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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凌璟说完,卫长蕖只觉得自己的头皮一阵焦麻,猛烈的咳嗽了两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她狠狠的咬着牙,两道视线落在凌璟的脸上。
她敢说,这货回来就是为了来故意找她的茬,不想给她好日子过。
想着凌璟要在止水镇建别院,卫长蕖已经料想到自己往后的苦日子了,依照这货腹黑,狡诈的个性,绝对会将她当免费厨娘使。
“好,我做得到,我答应你,”卫长蕖磨着牙巴,死命才挤出几句话。
“不过,我答应你这件事情,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先说来听听,若是合理,我心情一高兴,没准就答应你了,”凌璟接过卫长蕖的话,问道。
卫长蕖愤愤道:“不是什么难事,你将砖瓦石材转卖给我,就顺便找车将那些东西都送去十里村吧,咱们货到付钱,钱货两清,若是你同意,咱们就谈成,若是你不同意,我便只有另外想办法。”
卫长蕖就笃定凌璟肯定会答应,这厮坑了她这么一大把,捞点小利息回来,算是应该的吧,对得起天,对得起地,更对得起她自己。
“好,没问题,成交,我明天便吩咐人将那些砖瓦都给你送去十里村,”正如卫长蕖所料想,凌璟十分爽快的便答应了。
与凌璟谈好转让砖瓦石材的事情之后,不知不觉已经临近中午。
卫长蕖见时候不早了,便离开了凤翔楼,回到醉香坊吃过午饭之后,便又开始忙活了。
中午忙过后之后,那些商贩陆陆续续将卫长蕖先前买的东西都送到了醉香坊,卫长蕖看过之后,都一一结清了余款。
当天傍晚,苏成便帮忙将她买的那些,准备用来做开工饭的食材都送回了十里村。
这厢,凌璟答应过的事情,便是说到做到。
第二日,天方才大亮,路边两旁的浅草上,还结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儿,大清早的,便有十五六辆大马车,拉着一车车的砖瓦就快要进了十里村。
马蹄子哒哒的跑着,车轴咯吱咯吱的压过黄泥道。
因为是运送砖瓦石头,车身太重,车轴压过地面之后,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记。
十五六辆大马车陆陆续续进了村口,因为马蹄子踏过路面发出的响动太大声,惹得村子里的几条大黄狗汪汪的狂吠不止,冲出了家门。
那几家大黄狗同时狂吠不止,瞬间便惊动了村子里的人。
早上天凉,一些村民披上件外褂子便冲出家门,寻着狗吠声,跑到村口去瞧热闹。
进了十里村,十多辆马车井然有序的停靠在村口那棵大柏树下。
那几只大黄狗瞧见是陌生人进村,更是一个劲儿的拉长脖子冲着马车的方向狂吼。
然而,前来给卫长蕖送砖瓦的这些人,全都是凌璟的属下乔装假扮成农夫的模样,谁都有一身高深的武艺。
此刻,瞧见那几只大黄狗张嘴露牙,十分凶悍,却没有一个人感到害怕。
几只大黄狗越叫越大声,大有要冲上去咬人的架势,狗的主人害怕自家的狗伤了别人,便赶紧出声呵斥住。
在农村,若是自家的狗咬伤了别家的人,就算不赔医疗钱,那也得买些肉啊,鸡蛋啥的上别人家门去道歉,探望啥的。
所以几家狗主人深怕自家狗将进村的这些人咬伤,到时候可又得花钱买肉,买鸡蛋上门去道歉,可不得心疼死了。
几只大黄狗被狗主人呵斥住,便都乖乖的趴在地上,哈哈气吐着舌头,不敢在乱吼乱叫。
没有了大黄狗的吠叫声,几个婆娘瞧着村口停着的十多辆大马车,便开始三三两两交头接耳,悄悄的议论纷纷。
这次,这些婆娘中间倒是没有看见老卫家的姚氏。
自从那日,姚氏挑唆卫文绣打去山神庙向卫长蕖讨要银子,害得王东来三父子被丢进了县衙大牢,害得卫文绣狠狠吃了二十杖板子,万氏当日从止水镇回来,便揪住姚氏的头发,狠狠的将她大骂了一顿。
