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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你们已经被包围,今日本将军誓死要为那五千名秦家军讨回公道,弃械不杀,顽抗着杀无赦!”
清冷的声音透着丝丝寒意,响遍在整个关内,秦月神色冰冷,森寒一片。
“秦月,你敢!”燕泽一声怒喝,眸底是几欲喷火的不可置信。
当日母后令赵申攻下浮龙关后,安排了五万余大军看守。在秦月等人夺回浮龙关之后,只余下两万多燕龙将被他们所俘虏。而如今秦月居然下令生生断去他们一条手臂。
霎时间,正阳当空的天际,却如同风暴袭来般带着浓浓的灰暗色彩,鲜血弥漫,透着沉沉的血腥之气。
见此,宋文书所带来的那三十万大军中,那数万兵将心底皆是一惊,望着已经将他们包围的秦家军,以及这溢满血腥的浮龙关,面色不由得变了变。
两方对峙间,带着一触即发的涛天阵势。
“摆阵!”一声清灵凛冽至极的高呼,血红的秦字大旗如蛟龙般奔腾舞动,秦月面上带着绝诀的傲然。
“月,当真要如此吗?”燕泽低低地一开口,星眸望着那抹素黑的身影,眼底深邃如不见底的寒潭,沉寂无比。
当真要如此吗?
“哈哈……”秦月心底发寒,娇艳的唇上勾起一缕讥诮。
好一个当真要如此!
这如今一切,这如今的局面,是谁造成的?是她?是他?还是天意。
清眸暗了暗,轻抚着手中的血玉扳指,秦月心底是冷到了极致。
蓦然,她身形一颤,胸口冰冷得好浸入冬窑般是透心刺骨的寒冷,硬生生将喉头那阵急欲涌出的腥热给压了下去。
“怎么了?”明楼烟望着她如雪的苍白面色,温声开口,黑眸中带着令人难言的心忧与痛色。
燕泽之于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他们之间,那些他不曾触及、来不及参与的过往,那其中深蕴如海的记忆,都似乎是他无法跨越和取代的存在。
明楼烟淡淡地俯视着城楼下那漠然静立的年轻帝王,眸中是无法比拟的深沉。
“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月,跟朕回京,一切既往不究可好?”燕泽静立在万军之中,霸道的语气中隐隐暗含着令人难以发觉的小心翼翼。
“回京?”闻言,秦月面色冷了冷,望着燕泽的目光中带着明显的质疑与不屑。
上一次就是因为他的一旨皇书,她回京了!
可是,结果呢?他却暗道侵夺她的兵力,不计那些战死的士兵,竟生生的屠杀了她五千名秦家军。
“燕泽,我还能再相信你吗?”她低喃,面色却瞬间的冰冷的下去。
秦月手中的利剑一扬,绝然而森冷道:“以血还血,今日本将军发誓要以燕龙将的血——来祭奠的秦家军的血,还他们一个公道!否则,就算今日血洗万军,也——再所不惜。”
“以血还血!”
“血洗万军!”
“以血还血!”
“血洗万军!”
炙热而激昂的呼喊响彻天空,如同浴火的凤凰般带着涅盘而起的滔天气势,数十万墨黑劲装的秦家军振臂高呼,容色一如他们的领袖般带着绝决的森寒。
“大胆,秦月,你这可恶逆贼,休要猖獗。”原本一直沉寂在宋应龙之死的宰相宋文书怒声道,他身形微微颤抖,五官中容色有些扭曲。
“今日大不了决一死战,本相就不相信三十万大军就敌不过你二十万秦家军!”他一开口,语气间戾然,其中带着噬骨的恨意。
“真吵!”明楼烟皱了皱眉,黑眸中神色冷了冷,袖袍一挥暗含着一股劲利难挡的内劲,速度横行如飞,直直朝着城楼下方射了去。
蓦然,一蓝影虽如闪电般奔了过去,却仍旧是晚了一步。
“舅舅!”只听得燕泽一声急呼,宋文书一如方才的宋应龙,直直倒地而去;但是不同的是,这一次宋文书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只有那口中在源源不断的喷着鲜血。
“明——楼——烟!朕要诛你九族!”冷冷地一句话他咬着牙从唇边溢出,燕泽面色冷到了极致。
“呵……”温润的面上依是那般静漠的淡笑,明楼烟冷冷的一挥手,狂狷的神色中带着嚣张至极的凛冽,冷冷道:“弃械不杀,否则一如宋氏父子!”他语气平静,黑眸如晶石般寂然,紫袍迎风而动,周身带着威风凛凛的森寒。
第十五章:生死对决
燕泽身形一转,望着这杀机熋熋待发的两方势力,面上虽沉痛万分,但心内却清如明镜,暗含着点点幽深的谋划锋芒。
星眸中的神色暗了暗,他望着手中的血玉扳指,思绪飘忽不定。
依秦月的性子,若是今日不给出一个答复,不还那五千名秦家军的一个公道,怕是秦月真的会血洗万军!
