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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峰抬脚就走,姬流放肆地兴奋大喊,“连峰,你可要小心昔日的同袍前来索命!”
连峰顿了顿,继续踩着花枝,朝湖边走去。
姬流继续大喊:“我看上你的女人了,你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她?”
连峰丢开画架,几步过去,提起姬流精致的绣竹衣领,“像个男人一样争女人。”
姬流扬起头,灰瞳缩了缩,“当年你不可能看不出形势有异。”
连峰推开姬流,“你不知道内情。”
姬流优雅地捏着衣领,“还有内情?”
连峰沉默许久,“是大公子,他想除了我。”
静默了更久,连峰沉哑着嗓子,“是我连累了大伙。”
姬流皱眉,“你难道不是程家的走狗?”
连峰“哈”的似笑非笑的发出个单音,“我偶然知道私通流鞑的证据……”说了一半,连峰却是不想说下去。
姬流眯着眼,“这是你欠第三营百人骑兵队的。”
连峰头微垂,“程家,通敌叛国。”
所以大公子才想彻底除掉他,不惜赔上整个骑兵队。
姬流面色微变,很快沉静下来,“鸡嘴隘谷险恶非常,没有后援,根本不能入,我不相信你连这点判断力也没有。”
连峰嘴巴扯了扯,“程家的奴隶和大乾的军人,当年,我选择做程家的奴隶。”
姬流猛地挥出快拳,将连峰打歪下巴,“伪君子。”
连峰横手一抹嘴,回敬姬流另一边脸,“我不是圣人。”
姬流左肘侧击,连峰险险避过,姬流勾腿一扫,连峰抬腿拦截,姬流觑空向连峰的脸上挥掌,连峰偏脸……数十招下来,连峰只守不攻。
姬流灰瞳暗沉地眯起,冷嘲热讽,“你女人也要这样让给我?”
连峰黑眼射出狠光,拳风脚风疾速飞冲。
满片残紫。
两人大字型仰躺在断枝残花铺就的地上,脸上青红肿胀各种狼藉,姬流犹甚。
姬流吁吁地喘气,怔怔地凝着碧色蓝天的某一点,“疏于武练?”
连峰也喘,“刚刚和媳妇一起。”
姬流脸倏地一红,“你向我炫耀干什么!”
“我媳妇她顽皮又恶劣。”
姬流瞥了眼连峰,被连峰的满足的笑容刺得眼睛痛,酸疼地哼了声,“狗屎运。”这么好的女人,竟然会对一块黑炭死心塌地。
连峰黑眼慢慢了蒙上了层阴影,他媳妇,顽皮,而且,恶劣,这般的,喜爱折腾他。
她说不喜欢这样的他,可她却喜爱折腾这样的他。
连峰撑地弹起,姬流睨了眼,以手遮阳,横躺着翘起二郎腿,“那个七星是怎么回事?”慕容娇没有完全了解连峰的真性子,姬流怎么可能不知道:狡猾如狐,凶狠似狼,忠诚像狗。
连峰抹抹下巴,轻嘶了声,“她是女子,自荐枕席。”
姬流愕然,半晌拿开遮阳的手,“你不懂怜香惜玉吗?要不是她懂得药理,不死也半残。”
连峰皱着眉,“她没离开衣族?”
姬流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她暗里跟着慕容小姐,被我赶跑很多次,刚刚还过来。”
七星就拿走画架上的画,看样子对连峰痴迷得很,他可不会说出来,让连峰得意。
连峰心一突,“她跟着我媳妇干什么?”
姬流皮笑肉不笑,“让慕容小姐答应你纳她为妾?”
连峰转身疾走,姬流一怔,才想起一件事,“七星没头没脑地对我说她被鲁不易强迫,她还说她怀疑鲁不易要对你不利,她常常听到鲁不易做梦说什么还我宝石之类,你若想知道内情,她知道鲁不易的下落。”停了一下,姬流皱起流剑眉,半是严肃般是玩笑,“那些宝石,当年分好后,你带着受伤的沈复逃,难道你真的谋财害命,沈复冤魂回来向你索命来了?”
