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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红儿,红儿不敢说呀,反正小姐别去找老爷,这件事也再不要对另外一个人说了,不然……不然二少爷真的会出事的。”
“嗯?”
“小姐,你就听红儿一次吧,就一次好吗?”红儿软声的哄着我。
“可是,二哥的病……”
“小姐放心,二少爷吉人有天相,怎么会有事呢?小姐不信,红儿这会就去看望一下,好吗?”
我想了想,还是有些迟疑,那毕竟是二哥,他真的没事吗?
“小姐……”红儿见我还在犹豫,似乎有些急了。
就在这时,有两个丫鬟走进了院子,看到我跟红儿在院子里拉拉扯扯的,不由得撇了撇唇,似乎有些嘲讽的意味。
除了红儿,这府里的下人们都似乎对我有几分敌意,因此,见到这两个丫头,我也感觉很不舒服,便理也没理,转身就朝屋里走去。
“这不是春兰和秋菊二位姐姐么?怎么来宛苑了?有事吗?”红儿先迎了上去,客气的笑问。
“我们是来找三小姐的。”春兰望着我,语气有种居高临下的盛气凌人。
我顿了顿,转过身。
“三小姐,夫人有请。”
“夫人?”我和红儿相视一眼,皆惊诧不已。
众所周知,夫人并不待见我,也似乎并不想看到我,所以,从我进府后的第一次不愉快的见面之后,爹便将我安排在了宛苑,也免了我每日去请安之礼,是以,我每天过的也甚是自在舒心。
但是,一提到‘夫人’,我怎么也忘不掉那几乎要充满恨意的眼神,还有她说我是养不熟的贱种。
“我没空。”本能的,我不想见到‘夫人’。
“你?”春兰上前一步,似乎就要发作,却被秋菊拉住了。
秋菊望了我一眼,笑了下,在我看来是皮笑肉不笑。
“三小姐,您可听好了,是夫人请小姐过去,想必是有要紧的事,奴婢还是劝小姐乖乖听话,过去一下比较好,不然……奴婢两个也不好交差呀。”
可听她那话的意思,哪里是她们两个不好交差,分明是说夫人会要我好看嘛。
“哼,连夫人的请也敢驳?给脸不要脸。”春兰掀了掀唇,冷哼道。
到底是谁给脸不要脸?她们一来这里就没好脸色没好话的,我已经没有用扫帚扫她们出去就算客气的了。
好吧,既然,她们如此,我也懒的顾什么礼了,“红儿,哪里来的狗在这里乱吠,还不给本小姐乱棍打出去。”
“你……”春兰气的柳眉一竖。
“小姐。”红儿忙走过来扯住我,眼里满是央求,“小姐,可能夫人真有什么急事吧,小姐您就去一次,红儿陪你一起,好吗?”
“这恐怕不妥,夫人请的是小姐,你一个丫头跟着算怎么回事?难不成还怕夫人将小姐吃了不成?”秋菊道。
“秋菊姐……”红儿很是为难。
其实,我知道她也不想我去,她怕我会吃亏。
这两年,别人不知道,甚至爹也不知道,只有一直在我身边的红儿知道,背地里夫人究竟给我这个野孩子吃了多少亏。
甚至有一次在食物里下了药被红儿撞见,后来,红儿偷偷留了那碗菜,再偷偷找个大夫问了下,才知道原来菜里下了一种叫‘欢乐散’的药。
名为‘欢乐散’,实则却是吃多了能让正常人变成傻子的药。
而我,那名大夫给我把了脉,才知晓原来我吃那种药已经一月有余。
大夫说那种药多则半年,少则三月,常人便会高烧不退,随后便成痴傻,而我幸亏发现的及时,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而那时,我进府也才不过一月。
那么,从我进府的那日起,夫人她就有此打算了吧。
那时,我还不是很懂,红儿或许胆小怕事,便将此事瞒了下来,但至此之后便在我的饮食上格外留意,从来不假他人之手。
“张红,你可听好了,夫人请的是小姐,你一个丫头插什么嘴?想跟去?好啊,不怕夫人责罚就去好了。”春兰道。
红儿脸色一白,嗫喏道,“可知夫人让小姐过去,所为何事?”
