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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之余他目不转睛地看着玛雅,生怕她露出鄙视厌恶地神色………即使他不把玛雅看成特别的人,也是害怕看到她鄙视的目光地。内心自卑的人,哪怕是一个无关紧要地人地蔑视也能激起他的强烈反应。
幸好玛雅并没有露出什么厌恶地神色。眼中微光闪动,竟然是……感动?是因为雷诺竟告诉了她这么重要的秘密?
“你……”玛雅嘴唇动了几动,却不知该说什么话。想起自己悲凉的处境,不禁潸然泪下:“你好好啊。”
“什么?”雷诺显然无法理解她这不知所云的话。
“有这么好的妈妈。过着这么优越的生活。”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玛雅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你是在嘲笑我吗?”雷诺的脸立即寒了下来。
“谁在嘲笑你啊。”玛雅笑了。但眼里仍然是泪汪汪的:“没有名分有什么关系?只有有实不就行了?你的妈妈这么珍爱你,宁可冒着名声受损的危险带着你。哪像我的父亲……”说到这里,玛雅哽咽了,雷诺却不觉得她的父亲有什么太对不起她的。不处置她家族就会灭亡,这比他母亲带着他的风险大多了。
玛雅缓了口气,擦了擦眼睛,继续说:“再说你要拿回自己该有的身份也不难啊。只要你胡乱立个什么功,混个爵位,有你的妈妈帮助肯定不难啦。再让你妈妈对外宣称收你为义子,不名和实都有了吗?”
雷诺没想到她的说法竟和黛静出奇地相似,一时间对她平添了很多好感,想都没想就问到了这个问题:“关于那个亚格耐斯……你还爱他吗?”这是原则问题。要他承认玛雅为同伴,玛雅必须在这个问题上通过审查。
“哼,”玛雅凄然一笑:“不爱了。其实说到底,我根本没有爱过他。”
此言一出,雷诺的嘴立即撇到了耳朵根:你不爱他?那宫廷里的这番风波是谁闹出来的?玛雅看着天花板,眼睛里亮晶晶的:“怎么说呢?那只是一种冲动罢了。只是想谈恋爱,挑了个看似合适的对象,就去追,去夺,只是冲动……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的爱是否值得,自己又是否真的爱他……其实我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只是因为那种冲动……说到底我只是在享受爱别人的感觉,自己和自己谈恋爱罢了!竟为了这一时的冲动,把自己……把自己……”玛雅低头饮泣,雷诺悚然心惊,也开始思考自己对王子的仇恨是不是也是一种“冲动”?
第九十六章 面包对决(1)
第九十六章 面包对决(1) 玛雅不知哭了多久,终于哭累了,像一尊石像一样低着头看着地面。雷诺斜靠在椅子上,神经致似地用食指的骨节抹着自己的下巴。不知道自己仇恨王子是否有理由。但自己就是仇恨他!不想了,不想再想了!当某种仇恨太巨大的时候,思考都会觉得很困难。
醒悟是需要机遇的。玛雅醒悟了,他还远远不能。
“你……现在对王子是什么感觉呢?”雷诺试探着问。玛雅咬起牙齿,眼睛里射出了仇恨的光芒:“我现在很恨他!”说了半截忽然顿住了,用力地垂下头去。她也知道从头到尾全是自己惹的祸,但人就是这样,当面对巨大的,尤其是让自己身受其害的错误的时候,总是没有勇气承担起来,而是尽可能地把错误归在别人身上,甚至进行疯狂的仇恨。她不仅自己误入了歧途,也无形中给了雷诺暗示:仇恨他是对的,不止我一个人仇恨他。我可以继续仇恨他,我应该继续仇恨他……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雷诺怜悯地看着玛雅。不用说,她的前途肯定是一片黑暗,甚至马上可能走到尽头。
“我不知道。”玛雅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有些沉重,里面是凝固了的悲哀。
“你……”不知是因为她和自己一块仇恨王子的同伴,还是处于别的什么原因,雷诺买力地为她出谋划策起来:“你……有什么专长没有?”