袖袍下的双手紧了紧,燕泽皱了皱眉,他身为晋云的帝王,这两方势力都是他晋云的兵将,此番若真的开战,到头来毁的还是他自己的天下。
脑海中奔腾如飞的想着,燕泽眸光深暗如墨,荆无忧发兵在即,无论如何,这一战是打不得的。
“秦月,今日的一切,就让朕与你之间做一个了断如何?朕与你——来一场生死间的对决!”
半晌,他定了定面色,冷冷开口,容色漠然,星眸下隐着几分戚然。
局已开,他与她之间,要么是她的鲜血盛在他的弯刀之上,要么他的鲜血染在她的利剑之下。
自至难回!
燕泽缓缓地闭了闭眸子,掩住了那凄然而痛若的深邃。
“好!本将军答应你!”秦月冷冷的应了一声,忍住胸口侵入骨髓的寒意。眸光一转,冷然道:“这如今的局势何其明了!相信皇上更是心知肚明,那么,在你我对决之间,就请皇上先还秦家军一个公道!”
“你……”燕泽面色冷了冷,面上是被说中的呛白。
许久,他才凝声道:“你想要如何?”
“一旨皇书,为死去的战士们平冤昭雪,还他们烈士清誉,并安顿好他们在世的亲人!浮龙关、及边关十四座城池,交由秦家军全部自立,永远不得发兵相讨。”
秦月扬着头,清冷的声音定定的开口,声色间是空灵如玉般冷冽,响亮的充彻在关内外。
“朕答应你!”燕泽神色冷了冷,眸光定定的立在秦月身上,神色凛然。
忽地,一道狂戾的疾风从城楼上扫射而来,燕泽一惊,险险地避开了身子。
抬头,他目光如炬般望着城楼上那泰然处之的紫袍男子。
“燕泽,我来与你决战!”明楼烟一开口,容色狂狷地立定在秦月身前,黑眸凝然如神般倨傲。
清冷如玉的面色一紧,秦月目光凝视着护在她身前的伟岸男子,心内亦感动无言,却又有些戚叹。
“明楼,这一战是我与他之间的死局,任谁都替代不了。不要管我,一切只是——提前了而已!”她一伸手,紧紧地拉住了明楼烟的衣袖,低低地话语中隐隐带着几分恳切的乞求。
“知我者,莫若明楼!
我身上寒毒已经无药可医,这一切已经注定!如而今,我愿以我之血,来终结这一切。”
秦月眸底的波澜被掩了下去,她面色极为平静,淡漠而笃定,浅浅道:“若有来生,秦月愿先遇上明楼!”
闻言,明楼烟胸口一窒,心底如化开的冰雪般含着尘封已久的悸动与温暖。
他抬眸,望着那远处突然间压下来的漫天乌云,深邃的眸光下转而是满目的忧伤、疼惜以及那炙热的深情。
就因为了解她,知晓她的用心,所以他才更加的害怕,秦月身上的寒毒居然又一次提前发作了,她安排好了一切,安排好了秦家军的所有退路,可是她却将自己安置在了绝路的位置上。
明楼烟心内纠结而疼痛,纵然他提前谋化好了一切。
可是,他却害怕了!
