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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来,这个时代学的无非就是一些之乎者也的东西,上镇上的私塾,与上村里的私塾又有什么不同呢,大不了,等小萝卜头再大一些,再给他请一个有名气的家教,自己也可以时常教他一些东西。
“好,那咱们的长羽就在村里的私塾念书,”卫长蕖道。
江氏瞧见卫长蕖姐弟两人感情极好,也打心眼里高兴。
难得蕖儿这般替羽儿打算。
待卫长蕖与卫长羽说完话,江氏想起果醋的事情,才道:“蕖儿,果醋都已经按你的吩咐,封坛了。”
“嗯,”卫长蕖先点头,才道:“待会儿,我再去检查一遍就是。”
之后,卫长蕖又陪小萝卜头玩了一会儿,瞧见他哈欠连天了,这才让春禾点了油灯,送他和卫宝林回屋去睡觉。
送走了小萝卜头,卫长蕖这才吩咐春桃也点上一盏油灯,随她去窖藏果醋的那间屋子看一看,检查一遍。
春桃打着油灯仔细照路,主仆二人很快就到了窖藏果醋的那间屋子。
卫长蕖走到醋缸旁,蹲下身子,揭开一缸细细查看了一番。
江氏做事情还算仔细,都是按照她所说的照做的,卫长蕖查看过后,基本是没有什么问题,便将那缸果醋重新封了口,封得严严实实的。
检查完果醋,卫长蕖顺便吩咐春桃送她回屋。
因为王老实,卫文水,李安三人干活卖力,总共才花了四天的功夫,三人就将果子岭的野果子全部摘回了宅院里存着。
这野果子也摘回宅院存着了,大冬日里,也没其他大项目要做了,若有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情,那就是料理蘑菇房。
其他的大项目,卫长蕖准备开开心心过完年再行计划。
酿制好果醋之后,接下来的几天,卫长蕖便都在料理蘑菇房的土培基。
在菌种入蘑菇房前,必须先将蘑菇房进行杀菌消毒处理。
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什么消毒液,消毒灵这类高科技的玩意。
好在前世的时候,卫长蕖总喜欢往农村跑,知道生石灰粉可以起到杀菌,消毒的作用。
当初盖建宅院的时候,正好还剩了一些石灰粉。
卫长蕖便吩咐李安装了些生石灰粉,往那菌房里一阵撒,地上,墙壁四周,每一处地方都撒个遍。
马棚里的马粪,卫长蕖也提前让李安挖了出来,摊在马棚前的空地上晾晒了几天,见见日头,也可以杀死马粪里的寄生虫。
春桃,春禾按照吩咐,也将干麦草铡成了小段,锯木面也晾晒了几天。
一切都准备好了,卫长蕖才吩咐李安先将牛粪挑进蘑菇房,再往牛粪上铺一成锯木面,再将松木菌的菌种接在土培基上,盖上麦草秸秆进行保暖。
人工种植蘑菇,最讲究的就是湿度与温度。
宅院里烧着地暖,水分蒸发较快,卫长蕖白日里又要上醉香坊做事,她害怕蘑菇房会因为缺水而烧坏菌种,便细细叮嘱了春桃,春禾姐妹俩,一日要巡查蘑菇房几次,定点查看,一定要保证土培基的湿度,控制好温度,若是地暖的温度低了,就往蘑菇房里加火盆。
这一晃就已经十日有余。
已经是十二月底了,已经到年关了。
卫长蕖原先是预备先将小萝卜头送进私塾熟悉几天,但是这一忙蘑菇房的事情,就耽搁了十多天,眼看就到年关了,想必私塾也放假了,也只有等过了大年之后,再将小萝卜头送去私塾了。
进了年关,这天气也越来越寒冷了,整日里都是寒风呼呼的。
新宅院的地暖烧得旺旺的,整个院子里暖洋洋,与外面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十二月二十五这天早上。
吃过早饭之后,卫长蕖见时间还早,便坐在花窗前算账。
只见卫长蕖手执一根鹅毛,在本子上圈圈花花的,那洁白的宣纸上,全是些阿拉伯数字。
细细一算,这几个月,卫长蕖从醉香坊,凤翔楼获得的分利竟然有二十万五千两白银,再加上卖果醋还赚了几百两银子。
卫长蕖思摸着,将这些银票都放在家里,确实是有些不稳妥,是时候,得找家钱庄存起来,留一万两银子在手上周转就行了。
