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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媒婆赶紧提了提裤腰带,将裤子扎稳当了,与苏成的父母一道,跟着春禾往花厅里去。
春禾打前面带路,三人默默的跟随在后面。
一路绕过前院,经过一处天景,绕了几处弯,这才进了后院,苏媒婆一路走,一路瞧,瞧着这么大一座宅院,眼热到心砍里去了。
只见她上前一步,跟在苏成娘的身边,一把拽过苏成娘的胳膊,低声在她的耳边,道:“哎呦喂,苏成娘啊,你们苏家可是交好运头呢,啧啧啧,你家苏成可真是好福气,咋就摊上了这个一个好媳妇,瞧这院子大哟,可不得老有钱了,往后啊,你们苏家可就跟着享福呐。”
苏媒婆七嘴八舌的说了一大篇。
待苏媒婆七嘴八舌的嚼完,苏成娘看了她一眼,勉强的笑了笑,道:“苏媒婆,这婚事还没成呢,你可不得瞎胡说。”
“哎哟,苏成娘,瞧你说的啥话。”苏媒婆作出一副扭扭捏捏的姿态,拽着苏成娘的胳膊,道:“苏成娘,你可别瞒我,我可是听说了,这卫家的姑娘可喜欢你家苏成小子了,哎!”说罢,叹了一口气:“生个白俊的小子就是好,讨个有钱的儿媳妇,一家子都能搭着享福呐,可真是羡慕死我了。”
不多片刻,春禾便将苏成爹娘,以及苏媒婆引到了花厅。
花厅内,江氏,杨氏,卫文水都在,卫长羽,江孝丹几个小毛孩,正在花厅里追逐打闹,好不热闹。
此时,时间尚早,卫长莺陪着卫长蓉在房间里做绣活儿。
因为杨氏十分中意苏成这个女婿,又得了苏成的口风,便恨不得将大闺女早些嫁出去,这几日,便让二闺女帮着大闺女做嫁衣。
虽然卫长蓉年纪小,但是绣活儿却是三姐妹中,最拿得出手的,一手绣花的活计,真真是绝了,花朵儿绣得可是栩栩如生的,再者卫长莺白日要忙醉香坊的事情,这做嫁衣的活儿,便落在了二妹的手上。
春禾领着苏家的人走进花厅,便与江氏道:“夫人,这是苏家的人。”
江氏听闻是苏家的人到了,赶紧以贵客之礼相待,请苏成爹娘,苏媒婆入座,然后吩咐春禾让了些茶水,糕点。
这一大早就赶来十里村,天刚蒙蒙亮就出门,此时,三人都是空着肚子的。
苏媒婆见了花几上可口的糕点,连着就往嘴里塞了几块,吃得包口包嘴的,一时吃急了,卡在喉咙上,咽得要死,最后又猛灌了一碗茶水。
苏成爹娘盯着苏媒婆那贪嘴的模样,悔得肠子都青了,找千找万,他们老两口咋就瞎了眼,找苏媒婆上卫家来问亲呢。
江氏见多了苏媒婆这等贪小便宜的妇人,此时,见着她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倒是没怎么在意,笑了笑,问道:“老哥,你们可是苏成的家人?”
