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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裴孤鸿立刻反对,“卫大人本就不反感你,你一提亲,他当下就答应下来可怎么好?而关键在于,你这厮心狠手辣,又不是因为爱慕而提亲,卫昔昭万一与你定了亲,她还活不活了?不行不行……”
“那可怎么好呢?”季青城蹙眉,很是烦恼。
细想想季青城的一番打算,裴孤鸿一拍桌案,“此事,我来做!”他今日才做错事,卫玄默必然不会同意,却可因此回绝另一个提亲之人,而事过之后得知他本是好意,两家关系自然就亲近许多。
“你?”季青城先是犹豫,继而轻笑,“你倒是会讨便宜。”
裴孤鸿被看穿了心思,有点恼火,“胡说什么?等你伤愈后再跟你算账,走了。”
季青城目送裴孤鸿出门之后,轻勾了唇角,笑意愉悦。
转过天来,午后,卫昔昭来到兰苑,进门后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听凭发落的样子。
季青城举步到厅堂一侧的桌案前,指节轻叩桌案,“你过来。”
卫昔昭走过去,看到桌案上设有笔墨、经书和装订成册的宣纸。
季青城道:“代我抄写几部经书,来日我要送到清风寺,你可有异议?”
卫昔昭飞快瞥过他唇角暗红色的划痕,半寸来长,有些刺目。他不计较这事,就怎么都好说,当即恭声应道:“自然没有异议。”说完唤沉星,“来帮我磨墨。”
之后,她坐下来,细细翻阅佛经,纤长的手指滑过书页,昨日惹祸的长甲已经修剪得短短的,显得愈发洁净整齐——季青城微眯了眸子,闪过笑意,之后出门去办正事。
沉星磨好墨,卫昔昭提笔开始抄写经文,神色极为专注,心无旁骛。
小姐这样子,似是并未将昨日之事放在心上。沉星不由心急起来。昨日她取了刀具返回郁金香花丛时,隐隐见到莫公子与二小姐,便躲在一旁,将两人对话听了大半。后来和小姐说了,小姐听说后直到此刻,都还未有任何举措。
沉星试探地道:“小姐,何不让侯爷允许您回房抄写经书?”
“在这里不是更好么?”卫昔昭轻声回道,“如今旁人都在寻我的不是,在侯爷这里,谁也不敢来找麻烦。”
沉星不赞同的摇头,“旁人是不敢来找您,却能去找老爷啊。”
卫昔昭还是无动于衷,“冯喜不是说了,老爷昨夜出府,一两日不能返回。不急。”
“怎么会不急呢?”沉星实在不擅长绕着圈子说话,索性直言道,“奴婢昨日和您说得清清楚楚,您怎么到此时还若无其事的?奴婢可是快急死了。”
卫昔昭手中的笔顿住,莞尔一笑,“放心好了,我早已有应对之策。”
沉星这才长舒一口气,“您倒是早说啊,害得奴婢这份着急。”
重获新生,日日记挂在心的,不过就是卫昔昀和莫兆言的联手算计,又怎么会毫无准备。从另一方面来讲,卫昔昭亦是期盼这件事发生的。只有将这件事改写,才有足够的信心走下去。而无疑,前世的记忆会帮到她。
沉星心情转为愉悦,开始关注眼前事,调皮笑道:“话说起来,小姐还没跟奴婢说,侯爷的脸是怎么回事?您又为何心甘情愿地帮侯爷抄写佛经?”