万氏将姚氏大骂了一顿之后,还不着数,她瞧着自个的二闺女的屁股被县衙的板子打开了花,哎哟,一颗心是揪疼得要命,更是磨着牙,恨毒了姚氏那个臭婆娘,横竖不管怎么着,她膈应在嗓子眼的那股恶气就是咽不下去。
最后万氏便跑到老卫家大房卫文青的面前哭诉,更是揪住卫文青的领子口,又是抓,又是打,说什么,卫文青娶了那么个杀千刀的恶婆娘,害苦了自己的二妹哟,说什么,若是卫文绣死了,她也不活了,哭完,闹完,万氏更是将一把鼻涕,一把泪全擦在了卫文青的衣服上。
当日,卫文青被自个的老娘闹得心塞,进屋便揪住姚氏的头发,扬起一只大手板,狠狠的抽了姚氏几个耳光子,打得姚氏两边脸肿得像猪头一般。
所以,这两天姚氏都好意思踏出老卫家半步,如若不然,村口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那婆娘能不好奇出门看吗。
众人中,只见贾媒婆,潘氏,还有赵德全的婆娘焦氏,三个嘴碎的婆娘正围在一起唠嗑,三个老婆娘德性差不多,都是爱嚼舌根,闹是非之辈。
此刻,贾媒婆正指着村口那十多辆大马车,冲着焦氏道:“五斤娘,你说这么多砖瓦都是谁家买的哟,你瞧瞧,十多辆大马车拉着进村,这么多砖瓦不得花好多钱呐,啧啧,谁家买的,可真是有钱。”
焦氏瞟了贾媒婆一眼,道:“贾媒婆,这你都还瞧不出来啊,你仔细想想啊,最近咱们村里有谁家准备要建房子,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吗?你这婆娘的脑子,可真是转得慢哟,亏得你还是铁嘴媒婆。”
焦氏噼里啪啦一阵说完,贾媒婆还没来得急接过话,潘氏便抢先了一步。
潘氏道:“五斤娘,你是说这些砖瓦是老卫家四房那贱丫头买的,天呐,那贱丫头的心咋那么大呢,十多辆大马车拉着砖瓦进村,瞧瞧每一车都装得满满的,这么多砖瓦,最起码,那不也得盖出一处两进两出的宅院,可不比老卫家那祖宅还要好么。”
“啥,铁锤娘,你说啥,”听潘氏说车上那些砖瓦全是卫长蕖买的,贾媒婆露出一脸震惊,她伸手拉了潘氏一把,接着道:“你们说,那车上的砖瓦都是老卫家四房那贱丫头买的,哎呦喂,这么多砖瓦,起码也的花好几十两银子吧,你们说,那贱丫头咋那么会赚钱呐,可不就是一棵摇钱树么,啧啧!长燕娘将那贱丫头赶出了家门,可真是瞎眼了哟,这回那贱丫头盖成了青砖大瓦房,可没长燕娘啥事了哟。”
贾媒婆与姚氏有过节,此刻她说出这些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这厢,惊雷带头,他领着一伙人将十多车砖瓦拉进了十里村。
待马车都停稳当之后,他吩咐了其他人几句,便冲着山神庙的方向而去。
曾经去过那座破烂山神庙,就算是只到过一次,惊雷也记得一清二楚的,就在那间破屋子里,那猴精一样的丫头,用一条破鱼,敲诈了他与闪电十两银子,那可是他们存来取媳妇的本啊。
因为昨日已经与凌璟约好送砖瓦,所以卫长蕖今日并没有进山。
惊雷赶到了山神庙的时候,她起床不久,刚好床梳洗完毕。
江氏首先看见惊雷站在门口,她瞧着惊雷剑眉星目,身姿挺拔,是一顶一的帅气小伙子,瞧着比苏成可要俊俏挺拔多了。
莫说惊雷只比苏成俊俏挺拔,就算是放眼整个止水镇,也没有几个后生小伙能及得上惊雷半分。
堂堂瑞亲王府世子爷的贴身护卫,那可是要武功有武功,要长相有长相,半分半毫可都不能差。
江氏打量了惊雷几眼,知道他是来找自个女儿的,便扭过头,看向卫长蕖,道:“蕖儿,门外有位公子找你。”
说罢,她有转目看向惊雷,道:“这位公子,有啥事情,先进屋再说。”
面对江氏的笑脸热情,惊雷只淡淡回道:“不必了。”
卫长蕖几步走到门口,瞧见惊雷愣愣的站在门外。
小萝卜头听说有人找姐姐,便好奇的跟随在姐姐的屁股后面,蹬蹬蹬迈开两条小腿短跑向门口。
这些日子,他每日都有鸡蛋吃,原来瘦骨叮当的那棵小萝卜干已经被发胀了不少,原本那张瘦黄的小脸蛋儿也已经长出了不少肉肉,如今看上去白白胖胖的,更加是惹人喜爱。
卫长蕖见了惊雷,直接开门见山问:“砖瓦石材都已经拉进村了吗?”
