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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冰冷的话语,字字诛心,如一道剑光瞬间穿透他胸膛,刹那间心魂俱裂,肺腑间传出阵阵剧痛,绵延四肢百骸,痛不能当,痛不欲生!
拓跋野放开她,脸上显出痛楚,双眸死死盯着那张清丽到极至也冷到极至的脸,手掌挥起就要落下,却猛然后退,落在了身后的桌上。
“砰!”一声巨响,桌子四分五裂,碎瓷叮叮铛铛落了一地。
“由不得你,生也好,死也好,恨也好,痛也好,无论今生、来世还是生生世世,我说过,我不会放开你,你永永远远都是我的!”他仿如受伤的野兽嘶嚎着。
房中一时沉寂,只余拓跋野急促的呼吸声。
那双紫色的眼睛灼亮得似燃着星辰,紧紧地看住她,似乎即算她变为鬼魂亦无处可藏!那声音仿似从魂魄深处嘶吼而出,那样的沉而远,似乎天涯海角黄泉碧落她亦无处可避!
慕容九一震,呆住了。
看着他,看着那双眼,看着那张脸,蓦然,心底里涌出一股悲恸与绝望,更深重的哀婉与决然。
烈火焚烧中,好似看到那一匹美丽的兽从远方奔来。
它雪白的皮毛裹进了燃烧的烈焰中,那双宛若紫罗兰般美丽的眼睛氤氲有泪。
王,霁月是你的,无论生也好死也罢,都只是你的。
侧首,慕容九疲倦的闭上眼,只是唇边弯出一抹荒寂而冰凉的淡笑,历史好像重演了一般,只是那头兽更加的偏执更加的让人不忍。
拓跋野一震,看着她,看着她唇边的那一抹笑,蓦然抬臂拥她入怀,紧紧的,恨不能就此融骨入血。
许久后,她推开他,眼中满是疲惫困倦,漠然的眸子看一眼面前近在咫尺的人,淡淡道:“我累了……麻烦让柳绿帮我准备点热水,我想洗个澡。”
拓跋野看着她眼中的疲惫和荒凉,心中痛疼之余,是一片荒芜死寂。
他真的错了吗?追寻几世的爱却敌不过那个背叛过她的人吗?
阿九,难道你真的不明白,能给你幸福的人是拓跋野,而不是那个男人呀。
默然无语,拓跋野深深的望了她一眼,转身,木然的移步往门外走去。
很快,柳绿手捧着干净的衣服进来,身后还跟着拎着热水的小二。
“姑娘,昨儿晚上的事我都知道了,柳绿真的非常感谢姑娘,要不是姑娘,只怕我已经被土匪抢到山上当压寨夫人了。”柳绿一来,话匣子就关不住,叽叽喳喳的声音响在慕容九的耳畔,倒让她莫名觉得舒服。
至少,她扰乱了自己的注意力,不用去考虑那些烦心的事。
“姑娘,你怎么看起来气色这么差?听说你受伤了?严重吗?”柳绿担心的问。
“不碍。”
“那……又是和主子闹别扭了吗?刚才看主子下楼,那脸色真是可怕,柳绿请安,他也当没听见一般,活像丢了魂。”
“哦。”慕容九淡淡哼了声,“柳绿,水好了,你就出去吧。”
“额,哦。”柳绿撇撇嘴,看慕容九神色淡然,也就识趣的走了。
关上房门,褪尽了衣衫,将自己没入热水之中,身上属于他的气息还是很重,不得已,她拿着毛巾使劲的搓着自己,恨不能将自己脱了一层皮。
身上被搓的发痛,太阳穴也似乎要炸开了一般,她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过一日,只怕就到了天池国了,到那时,她想溜只怕更难了。
不行,要走就得趁早,就今天,就此刻。
她不能再等了,尤其是在听到了拓跋野刚才那么痴狂的话语。
让她觉得很不安,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一般,这种感觉让她异常的恐慌,就如同当年……
当年?
