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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信,你一直讨厌我的朋友,你不会救他。”
蓝兮躁意顿起,苦恼的摇摇头,只得一声叹息。
唇边抿出一丝无奈,常欢回转脑袋不再看他,自嘲道:“我的朋友全是坏人,你的朋友龙天就是好人,徒弟我撒谎污蔑了他,师傅既已认定,又何必在这里浪费口舌?”
“我……我没有说你撒谎。”
“哦?”常欢冷道,“那师傅的意思便是知道他做了坏事,仍要帮他?”
蓝兮无话可说,又或是有话却不能说。
常欢鼻中嗤笑一声:“原来师傅还会武功,随你生活了这许多年,我竟一点也不知道。”
蓝兮一怔,呐然道:“那……那不过是……”
“不用对我说,”常欢打断他的话,倏地站起身道:“师傅若不想出去,我便出去了。”
窗外的天漆黑一片,屋内烛影飘摇,空气仿佛凝结,一时间无人说话无人走动,连三人的呼吸都微不可闻。常欢僵硬的背影无声表达着对他的抗拒,看着那单薄又倔强的肩头,蓝兮心内既苦且酸,轻叹了一声转身出门。早知她不会乖乖听话呆在房中,却没曾想她出来的那么快。“暗箭伤人”的一幕正巧被她看到,该如何解释呢?韩端被自己伤了,丫头一定恨死他了。
常欢无意识的替韩端掖着被角,扫过他紧闭的眼苍白的脸,心恍如沉入深渊。她做梦也想不到,蓝兮竟会出手伤人,在她看来,这一路结伴,虽无过多交谈,他二人也从未树过敌意,只为了那所谓的朋友龙天,他竟罔顾徒弟之言,善恶不分伤了韩端。更让她想不到的,是蓝兮的暗器,那究竟是什么她不知道,亦从来没有见过,震惊早掩住了好奇,共同生活了多年,她以为自己了解他,以为师徒之间没有秘密,原来一切都是她以为而已,也许他从没想让自己走近,也许他还有许多秘密,只是她此刻已不想知道了,从心到身,只觉无力。
夜更深了,烛泪熔落,一滴一滴凝成冰座,烛芯燃尽,火光渐渐微弱。常欢脑袋靠在床帐上,手抱着床架,眼睛半睁半闭,意识混沌不清。
“娘……”一声低叫蓦然响起,常欢一个激灵醒过神来,忙凑向床头,见韩端眼没睁开,唇间却在喃喃。
常欢欣喜,掏出帕子按按他布了细汗的额头,轻道:“韩端,我在呢,你好些了么,要不要喝水?”
一只手突然从被中探出,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常欢的手,紧紧握在掌中,那虚弱声音又道:“娘……我不跟哥哥去……”
常欢一惊,想抽手无奈他攥得死紧,只得紧声道:“是我呀,我是常欢,韩端你快醒醒。”
手仍未松开,拖住她缓缓落在床沿,韩端长长的睫毛抖得极快,下巴左右微晃,几乎是在哀求出声:“娘……不要卖我……不要卖我。”
他浓眉紧锁,俊脸苦色毕现,哀求的声音如小孩子一般,看着他神智不清的模样,常欢愣住了,是谁要卖了他?是他的娘?
心里倏地泛起一阵怜意,说他有烦恼果然不假,不知他……幼年有过怎样的经历,直到今日仍不能忘记?僵了半晌,常欢颤着另只手抚上韩端的眉间,轻轻抚平那苦涩之意,用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语气道:“娘……不会卖你的,绝不会的。”
随着话音,韩端面色一松,睫毛又是一阵抖动,猛地睁开了眼睛,涣散眼神许久才凝出光亮,微微转头看向常欢,定住目光,倏地一颤:“你……”
常欢松了一口气,高兴道:“你终于醒了,吓坏我了。”
他扑闪着眼睛,状似还未明白,常欢又笑道:“做噩梦了么?”
韩端一怔,低道:“没有。”
“那就好。”常欢点点头,低头看看自己还被握在他掌心的手,咳嗽了两声。
韩端视线下移,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眼光一闪,雷击般迅速缩回手去,俊脸瞬间涨红,略带怒意道:“你做什么?”
常欢莫名:“我做什么?”
