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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一辈子,有多久?”霓裳叹息一声,竟是有些感慨,她不知道这一辈子的时间有多久,更不明白,一辈子意味着什么。
她自幼便被人贩子转卖,从来不懂人情世故,现如今突然有个云之闯入她的世界中,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而且周围的人都好奇怪,总是拿异样的目光看她,让她害怕,她幼时便是在这样异样的目光中度过的,现如今竟然又要回到这样的环境中,让她怎么不害怕?!
“一辈子,我也不知道有多久,爷爷现如今才六十不到,听人说人活七十古来稀,爷爷至少还有十几年的日子,但是也有活过百岁的老人存世,所以这一生有可能是百年吧!”钱无双想了想,觉得大概是这个意思。
霓裳心中一震,不敢相信的看向她道,“百年,两个人,真的可以在一起百年么?”
这个,连钱无双也没法回答了,至少她没见过,奶奶早逝,爷爷孤身一人许久了,却也没有再娶,父亲与娘亲才成亲十几年,这个百年,咳咳,她还真的没办法回答。
霓裳见状,也不再问,其实钱无双与她年纪相仿,二人的经历应该差不多,所以她不知道的,钱无双应该也不知道吧。
二女一时间竟都沉默下来,静静地坐在一起出神,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直到云之风风火火的赶来,看到那被收拾干净的房间一愣,再看那坐在一起却都单手支颌的二女再一愣,这,难道是她们收拾的。
想到此,他面色一变,大步走过去,将手中的药包大力拍在桌上,冲着钱无双吼了起来,“钱大小姐,霓裳她有伤在身,你为什么要让她起身干活,房间里乱一些我回来后自会收拾,你让她如此,万一伤口再裂开怎么办!?”
正出神的钱无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吓到了,伸手轻拍着小胸脯,不敢相信的看着平日里对自己尊敬有加的云之,竟然冲着自己大吼。
她眨了眨眼,上下打量了一番云之,摇头道,“你当真是云之么?你难道忘了我的身份了么?”
她此时很想逗一逗云之,因为平日里云之都拿她当主母一般的恭敬,现如今竟然对她大吼大叫,当真是有出息了。
“我管你什么身份,伤了霓裳就是不行!”谁料云之竟一反常态,仍旧冲着钱无双大吼起来。
看着他一脸愤怒得像要将自己一口吞了一样的模样,钱无双有些哭笑不得起来,看来,霓裳在云之的心里地位真的非同一般,连自己这个未来主母他都敢无视,哪天得让夜溟好好收拾他一顿才行。
“很好,云之,记得你今日说的话,”钱无双故作愤怒的瞪了他一眼,而后转身便要走,却被霓裳一把拉住,霓裳转头冷冷地盯着云之,平静的开口,“她没有让我干活,方才的一切都是她收拾的,你不该吼她,向她道歉!”
这话一出,钱无双立时得意起来,她倒要看看,云之听不听霓裳的话,而且这样一来也可以确定一件事,若云之真的将霓裳放在心里,就绝对不会反驳的。
云之不敢相信的看看霓裳,又看了看钱无双,发现二女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盯着他时,他立时便心虚不已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看来,真的是他误会钱无双了,这下可完了,方才还目无尊长的冲着她大吼,若是她将此事告诉夜溟,那自己的小命岂不要呜呼哀哉了!
“咳咳,主母恕罪,云之知错,还望主母大人有大量,不要将此事告诉夜溟。”他不自然的轻咳出声,抱拳正色向钱无双赔罪道。
“方才我可是有提醒过你,可是你却说管我是谁,伤了霓裳就是不行,这话,我可是觉得言犹在耳啊!”钱无双闻言,知道云之后悔了,她平时没怎么捉弄过人,现如今既然云之先得罪了自己,那便好好捉弄他一番,免得他以后在夜溟面前也这么没大没小。
咳,她最近怎么老是想到夜溟,那个臭小子不是去了皇宫,不管自己了么,干嘛还要替他着想!
“主母请恕罪!”云之闻言,知道自己犯下大错,若真是让夜溟知道自己对钱无双不敬,那他就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霓裳见状,面有急色的上前想要劝钱无双收手,却见钱无双向她使了个眼色,于是她便好奇的退到一边,想看看钱无双是怎么样来收拾云之的。
其实方才云之那样护着她,她心里真的很温暖,但是一想到云之护着她其实是因为莫涯的缘故,她又觉得,该让钱无双欺负一下云之。
“现如今求饶太晚了,云之,按照夜溟的规矩来说,你这该当何罪啊?”对于家法,钱无双很是通晓,但是这夜溟的规矩,她倒是不了解的,借此机会便从云之口中套出一些来,以后好对付夜溟。
“这,”云之闻言,为难的抬起头来看向钱无双,见她一脸正色,他叹了口气道,“求主母网开一面,霓裳现如今身上有伤,她又不喜别人靠近,只有云之亲自照顾才放心,若是现如今罚了云之,便没人照顾霓裳,还望主母……”
“霓裳由我来亲自照顾,她让我靠近。”钱无双不等他说完,便将他的如意算盘直接拍散,哼,今儿个还整治不了你!
“这,云之看不到霓裳的伤痊愈,云之心中不安!”云之闻言,无奈抱拳再施一礼,正色看向钱无双,希望她可以收回成命。
“待她的伤痊愈,我自会命人送信与你,到时你自可心安。”钱无双将他所有的理由全部驳回,今儿个就是要打杀他的锐气,看他以后还敢如此嚣张!
