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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他刚才分明看到那头水边凉亭内,一抹湖蓝色的身影像一阵风似的跑到了这里来,目的不就是为了中途拦截自己么?
看吧,现在连气都喘不匀,居然还能在他面前脸不红心不跳的撒着谎呢。
他对她的厚脸皮,实在是钦佩的五体投地。
还有。
……
像这样的事情举不胜数,似乎每天都会在他身边发生。
一想到过往被缠的焦头烂额之时,轩辕烨微眯起狭长的凤眸,眼底流露出一抹莫可名状的光芒,唇角微微扬起,划出一抹嘲讽的冷笑。
呵,他倒忘了,她是谁?她是慕容九,演戏,那不就是她一贯的伎俩吗?刚才,他还真的差点被她骗住了呢。
“皇上,您让皇后娘娘进了浣衣局?”见轩辕烨迟迟不语,白羽忍不住又问。
“怎么?心疼了?”轩辕烨眼角一挑,无比邪佞的问。
“属下…不敢。”白羽心下一颤,立刻正色道。
就算他是皇上最宠信的贴身侍卫,就算他差不多是跟着皇上一起长大,就算他们平时的关系亲如兄弟,他依旧明白,轩辕烨是君,自己是臣,而慕容九是曾经的皇后,是轩辕烨的女人,就算现在被休,她也是过,而皇帝的女人,哪怕是他不要,也不是什么人想要就能要的。
所以,就算对慕容九多了一分与众不同的关爱,他也不敢说——那其实也是爱。
“不敢?…”轩辕烨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幽幽的笑了。
白羽一怔,立刻又补充道,“属下一直当她是妹妹,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
第七章 警告
“不敢?…”轩辕烨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幽幽的笑了。
白羽一怔,立刻又补充道,“属下一直当她是妹妹,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其实,慕容九能有你这样的一位兄长是她的福气。”轩辕烨轻叹一声,又露出他那独有的魅惑人心的招牌式笑容,轻浅的嗓音格外动听。
白羽没有说话,唇角不自然的勾起一抹苦涩的笑痕。
其实,他很想问,皇上究竟想要怎样处置慕容九,是让她一直待在浣衣局,还是以后再回到皇陵呢?难道…他对慕容九就真的一点情分也没有了吗?
只是,他最终还是忍了下去,他知道自己这时候问,会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从刚才轩辕烨的语气中,只怕他已经对自己和慕容九的关系有所忌惮了。
如果这时候,自己表现出对慕容九的关心,只怕会适得其反。
他很明白,一个帝王独占的心,就算弃之不用,也绝不允许他人染指半分。
见他不语,轩辕烨嘴角的笑意渐渐冷了下去,他都已经给他台阶下了,他竟不自知,难道做慕容九的兄长,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不过…”接着,轩辕烨又淡淡的哼道,“白羽,朕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慕容九已经出了皇陵,但并不表示她就是自由的了,她所犯过的错就能一笔勾销了。你,最好还是离她远一点,朕不想当年的事再重演。你,要时刻记住,你是朕的人,清楚吗?”