“你……你的手……”
常欢皱着眉头“呵”了一声,举起手五指松握活动了几下,嗔道:“你别又想赖我碰你啊,使那么大力气攥着我,攥得我痛死了。”
韩端不可置信,眼睛瞪大:“是我……是我?”
常欢撇嘴:“不是你难道是我?”
韩端不说话了,眨着眼盯住帐顶,面上潮红愈泛愈浓。
默了半晌,常欢道:“嗯,要喝水么?”
韩端似彻底清醒,双手支床抬了抬背,却觉骨软无力,只得又躺下,目光已恢复平静,冷道:“龙天呢?”
“走了。”
“你师傅呢?”
常欢心里一紧,他知道了?“呃……我师傅睡觉去了。”
“他用了什么毒?”
常欢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解释道:“你别生气……我师傅他……他不知真相,与那龙天原先是朋友,以为你要伤他才出手,其实都是误会,误会啊。”说着话心里暗恨自己不争气,纵使再生他的气,却仍要帮着他辩解,仍想护着他,仍怕他受人报复。
“我问你他用了什么毒?”
“我也不知道……不是毒吧。”
“去叫他把解药拿来。”
“没有解药,我师傅说只是迷药,躺二个时辰就自解了。”
“不可能!”韩端眸露寒冰,突然拔声道,“没有迷药可以迷得住我,他到底用了什么毒?”
常欢见他发火,怕得又将凳子往后扯了扯,语气肯定道:“绝对不是毒,我师傅不想害你,真的只是迷药而已,你再躺一会儿就有力气了,莫要着急。”
韩端放松下来,疑惑着喃喃自语:“竟还有能迷倒我的迷药?”
常欢听得此话,忽然想起前日酒楼一幕,酒中明明下了迷药,季凌云也已发了药劲,自己喝得少尚可解释,而韩端一连数杯却丝毫没有反应,还能与人打斗,他难道不怕这东西?
想到即问:“迷药对你没用么?”
韩端瞥她一眼,哼了一声。
常欢来了兴趣,“为什么你不怕迷药?天生的?”
韩端不答,脸色难看。常欢瞧瞧他唇上青色未减,按住了好奇心,闷声道:“你醒了我就放心了,再休息一会儿应该就能活动了。”说着站起身,“那我出去了?”
韩端不语。常欢尴尬的站了一会儿,举手捂嘴打了个呵欠,嘿嘿笑道:“二更了呢,我困了,明早再来与你说话。唔……”顿了顿又道,“你别生我师傅的气,他真不是故意的。”
韩端看看她满布倦意的脸,又看看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突然微微一笑,低道:“谢谢你。”
常欢放下心来,边走边笑道:“明天给你买好吃的,只要你别生气就行。”
纤瘦身影闪出,房门轻轻关住。韩端望着门口望了好久,脸上浅浅的笑容始终没有褪去。
二更夜色浓,客栈走廊上的灯笼早已灭了,常欢未捧灯烛,出门欲拐进自己房间,忽见门侧立着一个黑乎乎的暗影,惊得欲叫,听那黑影沙哑低道:“欢儿。”
“啊”了半截捂住嘴,原来是蓝兮。
常欢呼了口气,不答他径直推门入房,他也随后跟了进。点了桌上的灯,常欢回头皱眉:“师傅这么晚了还有何事?”
蓝兮垂着脑袋,看不清面目,嗓音沙哑得厉害:“欢儿……对不起。”
常欢叹口气,略有不耐道:“有事明天再说吧,现在我想睡觉了。”
蓝兮仍不抬头,身体似微微摇晃,“欢儿……对不起。”
常欢察觉他有不妥,走到他身前,歪下脑袋看他的脸,惊见他眼睛通红,身染酒气,忙抓住他胳膊,急道:“师傅你怎么了?喝了很多酒?”
