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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电被自家世子爷看得头皮一阵发麻,赶紧稳住了心神,继续操纵那驱蛇之音。
卫长蕖顺着凌璟的视线瞧去,目光正落在闪电的身上。
她的一颗心咯噔一下,深怕这人会一时抽风,这安排堂堂瑞亲王府的两大护卫,熬夜去抓什么蜈蚣,蝎子,咧嘴灿烂的笑了笑,赶紧道:“凌璟,我觉得今晚的这场戏很精彩,蜈蚣,蝎子嘛,暂时就不必了。”
毕竟今晚的蛇是无毒的,顶多就是吓吓那位高高在上的娉婷郡主,若是真放了蜈蚣,蝎子,说不准就要了那位娉婷郡主的性命,今时,窦氏的势力正如日中天,老皇帝又时时防备着瑞亲王府,若只是单为出一口恶气,便让凌璟与整个窦氏成为死敌,两家相争,只能称了皇帝的心意,更将凌璟置于危险之中,她既然选择了他,便不会允许他如此犯险。
卫长蕖清脆的话音落下,凌璟转动了眼眸,一双古墨色的眼眸,正好对上了她那双皓月清明般的眼眸。
静静相视了片刻,凌璟像是读懂了卫长蕖的心,古墨色的眼眸中,微微有流光一闪,随之,绝世出尘的容颜之上,竟然露出了几分狂喜之色。
他的感觉没错,蕖儿是喜欢他的,是爱他的。
想到此,凌璟心情畅快了不少,两边嘴角上拢上更高的幅度,凝视着卫长蕖的巴掌小脸,温润道:“既然蕖儿喜欢,那咱们便看人蛇大战。”
卫长蕖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握着手中的茶盏,转过头去,目光飘远,两道视线落在对面客房的花窗之上。
看了片刻时间,她悠闲自乐的将茶盏移到唇边,抿了一小口,润了润嗓子,再摇了摇头,颇有些叹息道:“啧啧,这位娉婷郡主的功夫还真不错,只是太笨了一些。”
“蕖儿真有眼光。”凌璟顺势接过卫长蕖的话,其实,他并未看向对面的天字一号房。
卫长蕖微微一侧头,毫不客气的甩了他一个大白眼。
凌璟也不甚在意,只是笑了笑,将她那一记大白眼收入深邃的眸底,一双璀璨的凤目继续在她的巴掌小脸上缱绻,从柳眉,到皓目,再到琼鼻,最后两道灼热的目光凝结在卫长蕖两瓣饱满的樱色红唇之上,久久舍不得移开。
卫长蕖瞥了凌璟一眼,便迅速将头扭了回去,并没有注意到凌璟灼热的视线。
此时,天字一号房中的美女斗群蛇,已经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透过街对面那扇落大的花窗,她清清楚楚瞧见,一个曲线玲珑,曼妙的身影,纤手持着长剑,不断的乱斩,乱舞,瞧那出招的架势,怕是已经累到筋疲力尽了。
不知不觉间,一盏茶见了底,卫长蕖悠闲的将茶盏搁在膝前的一张瓦片之上,忍不住又叹息一声,“哎,你说,这娉婷郡主是不是胸大无脑,哪有遇见群蛇,反而将自己关在屋里的,等着那些蛇来个瓮中捉鳖,若是从门口出逃,说不定还能逃离蛇口。”说话的语气,貌似还真替窦清婉惋惜了一把。
话虽是这样说,可是某女却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对面那扇花窗,眉宇间全是兴奋之色,一双皓目更是灼灼耀眼,唇角轻轻的勾着,明明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凌璟的目光至始至终都凝结在卫长蕖的身上,自然是将她那点幸灾乐祸的表情看在了眼底,不由得宠溺的笑了笑。
这丫头还真是刁钻,古怪得紧,明明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却又说出刚才那一番惋惜的话。
见卫长蕖面前的茶盏空了,凌璟又不声不响的给她添上,随即优雅的放下茶壶,笑看着她的眉眼,“那女人的胸大不大,我不知道,但是蕖儿的胸有些小,得多吃一点补补。”
话音很轻柔,随着风直接灌入到了卫长蕖的耳朵。
卫长蕖听后,两边脸颊蹭的一下就有些发热,近来,这人隔三差五就赖在她的房中,亲了亲了,抱也抱了,恐怕她的三围对他来说,也已经不是秘密了。
想罢,卫长蕖瞥了惊雷一眼,瞧见惊雷正专心致志的操纵着驱蛇之术,心里这才舒服一些。
好在,这人是用传音入密与她说的。
“这么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口。”卫长蕖平了平心神,感觉两边脸颊不再那么灼烧了,这才扭过头,狠狠的白了凌璟一眼,很不客气道。
凌璟不知何时与她拉进了距离,她猛然扭过头来,正好撞上他那双古墨色的眼瞳,双唇也正好擦过他的唇角,一股浓重的冷梅香自鼻息间袭入肺腑。
卫长蕖感觉到唇瓣间一阵冰凉,柔软,猛然瞪大了一双眼睛,随即,迅速将身子拉开了一些。
他们不是没有亲吻过,更加亲密的举动都有,只是当作他人的面,作出这等亲密的举动,她还是有些适应不过来。
凌璟像偷到腥的狐狸似的,唇角勾了勾,笑得异常高兴,看着卫长蕖道:“蕖儿是害羞了?”