秦月身上的寒毒始终像是个定时炸弹,像一柄利刃般生生地插在他的心口之上,令他心悸难言。
他甚至是害怕,自己提前安排好一切,来不及实施,都来不及……
蓦然间,他手臂一转,颤巍巍地将她拥入了怀中,力道之大誓要将她溶入骨血般,带着狂狷的霸道与深情。黑眸凄然地暗了暗,明楼烟容色颓然一片。
“月,答应我,许我一个来生的希望!”许久,他低低开口,声音中含着浓浓的哀伤与祈求。
二人四目相对,秦月望着那黑眸深处的黯然,心口一疼,定定的点了点头,面上缓缓划下一行清泪,容色间亦是染上了几分哀戚。
“别哭,去吧!上天入地,哪怕碧海黄泉,多久、多远,我都等你!”明楼烟抬手温柔的拂去她面上的泪痕,语气温润而宠溺的开口。
“原来,朕还不知道平远大将军与自己的军师竟是这般的深情!”燕泽一字一句的咬牙道,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讥讽,星眸中冷冷地沾上了几分杀意。
他似是不敢承认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觉得这相拥而立的二人,那画面竟是如此的和诣,那同样绝伦无比的风华,同样的如神似仙的两个人,竟是如此的般配与刺眼。
尽管,他们是两个男子,却仍旧是让他嫉妒到发狂。
“再如何,也轮不到皇上来插手!”秦月冷冷的一开口,就纵身越下了城楼,神色冰冷,黑袍翩翩而飞,容色张扬而狂傲。
秦月立定在燕泽身前,身形如雁般轻盈落地。
“燕泽,动手吧!”她一字一句,轻轻说道。语气平静淡漠,右手缓缓的从长剑上划过,清澈的剑身,映着她清灵风华的面容如夏花般粲然。
燕泽望着她,剑眉皱起,一双星眸微微眯着,眸光冰冷中透着犀利,好似那山巅的冰雪,其中却隐隐带着几分暗色。
“好!”燕泽淡地一开口,手臂一扬,不见丝毫犹豫般从身侧的侍卫手中抽出了弯刀。刀光上的寒意如利刃般,冷然无比。
刀剑相碰,火花四撞,那其中“砰”出来地铮铮声响令人心惊。
身影横行如飞,黑袍蓝衫死死的缠在了一起。燕泽身形一转,二人相斗间,竟不自跃上那孤山独立的麒麟峰顶上。
利剑上,凝着冷凛的劲风,她出手,袖影如虹,招招狠辣。
弯刀中,透着冰冷的寒意,他出手,掌风凌厉,亦不留情。
狂风过处,带起山顶的红梅纷纷而落,漫天如血的艳红花朵,香气郁郁袭人飞扬四拂,迷了眼,也好似乱了心。
第十六章:情尽义绝
霎时间,乌云漫起,一招一式间,二人对战激烈,带着一股风起云涌的灰暗色彩。
燕泽武功虽不及秦月,但也是从小苦练的高手,加上此番秦月已经深受寒毒的反噬,内气大损之下,就连五脏六腑隐隐地气息都有些紊乱。
身形一颤,秦月胸口好似有一股真气在乱窜急流般。当下,也只能强忍着喉头急欲喷涌而出的腥热。
蓦然,秦月纤手一转,黑袖下的利剑腾空而出,带着泠泠的杀意向着前方击杀了过去,气势虹利如惊雷。
同时,燕泽面色忽地一沉,他眸光攸攸地就深了下去,手中的弯刀一扬,直直向着秦月胸口便刺去,带着凌厉的寒光。
“嘭……”
一声利刃遁入肉体的声音,倾刻间,秦月心口的那股腥热再也忍不住了,像急涌而出水墨般,一口鲜血喷出。
遍地黄沙之上是触目惊心的红,素黑的锦袍缀上了点点暗红的印迹,如寒梅绽开。清冷如玉的面色,陡然间就苍白了下去,了无润色。
而锋利的弯上之下,秦月胸口涌出的鲜血,艳丽而夺目的晕染了开来。她身形摇曳,像一株尘风中浮萍般,倚在了涯边老树的一根枝丫上,俊拔地身姿摇摇欲坠。
她定着眸光,淡淡地望着燕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