“属下明白。”白羽沉声回道,心尖儿却隐隐作痛。
轩辕烨淡淡瞥了他一眼,随后快活的道,“对了,烟妃和宇妃今日在沁园有一场蹴鞠比赛,我们快点过去看看。”
说罢,翩然走在前面,愉悦的神情好似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是。”白羽应了一声,紧随着轩辕烨的步伐而去。只是,脑海里却不停闪烁着浣衣局里那清瘦的让人疼的身影。
——
不得不承认,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悍。
就如当年进入皇陵一样。
第一年,她很不适应,非常的不适应,整天就像个疯子似的,不是踢打着木门,就是趴在唯一的小窗户边上,声嘶力竭的朝外喊着。要么愤怒的喊:放我出去;要么哭着念着:烨哥哥。
当桃花尽落,漫天飘雪的时节,她早已没有了嘶喊的力气,只能颓然的靠坐在墙角。
在举国同庆,漫天绚烂的烟花绽放时,又是一年过去了。
而她,这时才想起真正的害怕。
望着阴森森的石壁,想到这里睡的都是些死人,她怕了。
却不再叫喊,因为她终于明白,在这里,就算她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她。
于是,她捂着嘴,嘤嘤的抽泣流泪,甚至不敢发出声音。
她,竟然害怕自己的声响会惊扰起地下那些熟睡的人。
可是,最终,失望到绝望,恐惧到麻烦,她还是跪坐到了蒲垫之上,戴起了檀香木珠,一遍遍的虔诚诵经。
心,似乎也跟着空了,只有那一遍遍轻吟低诵飘荡在这阴冷的皇陵中是那样的真实。而如今,从未做过粗活的慕容九,经过些日子的锤炼,不但能洗干净衣服,还能区分的清各种衣服面料的特质,知道哪些颜色的衣服不能放在一起洗,什么衣服不能搓,还有各宫妃子的衣服宫女的衣服…都有一套特洗的法子。
搓着手里的薄纱衣裙,慕容九嘴角噙起一抹自嘲的浅笑。
爹临死前很自责,说是这一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太娇宠他的小九儿太纵容他的小九儿了,他只怕等他死了之后,他的小九儿无法在这混沌的世上生存。
可如今,慕容九很想自豪的对爹爹说:爹,你看,你的小九儿并非一无是处,她如今已经能洗好衣服了呢。
“爹,小九儿一定会活的好好的,您…放心。”吸了吸鼻子,慕容九努力将心中的酸涩藏了回去。
就在这时,一名衣着华丽打扮惹眼的宫女怒气冲冲的走进了院子,手里还捧着一件鹅黄色的金丝长裙。
“喂,你们,都给我停下,全部都过来。”
“唉哟,这不是绿儿姑娘吗?怎么亲自来我这小地方,有什么事差人告诉小的一声,小的亲自帮您去办不就行了吗?”吴嬷嬷本坐在廊檐下晒着太阳,突然见宫女绿儿过来了,忙不迭的起身小跑着走到了跟前。
“哼?你…”绿儿斜睨了她一眼,转而将手里的长裙抖了出来,手指着裙子胸前的一缕脱线的金丝,冷道,“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呀!”吴嬷嬷一惊,忙上前仔细的瞅着这损坏的金丝,“这可是怎么说的?这么好的衣服……”
“哼,我告诉你,这可是烟妃娘娘特意为太后五十寿辰时准备穿的衣服,不想前日送到你们这里洗,回去就变成这样了,你说,该怎么办?”绿儿冷眼瞪着吴嬷嬷,气焰十分高涨。
“这…这…”吴嬷嬷顿时面色苍白,烟妃娘娘的衣服,这弄坏了可不是小事哇,好的话一顿板子,这不好的话,挨了打说不定还会被撵出宫去。
幸好,这时,浣衣女们已经自动集结到一处,站成一排等候吴嬷嬷发落。
而慕容九也站在其中。
第八章 逃不掉的劫
望着面前站着的一排浣衣女们,吴嬷嬷的心终于定了定,反正就算是有事,也是这些个浣衣女倒霉,怎么着也不会轮到自己头上的。
“说,前日个是谁洗的烟妃娘娘的衣服?”顿了顿,吴嬷嬷又清了清嗓子,双手插在腰间,狠戾的扫视了一眼众人。
绿儿站在其侧,一双眸子犀利的也在众人的脸上扫视着,看到众人惶惑不安的样子,眼底漾起一丝得意。
“怎么?没人承认吗?”见众人不语,绿儿冷笑一声,回头对吴嬷嬷道,“吴嬷嬷,这衣服破的地方你也看到了,这可是前年百花国敬奉的贺礼,统共就这么一件,皇上赏给了烟妃娘娘。就算是烟妃娘娘自己,平时也爱惜的不得了,除非一些大的日子才拿出来穿吧,譬如下个月的太后寿辰。皇上可一直都说烟妃娘娘穿这件衣服好看呢,这下可好,不但烟妃那里不好交差,就连皇上那里…哼,若是得知了,你们小命还要不要了?”
