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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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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走进来,他缓缓走至堂前,他微微地笑,他甚至用手很随意地拢了下微乱的发,他说:“诸公为何不去备战,在这里做什么?”

黄盖第一个跳起来,他说:“护军将军的意思是要战了?”

周瑜很惊讶地看着他,说:“别人来攻,我们当然要迎战。”

语气坚定得像是在回答一加一等于二。

然后张昭也跳起来,痛陈了一大段曹操实力和我军实力的对比分析,然后痛哭流涕地断言此战没有胜算,不如早降。

周瑜笑笑说:“当然能赢。”

“公瑾以何为据?”孙权的声音响起来了。不知什么时候他走了出来,站在周瑜身后,疑惑地看着他。

周瑜转过身,然后缓缓说出了那一段被历史学家引用了不知多少次的话:

“操虽托名汉相,其实汉贼也……此数四者,用兵之患也,而操皆冒行之……将军擒操,宜在今日。”

我看着孙权的目光由疑惑变成惊讶,由惊讶变成激动,最后变得狂热。他跳起来,他抚周瑜的肩,他拔下佩剑砍断案角,并说:“诸官将有再言降操者,与此案同!”

“可是护军将军——”还有哪个不懂事的扯了嗓子想说话。

“不要再叫他护军将军,”孙权微笑着迎了那人的目光,“从此刻起,他是大都督了。”

北风起时,在前往赤壁的船头,周瑜走到我身边。

“在想什么呢?”他这样问我。

“我在想,是什么造就了你的自信。”

他像个孩子一样笑了,说:“你忘了啊?”

我惊讶地看着他的眼睛。

“六年前在吴,你让我说一个想要击败的目标,你承诺能实现我的愿望。那个时候,我说的可是曹操。”

我也笑起来,我说如果我只是随便说说,只是骗你呢。

“那我也会赢。我必须赢。”他目视前方,坚定地说道。

我便不再说话,只是随了他的目光一同望向前方。

阳光在江面揉进了一把碎金子,而浪滔点点上一直连到天边的战船,一只只随着江水急速前行,如同离弦的箭。

第五章 白夜

当建安十三年的冬天来临时,整个江东,只有两个人坚定地认为我们能赢。

一个是周瑜,一个是我。

包括孙权,尽管他狂热,尽管他最终听了周瑜的意见,但是我还是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

周瑜请兵三万,他便只给他三万。谁都知道,孙权有所保留。

保留这些兵力是为什么呢?是为了支援,是为了战败后自保,还是为了……?

我不敢多想,一想深了,我便不寒而栗。

可周瑜不以为意,他近乎狂热地投入到战备中。

我很怀疑一个人怎么可以有那么多精力,在一天的任何时候都能看见他在中军帐附近安排大小事务,一天的任何时候他都是清醒而神采奕奕的。他笑着面对被他安排的将军,他笑着冷静地在江边布上阵营,他甚至笑着承受了一切包括程普在内的非难与刻薄。他把整支军队打造得如同一架最精密准确的机器。

群英会的时候,我没有参加。但事后听那些小兵以近乎崇拜的口气说起,那一晚的都督言笑自若,举手投足神采飞扬。

一日他邀我前去巡军,舟人划着小船,而他在船头摆了琴且弹且唱。风吹起他的红色披风,严寒给他的双颊染上了一丝晕红。船上的的将士和沿江的百姓都跑了出来,以一种惊为天人的目光看着他。而那一刻我终于明白,那些书本上种种关于周瑜的猜测,都是不准确的。这场战争和尊严无关,和生死无关,甚至和所谓承诺都无关,这场战争只是为他铺就的舞台,他游戏着,燃烧着他的生命。

尽管江北面的连成一片望不到边的战船仍然像一片厚重的乌云随时威慑着人们的心,尽管各种猜疑和彷徨仍在暗自滋生,然而该来的战争,仍在一步步逼近。

一天晚上走近周瑜的营房,忽然听见里面传来压低了的说话声。我犹豫地站在门口,不知该不该进去。

“门口是谁?”里面的人这样问道,却是黄盖的声音。

然后见周瑜撩开了帐帘走了出来。

我说:“不知二位将军在商议事情,多有叨扰。”然后转身欲走。

然而周瑜却说:“影夫人也进来听听吧。此事有趣得紧。”

我进去,坐下,然后又听见黄盖说:“盖受孙氏厚恩,虽肝脑涂地,亦无怨悔。诈降一事,包在盖身上。”

那个流传了千年的“周瑜打黄盖”的故事竟让我赶上了,我心里一阵激动。却见周瑜神色庄重,对黄盖说:“将军如此深明大义,是江东的万幸。”

黄盖摆摆手,又皱了眉头说:“只是此事须一个得力的人去送书信。还不知遣谁去好?”

一个念头突然在我脑中滋生、疯长。我看着周瑜,他正在思索。我便忍不住喊起来:“我去!”

他们两人一起惊愕地看着我。最先摆脱惊愕的还是周瑜,他轻轻笑起来。

“影夫人什么事都想要参与。”他笑着说。

“这怎么成!”黄盖却叫起来,“夫人这双手连人都没杀过,到曹营中,当如何自保?”

我还没说话,周瑜已很奇怪地看着他,说:“夫人去曹营,不是杀人去的。”

“像我这样的人,身上一点杀气都没有,反而会容易取得曹操的信任呢。”我近乎讨好的语气对他们二人说。

“不行,不行,”黄盖连连摇头,“倘若有个闪失,将军怪罪下来,当如何?”