卫昔昭做贼心虚,轻咳一声,故意板起脸来,“磨好墨就四处走走,不必陪着我。”
沉星愈发觉得事情大有文章,兀自笑了一会儿,出了兰苑,漫步至书房,一是看卫昔晙的笑话,二是向冯喜打听老爷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趋近书房时,沉星听到了女子低泣声,四下环顾,入眼的竟是沫叶。
难不成是二小姐责罚她了?不然何以哭得这么伤心。只是,跑来这里哭,实在是没道理。
沉星有心上去询问,却也知道,沫叶为着卫昔昀,是一句实话也不肯对自己说的,之后也便将此事放下,去找冯喜说话。
卫昔晙垂头丧气地跪在院中。四月午间的日头已经有些毒,他此时已是满头的汗。
沉星看着只觉痛快,甚而认为这样的惩罚都太轻了。问了冯喜几句,折回兰苑,小九看到她,笑嘻嘻的唤住她闲聊。
在房里的卫昔昭听到两人在门口的交谈声,这才知道季青城昨日为何跑去了鱼池旁边抄写经书。那位老郎中千叮咛万叮嘱,让季青城近日最好什么都别做,因为天气越来越热,若拖到夏季,伤势痊愈就更难了。季青城全当耳旁风,小九等侍卫却谨记在心,季青城一做什么,他们便百般规劝。季青城不胜烦扰,这才去了外面躲清静。
“如今有大小姐帮忙抄写佛经,我们也能松一口气了。”小九很是庆幸。
“那我家小姐就应该受这份累么?”沉星抱不平。
还真是应该,自找的。卫昔昭轻轻挑了挑眉。
时近黄昏,卫昔昭将案上东西略做收拾后离开,回往玲珑阁的路上,吩咐沉星:“去把二小姐叫来,告诉她,她此时不来,日后有她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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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搅局(中)
047搅局(中)
卫昔昀走进玲珑阁厅堂,挂着舒心的笑,坐下来,便从沫叶手里接过一幅字画,转手递向卫昔昭,道:“这是兆言哥托我送到大姐手里的。我正寻思着过来,没想到大姐就先唤我过来了。”
卫昔昭没接东西,笑得冷淡,“你累不累?”
“大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卫昔昀收回手,“我不过是成人之美,大姐是不是想多了?”
“凭你一面之词,我怎知这不是莫公子送给你的?你怕惹人闲话,急着把东西栽赃到我这里么?”
卫昔昀也不恼,笑意如旧,“大姐,此时只有我们两人,又何必还要颠倒黑白呢?”
“说的是,只有你我二人,有些话,我就挑明了说吧。”卫昔昭静静凝视着卫昔昀,“你本意是想让莫兆言与我私会吧?如此便可抓住我的把柄,使我沦为他的妾室。只是可惜,莫兆言根本不可能答应,你也算聪明,看出了这一点,就说服他去向父亲提亲。只是可惜,有人已经将这些事告诉我了。”
卫昔昀当即脸色一变。这一番话,句句说中了她想法转变的过程。是谁告诉卫昔昭的?与莫兆言说话的那个地方,自来冷清,甚少有人踏足,不会那么巧被人听到。那么……她转头看向沫叶,目光凶狠,一定是她出卖了自己。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沫叶吃了一惊,忙连连摆手澄清:“小姐,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卫昔昭轻轻笑起来,“二妹也不必动气。我近来喜欢翻看医书,知道些药理。你若想惩罚沫叶,平日不妨多给她吃些夹竹桃之类的东西。”说着,视线扫过沫叶腹部,“如此,二妹什么样的气也能消了,只是不知,大少爷会不会心疼。”
沫叶惊慌地后退两步,手护住了腹部。
沉星听出话中深意,不由惊奇。奇的是小姐是如何得知这些事的,她也不过是直到今日才觉得沫叶有点反常,还没来得及跟任何人说起。
卫昔昀腾一下站起身,思索片刻,目光转为恐惧。就算是沫叶出卖自己,却也不会傻到将她与大少爷有染的事情告诉卫昔昭。卫昔昭先是离间,证实她的打算,之后又挑明沫叶已有身孕之事——她只是怎么也想不通,这些事是谁走漏消息的?好半晌,她才哑声问道:“你,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不是明摆的事情么?我的终身大事,也是你能做主的?”卫昔昭讽刺一笑,“即刻去阻止莫公子提亲之事,我还能饶你这次。否则,别怪我不念兄妹情分,让大少爷再加一条罪责。终究是你房里的人和大少爷有染,事发后,你也难逃干系吧?”