毕竟两年不曾理会,这突然要召见我,红儿自然是怕。
而对于夫人的狠,我和红儿都是知晓的,我俩都不会忘记,就在一年前,红儿在厨房里为我做饭,但不知和哪个丫头起了冲突,夫人的管家便不由分说的要将红儿打五十板子,随后要赶出府去。
那日,爹不在家,没人可以帮我,她们将我架了起来,不准我救红儿,还让我眼睁睁的看着红儿被打的铺开肉绽,那衣服上都是血呀。
我哭着求她们放了我的红儿,可是,任我怎么求都没用,最后还是闻讯而来的二哥将奄奄一息的红儿给抢了回来。
那一次,红儿的伤足足养了一个多月才好。
虽然我小,可是,我懂,红儿之所以挨打,那是因为对我好。
这两年,凡是对我稍微和颜悦色一点的人,都会遭到或多或少的惩罚。
因此,这府里,除了爹,去军营的大哥,二哥,红儿,和我说话超过十句的人便寥寥可数了。
而红儿,是我进府之时,爹从外面买回来的,并不是这府里的家生子,因此对我格外衷心。
用她的话说,爹买她回来之时,她便做了决定,这辈子只忠于我。
我很是感动,可是,她因我而受罚,我心疼。
“主子的事,我们做奴婢的怎么会知道?三小姐,还是快请吧,马上就要晚饭了,夫人那里还忙的很呢。”秋菊也有些不耐。
我咬了咬唇,其实,我可以不去,那夫人应该也奈何不了我,因为爹的庇护。
可是,红儿,她一个丫头,夫人要想惩罚她,不用动脑子起码都有一千种方法。
我看了眼红儿,“你在家等我,我马上回来。”
“小姐。”红儿有些紧张的抓着我的手。
“嘿嘿。”我突然想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估计红儿就当夫人是条咬人的蛇吧。
可是,她忘了,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的叫我过去,既然要害我,也不会在今日呀。
我之所以不想去,不是怕她,而是,不想面对她。
她,是爹的妻子;那么,娘呢?
已经两年多了,虽然从不提起,但是,我怎么会忘记?
夫人的存在,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我娘的悲哀。
所以,我不想见她。
可是,我若不见,夫人即使不罚我,但是,她若把气都撒在红儿身上,这比让我自己疼还难受。
“放心吧,对了,把地上的樱桃捡起来重洗一下吧,等我回来,我们俩吃。”我安慰她。
红儿神色还是担心,而我也管不得了。
转身朝院外走去,反正都是要见,早见早了,不是很好吗?
只是,一路上,我都奇怪,夫人怎么好端端的要找我?她不是一向很讨厌我的吗?
番外:争不过自己的心
夫人住在行云阁,这里是相府里最大的园子,繁华景盛,华屋美俱,相比较而言,爹住的映月轩就要素朴而寂寥的多。
只是,这里再美再好,我都不想踏进一步。
就如此刻,我也是赶鸭子上架,心里很不情愿,走起路来自然也就慢吞吞的。
夕阳斜下,阳光温暖柔和,旖旎无限,往常这个时候差不多该吃晚饭了,我想着,能赶上夫人吃晚饭的时候见最好,我便可以以不打扰夫人吃饭为由提前离开了。
春兰回头剜了我一眼,冷声道,“三小姐,你是想将这一路上的蚂蚁都踩死吗?”