连峰额头突突直跳,他不相信怪力乱神。
难道沈复没死?当年沈复要害他反而吃了他一记重拳,沈复原本就受伤,他也不敢确认沈复是不是死了。
易容,沈复要易容成鲁不易轻而易举,无论言行举止还是身材体型。
连峰难掩激动:“姬流,当年沈复起歹心,我以为我误杀了他,他很可能还活着!”
连峰挑起眉,“你激动个什么劲?你以为在他起了歹心之后,他还会是肝胆相照的弟兄?”
连峰声音很沉重,“你说的队,骑兵队被俘,是我的责任。”因为歉疚,他几乎像蝼蚁一样苟活,逃出流鞑后,他甘于低贱,直到遇到阿娇。
姬流嗤了声,“连峰,你想做圣人?”
连峰怔了怔,半晌勾起嘴角,“我不是圣人。”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另一半。
105、尾声(一)
连峰回去,慕容娇却已不在!
本是插着野花的瓶;此时横躺在地;流散大淌清水,红的;黄的;紫的……各色花野花被踩踏得花瓣花叶花11茎凋零残落,高椅翻倒两张;一张在桌前,一张在壁炉前。壁炉内还燃着小火;烧的不是柴;而是慕容娇的画!
连峰心慌意乱;跌跌撞撞地冲开藤条门板;会是谁!谁掳走他媳妇!
难道是衣族首领家的势力?他和明家交好;之前和门驮族的对抗,可保门驮族数十年不敢来犯,他必然会得罪首领。
还是根本没死的沈复?
或是有人对他媳妇觊觎许久?
连峰脑里时清明,时糊涂。
他骑快马先回,此时明家留在衣族的势力不多……连峰狠敲了脑袋一记。
不可能是首领,首领要对付首先是明家,他充其量只是象征和号召,他一回来便问了明古丽,并不见首领有大动作。
那就是没死的沈复?
沈复……沈复……七星知道沈复的下落。
七星……七星……他得去问姬流七星在衣族的落脚处。
有了方向,连峰苍白的唇回复些许血色。
连峰拳攥得比铁球还硬,额头青筋像蛇一样凸起,他紧紧咬牙,颧骨一攒一攒地动,自责和愤怒:他不该离开阿娇,他不该只让朱酉拖住沈复,即使没查明,他也该杀死他,他媳妇,他媳妇……
连峰黑眼微湿,急脚转过他屋前的橡树,七星从河边怯怯地迎过来,连峰双目即瞬冷凛,拎起七星,“是不是鲁不易掳走我媳妇?”
七星目光闪烁,胆怯地点了点头,“就在,就在……刚才。”
连峰双眼团聚黑霾,将七星重重丢到一边,微挑眉,“鲁不易特意将你留下?”
七星垂睫,轻轻地点头,“鲁主子让小奴给您引路。”
……
连峰没有想到的是,他竟是着了七星的道。
七星的身手,连峰从没放在眼里。他一路担心又害怕,防备之心大降,七星乘机用迷药,连峰昏迷前,看着七星的黑目,残暴得让七星以为他会突然跳起来,将她捏成肉泥。
七星眼皮乱跳一阵,见连峰愤怒而不甘的缓缓闭上摄人的黑眼,终于放下悬在尖锥上的心,唇轻轻地挑起,褐瞳燃烧着熊熊的兴奋,像捕获了一只珍贵奇异的野兽,她轻轻地抚摸着连峰紧闭的眼,嘴里痴迷喃喃,“果然,果然和传言一样。”
……
“阿娇……”连峰掀开沉重的眼皮,舔舔干裂的唇,微开的眼缝感到一片温软柔和的白光。
连峰尝试移动手脚,手腕和脚腕处的拴着的铁链和冰凉的大理石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耳里听到几人或轻或重的脚步声,连峰安心地闭上眼:他没受皮肉伤,这种链条困不住他。
阿娇她被抓到哪?沈复他在盘算什么?
