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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新店开张大吉之日,已是五月初八了。
林碧落提前半个月便手写了十几份贴子,邀请了附近亲邻女眷,邬家婆媳妇俩,邻居黄大婶,周大娘,林大娘与江氏,连林碧月的未来婆婆江氏也有一份,另有孙玉娇邬媚等人。
她请别人犹可,但是林大娘与江氏这从来见不得大房好的,为何要请?
林碧月在她面前嘀咕了好几次:“要是到时候她们闹将起来,你这新店开是不开?”
林碧落成竹在胸:“我保证到时候她们闹不起来,二姐姐你怕什么呀?”
“我怕什么?我怕你生意搞砸了,铺子不赚钱,到时候还得受人欺负,我找谁撑腰去啊?”
林碧月白她一眼,嘴里的话却一点也不软。
林碧落最后工工整整写了一张帖子,吹干了上面的墨迹,交给十二郎跑一趟。
十二郎看看上面请的人,愣了一下:“三娘子,这位……她会来吗?”
“贴子能不能送到她手里,就看你的本事了。至于她来不来……我还真不敢保证。”
到了新店开张这一日,十二郎在门前放了一千响的鞭炮,只响的半条街上的行人都跑了来凑热闹。待看到门口立着的牌子:“男宾止步 ”,又觉新鲜不已。
从来只有女人不能踏足的地方,比如某些特殊服务行业,只对男人开放,服务的对象也从来只针对男性,可从来没听说过还有男人止步的地界。
门口立着个小丫头专门端着个红漆托盘收贴子。那些接到帖子的将手里帖子放到了托盘里,另有小丫环引着来人往楼上去了。
站在门口瞧热闹的路人透过帘子瞧见进门一角,似乎隐隐绰绰摆着个柜台,也不知道是买什么的。有人小声议论:“这里原来不是卖蜜饯果子的吗?那里面的柜台别是继续摆着蜜饯果子吧?一个买果子的搞这么神秘,难道还真有人来买不成?”
“这可说不准。改日让我家闺女也进去瞧瞧新鲜。”那人说着扭头去了。
门口瞧热闹的还未散去,不多时远处竟然驶来了辆青帷马车,外面瞧着平凡无奇,只是有识货的瞧见那拉车的马却是良驹,不由暗暗猜测来人身份。
马车上先下来的是穿戴不俗的仆妇,向马车里伸手去扶,便有中年美妇从车里姗姗而降。
市井百姓对高门贵妇认识不多,但从那妇人以及身边跟随着的仆妇穿戴上便可断定,这妇人非富即贵。
门口的小丫环端着漆盘接了贴子,已有引路的小丫头请那中年美妇入内。
美妇身后有仆妇小声嘀咕:“不过是个小铺子,怎的还要劳动郡主大驾?”却被紧随美妇其后的妈妈扭头狠瞪了一眼,那仆妇顿时吓的住了口。
郡主府中,谁不知道许妈妈乃是义成郡主的贴心人?
方才下车之时,义成郡主便瞧见了眼前的独栋小楼,盖的十分精致齐整,待进了里面,才更觉出不同来。
入鼻之处,先是闻着一股味儿,也不知是花香还是果香,亦或花香与果香的混和,只觉闻着挺香。楼下几处散座,摆着形状古怪的椅子,与藤椅类似,但似乎是木制,三面与底座处都有厚厚的垫子,三四张椅子围着个小圆桌。
义成郡主微微一扫便瞧出不同来。那些小圆桌做成了各种花型,样子雅致,漆的光可鉴人,打眼一瞧便似那几张椅子中间开出朵花来,偏茶蕊之处又摆着茶盏茶壶,小碟点心。
她跟着那引路的少女往二楼走,低头便能瞧见那几个花型的小圆桌之上摆着的茶盏茶壶似乎也与小圆桌花形一致,遥相呼应,瞧着假如不是特意找人烧制,便是特意寻摸来的,这店主人着实费了不少心思。
目光往回收,不经意间便瞧见栏杆之上竟然也雕着花,随意一瞥,脚下楼梯两边处竟然是各式莲花,顺着来路一瞧,纵她这样的人也不由面上带了笑意。
原来这楼梯下面最开始雕的是含苞欲放的莲花,拾级而上,那莲花便微微初绽,每一阶之上形态各不相同,越往上那花苞却绽的越开,到得最后一级,竟然已经是恣意怒放了。
步步生莲,原来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没更新又食言的时候,我连留言也不敢看……昨晚抱着本本睡着了,今天一天在医院里,小叔做手术……
容我后补吧。
砸鸡蛋的时候轻点啊……我不怕鸡蛋我怕疼啦。
☆、第72章 砸场
第七十二章
江氏与林大娘接到帖子;带着四姐儿一大早便来了。
自小楼落成之后;还未请人进来过,因此这婆媳俩一早便想着来瞧一瞧林碧落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待到得楼下,抬头看到挂出来的匾,上面龙飞凤舞三个大字;但这娘俩不识字,站在楼下瞧半天也不明所以,得亏收贴子的小丫环机灵;上前去笑着解惑:“老太太,您瞧着半闲堂这名儿可好?”