不是慕容家遭难之时,倒更像是更久远的事了。
慕容九深叹一口气,也来不及细想,只要一想到要逃,心底就立刻迫不及待起来。
她忙起身,穿好了衣物,正打算溜出门,床头架子上那挂着一处金色包裹却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一路上,只有这金色包裹拓跋野是不离身的。
莫非有什么特别之处?
慕容九本能的好奇的走了过去,取下包裹,打开。
里面没有特别之物,一副画像,一窜紫水晶的手链,还有一块……铁色令牌。
慕容九将令牌拿在手上,看了看,突然,上面的狼首图案让她心下一跳,脑海里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夜轩辕烨等人树林遇袭的场景。
当时,袭击他们的有两路人,其中有一路黑衣人,当时,她扔下火团时,有个人的衣服被点着了,他拼命撕扯衣服的时候,她就看到了那人右臂上同样的刺青——狼首。
慕容九当即心下发颤,再看正面——野狼令三个字霍然醒目。
听闻拓跋野有一支‘野狼铁骑’,所向披靡。
难不成,那日袭击的人,有一支就是拓跋野的人?
拓跋野想要取轩辕烨的命?这个想法立刻让慕容九震惊。
震惊之余,心底更是有了深深的恐惧,那夜,他们本以逃脱客栈,却又在树林中遭遇伏击,那些人好像早料到了他们逃脱的路线,早有埋伏。
可是,怎么可能?他们逃亡的路线都是临时定下的呀?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轩辕烨身边有奸细,有拓跋野安插的人。
是谁?
慕容九眼前当即闪过几个人影,当夜,除了司墨玉、朱雀以及后来出现的白羽之外,其余的都是轩辕烨的死士护卫。
难道,奸细就出现在这些人中?
究竟是谁?
慕容九脑海中将几人都过滤了一遍,却觉得谁都不应该是。
可是,若没有奸细,轩辕烨怎么可能会遭遇埋伏?
这个问题很伤脑筋,但是,她必须尽快告诉轩辕烨,让他有所戒备才行。
此想法一出,慕容九当即行动,将包裹重新放好,随即,便开门出去。
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拎着热水正准备往其他房中送的小二。
慕容九当即拦住了他,笑道,“小二哥,很忙哟?可否帮小女子一个忙呢?”
那小二见慕容九气质非凡,又是如此的大美女,当下乐颠颠的笑道,“当然,客官有什么吩咐只管说。”
慕容九便将他拉至一旁,神秘兮兮的道,“小二哥,可知道药房在哪?”
“对面就有呀。”小二道。
“哦?这么近?”慕容九轻笑,又道,“那可否麻烦小二哥帮我买半斤巴豆回来?”
第八十四章 有本事让我爱上你
“哦?这么近?”慕容九轻笑,又道:“那可否麻烦小二哥帮我买半斤巴豆粉回来?
“巴豆粉?半斤?”小二一脸惊骇,“客官您是要……?”
“嗯。”慕容九面色微微红了红,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到他手里,小声道,“不瞒小二哥,小女子肠胃一直不好,最近更是难受的紧,所以想买点巴豆粉,以备随时之需,若小二哥方便的话,能否帮我买一些过来。”
“哦,这样呀,自然是可以的。”小二哥一听,连忙点头答应。
“那好,我帮你把这壶送到厨房吧。”慕容九就势接过他手里的茶壶。
“好嘞。”小二哥乐颠颠的就下楼去办了。
慕容九提着水壶也跟着下了楼,趁人不备,悄然溜进了后院的厨房。
小二哥办事很利落,不消片刻就将东西买了来。
慕容九接过,笑嘻嘻的道,“剩下的银子就留给小二哥打酒吃吧。”
“那怎么好意思?”小二哥喜笑颜开的将银子收到了怀里。
“呵,别忙,我还有事麻烦呢。”慕容九接着道,一面看了看一方小桌子上摆放的几碟小菜,虽然分量不多,但是干净素雅,而且是拓跋野爱吃的。
“这个,可是楼上7号房客官要的?”
“嗯……对了,那位客官不是您的……?”