“不会有闪失的,我保证。”我凑向周瑜,涎着脸对他说,“倘若将军怪罪下来,只说我自己偷跑了便是。”

“绝对不行。”黄盖还在坚持。然而周瑜却摇着头笑起来。

“夫人要做的事情,你我都无法阻拦的吧。”他对黄盖说。

黄盖就愣在那里。

我很激动。

我来到江东,见到许许多多曾以为只有通过发黄的书页去猜测的人,已是无法梦想到的幸运。可现在,我竟然可以去江北,见到曹操!

他是我很欣赏的一个君王,他大气、狂傲,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智慧。我不舍得离开江东,可是我很想看到他。

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第二晚一只小船将化装的我载到了北营中,在那里我见到了曹操和身边的一干赫赫有名的将臣。他是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但往那里一坐,便让人忍不住要看他。他眼神流转间,仿佛包含了一个世界。

好半天我才压抑住心中的激动,徐徐向他转述来意。他安静地听着,眼光如隼,一直紧盯着我。

我的演讲非常成功,周围已经有人频频点头。可曹操的脸上仍没有任何表情。他只是安静地听我说完,然后继续看了我许久。然后,经过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的时光,他张开口,他说:“拉出去砍了。”

四周一片哗然。

我心跳得都快出来了。但我告诉自己,不能慌,一慌就真的要被砍了。于是我面不改容,镇定地说:“丞相要杀,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请丞相给个明白。”

他瞥我一眼,说:“你骗我。”

我说:“我哪里骗了丞相?”

我告诉自己,他这是诈我。他肯定要说什么诈降一事是假之类的话,然后我可据理力争。

他钉子样的目光徐徐划过我的脸,他一字一句慢慢地说:“你分明是个女人。”

周围又是一片哗然。而我的脑子也嗡一声响起来。这个人是什么人啊?习惯了在江东穿着男装走来走去,而从未有人能够自己辨认出这男子衣服下掩盖的是女子的身体。可这个男人,这个隼一样的男人,他,他竟然——

“你分明是个女人,你为什么要扮成男人?他们遣你来是何目的?”他又这样问。

我的心突然安静下来。他无论如何也是个有血肉之躯的人,他既然问我了,也就是说我还有机会说服他。我镇定住自己,然后说:“我是黄盖的女儿。”

“他为什么叫你来?”他似乎是相信了我的话,继续问道。

“此事机密,家父害怕泄露招祸,因此只能将此事托付与我。”我说。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有机会了,我需要再多加一些筹码。于是我继续说:“而且家父认为即使此事不成,至少我能逃出江东军营,无性命之虞。”

他继续看了我很久,在那个时候我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然后他终于笑起来。“看来是虎父无犬女。”他笑道。

我趁热打铁:“丞相既然不再怀疑家父,请让我带回信回去。”

“不。”他却说。

我惊讶地看着他。

“我派别人带信回去,你留在这里。”

“可江东军营戒备森严,恐怕丞相的人轻易不得入——”我一阵晕眩,急急说道。

“你太小看孤了,”曹操仰天大笑,“孤难道在你们军中就没有奸细吗?”

我从未想过,在赤壁之战一触即发的时候,我会在北军营中绝望地等待江东军将火烧过来。

曹操,奸贼;蔡中,蔡和,垃圾。我在心中将曹操和蔡中蔡和这两个所谓的“江东奸细”骂了千遍。

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恐惧地等待着的那场大火并没有烧起来时,我又开始担忧。

从北岸往南岸看,才发现那边的军队真是少得可怜。零星散落在树丛和河川中,几乎不成形状。

每一个夜里,站在船上向天望,总会发现北边的天空是亮的,而南面的天空一片黑寂。

周瑜在做什么呢?每当我彷徨的时候我都这样想。而更多时候,当我看了那些稀疏的战船沿岸航行时,我会忍不住想,陆议在那里做什么呢?

终于一天晚上,忽然听见营帐有人说,黄盖来投降了。

终于来临了。我一阵激动,衣也顾不上披,便冲上寒风凛冽的甲板。曹操在那里笑着指着江面上的一只小船对我说:“你父亲来了。”

我突然感觉到一种恐惧。但那种恐惧却完全不是来自对自身命运的担忧。我看看江北铁索相连的战船,它们聚成一堆,像一个大得无边无际的怪兽,沉沉地看着江面。而南面那只随水而来的船,就像一片轻飘飘的叶子。相比之下真的太小了,小得太可怜了。纵然它冲进这船群,纵然它完全释放出火光,可面对这样一只庞大的兽,它——它能吞噬多少?

小船却近了。

“南船且休近寨,就江心抛住!”

北营的船只靠近了南船。

与此同时,那南船上的火便着起来了,箭一般撞向北营最前的战船。

那只船便燃烧起来了。可这也只是引起了北军前部阵营的一阵小小的骚动。曹操发肤完好地站在那里,沉着地指挥着:

“将阵营中间的那些铁索解开,然后两边分别向东西散开。”

命令很快传达下去并被执行,此时此刻北军仍然没受到什么象样的打击。我彷徨地看着这一切,怎会如此。

船只都安全地转了头,朝东西散去。

然而与此同时——

一颗烟花从江面升起,瞬间染红了天空。与此同时,从两边漆黑的江面上,如戏法般出现许多点燃的船,纷纷向分成两拨的北船撞去。北船来不及掉头,来不及躲避,就这样眼睁睁地被它们从侧面撞上。紧接着是火箭如雨点一般落在众船的甲板上,紧接着是旌旗招摇的大群的船队,从江的上下游包围过来——

北军大乱!

这,这真是不可置信呀。

周瑜,他这不是在作战,他是在变魔术。他奇迹一样从黑沉沉的江面上变出战船,变出军队,变出无数火光将这夜点成了白夜。他是我三岁时迷恋的那个能在白布上放出生离死别的电影播放员,他是我七岁时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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