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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卫长蕖已经将一碟红豆,一碟蜜枣,以及切好的水果片端到面前。
先在蛋糕外延点了一圈红红的蜜枣,然后插上一些新鲜的果片,用果片摆出花朵的造型,最后再用煮好的小红豆摆弄出happybirthday的英文字样,这才拍了拍手,大声宣道:“好了,大功告成。”
造型方面,虽然还是不及前世见过的蛋糕精致,但是也算有鼻子有眼,像那么回事儿了。
凌璟盯着砧板上做好的蛋糕瞧看了两眼,最后,目光准确锁住在一排英文字母上,看了片刻,没看明白。
眼眸一转,看向卫长蕖,疑惑的问道:“蕖儿,这排字是何意?”话毕,又将目光移到了那一排英文字母之上。
虽然他不认识,但是却也能看出来,那应该是一排文字。
这丫头,竟然还懂一些稀奇古怪的文字?
卫长蕖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过去,视线也落在了那一排英文字母之上。
happybirthday——尼玛,什么花样不好摆弄,她怎么就缺心眼,摆出了一排英文字母呢,真是失误,失误都失到姥姥家了。
“哈,这个嘛……”卫长蕖打着哈哈,勉强的笑了笑,此刻,看着面前一排排小红豆,她只觉得有些头疼。
她可不可以告诉璟爷——蛋糕上的英文字母是她胡乱摆弄出来的。
貌似话可以瞎掰胡造,但是文字这种东西能瞎编胡造吗?况且,璟爷又不像她娘,她二舅妈,她二舅,姥姥,姥爷这般好糊弄。
凌璟负手而立,挑着一双璀璨的凤目,含笑等着卫长蕖回答。
显然璟爷对那一排排的小红豆好奇得紧。
卫长蕖只觉得自己摊上了件麻烦事儿,若是实话实说,不就暴露了她灵魂穿越的事情吗?该怎么解释比较好呢。
拧着两撇弯弯的柳叶眉,微微咬着唇瓣,想了想,卫长蕖才看着凌璟,问道:“凌璟,若是说,我不完全是我……”觉得这样解释不太清楚,话语顿了顿。
凌璟疑惑不解的盯着卫长蕖的巴掌小脸,并没有打断她的话,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卫长蕖凝眉想了想,又才接着道:“就是说,我并不是真正的卫长蕖,若说,我只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你会如何待我?”
思前想后,卫长蕖还是决定试探性的问一问凌璟。
话毕,卫长蕖扬起眉头,颇有些紧张的盯着凌璟绝世出尘的脸。
瞧见凌璟脸色如常,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既然已经选择了他,将她心底的秘密告知他,也未曾不可。
凌璟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卫长蕖的问题,而是双手揽住她的腰,手臂稍许用力,一把将她带入了怀中,让她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胸口上,让她感受自己的心跳。
相拥片刻之后,凌璟才靠在卫长蕖的耳边,温声细语道:“蕖儿,你愿意告诉我这些,我很高兴。”
他说话的语气有些轻微颤抖,像是激动。
说话间,双臂在微微收紧,恨不得将卫长蕖整个人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蕖儿,你管你来自何处,你在我心中都是独一无二的,此生此世,我只认定你,要定你,不管你是人,还是一缕孤魂,我都不在乎。”
卫长蕖将头埋在凌璟的胸前,聆听着他蓬勃有力的心跳声,凌璟一番深情款款的低语,直接温进了她的心里,她的嘴角渐渐上浮,巴掌大的小脸上,露出明丽的笑容。