“主母当真不给云之机会?”云之闻言,知道再无转圜余地,突然之间便心痛莫名。
他深深地看着霓裳,不知为什么,知道自己即将要受罚,不能再照顾霓裳之时,他竟然心如刀割,难过异常。
若是他将霓裳当作是莫涯的替身,那他便不会有这样的感觉,莫涯与他的感情根本没这么浓厚,可是,那他又是将霓裳放在了什么位置,为何连她的伤也要亲自打理照顾才放心?!
之前整个云府中,他最疼的便是小六子,现如今小六子都被霓裳打了跑来告状,他竟然只是安抚几句,也没有为小六子打抱不平,这些反应,他以前没想过,现如今却全都跳出来,逼着他去想,他对霓裳到底存着什么样的想法?
见他良久不语,钱无双也觉得逗得差不多了,待会儿真把云之逼急了,在她面前哭鼻子可就不好了,她轻笑一声,上前去将云之扶起来,摇头道,“你啊,还当真了?开个玩笑都看不出来?”
闻言,云之心中一震,方才的一幕幕,种种感觉都瞬间将他整个人震撼,他在想,他对霓裳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他对霓裳为什么会这样的百依百顺,就算自己被打了也没有任何感觉,这,这样有些不正常啊。
“怎么?还不相信?”见他仍旧呆呆的出神,钱无双有些无奈了,“算了,若是知道你这样不经逗,以后便不逗你就是了。”
“主母说,方才是逗云之的?”云之这才反应过来,他被耍了,顿时感觉乌云盖顶,天昏地暗。
他长这么大以来,还真是头一次被人耍,就算是夜溟也从来不耍他的,现如今钱无双竟然把他给耍了。
这一次的震撼远远比方才更加的大,他一时竟有些呆住了,霓裳,被耍,这两个词在他脑海中一直跳来跳去,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了。
“他怎么了?”霓裳担忧的问道,平常云之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反应啊,不会是被钱无双吓傻了吧。
“没事,一会儿就好。”钱无双摆摆手,示意霓裳不要担心,云之现如今的反应倒成了正常,因为一个被称为活神仙的人突然被一个不会武功,而且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给耍了,肯定会不敢置信啊!
说着,钱无双便坐下打开那药包看起来,霓裳很是熟悉的伸手指着各种药材来给钱无双看,一一告诉她药材的名字与效用,霓裳之前跟莫涯时也曾学过一些浅显的医理,所以对于这些东西还是懂的。
听着霓裳说得头头是道,钱无双不禁有些汗颜,在她看来,霓裳武功高强,又会医术,简直是无所不能,而自己,似乎什么也不会,这也太对不起自己这个家主的名号了。
于是她便决定,时常过来跟霓裳学习医术,虽然霓裳说她会的只是皮毛,但是医毒双绝的徒弟,哪怕只是会个皮毛也比普通的大夫要厉害很多,所以,钱无双还是决定要跟霓裳学医术,霓裳最后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以后将自己所会的全都教给她。
这下子钱无双乐了,刚刚回过神来的云之却又愣了,为什么他总感觉霓裳对钱无双都比对自己要好的多,现在可是他在伺候霓裳啊,可为什么得到霓裳笑容的却是前来造访的钱无双?!
这下子云之心里不平衡了,不行,再这样下去,他这个师兄恐怕就没地位了,得想些法子,让霓裳觉得还是他这个师兄好才行。
正当霓裳在教钱无双如何辨识药材药性之时,云之却突然将那包药拿起来,轻咳一声道,“我要为霓裳去熬药了,这个我就先拿走了。”
“放下!”钱无双还未开口,霓裳便冷着脸盯着云之命令道,此时此刻她正教钱无双识药呢,这个云之也太儿戏了。
闻言,云之立时满心委屈的扁嘴抗议道,“霓裳,我这可是要为了你,为了治你的伤才要去熬药的,你怎么可以这样!”
“还有几样药材就可以教完了,待我教完你再去熬药也不迟。”霓裳闻言,面色稍缓,她与莫涯在一起时便学会了这一招,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师父教授徒弟重要,所以现如今其实是云之触犯了她的禁忌,所以她才会生气。
闻言,云之更不服气了,但是又怕自己惹霓裳生气,然后害她伤口破裂,只得咬牙将药材重新放回来,待霓裳细心的将药材的名称与药性全都教给了钱无双之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伸手一指药材道,“你可以去熬药了。”
听到这话,云之立刻就有种想去撞墙的冲动,霓裳这样跟他说话,简直就是拿他当下人看待了,貌似,他现如今所做的事情全都是下人的活计儿,想到这里,云之想死的心都有了,怎么遇到霓裳后,他就从主子彻底沦为奴才了!
愤愤地拿起药材,转身就走,期间看也不看二人一眼,他现如今当真是受伤颇重,怎么也没想到,会被霓裳这样看待。
待他刚离开,霓裳就一脸担忧的小声问道,“无双,他是不是生气了,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对他说话?”
“他若真生气,大可不必替你做这一切,所以,他还是没有生气,当他真正生气的时候,会丢下你所有的事情以及你这个人不管不问,那才叫真的生气。”钱无双想了想,生气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她还真没跟夜溟生气过,不如哪天跟夜溟试一试,看看自己能不能把夜溟惹得气极了。
“他会丢下我?”听到这话,霓裳突然觉得有些落寞,原本觉得,这一辈子都会陪在他身边,但是若他丢下她,她又该何去何从,天大地大,再无一个地方可以容下她了么?
“放心吧,他敢丢下你,我就让夜溟收拾他,再说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到时你可以到钱府来找我,住在我那里也是一样的,或者你不喜欢钱府,便在外面给你置一处小院,让你一个人清静的住着也不错,我会时常过去陪你。”钱无双自顾自的为霓裳规划着未来,却没有注意到,霓裳那渐渐落寞的眼神。
霓裳从来没想过未来,自从莫涯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