连峰暗地将贴在衣袖内的尖锥震至手掌紧贴,伴随着脚步声的极微小清脆的“嘎嘣”声,锁住他手腕的铁链断开一个。
“剥光他的衣服,吊起来。”
是沈复的声音,连峰眼睫微颤。
连峰仿佛真的昏迷了般,身上衣衫被剥个干净,两个大汉拖起他,铁链一圈圈将他捆在冰冷的圆柱型物件上,他手腕上两个铁环的勾簧已断,外表倒看不出什么。
沈复除去鲁不易的假面皮,他比鲁不易高些,体型一样壮实,只是面色苍白,是长年的病气。
沈复走近了些,连峰缓缓睁开眼,大概是七星给他洒迷药的原因,他没一丝力气。
连峰嘲笑得也虚弱,“沈复,没本事光明正大了?”
沈复本就细长的双眼,眯起来更显狭小,“连峰,你也高尚不到哪。”
“那些宝石,是你的,我全还给你,我要我媳妇。”他自己的,他要养媳妇。
沈复轻轻地摇头,嘴角噙着阴笑,“我差点回不来。”
连峰四下一顾,这似乎是一个地穴,各种飞禽走兽的石雕威严地耸立在每一根石柱下,他也被绑在其中一根石柱上。万物归宗似的,所有的石雕飞禽走兽膜拜的方向,是一尊青铜造的鹰头马身有翼兽,突兀的是鹰头眼部镶嵌了两颗硕大的夜明珠,这地穴所有光线皆来自这两颗夜明珠。
沈复身后还跟着四个魁梧壮汉。
连峰微凛,“你替谁办事?”
沈复笑了笑,“你以为你把我丢在流鞑,我还能活着回来?”
“给流鞑人做事?”连峰虚弱地抬起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俘虏,抓回我干什么。”
沈复不语,连峰心下微沉,不知对方的意图,他没把握主导,还有阿娇,他现在甚至不能肯定阿娇是不是被他们掳了。
连峰闭目,也沉默,尽早恢复些力气才是紧要。
……
沈复和跟着他的四个魁梧壮汉只是看守,沈复对连峰倒也没表现出多大仇恨,只是有些出神地看着地穴最前方中央的青铜兽,似有所感,整个人有些恍惚。
好半晌,沈复才开口,“连峰,当年我若直接向你讨要那些宝石,你舍得么?”
连峰没有睁眼,“我当时对那些东西不在意。”
沈复低声笑了笑,嘴里咀嚼了半刻,苦涩难堪,“我媳妇,她没你媳妇漂亮,嫌我穷和人跑了。”
在这空旷的地穴里,声音格外清晰,很快,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大概有十几个人,听起来很是急促。
在人影出现前,沈复和连峰小声说了句,“是程诺然,他想知道你把那些证据藏哪。”和连峰擦肩说完,沈复给连峰顺了把锋利的刀片。
“义弟。”程诺然轻笑。
连峰双目充血暴突,“阿娇!”
力气像是激泉一样喷涌至全身,连峰怔愣一瞬,才反应过来是刚刚沈复走过时的那阵香风。
他此时根本忘了要伪装,只像发狂的野兽一般挣扎,嘴里咬出血水,全身青脉爆涨,两眼血红,震天怒吼,“程诺然,你放了我媳妇!”嗜血一样愤怒的声音响彻这个广阔的地穴。
他媳妇,他那么娇,那么嫩的媳妇,被两个猥琐的男人拖着走,她脸颊上不知被甩了几巴掌,又红又肿,她最漂亮的眼睛被打得像充血的馒头,她原是乌亮的青丝如今像麻绳一样又干涩又脏乱,她身上灰袍破碎,露出红彤彤的兜儿,她的乳,他喜欢吃的乳,半只暴露在一群猥琐男人的目光下。
沈复脚步一滞,垂头低声吩咐了其中一人,转过身,又走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唉嘛,完结了再把这篇文章从收藏夹删了嘛!我觉得应该没算烂尾呀!我的行文构思,都是整篇文章相互照应的呀,这篇文章的主旨也是在最后才揭露的,给我一点点耐心嘛!
呼唤最后的鲜花。
106、尾声(二)
程诺然看了眼将铁链挣得乓乓作响,想挣脱又挣脱不了陷入绝望的连峰;伸出一只手抬起慕容娇已经被打变形的下巴;说得很轻,温柔的语调像是安抚暴躁野兽;说的内容却和语调完全相反;“义弟,这只是给你的警告。”
连峰鼻子里喷出火一般的热气;铁链深陷僵硬的肌肉,渗出一道道血水;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