这三个字还是林碧落亲去包先生处求来的。
她招的这四个小丫环都不识字;不过经过短期培训;该知道的也基本知道了。
“卖酒的还是卖饭的?”
婆媳两个互相嘀咕,怎么听着这名儿这么古怪?
三姐儿这是在搞什么鬼?
待进了里面,处处透着精致,一楼是散座,楼上却是雅间。但其实雅间也不是建成一格一格的,而是中间用几株高大的盆栽,又或者珠帘,亦或垂下来的纱幕营造出隐秘的空间,并不严实,反影影绰绰能瞧得出整个二楼的空间并中狭窄,唯独楼梯口上来之后,左手边是个茶水间,半人高的柜台,后面有泡制花果茶的地儿,另有搁置各类点心糖果蜜饯的台子,收拾的很是利落,迎儿与个小丫头正忙活着,林碧落则往来穿梭招呼客人。
今日不独亲朋高邻,便是连包太太也来了。
林家婆媳妇落了座,四姐儿坐在江氏怀里,一双黑眼睛骨碌骨碌瞧着桌上摆着的糖果点心碟子一语不发,却猛然伸出小手来,抓了满满一把,便要往袖子里揣。
她人小,但动作却敏捷,迎儿做的蝴蝶酥是油制的,待得江氏注意到,有两块已经塞到了袖子里,地上掉了一块。
何氏与林碧落瞧见了,自然要上前来招呼一番。母女俩过来的时候,江氏正将掉地上那块蝴蝶酥拿脚踩住了,往桌子下面拨拉,嘴里的话也不知是正话还是反话。
“还是三姐儿能干,这么阔的楼,说盖就盖起来了。不如改日二婶将四姐儿也交给你,你好生帮二婶教教,只要四姐儿将来有你一半能干二婶就满足了。”
她这话说的不伦不类,何氏见四姐儿一双乌溜溜的眼睛飞快的在三姐儿面上扫过,两只抓满了点心糖果的手便使劲往袖子里塞,江氏也不拦着,还出手帮女儿往袖子里塞。
她人小,袖子并不宽,这一塞两边袖子便鼓鼓的,着实难看。
林碧落看不下去了,伸手往外去掏:“四妹妹喜欢这点心,回头走的时候我让迎儿装一些回去给她吃。二婶你不知道,这点心里放了不少油,不包起来这么带回去,回头这件褂子袖子便油了,穿都穿不出去了。”
四姐儿两只小手使劲扒拉着袖子,怎么都不肯让林碧落掏点心。江氏这会起想起来,四姐儿身上这件衫子还是她娘家嫂子给做的,新上了身。今日大房铺子开业,怎么着也要体体面面的过来。
听得点心要把衫子给弄脏了,江氏自己也急了,忙去四姐儿袖子里去掏点心,但四姐儿死活不肯松开手,江氏干脆利落甩了两巴掌下去,四姐儿便松开了手,眼睛里含了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滴,却不曾哭出声,小小年纪,倒很能忍。
江氏将袖子里的点心糖一古脑儿掏了出来,都放回了碟子里去。蝴蝶酥都碎成了渣,倒是那些糖果硬,倒没碎。见四姐儿要哭不哭的模样儿,她便拿了颗糖直接塞去了四姐儿的嘴里,狠骂一句:“死丫头,撑不死你的,还不消停?!”