扑哧——
看着她怒不可遏的样子,我竟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想不到这厉害的丫头也能说此笑话。
“怎么?春兰姐姐要不要替本小姐数数,到底踩死了多少只呢?”我故意的蹲下身子,开始寻找被我踩死的蚂蚁。
“你?”春兰气结。
秋菊走过来,“三小姐,还是别闹了,夫人还在等着,若去的晚了,只怕不好。”
我抬起头,看着她明显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耸耸眉轻轻哼了声,“哦,走吧。”
反正时间被我耽误的也差不多了。
当我进了行云阁时,夫人正端坐在美人榻上,怀里正抱着公主,那如葱细指正柔柔的抚摸着它雪白的皮毛。(注:公主是我给夫人养的那只家猫取的名字。)
妆容浓烈,尽管不言不语,浑身上下也自然的散发着冷漠而疏离的气质,见我进来,她只轻轻的掀了掀眼皮,琥珀色的瞳仁间一抹犀利的光一闪而逝。
她就那样微微偏着头,眼睑微翻,似乎平日只用眼白看人。
我挨着一扇屏风站着,她不开口,我也不说话。
她望着我,我也就那么望着她,实在的,我很讨厌她眼神之中那盛气凌人的气势,更讨厌她眼底的厌恶。
哼,我知道她很讨厌我,了不起呀,我不也很讨厌她么。
夫人身边站着的一位中年嬷嬷见我许久不开口,便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三小姐怎么还这么不懂规矩,见到夫人也不知道行礼?”
行礼?好吧,行礼就行礼,不然,又得说我是有娘养没娘教的孩子。
我不想连累娘。
可正当我准备福身行礼之时,夫人轻轻抬了抬手,凉凉的道,“罢了,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行礼,我也就不勉强了。”
是你不让我行礼的哦,以后可别再怪我哦。
我抿了抿,有些得意的垂下了头。
“抬起头来。”凉凉的声音里透着股迫人的气势,本能的我就将头抬了起来。
夫人这会子眼珠子似乎才回归了正位,其实,她的眼睛很漂亮,只是,太冷太假。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我,明明嘴角挂着笑意,可那眼神还是如寒冬腊月的霜刀一般,冷的人彻骨。
“夫人……”其实,我很胆小的,我很怕这样的眼神,很怕这种恨不能将我一块块切碎的眼神。
“哼……”见我怯怯的模样,她突然哼笑一声,一面对旁边的嬷嬷笑指着我,“两年没见,你瞧这丫头,见着我还是这么的……”
突然,她又定定的望着我,“夫人我是老虎么?能吃了你么?”
我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这样问,只摇了摇头,“夫人不是老虎。”但夫人是条蛇,带毒的蛇。
我不怕老虎,但是害怕蛇。
“夫人一向宽厚待人,三小姐,不用那么害怕。”嬷嬷道。
要是你被眼刀伺候,看你怕不怕?我心底不同意她的话,但是,此刻也不能怎么样。
“不知道夫人找九儿来有什么事?”我站着真难受,恨不能立刻就走。
“怎么?夫人我非得有事才能找你吗?”夫人又是勾唇一笑,那纤白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快速的抓挠着公主的皮毛,我听到了公主很不满的哼哼出声。
“呵,怎么说你也是慕容家的一份子,按礼说,你也该和璃儿和雪儿一样叫我声‘娘’。”
娘?我惊愕异常,更加不明白她要找我做什么。
见我不答,她又问了一句,“怎么?夫人我不配么?”
“不是,是九儿不配。”我忙答。生怕她要我喊她‘娘’,在我心里,娘只有一个,她是那么温柔那么娴静,望着我的眼神总是让人暖融融的,从来不会让我觉得害怕。
“呵呵……李嬷嬷,你瞧瞧这丫头,这两年不光人出落的标致,就连这小嘴也会说话了。”
“是呀。”李嬷嬷笑着附和。
“还记得她第一次进府吗?见着我,愣是连一声‘夫人’也不肯叫。”
“那时候三小姐还太小,还不懂事。”
“是呀,两年多了,”夫人轻轻的感叹着,“这丫头也该九岁了吧,瞧,还这么小,就已经是个美人胚子了,好像比她那娘还要美上几分呢,这将来长大了势必又是一个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