害羞,害羞你大姨妈啊。
当然,这句话卫长蕖只敢憋在心里咒骂一下,过过干瘾,否则,璟爷赖在她中,又该禽兽不如了。
“璟爷,你不是带我来看好戏的吗?不准说话,不准搞小动作,嗯。”卫长蕖盯着某爷那如沐春风般的俊颜,没好气道。
璟爷刚偷到了一口腥,心情无比美妙,答应得十分爽快,“好,我陪蕖儿一起看戏。”话毕,两人便不再做声。
吉祥客栈。
掌柜抄着抓蛇的铁叉子,领着几个伙计冲上二楼,直奔天字一号房而去。
离天字一号房还有十几米的距离,便有一阵沙沙的声响传来。
一个机灵的店伙计止住脚步,不敢再上前,望着掌柜道:“掌柜的,是蛇,是蛇游动的声音。”那沙沙的声响很大,恐怕不止一条蛇。
掌柜的走在最前面,听见身后店小二的话,他亦停住脚步,扭过头来,却正好看见那店小二一双腿脚哆嗦得厉害,于是瞬间便沉下了一张脸面,呵斥道:“瞧你这点猫儿胆,害怕啥,将灯笼打高些,随我过去瞧瞧。”
掌柜一声呵斥完,几名店伙计不敢再出声,只要硬着头皮,将手中的灯笼打得高高的,勉强提着手里的铁叉子,哆嗦着腿脚,继续往天字一号房而去。
绕了一个弯,几人便来到了天字一号房门前。
随着耳边一阵沙沙的响动,几人垂目往脚下看去,只见天字一号房门口,堆满了花花绿绿的长蛇,就连门框上都挂满了,几条几条扎成一堆,肉呼呼一团,不断的往外吐着蛇信子,场面狰狞,恶心至极。
几人瞧见如此场面,只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双脚哆嗦得厉害,后背一阵阵发凉。
不待掌柜出声,其中一名店伙计,下巴打着颤颤道:“掌…。柜的,好……好多蛇。”这满地的蛇,少说也得有一百多条,大的成人手臂粗壮,就单凭他们几个人,咋能捉得完。
掌柜吓得脸色煞白一片,却是不忘记向后退了几步。
吉祥客栈可是止水镇最豪华,最干净的客栈,怎么会出现如此多的蛇。
看着地上密密麻麻蠕动的蛇,掌柜拂袖揩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心道:如此多的蛇,有些还是他没见过的,不知道是否有毒蛇,那两位姑娘是否有事?
想罢,掌柜鼓足勇气,隔了门扇就冲着里面喊,“小姐,你还好吗?”