盘算好之后,卫长蕖便动手,将自己手上的银票仔细包了起来,准备待会儿拿去止水镇存进钱庄。
卫长蕖清点完账目,不多时,卫长莺就走进宅院了。
正好,苏成也驾着马车来接人了。
只见,卫长莺前脚刚进宅院,后脚,苏成就赶着马车到了宅院门口。
苏成将马车停在门外,便跳下了车头,朝宅院里走。
卫长莺站在院子里,瞧见苏成越走越近。
她站在原地,瞧见苏成走近后,温声道:“苏成兄弟,你来了,”卫长莺说话的声音温柔极了,因为一路走来新宅院,受了寒风刮,此时,她的两边脸颊有些微微桃红,看上去整个人娇滴滴的。
卫长莺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成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快极了。
“长莺……姑娘,你也来了,”因为心跳加快,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了。
就与卫长莺说了一句话,就见苏成羞得脸色通红。
卫长莺瞧见苏成两边脸颊通红,都窜红到了耳根子,心里有些忍不住想笑。
她还从来没见过一个男子,像苏成这般害羞。
卫长莺以为苏成是性子内向,与女孩子说话就紧张,就不便再多说。
听苏成说话,她只简单点头,道:“嗯,劳烦苏成兄弟在院子里等一会儿,我这就进屋去叫长蕖出来。”
“好,”苏成低垂着头回道。
此时,他自觉得自己两边脸颊灼热的厉害,心里扑通扑通的跳,不敢在抬头看卫长莺一眼。
紧接着,就听见耳边响起了细细的脚步声,待卫长莺走出几步之后,他才敢将额头给抬起来,两道视线痴痴的盯着卫长莺离去的背影。
不多时,卫长莺便邀着卫长蕖走到了前院。
两人上了马车之后,苏成便打着马车飞快的离开了十里村。
到了止水镇之后,卫长蕖便让苏成将马车停在了街道口上,自己在街道口就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之后,卫长蕖让卫长莺先上醉香坊帮于钱。
如今快过年了,醉香坊的生意冷清了一些,加之有于钱与卫长莺两人,卫长蕖根本就不用再担心什么。
她与卫长莺招呼了几句,便揣着怀里的银票往止水镇最大的钱庄,通宝号而去。
走了一小段路,卫长蕖驻足在通宝号门前。
她抬起额头正好就瞧见通宝号那三个龙飞凤舞的烫金大字。
此时,通宝号二楼的雅室里,素风轻步走到凌璟的身边,禀告道:“爷,是卫姑娘。”
只见凌璟半靠在一张软榻之上,修长如玉的手中正持着一本书卷,正神色淡淡的翻阅着。
他听见素风的禀报,才慢慢将手里的书卷放下,最后落在膝盖之上,书卷移开,露出他那张温润出尘的容颜。
听素风说卫长蕖上通宝号来了,他的两边嘴角,不禁勾起了一弯好看的幅度,那双古墨般的眸子灼灼异彩。
“去领那丫头上这里来,”凌璟也不开素风一眼,就悠悠开口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
素风立即领命离开。
卫长蕖扫了通宝号的烫金招牌一眼,便抬腿跨过门槛,衣抉微扬,孑然走向柜台。
卫长蕖走近,瞧见通宝号的掌柜的正在噼里啪啦的敲打着算盘。
“掌柜的,存钱,”卫长蕖简单的说明来意。
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掌柜的赶紧停了手中的动手,抬起头来盯着卫长蕖的脸,道:“姑娘是来存钱的?”
说话间,掌柜的盯着卫长蕖的脸,细细的打量起来。
心道:这小丫头片子,看上去也就十四五岁的年纪,身上的衣料也一般,顶多能存上几十两银子。
虽然掌柜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脸上却未显露出半分半毫轻视的意思。
“不错,我是来存钱的,”卫长蕖怕那掌柜的是眼花耳鸣,听不清楚,看不明白,这次说话的声音就大了一些。
卫长蕖话落,那掌柜的就道:“请问这位姑娘准备存多少银子?”