阵阵熟悉的清香钻入鼻间,蓝兮一阵心旌摇动,许是酒精的刺激,许是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他猛然伸出双臂将面前少女揽入怀中,脑袋埋向那颈侧清香源,深深一嗅,嘴唇便忍不住来回磨蹭起来,沙声喃道:“欢儿……都是师傅不好……”
常欢惊诧莫名,缩在蓝兮怀中一动也不敢动,那久违了的宽阔胸膛就在身前,牵拖了无数次的大手紧紧环住自己,颈处温热薄唇的摩挲带来陌生又让人颤栗的感觉,一切恍如做梦,心脏不再怦怦,几乎已经停止跳动。她的脑中似空白一片,又似杂乱纷繁,不敢相信自己正在经历着什么。
“你原谅我……原谅我……”蓝兮犹如中了魔咒般不断低声念着,唇由侧面移至正前,微微抬起,望着她的眼神苦痛而又迷乱。
那眼神慑住了常欢,看着这张让她日思夜想苦不堪言的俊美脸庞,她仿佛也陷入魔咒,脑不能思,身不能动,轻张口道:“师……”字未吐完,蓝兮薄唇已欺上,迅速吮住了她的唇。
迷情未乱
柔软覆盖柔软,旖旎点点柔情,双唇密合辗转,漾出融融春意。仿如积累了一万年的渴望,在这一刻,蓝兮闭上眼睛,无暇再做他虑,只想随心而动尽情释放胸中激情。她的唇小巧饱满甘甜如蜜,清香更甚过这世上最美的花朵,滑软更甚过这世上最好的丝绸,含在唇间吮吸的美妙感觉让蓝兮不禁轻轻颤抖起来,愈觉全身躁热,手臂加大了力气,揽得常欢几乎站立不稳,那带着淡淡酒味的舌尖冲入她的口中,急迫地想寻到她的舌。
常欢初时的愕然只持续了短短一瞬,很快便被随后而来的眩晕代替,双手不知不觉爬上蓝兮肩膀,交错缠于他的颈后,顺着力气将自己的身子紧紧贴住他,樱唇任他予索予求,熟悉的味道,新鲜的触感,被接纳的欢喜,心中巨大的幸福感顿时满溢,一时间所有的纠结恼怒矛盾都远远抛在脑后,身心血骨都只刻了蓝兮一人的名字。
当软舌相触的那一刹那,蓝兮按捺不住嗯了一声,思维几乎完全麻醉,占有欲愈发强烈,狠狠抱住常欢揉向自己胸前,听得她嘤咛出声,宛如天籁荡在耳边,热血立时涌脑,乱着脚步将她向床边抱去。
高大环着娇小一同倒在床上,火热的唇舌纠缠一刻也没有分开,蓝兮结实的身体牢牢压住常欢,修长的手指游动在她身侧,每一次的触碰都让两人同时颤栗不已。对于心爱之人的抚摸,常欢丝毫未觉不妥,不想也不愿抗拒,任由如海般的喜悦和兴奋淹没自己。她紧搂着蓝兮的脖子,身子早瘫软成水,两人嘴唇微离,便忍不住发出一声又一声低低的呻吟。
蓝兮的唇从那樱唇上挪下,挪至她皙白的脖颈,吮吸轻舔,理智早已不见,修养早已抛却,男人原始的欲望驱使着他只想快些占有身下这具娇体,幽幽少女体香撩动的他意乱情迷,恨不得立刻将她吞入肚中,舌卷皙白尚觉不够,牙齿咬住那娇嫩皮肤,轻轻一并,听得少女哼出婉转动听的美妙声音,一路咬着爬上她耳边,喘着粗重气息道:“我……要你。”
常欢脸上一热,虽未经人事,却也浅显知些这“要”的含义,两人同在一床,不就是要了自己?手指摸上蓝兮的脸,娇羞低道:“师傅……这样可以么?”
蓝兮昏沉脑中蓦地一顿,刚才听到了什么?抬起醉意醺然的眼睛看向身下人儿,脑袋晃了又晃,喃道:“欢儿……”
常欢见蓝兮望她,面颊两侧立刻染起粉晕,扑闪着迷蒙的大眼睛,羞了又羞,终于还是勇敢的开口,柔声道:“师傅……欢儿也要你。”
“啪嗒”轻轻一声,没有栓牢的半扇窗户被风吹开,又推向窗棂。两声“师傅”让蓝兮有些迷惑,他怔怔望着怀里的女子,那姣好的面容就在眼前,柔软的躯体就在身下,微嘟的红唇现了肿意,美丽的眼睛泛出□,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美好,这么绝妙,只要俯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