“呵,他正是小女子的夫君。”慕容九娇俏一笑,一面又道,“我夫君嘴刁的很,这几样菜怕是不合他胃口,我想借你的厨房,亲自做两样小菜给他尝尝可以吗?”
小二哥了然的笑笑,“这个自然,夫人请便。”
“嗯。”慕容九客气的笑笑,随后捋起袖子,就动起手来。
其实,她也不会做什么菜,只拍了两根黄瓜,又捡了些现成的酱菜放到小碟子里,随后,趁小二不注意,将巴豆粉洒了上去,并且,那几样专门为拓跋野准备的菜上面,也被她和了一些。
“小二哥,不好意思,这里好像没有我要的食材,现在就是想动手也不能了,罢了,这几样菜你先端过去,我在这里先开张单子,等会嘱咐厨房的出去买菜的时候帮我带点回来。”慕容九边说着边将那几样洒了巴豆粉的菜肴端进了一个托盘里,随后递到小二手上。
“好嘞。”小二欢快的答应着,随后利索的出门。
慕容九望着他的背影,不禁轻轻一笑,一想到拓跋野那只黑面狐狸纠结着不停的跑茅房的情景,心里就觉得解气。
随意瞥了眼,她也没敢在厨房多作停留,剩下的巴豆粉她还另有用处呢。
匆忙来到马厩,慕容九一眼就认出了拓跋野的‘踏雪追风’乌黑铮亮的皮毛下衬托四个雪白的蹄子,跑起来比风还快!
听柳绿说,这是北仓国的神马,也是一匹野马,只有拓跋野能驯服它。
哼,今天就让这匹神马跟着他的主人一起吃点苦头吧。
慕容九有些不忍,但是一想到拓跋野要骑着这样的能追风的神马追寻自己,就觉得可怕,让她根本来不及躲似的。
所以,咬了咬牙,慕容九还是将巴豆粉洒进了追风吃的草料里。
随后,看了看旁边其他的马。
罢了,一起喂了算了,骑不了追风,他还能骑别的马呢。
事情完毕,慕容九拍了拍手,遥望着那边客栈的主楼,此刻,拓跋野一定在那处别院里生气呢。
不管了,还是趁此机会赶紧溜吧。
想着,慕容九忙蹑手蹑脚的从客栈的后门溜了出去。——
彼时,拓跋野正安静的坐在别院院子里的梧桐树下,梧桐树很高很大,风吹过就有梧桐子簌簌落地,一米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洒落,一只全身雪白的猫儿半眯着眼慵懒的躺在他的脚下。
只是,如此温暖的画面中,唯有他俊美的脸阴沉的可怕,眼神是冰冷的,表情是淡漠的,唯有从心底散发出的痛是清晰的。
刚才屋子里的一幕不断的刺激着他。
她说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宁愿死。
呵,死……?
他也想。
曾经他也想过,不能与她同生,至少可以同死,然而,最终留下来的只有他一个人。
偌大的世界,寂寞而苍凉,没有了她,他只是存活在天地之间的一抹游魂、一抹无依无靠、不知未来何去何从的游魂啊……
呵,你们都忘记了,忘记了……
阿九,连老天都对你格外开恩,让你都忘记了。
可是,你真的说过,若有来世,霁月,我定不负你。
可是,有了来世,你的心里还是只有那个男人。
王,你又对霁月说谎了。
一丝嘲讽的笑意挂在嘴角,心底却泛起了一阵悲凉。
究竟要这样孤孤单单地在天地之间飘荡多久?他不得而知。
“阿九……”他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阴沉的戾气渐渐在眼底翻滚,“我是……不会放手的,绝对不会。”
三百年前,你弃我而去,三百年后,我用我的血液为祭,只为你继续一世情缘。
爱,既成佛,不爱,成魔。
阿九,懂么?“客官。”突然,身后响起了小二哥爽朗的声音。
小二哥说话间已经走了过来,并且利落的将饭菜摆上了桌子,一面不忘讨好的笑嘻嘻道,“客官,这几样小菜都是夫人亲自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