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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暖阁,慕容九总算松了一口气,将他的长袍放到了椅背上,随后一屁股坐了下去。
今天,她太累了。
此刻,怕是已经折腾的要天亮了吧?
如今,轩辕烨总是是歇下了,那么,她可以走了么?
她轻呼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想要回到自己的住处,然而,才刚走了几步,连门口都未到,暖阁里又传来轩辕烨低沉的声音,“来人!”
慕容九一顿,身子有些跨了下来。
又有何事?
“来人!”
她不过步子迈的小了一点,里面的人似乎已经不耐烦了。
“来了。”她只得答应了一声。
进到暖阁,看着侧躺在床上的轩辕烨,他宽阔的背正冷峻的面对着自己。
“皇上,还有事吗?”
“把灯灭了。”背对着她,轩辕烨闷声闷气的哼道。
“哦。”慕容九睨了他一眼,转身走到桌子旁,吹灭了琉璃灯内的蜡烛。
刹那间,黑暗肆意的笼罩在整间暖阁内。
慕容九本能的抿了抿唇,视线落入一片漆黑之中。
心,顿时一颤。
该死的,她有夜盲症,尽管已经记下了整个暖阁的布局,可是,突然的黑暗还是让她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一种对于黑暗本身的恐惧。
她努力瞪大了双眼,黑暗之中却寻不到一丝光亮,那唯一一扇半敞的窗户也被窗帘遮住了。
她郁闷不已,早知道不该灭了灯,而该直接将灯拿到外面就行了呀。
她轻叹一声,认命的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方。
床上,轩辕烨猛然翻了个身,黑暗中,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不安的身影。
直到——
碰的一声……
慕容九还没走出多少步就很不幸运的撞到了一边角落的软榻之上,整个身子都扑倒在榻上的小几上,几只杯盏在小几上哐啷晃了几下,便无法控制的滚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声碎裂的声响。
轩辕烨眼神一紧,上半身本能的就弹了起来。
“对不起……”
来不及察看自己疼痛的膝盖,慕容九本能的回过头,尽管她看不到他,可是,视线却还是朝床边望去。
“算了,就在那歇着吧,笨手笨脚的,走个路都能摔着,再这样闹腾下去,朕今晚干脆别睡了。”
再确定她无碍之后,轩辕烨又重新躺了下来,似乎很不悦的哼道,然而,躺下之后,却又突然拽起了身上的薄被,用力朝她扔了过去。
薄被不偏不倚恰好盖在了她的头上。
“唉哟。”慕容九本能的叫出声,双手扯过被子,恨恨的朝他瞪过去。
昏暗中,看到她气恼又憋屈不甘的眼神,轩辕烨唇角不自觉的扬了起来,翻了个身,又沉沉睡下。
这里,生怕再生什么事端,也因为自己着实太累了,慕容九便抱着被子,摸索着上了软榻,然后,将小几一寸一寸的挪到了下首角落的位置。
一切弄好之后,她这才疲倦的躺了下来。
被子很软,盖在身上很舒服,一种氤氲的龙诞香味几乎将她淹没。
然而,沉沉睡去的她,却忘了那是他的味道,是曾经让她几乎痴迷的味道。
第三十八章 信笺
清晨,一阵阵微风吹拂起浅色的窗幔,阳光从雕花窗棂里丝丝缕缕折射进来,暖暖的打进了柔软的蓝色锦被上。
慕容九睁开朦胧的睡眼,眼前是一间布置十分干净雅致的暖阁,顿时吃了一惊,整个人猛然坐了起来。
怔了一会,这才记起昨儿个她已经被派给专门伺候轩辕烨了。
轩辕烨?!
这才想起昨晚她与他共处暖阁之中,那么他……
她抬眼本能的想朝大床望去,然而,视线触及的地方却是那处害自己摔倒的软榻,再俯首一瞧,更是吓了一跳。
她…她什么时候睡在床上了?身上盖的还是那床宛若深海般的浪漫的蓝色锦被。
掀开被子,她有些慌乱的下了床。
轩辕烨不在,而她却睡在了他的床上?