她知道,凌璟方才所说,全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伸出双手,主动缠住凌璟修长挺拔的腰身,亦紧紧的将他抱住。
教会凌璟做生辰蛋糕,时辰已经不早了,两人去天景处歇息了一会儿,之后,卫长蕖又陪凌璟用了晚膳,这才吩咐素风,谷雨赶了马车,赶回十里村。
七月时晴时雨,连续几天娇阳明媚,又时而下几场阵雨,田地里不缺水,气候又温湿得宜,很适合农作物生长。
卫长蕖原本预算着,地里的苞米,高粱应是在七月底,八月初成熟,这阵子,天公作美,成熟期足足提前了十多天。
索性蚕房那边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了,七月中旬只顾着将地里的苞米,高粱收进仓便成。
田埂上,一道紫色纤细的身影负手而立,田风徐徐,拂起她紫色的裙角。
“蕖儿,今年这苞米,高粱长得可真好哟。”
江云山睁大双眼,眺看着眼前大片大片的高粱,玉米,笑得嘴巴都快合不拢了。
那苞米棒子又粗又长,一根棒子就将近一斤重,粒多饱满,沉沉的挂在苞米杆子上,远远看着老喜眼了。
高粱地红艳艳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随着田风,翻起一道一道的大浪子,熟透的穗子在风中沙沙作响,声音甚是好听。
他种了半辈子的地,可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丰收的景象。
见江云贵一脸喜色,卫长蕖只是抿着唇,淡淡的笑了笑。
前世的时候,见惯了杂交水稻,杂交玉米,杂交品种的产量可比她现在种的这些高粱,玉米高多了,是以,见到田间苞米,高粱丰收的景象,她并没有太过惊奇。
不过这个时代,粮食的产量低,她能将玉米,高粱种成这样,已实属难得了,也难怪他二舅会这般激动。
卫长蕖站在田埂上,脚下正是一块玉米地,她微微倾身向前,伸手掰了一根苞米棒子,一手抓稳了,另一只手利落的将苞米壳剥落下来。
青黄的苞米壳被剥去,露出里面的苞米须和金黄色的苞米粒子。
苞米须呈深棕色,贴在玉米棒子上,确然是成熟,卫长蕖将苞米须扒掉,又搓了些玉米粒在手心中。
那苞米粒轻轻一搓,便脱落在了手心中,没有嫩皮,粒大饱满。
“二舅,明日先安排人摘苞米吧。”卫长蕖淡淡道,说完,便将手里的玉米棒递给江云贵看。
“已经可以轻松搓下颗粒了,可以摘了。”
江云贵从卫长蕖手中接过那苞米棒子,拿在手中,顺手掂了掂,好家伙,真是够沉的。
掂弄完,他也搓了两把粒子,这才笑容满面对卫长蕖道:“好吶,蕖儿说咋做就咋做。”
看了一块苞米地,卫长蕖担心日照不均匀,其他地里还有未成熟的,便又在田地里转悠了一圈,每到一块地,便摘一根玉米棒子下来,搓一把玉米粒子瞧看,走完一遭,并未发现有晚熟的,这才转到了高粱地里。
走在田埂上,顺手揪了一把高粱穗,剥开几粒高粱米瞧看。
剥出来的高粱米几乎都圆润,饱满了,摘完地里的苞米,再行割高粱,时间上应该恰恰好。
翌日。
用过早膳之后,江云贵,王老实,李安,卫文水全部出动,四人领着村里的一群壮汉,担着箩筐,风风火火就下了地。
村里的汉子常年下地干农活,腿脚灵便,胳膊粗壮,全身上下有的是力气。
一个上午的时间不到,就掰了三十四担苞米棒回宅院。
储存生苞米棒的地儿,卫长蕖已经提前吩咐几个丫鬟腾出来了。
三十四担玉米棒子堆在后院的库房里,黄澄澄像一座尖尖的金山,很是喜眼。
因为掰苞米棒子,需肩扛手掰,属于粗重的活计,加之,炎炎夏日,顶着一轮火辣辣的日头下地,很是辛苦,卫长蕖已经与江云贵,卫文水四人提前打好了招呼——前来上工的人,一日三餐的伙食,新宅院全包了。
宅院里,春桃,春禾姐妹俩已经烧好了饭菜。
农村人吃饭也没那么讲究,端上碗,拿上筷子,随便找个地儿蹲下,便能凑合着吃上一顿。