房间内,窦清婉还在持剑斩杀那些游上来的蛇,地板上横七竖八的铺了一地的蛇头,蛇尾,蛇腹,那蛇血顺着地板缝流淌,一直流到了窦清婉所躺的那张绣床前。
蛇太多,窦清婉已经杀到了手软,此刻,她那一身轻质绸裙已经染成了血衣,粉嫩的额头也不断滚出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子,汗水将她那一头乌发浸湿,湿哒哒的贴在面颊,脖子之上,模样好不狼狈,早没了之前那高高在上的郡主模样。
芍药则提了一条绣凳,畏畏缩缩的躲在一个角落里。
此时,掌柜的声音传进屋来,芍药像是看见了希望,眼神闪了一下,提醒窦清婉,道:“郡主,有人来了,好像是掌柜的。”
窦清婉杀得眼红,手软,见她挥剑斩下,齐刷刷断了两条游上来的蛇,这才扭过头看向房门。
这吉祥客栈不是止水镇最好的客栈吗?竟然会遇上群蛇攻击。
窦清婉挑着一双赤红的杏花美目,极为愤恨的盯着房门,愤怒质问道:“掌柜的,你这客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出现如此多的蛇,若是本郡主出了什么岔子,你就算是死一百次,也难辞其咎。”
窦清婉怒急攻心,直接将自己郡主的身份都抬了出来。
话毕,只见她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稍不留神,又有两条蛇游到了她的跟前,而且已经高昂起了蛇头,呼哧的吐着蛇信子,蛇眼正盯着窦清婉。
芍药见此状况,惊吓得失口叫出来,“郡……主,小心,有蛇。”只是,蛇攻击人的速度异常敏捷,芍药一声惊呼已晚。
窦清婉觉察到小腿处针扎的疼,扭头一看,只见两条蛇同时咬在了她的小腿之上。
她吓得一颗心狠抽了两下,轻嗤一声,不敢迟疑片刻,握紧手中的剑,持剑一斩而下,齐刷刷将挂在小腿上的两条蛇斩了下来。
窦清婉在心神慌乱之下出剑,这一剑斩下,并未砍到蛇的七寸之上,只见一阵血花飞溅,两截肥硕的蛇尾晃动几下,皆滚落在了地板上,而那蛇头却仍然挂在窦清婉的小腿上,两条蛇尖利的牙齿依旧紧紧的扎在她的皮肉之中。
更诡异的是,那两半截活的蛇身,还在窦清婉的小腿上盘绕。
窦清婉忍痛,垂目盯着盘在自己小腿上的两截蛇,只觉得阵阵毛骨悚然,从胃底深处不断涌出恶心的感觉,此刻,她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芍药眼巴巴的盯着自家郡主,见此诡异的场面,一时之间,她吓得竟连哆嗦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愣了半响,缓过一口气之后,方才想起,开口问道:“郡……主,你没……事吧?”
窦清婉侧目,狠狠的瞪了她一样。
该死的贱婢,这不是问的废话吗?她现在这副样子,能好吗?
芍药被窦清婉瞪得缩了缩脖子,紧接着,窦清婉怒斥道:“贱婢,你是瞎了吗?还不赶紧上前来,帮本郡主将这两截恶心的东西弄下去。”
“郡……主,奴婢……”芍药瞥了那两条断蛇一眼,实在是惊恐得慎人,吱吱呜呜的应窦清婉,双腿打着颤抖,就是不敢靠向前去。
窦清婉见芍药杵在原地不动,怒急攻心,胸中气血翻腾。
该死的贱婢,竟然敢不听她的吩咐,若是平日,这等不听话的贱婢,一早让她给处死了。
下一秒,窦清婉直接提起那把染了蛇血的剑,剑尖直接对准了芍药的胸膛,怒声道:“贱婢,竟敢忤逆本郡主的话,信不信本郡主要了你的命。”
芍药吓得瞪目结舌,惊恐万分的盯着那把染血的长剑,更甚的是,有蛇血自剑尖滴落,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板之上。
她极为了解自己郡主狠辣的性格,自家郡主说到,便能做到。
“郡……主,奴婢,奴婢……这就为你将那两截蛇弄下来。”芍药吓得咽了咽口水,勉强回道。
芍药话落,窦清婉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她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长剑,然后对准那些即将游上来的长蛇。
芍药哆嗦着腿脚,一步一步,极为艰难的靠近窦清婉,然后微微俯身,颤抖的伸出双手,鼓足了勇气,一把抓住窦清婉小腿处挂着的断蛇。
入手滑溜,浸凉一片,鼻息间又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芍药吓得几乎快要背过气去。
好在那两条蛇被削去了半截,只是盘绕在窦清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