屁股落在软塌塌的沙发椅上,苏老汉全身有些局促,听了江氏的问话,更是局促的回道:“大妹子,我是苏成他爹,这是苏成他娘,”说罢,轻轻拽了拽自个婆娘的胳膊,再然后看向苏媒婆,道:“那是我们村的苏媒婆。”
经过苏老汉一番介绍,江氏,卫文水,杨氏都了然了。
特别是杨氏,见着苏媒婆刚才那副狼吞虎咽的模样,心里还在打鼓,一看苏媒婆这样的妇人,便知道是不好相与的主,前刻还在担心自个大闺女嫁过去了,遇上这等婆婆会吃亏,会遭苛责,此刻弄明白,那婆娘只不过是个媒婆,再瞧苏成的父母中规中矩的,一看便知道是老实,憨厚的庄户人,这心里瞬间就踏实了。
江氏瞧出苏成爹娘有些不自在,笑容满面看向苏成娘,道:“老嫂子,苏成帮了我家蕖儿不少忙,你与老哥就当是自在家里,随便一些。这么大早的赶路,沾了不少露水吧,赶紧喝碗热茶暖暖。”
苏成爹娘见江氏笑容满面,言语间半点没端架子,心里稍微松弛了一些。
别怪他们紧张,这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进过这样好的宅子,屁股下坐的椅子都是软塌塌的,这得费多少棉花哟,这卫姑娘家里得多有钱哟。
此时,苏成的父母有些误会。
待苏成父母喝了两口热茶水之后,江氏才笑道:“苏家老哥,老嫂子,我是莺儿的四婶子,这两位是我家三哥,三嫂。”说罢,江氏指着卫文水,杨氏介绍道。
“长莺是我三哥家的大闺女,如今与苏成一道在醉香坊做活计。老哥,老嫂子,不是我夸自个的侄女,长莺这丫头啊,确实是个懂事,能干的,人也生得乖巧,与你家苏成站在一处啊,那可是登对得很呐。”
听了江氏一番话,苏成的爹娘这才搞清楚状况,两人扭头看向卫文水与杨氏,相互打了声招呼。
夫妇俩瞧着卫文水与杨氏穿着一身粗布衣裳,一看就知道是普通的庄户人家,搞清楚状况之后,夫妇俩不但没有失望,心里反而踏实了不少。
自家的儿子有几斤几两,他们最清楚不过了,怎么配得上这样高门大院里出来的小姐,娶个普通庄户人家的闺女,这心里反倒还踏实许多。
七七八八聊了一会儿天,便到了用早膳的时间。
这时候,卫长蕖料理了蘑菇房的事情,身着一袭红衣,徐步朝花厅里走来。
苏媒婆正面对着门口而坐,卫长蕖刚走进花厅,她的两道视线就落在了卫长蕖的身上,嘴巴也没个遮拦,开口便道:“哎哟,苏成娘,莫不是这姑娘就是你家未过门的儿媳妇吧,哎哟哟,瞧这模样长得水灵灵的,你家苏成可真是好福气呢。”
苏媒婆的声音有些尖利,就算卫长蕖想不听到,都有些困难。
她徐步走来,挑着一双清明皓月的眼眸,视线落在苏媒婆的身上,稍重停留了片刻,便移开,不与苏媒婆计较。
江氏听了苏媒婆的话,眉头稍稍皱起,有些不高兴。
“苏家大姐,这是我家蕖儿,和莺儿是堂姐妹。”
江氏的话落,苏媒婆脸上的笑容僵住,知道自己先前说错话了,赶紧笑呵呵与江氏道:“哎哟,大妹子,瞧我这嘴巴也没个遮拦,我是不知情,你可千万别见怪啊。”
江氏很勉强的笑了笑,便不再理会苏媒婆,两人说话间,卫长蕖已经走了过来,她随便挑了个位置,倾身坐下来。
不待卫长蕖开口,江氏满面笑容的与她道:“蕖儿,这两位是苏成的父母。”向卫长蕖介绍完苏成的父母,江氏转而看了苏媒婆一眼,继续道:“这位是苏家请来的媒婆。”
卫长蕖挑眼看着苏成的父母,不着痕迹的将两人打量了一番,含笑客气道:“苏老伯,苏伯母。”而后,才简单向苏媒婆打了声招呼。
卫长蕖一身红衣靠坐在沙发椅上,她十分适合穿紫色,红色的衣裙,即便是静静的坐着,不说话,身上也只有一股吸引人的魅力。
苏成的父母盯着卫长蕖看了几眼,即使他们庄户人家没啥大见识,此刻也瞧得出来,眼前这位卫姑娘,可不是一般的乡下姑娘。
想着江氏刚才一口一个蕖儿,苏成爹突然想起了啥,见他神色惊讶的盯着卫长蕖,问道:“丫头,你可是长蕖姑娘。”
卫长蕖心道,肯定是苏成在自个老爹,老娘面前提起过自己,便轻轻点了点头。
苏老汉见卫长蕖点头,心中顿时就激动了:“哎哟,长蕖姑娘哟,你可是帮了我们苏家大忙呐,听苏成说,若不是有长蕖姑娘帮忙,那醉香坊大酒楼就得关门,那阵子,我和他娘正病着,地里的活儿做不了,全指着苏成那点工钱过活,好在有卫姑娘,那醉香坊大酒楼才没关门,我和他娘才熬过那阵子。”