乖乖,一件衣服连皇上也给搬出来了,这狐假虎威的本事可真不小哇。
慕容九心底一阵冷笑,看来,今天她们是逃不过这劫了。
哦,不,准确的说,是她慕容九逃不掉了。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她和这里的同事们都相安无事,就连吴嬷嬷也只第一天稍稍发难了一下,之后便再也没有找过她。
可是,她还是看出了她们的敌意,不但来自吴嬷嬷,还有来自同为浣衣女的其他人。
她们不同她一起干活,甚至常常把难洗的衣服都留给她。
也不跟她说话,就算是吃饭,也都是她一个人吃一个人的,有时候,甚至等她活干完了,饭也早被人抢完了,等着她的不过是干净的不能再干净的锅底了。
又或者,她好运气的抢到了一碗饭,偏偏有人眼神不好,走路撞了她一下,手里的碗就那样无法挽回的掉到了地上,仅剩的一点白米饭也和泥土混合在了一起。
……
不过,这些她都无所谓。
她知道这些浣衣女们对她的敌视来源于她曾经拥有的身份,因为她曾经高贵过,曾经骄纵过,曾经拥有过很多让人羡慕又嫉妒的东西。
所以,她不怪她们,她只希望时间能改变一切,也希望自己能通过行动来改变她们对自己的敌意和看法。
然而……今天。
当几个浣衣女用恶毒的眼神飘向自己时,她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
嫁祸!
当然,吴嬷嬷和绿儿也看懂了那几名浣衣女意有所指的眼神。
不等慕容九说话,吴嬷嬷首先发难,“慕容九,是你负责的?”
“不是。”慕容九抬起头,声音清冷亦镇定。
“不是?那是谁?你说。”绿儿手指着慕容九,厉声问道。
“不知道。”慕容九简短的回答。
“不知道?你不是在这里做事的?还是你不敢承认?”绿儿冷笑一声。
“吴嬷嬷,绿儿姑娘,奴婢看见过,前日就是她洗的这件衣服,当时,奴婢还觉得这衣服怎么那么好看,还特意嘱咐她洗的时候要轻柔一点,可千万别弄坏了,不想……哎。”
这时,不等慕容九回话,其中一位个子高高脸庞白净的浣衣女青珞说话了,而且矛头直指慕容九。
“哦,真的?”吴嬷嬷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眼底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是真的,那天奴婢也看到了,真真的,她手里洗的就是绿儿姑娘现在拿的衣服,当时还不知道是烟妃娘娘的呢。”另一名浣衣女接过吴嬷嬷的眼神,立刻会意道。
“嗯,就是她。”
“对,我也看到了。”
“我也可以证明。”
“就是她,还不想承认,莫非想要连累我们不成?”
“请吴嬷嬷和绿儿姑娘,一定要严惩她,竟然敢不说实话,实在是给我们浣衣局丢脸。”
“就是,就是…”
……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虽然早就预料到事情会照这样的情势发展,可是,当所有人都想将这盆脏水往她身上泼的时候,慕容九的心在一点一点下坠,纤瘦的身子微微颤了颤,似乎有些站立不住,只觉得一股冷意将自己团团包裹,透心的凉。
眼前的情形,好像…真的好像…三年前的那一日。
沁园的梅林边上,上官云瑶痛苦的蜷缩在地上,殷红的血染红了她身下的地面,她吓的脸色苍白,连话也说不出。
她只是想伸手摸摸她,摸摸她的小腹,听人说那里有着轩辕烨的骨肉,她就想摸摸看。
她发誓,她真的连她的衣角都没有碰到,她就那么突然的倒在了自己的跟前,随后,便是大红大红的血流了出来。
“是皇后娘娘…是皇后娘娘…”
面对轩辕烨愠怒的冰眸,所有在场的宫女们都一口咬定,她慕容九就是罪魁祸首,是她亲手将云妃娘娘推倒,甚至还残忍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