四姐儿想是日常被她打骂惯了,这会儿嘴里含了糖,便止了泪,乖乖偎在她怀里坐着吃,只一双眼睛粘到了碟子上。
母女俩这番折腾,江氏心中怨意便越发的深。当初使了手段哄的婆母开心了,将大房赶了出去,哪知道大房便杀了回来,在封丘门大街买宅子开铺子,重操祖业。她干看着大房赚钱一点法子也没有。好不容易林保生去了,她便盘算着能将这些家产尽数拿了过来,谁知道试了几次都未成事儿。
如今倒好,大房连楼都盖了起来,摇身一变成了富绅。别的不说,单说盖这楼以及里面的布置恐怕就不便宜。来的路上,婆媳俩便商量了一回,当着满堂宾客,江氏声音抬高了八度,道:“三姐儿,说起来你们家日子都过好了,也是时候该好好孝顺孝顺你阿嬷了吧?不如改日将你阿嬷接到你家里来?”
满堂宾客隔着轻纱帘幕绿色盆栽目光嗖的都转到了这边来,何氏的脸一下便白了。
林碧落见她阿娘吓成了这般模样,悄悄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以示安慰。她却徐徐道:“二婶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打量我年纪小不知事儿?本来林氏祖宅是该大房继承的,可是当初您与二叔说过了,要好好孝顺阿嬷,阿嬷也舍不得二叔与勇哥儿,我阿爹这才自己带着妻小出来打拼。这会儿我阿爹不在了,便要我们奉养阿嬷,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江氏的语声里便带了央告之意:“三姐儿,你也瞧见了,你家日子过的好些,我家日子眼瞧着过不下去了,你阿嬷年纪又大了,我不过是想着让她生活的好些,这才想着将她送到你家里来。你怎的这么说话?”
林碧落一笑:“二婶这说的是哪里话?奉养阿娘,我们大房不是不能做。不过呢,阿嬷还是住在祖宅里的好。”江氏正想着这下家中伙食要有质的飞跃了,难道大房供养婆母,总不能按顿送吧?不料却听得三姐儿
又道:“既然要我们奉养阿嬷,那么二婶便应该将祖宅还给大房。你们住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搬出来了。”
江氏傻了:“你……你让我们搬到哪儿去?”
“二婶这话就怪了。当初您设法将我阿爹阿娘赶出祖宅,也没管过他们搬到哪去啊。是流落街头还是住到哪里,您何曾过问过?如今既然要奉养阿嬷,便应该把我们大房继承的祖宅还回来。到时候啊,我再花点银子将前面铺子拆了,盖个两层小楼,开个店好好赚些银子,也好奉养阿嬷,让她老人家颐养天年啊!”
“你……你个贱丫头,这是怎么说话呢?”江氏跳起来便要去打林碧落,被何氏伸臂挡住了。
林大娘听得孙女与小媳妇儿吵了起来,也不知道心中做何滋味,这一次她倒没有跳起来闹。这两年,她的精力大不如前,恰大前儿夜里又梦见了林老爷子,身边跟着长子林保生。
梦里林老爷子瞪着她,好像随时要揍她一样,反是长子保生,一头一脸的血,就那么瞧着她。
她被长子这模样给吓得醒了过来,当时便将枕头翻过,再睡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老辈人讲,梦见过世的亲人太过频繁,醒来便将枕头翻过,此后便不大容易梦见了。
过后她倒是再没梦见过林保生。可是林保生在她梦里的模样真的吓惨了她。她这两日眼前不断浮现出长子的惨样儿,心里突突的跳着,有些事情便渐渐的来回想。人年纪大了,她又是独睡,老人家觉浅,一想便是大半夜,越想越觉得长子这是对她心存怨恨,这才在梦里来吓她。
今日来的路上,婆媳两个都商量好了,眼瞧着大房日子越过越好,无论如何得从大房刮些银子回去。因此婆媳妇俩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