苏老汉絮絮叨叨说完,苏成娘又接过话,道:“他爹,你说的可没错,长蕖姑娘是个好心眼的,待我们家苏成不错,这过年啥的,还发奖金,发年货。”
话语顿了顿,最后看向江氏,道:“大妹子,你可真是生了个好闺女哟。”
听着苏老汉,苏成娘夸自个的闺女,江氏心里像吃了蜜一样高兴,陪着二人客气了两句,乐得满脸都是笑容。
卫长蕖见几人七嘴八舌说过没完,倒是将卫长莺与苏成的婚事搁在脑后了,不由得单手捂住额头,静静的靠在沙发椅上听着。
早膳已经做好了,春桃,春禾正忙着将饭菜都摆上桌子。
杨氏瞧见快要开饭了,便唤住正在追逐打闹的卫长娟,吩咐道:“娟儿,去叫你大姐,二姐来吃早饭。”
卫长娟拉着江孝丹的手,撒开脚丫子,一溜烟的功夫就跑出了花厅。
江氏,杨氏,卫文水招呼苏家的人入座,卫长蕖起身,去牵了卫长羽的手丫子,便朝桌前走去。
姐弟俩并排坐在一起,椅子腿脚太高,卫长羽的一双短腿撂在半空,一晃一晃的。
这厢,江氏,杨氏,卫文水已经邀苏家的人入座了,见江氏,杨氏陪着苏家的人摆龙门阵,卫长蕖也乐得自在。
她替卫长蕖撸了撸袖子,柔声问道:“长羽,这几日跟贾夫子学得怎样?有没有调皮捣蛋?”
“姐姐,长羽才没有捣蛋呢。”小眼神瞟了姐姐一眼,哼着小鼻头道:“贾夫子说了,长羽很聪明,学东西很快。”
“是这样吗?等姐姐哪天有空了就考考你。”卫长蕖垂目,视线落在卫长羽十分臭屁的小脸蛋儿上。
“考就考,长羽才不怕姐姐考呢,若是长羽全都答对了,姐姐有什么奖励呢?”说完,眨巴眨巴的盯着卫长蕖,一副小贼兮兮的模样。
卫长蕖瞧着他那副可爱的模样,不禁抿唇笑了笑。
姐弟俩谈话间,就见卫长莺,卫长蓉姐妹俩走进了花厅,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头片子,卫长娟与江孝丹。
听自个小妹说,苏家来人问亲了,卫长莺心里有些紧张,有些害羞,此时,见她微颔首,一步一步的朝桌前走来。
卫长莺刚走到桌前,杨氏便看着自个的大闺女,面满含笑道:“莺儿,这是你苏伯父,苏伯母。”
杨氏的话传入耳中,卫长莺稍抬起头,顺着杨氏的视线所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苏成爹娘的身上,见她双颊含羞,面色若三月粉桃,微微弯了弯腰向苏成父母见礼,道:“苏伯父,苏伯母。”
“诶,”苏老汉,苏成娘同时应声。
苏成娘瞧着卫长莺知事,懂礼,又生得一副好模样,心里是欢喜得不得了,当着众人面就夸道:“他爹,莺儿可真是个好姑娘呢。”
待卫长莺给苏成的父母见了礼,杨氏又看向一旁的苏媒婆,介绍道:“莺儿,这位是苏家请来的媒婆子,你管叫婶子吧。”
虽然杨氏有些不待见苏媒婆,但是毕竟是苏家请来的媒婆,再者,怠慢了媒婆,对于儿女的婚事很是不吉利。
苏成娘当众夸奖自己,这令卫长莺更是娇羞,她微微转目,看向一旁的苏媒婆,柔声道:“婶子好。”
此时,苏媒婆一双眼珠子早定在了桌面上,瞧着满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式,又是鱼,又是肉,又是鸡,又是蛋的,早馋得心里咕咚冒泡了,卫长莺那蚊子似的声音,她根本就听不见。
她滴个亲娘呐,这卫家可真是有钱呐,早饭吃得比过年还好,这一桌子菜,起码也得花上一二两银子吧。
这苏成可真是交了狗屎运呐,竟然寻了这么个好媳妇,有个这么有钱的婶娘,那姑娘的嫁妆定然值老钱了。
想着,苏媒婆心里羡慕得要死。
苏成爹娘见苏媒婆一吭声,不吭气,只顾盯着桌面上的菜瞧,咽口水,顿时觉得丢脸都丢到姥姥家去了。
“哼,哼哼……”苏老汉挤了挤眉,哼哼两声。
“苏媒婆,莺儿叫你呢,你咋不答应一声。”
卫长莺见苏媒婆没答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