“织布吧。以前学这个全是为了好玩,没想到后来还成了救命的玩意。”
“那好……”雷诺用手指的骨节抹着嘴唇,继续思考着:“也许……我可以收留你,但你要伪装起来……”若有所思地站起来,从自己的箱子里…………不知为什么。。。他有个奇怪的癖好,就是收集面具。夸张地、朴素的、拟人的、拟物地无一不有,他找了个最朴素的。递给玛雅,玛雅睁大眼睛惊讶地看着他。
“你把这个戴上。我对外就说你是被大火烧坏了脸,嗓子被熏坏了,记忆也因逃出火场时被烧残地房梁打到,丧失了,我在外面散步。看到你快要倒毙,才把你救了回来,以后你就在这里当裁缝,我回领地的话也会把你带回去。你在我之外的人面前绝不可以开口说话,也不可以把面具摘下来……刚才见过你的人,我会给他们一笔钱叫他们闭嘴的……”雷诺思忖着,轻轻地咬着牙,眼睛无意识地看着别处,腮边凹下两个小小地凹痕。
玛雅像救命稻草一样把面具抓到了手里。觉得前途忽然光明起来。但很快就认清了现实。这个面具惨白惨白的,就像一块白板。自己的命运,之后恐怕也会像这个面具一样。空白到可怕。
“呼呼呼……好冷好冷……”黛静搓着手逃进厨房。她被那遍地雪白的景色迷花了眼,玩得过了头。直到身上已经没有暖气了才大梦初醒般往屋里逃。这不。到厨房来想弄碗热汤喝喝。
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幻想自己站在童话里那样的城堡里。幽雅地站在窗前,看着漫天的雪花飘飘荡荡地飘下来,把大地慢慢地盖成一片白色,雪下面是清爽干净的树枝和散发着香气的泥土,让人觉得雪也一定是清香干净地,不像在现代的大都市里,雪下面是永远干燥肮脏的钢筋水泥,让人觉得雪也被捎带得弄脏了。
本来她这童话般美好地心情可以因一碗鲜美的热汤而升华,但看到那个被厨娘们像英雄一样簇拥着地身影时,肠胃和心理同时倒了胃口。
那个不是罗娜吗?她炫耀过自己地女红手艺还不够,还要到处炫耀一下自己的厨艺吗?
虽然黛静知道全是因为乱吃干醋才让自己成了整个政治风暴地导火索,但她看到罗娜的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感到不适。甚至还悄悄地为自己辩驳:我嫉妒,我嫉妒不闹事总行了吧?不闹事,就没有关系了嘛……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强烈的嫉妒是从哪儿来。王子好象也没有对罗娜假以辞色啊,只是告诉了她他的身世……就这一条就不得了了!辛迪当时的意思,分明是只有对他非常重要的人才能被告诉这些。
罗娜正把鸡蛋、牛奶、奶油和在一起调成糊,倒到面粉里面作馅饼。这在古代欧洲自然是非常奇妙的手艺,但在黛静眼里却不值一提,她用眼睛瞄着在面粉里上下翻动的罗娜的手,在心里说:切!这个方法,在我们中国都是不入流的!在外国的中国人观看外国人作所谓的大菜的时候,十有八九都会有这种想法,但他们当中十有八九的人都是不会作饭的。黛静也不例外。父母的娇宝宝啊。从小到大连勺子都没碰过哩。
罗娜无意间一瞥,发现了黛静,不动声色地问:“黛静……呃,勇士,你也喜欢作菜吗?”黛静一怔,不知该怎样回答。冷不防看见罗娜看似无意地朝左边一瞥,发现蓝内特公主也在。女孩子对做饭啊、刺绣这类事情都是分外感兴趣。
黛静立即紧张了起来:怎么蓝内特也在啊?如果自己出了丑的话,恐怕会以最快的速度传到……忽然心里升腾起一股怒气,仿佛已经被罗娜拉进了陷阱,忽然有了种豁出去的想法,嘴一撇:“抱歉我不会。我连饭勺子都没碰过。”承认自己输得彻底,未必不是一种勇气。
“那可不行,”罗娜故意皱起眉头:“女孩子握剑已经是很麻烦的事了,再不会做饭怎么得了?会没人喜欢的。”最后一句话像锤子一样砸在了黛静的心上,黛静差点跳起来大呼:要你管!?“这样吧,”罗娜对她灿烂地一笑:“我今天很有空,就教你几招吧,做面包,好吗?至少能让你弄成一顿饭啊。”
哼哼,一丝冷笑爬上黛静的嘴角:你这分明是在向我挑战啊。学就学,怕了你不成,面包不就是和好面,加点牛奶什么的,再往烤箱里一塞不就完事了吗?
