜袭我军,恐怕不会是埋伏那么简单,我军隐于此,行踪从未透露,就连燕国的百官也以为我军还滞留在即墨,如此南疆军竟然丝毫不差得知我军行迹,只能有一个可能,军营中有敌军的眼线。”李将军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狠戾,继续道,“昨晚有人暗报,说你自南疆军离去后也没了踪影,当热王爷的人我岂会不信,所以委屈秋公子前去主营,说个清楚。”
“既是如此,秋某岂有违抗之理。”陆梦目光微闪,好声好气道,右拳又攥紧了几分,白色的粉末悄悄从指缝间飘散。
整整半个时辰,她静坐在木椅上,就等着搜查的士兵归来,她黛眉微蹙,燕寒玉要离开军营二日,李将军因为千金送怀被拒至今耿耿于怀。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是他留下的字条上所写。可是他究竟为何离开军营,难道真如箫玦所说那般病疾突发。
正在她深思之时,前去她营帐搜查的士兵回来了,手里握着白色的绣帕。
“将军。”
“怎么说?”李将军端坐在军椅上,面色沉着,然嘴角却微微上扬,似是早有预料。
“将军请看。”士兵呈上白色的绣帕。陆梦心中便有了准备。
“秋公子,这绣帕可是你的?”李将军装出不信之样,做戏问道。
陆梦沉默着,嘴角扬起一个冷笑,眼下即便她说不是,也会被冠上狡辩之罪,无论如何说,都逃脱不了通敌之罪。今日他治不了她,也会找其他将士的麻烦,眼下正处在交锋之时,士兵们哪里经得起这般折腾。
“没想到,你身为大燕子民,却因为贪图财富权贵,与南疆魏国私通,出卖我大燕。”李将军状似痛心道,“王爷常说你聪慧过人,却不料你将此全用在了叛国之处,罪证已在,你既然也无话可说,那便是承认了。”
“来人,把罪人秋篁拉下去,暂时收押牢内,待明日再做定夺。”
潮湿脏乱的地面,枯败的杂草随意堆叠,牢房里安静得只剩从角落破败的屋檐低落的水声,偶尔吱吱蹿过一只灰鼠。守在牢外的士兵手上握着锋利的大刀,然眼皮却不住打架,连着好几个哈欠,百无聊赖。陆梦半躺在角落,也不管身处牢狱,倒是自在。
虽说李将军硬是安给她一个通敌之罪,但好歹她还是燕寒玉的人。眼下她唯一放不下心的也就只有燕寒玉的旧疾,一向淡然隐忍的他如今却因为这病弃军营而去,她不敢想象他究竟是受了什么样的伤。
“让你们看守犯人,你二人可好竟是打起盹来了。”
门外一阵喧嚣,陆梦微微皱眉,轻声叹气,好不容易清净了会,又有人按捺不住偏要来折腾一
番。
“大人息怒,小的合着眼,但并未睡着,只是为了骗一下犯人,他若是敢动牢门一下,我立马将其拿下。”看门的牢头讨好说道。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前来之人不耐烦得晃了晃手,“把他压到沙场,将军要亲自审问。”
二人打开牢门,架起陆梦,拖着她来到沙场,李立端坐在石台之上,得意洋洋。
“把他绑到柱子上。”站立在李立身侧的侍卫高声命令道。
“啧啧啧,好一张白嫩的脸蛋,你做男子真是可惜了这幅皮囊,只可惜这一日下来,恐怕你也没机会再见明日的晨光了。”捆绑的牢头甚是惋惜说道。
陆梦手脚全被沉重的铁链拴住,动弹不得,她脸色发白,冷冷道,“怎么,这仗还未开始打,燕国都还未回,将军就这么迫不及待要以叛国之罪将我惩治?”
李立并不气恼,摸了摸他两撇胡子,笑着道,“正是为了我大燕胜利而归,我今日就审讯你,我想燕帝陛下也会允诺。秋篁,我现在给你个将功赎过的机会,你说说这军营中还有谁与你一样,叛国通敌?”