卫昔昀试图为自己开解,无力地道:“我、我也是一番好意,是见兆言哥对大姐一往情深,才有了这想法……”
“你明知我不会相信,又何必徒劳呢?我交代的事,要快。”卫昔昭嫌恶地看了字画一眼,“带上你的东西,滚出去。”
卫昔昀如获大赦,拿起东西唤沫叶,“还不快走。”
“沫叶留下。”卫昔昭冷冷一笑,“你心肠狠毒,回去后加害沫叶毁掉证据,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怎么行……”
“或者,我们此时便将此事闹开?”卫昔昭威胁之后又安抚,“等过段日子,我确信莫公子安于现状,自然会将沫叶还给你。你我虽然不合,却也不会用此事要挟你的。说到底,是沫叶糊涂,不关你的事。”
卫昔昀踌躇半晌,已想不出带沫叶离开的法子,再三确认卫昔昭会不会将沫叶送还,得到承诺之后,才忐忑不安地离开玲珑阁,片刻也不敢耽搁,径自去找莫兆言。一路悔恨自己还是行事轻率,竟被卫昔昭反过头来刁难。却是如何也不知道,卫昔昭对于一些事早在前生便已有耳闻,今生自然要善加利用这个优势。
留下来的沫叶,无比惊恐的望着卫昔昭。二小姐固然不是手软的,可此时的大小姐,也让她怕的厉害。
“你这几日就住在后罩房吧。”卫昔昭命人将沫叶带下去,转头又叮嘱沉星,“沫叶还能帮我的忙,你们好吃好喝地照顾着,不要伤害她腹中胎儿。”
沉星称是,随后又叹息,“真不知她怎么想的……不过是日后做个妾室,又是何苦呢?”
“你看大少爷一无是处,别人却不会这么想。”
前世,父亲出征,许氏传出有身孕的消息之后,卫昔昀和大姨娘才说了沫叶的事,那时沫叶已怀孕近三个月了。后来,沫叶被抬了妾室。
细说起来,沫叶也是个苦命的。卫昔晙就是半个纨绔子弟,且没什么出息,平日里一双眼也只在府里貌美的丫鬟身上打转。前世在沫叶之后,又收了两个通房,沫叶的日子能好到哪里去?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谁都是一样。眼前种种,若没有沫叶在卫昔晙面前挑拨,卫昔晙又怎会这么憎恨她。想想那次卫昔晽淘气使得沫叶和卫昔昀摔倒,沫叶竟什么事也无,不知算是她的福还是祸。
——
许氏在众人面前栽了面子,称病不见人,也便免了晨昏定省。卫昔昭用过饭,早早歇下,第二日一早,继续去兰苑抄写佛经。一连两日,都没见到季青城的影子,倒也自在。
卫昔昀每日必要去玲珑阁一趟,试图让卫昔昭相信自己已经说服了莫兆言,最重要的,是想将沫叶带回自己房里。卫昔昭高兴了就敷衍两句,不高兴了,就连人都不见。
第三日上午,季青城和卫玄默先后脚回到府中。
季青城缓步走进室内,见卫昔昭凝神书写,沉星则在一旁轻摇罗扇。今日这天气,的确是有些燥热。
没有意外地话,莫兆言今日就会去找卫玄默提亲,卫昔昭倒是沉得住气。神色专注,令她容颜更为悦目。
素底绣海棠花的衫裙——她似是很喜欢海棠,这样的衣物,他已不是第一次见到。
海棠,又名解语花,寓意的确是风雅。
难为她这么上心抄写经文的事。若非先前答应过清风寺住持,会送上几本手抄的经书,又因了手臂时间久了就不能施力,他也不会要她代劳。
季青城拿起一把折扇,走到主仆二人近前,示意沉星噤声退下,随后,边为她打扇,边观看她的字迹。
这一手清灵娟秀的梅花小楷并不陌生。龙渄和她借的一本书遗落在了这里,书里就有她的字。
卫昔昭并未留意到这些,又专心书写多时,觉得沉星打扇时间已久,便道:“想来你也累了,歇歇吧。我也没觉得热。”
没人应声,徐徐的风亦未停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