她也灿然对罗娜一笑:“就麻烦你了。”她的心情可不想她的笑容那样轻松,她的心情,分明是要进行一场对决。
罗娜你瞧着吧!所有你会的我都能学会!就凭我这进化到二十一世纪的大脑!
第九十七章 面包对决(2)
第九十七章 面包对决(2) 等到黛静面对一塌糊涂的面盆的时候,才发现做面包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首先,面包不像馒头,必须要烤得松软,面就要和得不稀不稠,而古代欧洲因为磨面技术落后,面粉远没有现代的这么细腻,加上水之后很不容易成型,无疑给和面增加了许多难度。而黛静又是个手指并不能灵巧的初学者。第一遍失败了…………这是当然的。她怕面包烤好之后硬得咬不动,就拼命地加水,结果面稀得像泥浆一样,抓都抓不起来。黛静羞得抬不起头,飞快地从面缸里抓面来填,结果面又和硬了,再加水,又稀,再加面……她反复地加水,加面,最后面板上出现了一个巨无霸般的面团。一个面包显然是太大了,黛静僵硬地笑着把它切成几块,自我解嘲地说:“正好可以做几个,呵呵……”
她笑,别人却不敢笑。包括蓝内特公主。本来在新人遇到困难时前辈笑几声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未必是恶意的。但黛静绷着脸,那神情就好象自己在作什么失败了就会万劫不复的事情一样,让大家都不由自主地很紧张,让她们笑也未必笑得出。但有一个人例外,就是罗娜。虽然她忍住没有笑,但是一副随时都会暴笑出来的表情。那双眼珠子,那个水灵啊,那个有神啊,那个笑意四射啊。黛静更紧张了,动作也更加僵硬起来。
“好了,面勉强很过得去了。”罗娜故意在“勉强”上加了重音:“接下来就可以把它放进烤箱了。”
古代欧洲的烤箱不像现代的烤箱,打开来放进去,定好温度定好时间,一关就可以坐等其成了。。奇#書*網收集整理。古代欧洲的烤箱光那阵势就很吓人。底下是老大的一个敞口方形铁炉,里面燃烧着熊熊地烈火,上面是一排早已染上清洗不掉的焦黑的烤箱。用这个不仅要自己添柴。还要通过观察烤箱缝隙里溢出来地热气来推断火候。黛静两边都要看,不免有些顾此失彼。罗娜得意地忍住笑。指点她说:“可以加柴了!”
黛静没有仔细看柴火的大小………她显然还没有意识到柴火地体积和火候有密切的联系,也不知道柴火要一根根加,随手就捡了几根大粗柴丢了进去,罗娜惊叫:“不行!”可已经来不及了。一阵黑红的火焰过后,烤箱里出来几个黑炭一样的玩意。已经里外都焦了黛静看着灶台上盘子里的那几个黑家伙。欲哭无泪。自己真是糊涂,怎么把和好地面快都塞到烤箱里了呢?这下连重试一次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下真是连里子都输没了。
“唉……”罗娜看着黛静,假意地叹息一声,从壁橱里取来几块油光闪亮,香酥松软的面包…………显然是她自己烤的,故意放在黛静做的旁边,假装遗憾地说:“烤成这样怎么行呢?面包得是这样才能吃得下去口啊。”
黛静气得大脑发晕:这家伙什么时候……分明是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