惊雷微微点头,道:“是,就等着卫姑娘去看着卸车了。”
“好,我这便跟你去村口,”卫长蕖淡淡道,心想,凌璟的办事速度还算快。
小萝卜头扬起一颗圆溜溜的脑袋瓜子,仔细听着姐姐谈完正事。
之后,他便胡溜溜转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两道视线落在惊雷的脸上,瞧了片刻时间,他突然笑嘻嘻喊道:“大哥哥,原来是你哟,你来看望长羽了吗,长羽可想你了呢。”
小萝卜头盯着惊雷的脸,嘻嘻的笑着,笑得极为开心,还露出几个洁白的小牙巴。
惊雷听到他软软糯糯的声音,将眉目垂下来,视线落在他那张笑嘻嘻的小脸蛋儿上。
他盯着小萝卜头,心道:没想到,时隔了这么久,难得这只小猴子还记得他。
小萝卜头瞧着惊雷光盯着自己,不说话,便又笑嘻嘻的问道:“大哥哥,你有么有想长羽呀,长羽和姐姐可是很想念你呢。”
这句话,惊雷简直是听得想吐血。
那猴精一样的丫头会想他,想整他还差不多,自家爷都栽在了那丫头的手里,他可不敢让那丫头惦记,否则就算那丫头不整死他,自家世子爷也得整死他。
他可是瞧出了世子爷对那丫头的与众不同。
惊雷还是不说话,小萝卜头决定不肯摆手,他突然走上前一步,隔着高高的门槛,伸出手一把揪住惊雷身上的袍子,扭啊扭,然后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道:“大哥哥,你想长羽不,想不?”
惊雷被小萝卜头抓住袍子,扭啊扭,他垂目瞧着身前的小不点儿,想他可是瑞亲王府的王牌护卫,如今居然被这么一个小屁孩扭着,怎么着,就是觉得有些怪异。
只见他神色一愣,盯着小萝卜头天真无邪的小脸蛋儿,道:“嗯,想长羽的,”可是,他说完这句话,怎么心里突然就升起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感觉心里毛毛的。
果然,下一秒,只见卫长羽小盆友笑眯眯道。
“大哥哥,姐姐说,若是大人想小朋友了,来看望小朋友是需要带礼物的唷,大哥哥今天来看长羽,有带什么礼物呢。”说完,小萝卜头眨巴着闪闪的双眼,一脸期盼,眼巴巴的盯着惊雷的脸。
卫长蕖听了小萝卜头的话之后,伸手揉了揉他软软的发丝。
话说,她什么时间教过这小屁点说这样的话了,怎么每次自家这只小屁点弟弟想干坏事,都是姐姐说的,姐姐教的,瞧着惊雷那双怨愤的眼睛,她很冤枉的好不好。
若不是惊雷在场,卫长蕖真想一把将眼前这只小屁点打横揪起来,扒了他的小裤头,狠狠的抽一顿板子。
不过,能让凌璟的属下吃瘪,她还是挺高兴的,暂时就饶过这只小萝卜头吧。
江氏就不同于卫长蕖了,她听到了小萝卜头的话之后,赶紧走到门口,将小萝卜头的手从惊雷的袍子上拔下来,轻轻训斥道:“羽儿,你这孩子咋这么不懂事,怎么能向大哥哥问要礼物呢。”
瞧见娘生气了,小萝卜头乖乖的垂下脑袋瓜子,十分诚恳的认错道:“娘,不要生气了,是长羽错了,”说完,他挣脱江氏的手,再次走到惊雷的面前,扬起头道:“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