“掌柜的,你先别问我存多少,你们这里的利息是多少分?”卫长蕖淡淡道。
掌柜的打量她的同时,其实卫长蕖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位通宝号的老掌柜。
她看一眼,心里就已经一清二楚,眼前这个老头子恐怕比狐狸还要狡猾。
卫长蕖说完,只见掌柜的胡茬子颤了颤,正准备说些什么,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素风从二楼走了下来。
素风知道卫长蕖是在家世子爷在意的人,定然是不敢对卫长蕖不敬。
她快速几步走到卫长蕖的面前,恭敬道:“卫姑娘。”
听到是素风的声音,卫长蕖转目看向她。
然后心里暗暗琢磨着:素风这妞怎么也在通宝号,莫非,难道,通宝号是凌璟那黑心肝的开的。“
“素风,这钱庄是你家爷的?”心里想着,卫长蕖便轻轻开口问道。
素风没有直接回答,只道:“卫姑娘,爷让你去二楼谈。”
“卫姑娘,这边请,”说完,素风侧身站在卫长蕖面前,伸出手做了一个请卫长蕖上楼。
卫长蕖淡扫了素风一眼,便迈开腿,朝二楼而去。
不知道,凌璟这黑心肝的又想耍什么花样。
瞧见卫长蕖已经走出了几步,素风才转目对掌柜的道:“年掌柜,卫姑娘是爷的贵客,往后卫姑娘再上钱庄来,要好好招待,否则爷责怪下来,你可担待不起,”素风与年掌柜说了几句,便赶紧跟上了卫长蕖的脚步。
止水镇这家通宝号的掌柜姓年,名叫年江,年江替凌璟管理钱庄多年,为人老奸巨猾,迎来送往的,是个典型的笑面虎。
年江杵在柜台前,瞧见素风与卫长蕖上了二楼之后,他才拂袖往额头上抹了一把冷汗。
他万万没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姑娘,竟然是爷的贵客。
亏他瞧了半辈子的人,今日竟然瞧走眼了。
好在素风来得及时,若是他今日不小心开罪了这位姑娘,不知爷该会如何雷霆震怒,想想都觉得胆颤心惊。
这厢,卫长蕖才走到门路,挑眼就瞧见惊雷,闪电两人正一左一右的站在门口当门神。
惊雷见素风领着卫长蕖走来,恭敬道:“卫姑娘请进,爷正等着您。”
“嗯,”卫长蕖冲着惊雷点头,然后衣抉扫过门槛,几步走进了雅室。
卫长蕖走进,只见雅室的装点极为简单大气,十分符合凌璟淡雅如风的性格。
镂空香炉里正焚烧着上等的沉香,袅袅的烟雾从香炉顶上升腾而起,这沉香的味道浅浅淡淡的,倒是极为提神醒脑。
凌璟瞧见卫长蕖缓步走进雅室,动作优雅的从软榻上立起来,两步走到八仙桌前,坐下道:“小丫头,你来了,可是来存钱的?”
卫长蕖淡淡的瞧了凌璟一眼,然后自己挑了个位置,在凌璟的对面坐下。
她不回答凌璟的问话,反问道:“喂,凌大爷,你是这家钱庄的幕后老板?”说完,卫长蕖一眼不眨的盯着凌璟那张出尘的脸。
两人一问一答之间,素色风提了热茶,给二人各自倒上了一杯。
素风倒好茶水之后,凌璟冲她使了个眼色。
素风会意,轻轻叫上惊雷,闪电,谷雨三人出了雅室,再轻手轻脚的将门给带上,四人静静的守在了门外。
卫长蕖瞧见素风等人出了雅室,不以为意,只见她伸手端起桌上的热茶,微微的抿了一口。
“上等的云雾茶,嗯,不错,还是早上云雾最浓的时候,趁着晨露采摘的,最嫩的茶叶嫩尖儿,”抿完一口,卫长蕖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