“李将军,这罪证也就只有我帐内有,你想让我说出何人?”陆梦不在意微微一笑答道。
“我倒是想给你个赎罪的机会,没想到你这般嘴硬,来人带一对士兵来。”
“你们几个,每个人轮流给我拿鞭子抽,直到他肯招出同党为止。”李立像是期待了许久,唇畔含着冷笑,就连说话的语调都不自禁上扬。
十来个士兵瞧着陆梦白皙的脸庞,都不舍拿起脚边的鞭子。
李立摸着下巴,眼神阴郁道,“怎么现在你们是同情这个出卖我大燕国,与敌军私通的叛贼,还是你们几个都与他一样做了卖国之事,我数到五,再不拿起你们的鞭子,就将你们一同关起来。”
陆梦挑了挑眉,嘴一勾低声说道,“你们几个不用担心,这点小痛,我还是承受得起,眼下你们再心软,怕是要换将军亲自动手,到时候我只怕真得小命不保了。”
眼睛细小,面孔浑圆的孔二咬了咬牙,挥手一鞭子落在她瘦削的身上。
只是一下,就这般火辣辣的疼,陆梦啊陆梦,无论如何你也得挺到他归来为止。白色的身影浮上心头,她咬着下唇,不哭不笑,漠然地瞧着李立。
整整半个时辰,四百七十一鞭,她的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完好,在场的士兵都别开头去,不忍再看她,月白长袍被血染成红衣。
豆大的汗珠顺着她额角落下,衣衫被血与汗浸湿,紧贴在皮肤上与伤口黏住,就连微微的一个呼吸都能扯起撕裂般的疼痛。
“谁让你们停了?”李立见几人都不再动手,倏地从椅子上站起问道。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咧开,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对身后的侍卫招了招手,附耳吩咐了几句。那侍卫先是一愣,目光满是惊愕,消失片刻后提了一瓷罐缓缓走向陆梦。
“将军吩咐了,将这些蜜糖全涂在她伤口上,今夜就不用送她会牢房了,待明日一早让他梳洗干净在主营等着。”侍卫开口道,目光流露出不忍心。
士兵们犹豫了半天,却迫于李立的军令,只能将一罐的蜜糖涂抹在她皮肉外翻的伤口处。孔二边涂边掉泪到,“秋公子,平日你与王爷待我们极好,如今我们却被逼做着这般恶毒之事,秋公子今日之事皆非我们自愿,你一定得熬住,王爷明日就回来了。”
神智不清的陆梦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狠了狠心道,“孔二,你现在将我发髻上的钗子取下,扎我臂上痛穴,今夜不能出任何差错,我若是昏迷不醒,难料李立会做些什么。”
“可是,秋公子,你的伤。。。。。。。”
“孔二,我没事的,你不是说了吗,王爷明日就会回营,在王爷回来之前我又怎么能让自己有事?”陆梦深吸了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意虚弱说道。
“公子,将军要我们把蜜糖涂在你身上究竟为何?”孔二边说着,边取下她头上的玉钗一下刺进她左手臂。
陆梦闷哼了声,有气无力道,“不过是耍了些花样让我的伤不能及时愈合,你们无需担忧,好好呆在营帐里哪也别去,等着王爷回来。”
“我们记住了。”
陆梦点了点头,看着一干人在侍卫催促下离开沙场,这才收起了笑意,她黛眉紧蹙,每一道伤口的疼痛交杂着,嘴唇咬出了血珠,腥味在舌尖弥散。
好狠毒的心,这蜜糖涂在她身上不就是为了招来蚂蚁,光是想着她就能感到异常的疼痛。
她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际,今夜或许会是这一生最难熬的一刻。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御赐令牌
“秋篁,我想你也不是无知之人,昨日之事,你若告之王爷,主副帅内斗,对我大燕来说有害无利。你要知道我才是这军营主帅,就算王爷怒气难平,我不怕告诉你,以我李家三代为过效忠的忠心上,就算我得罪了太子,陛下也不会多有怪罪,更何况是不受宠的玉王爷。你最好想清楚,也摆好你的位置,别怪将军我没提醒你。”
“不牢将军提醒,秋篁也知道怎么做?”陆梦微微一笑,明亮的瞳中散发着慑人的光芒。
“将军我就是喜欢聪明的人,一点就通,很好很好。”李立笑着摸了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