卫长蕖寻思着,在这么火辣的日头底下做活,大伙儿怕是应该口渴了,索性,便吩咐春桃,春禾姐妹俩将刚出锅的肉末花卷,红烧肉,炖大骨头汤,辣子白菜,冷茶水都装进了竹篮子,随即,亲自领着她们姐妹二人将吃食都送到田地里去。
三人各提着一只大竹篮,脚步轻快的往苞米地走去。
踩过一段田埂,三人到了苞米地,卫长蕖寻了处平坦略宽的田埂,将手中的食篮搁下,她站在田埂上,挑着一双清明皓月的眼眸,远远望去,就见江云贵,卫文水,王老实,李安等人还在忙活着掰玉米棒子。
一伙儿人,忙得挥汗如雨,却是干劲十足。
卫长蕖站在田埂上看了一会儿,见江云贵等人根本就没有要停下手来的意思。
这些人干活太卖力,该不会是没注意到时辰,没发现她到来吧。
“小姐,舅老爷他们好像是干活儿,忘了时辰呢。”春桃往田地里瞅了一眼,在卫长蕖的耳边轻声道。
卫长蕖点了点头,算是默认春桃丫头的话。
见江云贵,卫文水等人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只好扯开嗓子,冲着地里大喊道:“二舅,三叔,王叔,李叔,马上午时了,大家先过来吃了午饭,喝杯茶水,歇一歇。”
卫长蕖的声音清脆,响亮,一嗓子喊完,远远传开。
江云贵,王老实等人听见卫长蕖的喊声,这才抬头看看天,这一看,才知道,日头确实已经爬上了正当空。
瞧着地里的苞米棒子喜眼,这干活都干得忘记了时辰。
卫长蕖一声吆喝,众人才感觉到肚子正咕噜咕噜的叫嚷,口干舌燥,饿得前胸贴后背。
“大伙儿先停一停,吃完午饭,歇口气,再继续干。”江云贵停了手中的镰刀,瞅了瞅身边正干活的几名粗汉子,大声道。
大伙儿听了江云贵的话,都纷纷停了手,然后踩着砍倒在地的苞米杆子,迈着粗步朝卫长蕖的方向走去。
卫长蕖见江云贵,王老实,李安,卫文水等人迈着粗步走来,微微一笑,道:“二舅,王叔,李叔,三叔,真是辛苦大家了,赶紧歇口气,吃饭吧。”
卫文水瞧着田埂上三篮子吃食,抬起袖子揩了揩额头上的汗珠子,道:“蕖儿,你咋还将吃食都送到地里来呢,大伙干完活,回宅院吃就成,送到地里来,这得多麻烦呀。”
听了卫文水的话,卫长蕖笑了笑,挑趣着道:“三叔,我若是不亲自将吃食送到地里来,还不知道你们大伙要干到什么时辰呢。”
卫长蕖的话音落下,一大群人一边扯袖子揩汗,一边憨厚的哈哈大笑起来。
江云贵跟着大伙儿笑了笑,看着卫长蕖,道:“蕖儿啊,你快别打趣大伙儿了,大伙儿不也是瞧着苞米棒子喜眼,心里高兴,这才干活忘记了时辰。”
“孝军爹,你说得没错,我种了十几年的苞米,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粗壮大根的玉米棒子,我掂了掂,好家伙,一根玉米棒子差不多得有一斤重呢,粒大饱满,可不是老喜眼了么。”江云贵话音刚落下,他身旁的一名汉子就乐呵的接过了话把子。
“是呢,长蕖啊,你说你一个女娃子,咋就这么会种地呢。”另一人又附和道。
“兴许是天公作美,所以今年的收成才不错。”卫长蕖见几名壮汉七嘴八舌的聊开,微微一笑,随口寻了一个还算贴切的理由。
苞米种,高粱种,是她亲自培育的,虽然赶不上杂交品种,但是收成自然会比这个时代的普通苞米,高粱略高一些。
那育种的方法,就算她说了,眼前这些人也未必能听得明白,她又何必多费唇舌。
今年阳光充足,雨水又多,天气确实较上两年要好一些,比较适合庄家生长,听卫长蕖如此解释,众人自然是相信了。
卫长蕖见不再纠结了,便蹲下身子,帮着春桃,春禾姐妹二人倒茶,添饭,甜菜。
食篮子被揭开,一股热气腾腾的升了起来,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饭菜香,味道很是好闻。
大伙儿原本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此刻闻到浓浓的肉香味,一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