怎么回事?
忙忙的将有些松散的衣带扣好,随后赶紧扯过被子叠好,就在这时,枕边一个玉色小琉璃瓶吸引了她的注意,瓶子底下还压着一枚淡蓝色信笺。
她好奇的拿开了瓶子,拿起信笺一看,上面只简单的写了四个字:消肿化瘀。
字迹遒劲有力,洒脱飞扬,不是他写的还能是谁?
曾经,她最痴迷做的一件事之一,就是偷偷的藏在某个角落,看他专注的写字或者读书。
对于他读过的书,她都会一一找来品读,为的是能了解他的喜好,能和他有共同语言。
对于他写过的字,她也曾入室行窃过几副,后来作为自己的珍藏,每每想他之时,便拿出来看一看,顺便描摹一番,那种感觉很奇妙,每每拿笔墨模仿他的字迹之时,就好像他温柔的站在她身后,大掌握着她的小手,充满柔情的代他入笔。
所以,对于他的字迹,她比对自己还要熟悉。
只是,他留这个信笺做什么?还有这个小瓶子。
她拿起小瓶子,放在掌心。
玉色瓶子很精致,明媚的晨光下竟反射出五彩的光华,打开瓶盖后,一股扑鼻的清香立刻升腾缭绕开,带着股清凉的味道,顿时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消肿化瘀……
她不禁又看了一下信笺上的留言,一手不自觉的抚上了那半边还有些肿麻的脸,指尖拂过嘴角,还会有些疼。
“九儿姐姐,你醒了?”正怔愣之际,一名年约十四五岁的宫女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哦,你是?”慕容九微愣,一边忙将信笺还有药瓶按原来的样子放好。
那小宫女上前一步,微微行了礼,笑道,“奴婢冬儿,也和姐姐一样是专门伺候皇上的。紫鸢姐姐走了,以后冬儿就跟着姐姐了。”
“跟着我?”慕容九愕然,这皇宫里除了轩辕澈外,还有人愿意跟她亲近吗?
“嗯。”冬儿眨巴了一下眼睛,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赵总管说了,让冬儿以后就跟着姐姐呀,他说姐姐虽然才来伺候皇上,但是,比紫鸢姐姐还要了解皇上呢,所以,冬儿跟着姐姐不会错的。”
“赵总管是这么对你说的?”慕容九眼角微微一抽,这皇宫之中,谁不知道她慕容九的恶名,谁不知道皇上讨厌她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他将冬儿托付给自己?不怕受自己连累吗?
“冬儿,这几天你没有听到外面…传什么吗?”慕容九很是疑惑,在后宫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但凡发生一丁点儿新鲜事,定会以闪电般迅猛的势头迅速流传到各个角落的,她不信冬儿没听到。
“哦。”果然,冬儿面色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过来,神情却又是和年纪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她郑重的道,“奴婢自小出生贫寒,对这世间之事也算看的淡了,所谓世态炎凉,在这深宫之中更明显,奴婢虽然进宫不久,但也能看的出,九儿姐姐并不像外面传言的那样。”慕容九顿时心中说不出的滋味,只呐呐的问,“你…信我?”
“嗯。”冬儿又是重重的一点头,“我信。”
“哦。”慕容九微微一笑,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眼眶就有些湿润了起来。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相信她。
“谢谢!”
“姐姐,你怎么了?”冬儿疑惑的望着她,“昨儿晚上是姐姐伺候的,听李公公说皇上很晚才歇息的,姐姐一定也累着了吧?刚才我来的时候,姐姐还睡的很沉呢。”
“还好,皇上呢?”一大早醒来就没见他的影子,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去了他的床上?慕容九疑惑不已,她真的很怕,很怕会不会是自己条件反射,就连睡梦中还改不掉过去的坏习惯,偷偷的爬到他的床上呢?若真是那样,她还真不如死了算了。“皇上还在早朝呢。”冬儿幽幽的说着,一面很利落的开始收拾起屋子。
“哦。”慕容九轻哼了一声,本想再问大概什么时候回来,但想了想,又咽回去了。
罢了,就算真是自己爬上那张床的,又能怎么样?自己当时是睡着的,可能是梦游呢?何况,他早早的去早朝,也并未对她有什么举动,看来他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在那张床上。
等等——
如果不知道的话,那么那张信笺还有药?
难道,不是自己梦游爬上床而是……他趁自己睡着了将自己抱过去的?
不,不会——
慕容九猛然摇了摇头,乱了,乱了,不会是那样的,一定是自己想的太多了,那信笺和药根本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而药之所以很对自己脸上的伤,不过就是个巧合。
对,巧合罢了。
“听说今年南方旱情厉害,还遇到了百年难遇的鼠灾,庄家好不容易快长成了,如今看只怕会颗粒无收了,哎,到时候又要饿殍遍野了,百姓苦啊。”冬儿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头也没抬,见慕容九一直不语,倒径直自顾自说了起来。
“南方?”慕容九一惊,南方那十五个县不是北仓国最富庶的地方吗?曾无意间听爹爹说过,北仓国有五分之一的国库收入都是来自那里。
而且,那里也是北仓国的重镇要地,更是重要的通商之道,若那里出现灾乱,后果不堪设想。
“是呀。”见慕容九回了一句,冬儿的兴致更高了,又忙道,“你不知道,为了这呀,皇上已经好些天没有歇好了,为此还特地招回了墨玉公子呢。”
“哦。”慕容九想到昨晚轩辕烨一个人在书房里看奏折很晚很晚,还有他这些日子看起来那么苍白疲倦,大概就是为这事吧。
她很清楚,轩辕烨登基之时,国力空虚,外忧内患,且并未真正掌握实权。
如今,不过三载,百姓们的生活虽然较之从前富庶了许多,但是这种脆弱的繁华表面却经不得一丝一毫的动荡与波折。
并且,当今天下,五足鼎立,天池国,北仓国,百花国,平国,贺兰国,分别割据一方,其中又以天池国国力最盛,而北仓国与百花国最弱。
好在,两个最弱的国家于五年前和亲联盟,共同进退,才免了被他国侵犯的危险。
只是,近来听说,百花国一年前先皇驾崩,新帝登基,若兰公主作为宠妃没有被殉葬,已算万幸,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她虽封为太妃,只怕在宫中的日子也并不那么好过了。
而如果百花国趁此结束联盟之宜的话,那么,北仓国只怕要遭受灭顶灾难了。
“姐姐。”正思索间,冬儿轻轻推了推她,“太后命人过来请姐姐过去。”
“嗯?”慕容九稍稍回神,只见身前已然又站了一名宫女,这个她是认得的,名叫青鸾,是太后跟前的红人。
她见了慕容九,依旧如从前那般恭敬的行了礼,面上含笑道,“九儿姑娘,太后有请!”
第三十九章 太后有请
太后的寝宫,一如既往的富丽堂皇,尤其是院落中的那棵梨花海棠,似乎比当年开的还要娇艳三分。
她还记得十二岁那年生日时,太后亲自摘了一朵最漂亮的海棠簪在她发间,笑道:不愧是凤轻颜的女儿,这脸蛋比那花儿还要娇美三分,他日定又是一个能倾国倾城、迷倒天下男人的美人。
海棠树下,如丝的阳光耀的她小脸一片酡红,她扬起小脸:九儿不在乎倾国倾城,不在乎迷倒多少男人,只要能倾倒一个就够了。
那时的她倔强的幸福着。
……
“姑娘请。”
很快便过了正厅,进了内殿。
青鸾打了帘子,慕容九径直进了内室,只见太后慕容天娇歪躺着美人榻上,闭着眼睛,似是小憩,脚边,一名宫女正半跪着,一双灵巧的手正力道适中的替她捶着腿。
“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