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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明珺可是个精明人,不管为公为私,这件事定当问清楚。这个鬼头鬼脑的家伙,鬼点子太多,不能被他忽悠过去。
“喂,你没听说过,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强中更有强有手。你从前不是以为自己的功夫天下无敌吗?最终还不是败在我的手上。”呼延镜一边说一边走到慕容明珺的跟前,故意用手指点一点他的胸膛。
“呼延镜,不许对三皇兄无礼。”慕容明杉见到他嚣张的样子,心中不免气氛,狠狠一掌推了过去。
“这就是你们东荣国的礼节吗?”呼延镜怔怔地往后退了两步,双眸迷起,嘲讽地说道。
“对你这种人不需要讲礼节。”慕容明杉性子直,说火就火,刚才还劝慕容明珺来着,这会儿自己倒是先动起手来。
说罢,他的浓眉一挑,黝黑的脸抽了一下,扬拳而起。
“圣旨到。”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宫中大总管的声音。
僵硬的气氛一下子停滞下来,慕容明珺和慕容明杉一齐跪下。其实呼延镜也不是不懂分寸,赶紧行叩礼。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东荣与西凉结为友国,乃天下之大喜。西凉皇子呼延镜乃两国和平的枢纽,现令珺、杉两位皇儿速速寻之。在此,朕特封呼延镜为镜王爷,赐黄金万两、布千匹,毫宅一座。为日后便利、照应,朕特许将从前贵王府改名曰:镜王府。寻之有果,由珺儿安排一切事宜。钦此。”
“吾皇万岁万万岁。”
呼声过后,慕容明珺接了圣旨。
总管大人也不多作停留,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哟,看来你们那皇帝老儿对我还挺优待的嘛!”呼延镜雀跃而起,连连拍手。
慕容明珺瞪一眼呼延镜,满脸皆是气愤之色,他没想到父皇竟给他如此待遇。贵王府曾是贵王爷的府邸——他的亲皇叔,因谋逆之罪,被判流放。如今那屋也空了下来,被朝廷没收。其实别的没什么,就是贵王府就在三王府的隔壁。
竟然让这个没教养的家伙住自己隔壁,真是郁闷至极。
“喂,言归正转。这次你们保护失利,让我流落民间,是不是该意思意思,让我压压惊?”呼延镜的黑眼珠一转,邪邪地笑了,心里打起小算盘来。
“你要什么,说!”慕容明珺将手中的圣旨狠狠塞到慕容明杉的手中,气愤地转身,长袍一掀,坐到首座上。
“既然你们皇帝老儿赐我王府一座。那该送几个丫环给我吧。”呼延镜漫不经心地说道。
“好。来人啊——”慕容明珺咧嘴一笑。
原来是一好色之徒。
“等下。不用把人叫上来让我挑。你把你府上丫环的卖身契拿上来吧。我看到哪个人的名字顺眼,我就挑谁。”呼延镜扬了扬手,语气倒是十分狂妄,说完,他径直坐了侧座上,翘起二郎腿来。
“喂,呼延镜。你不要太嚣张了。”旁边的慕容明杉有点看不下去了,挥拳赫赫的样子。
“罢了,五皇弟,不要与他计较。毕竟是你我保护不利,才让武功高超的镜王府被劫!”慕容明珺的眉眼一低,戏戏一笑,尤其是“武功高超”四字音尤为加重。“青管家,把府上丫环的卖身契呈给镜王爷。”抬眸,朝门口呼道。
不多一会儿,青管家就捧着一只盒子,缓缓而入。
呼延镜倒是有些迫不及待,不等青管家把盒子打开,就一把抢过来,迅速打开来,寻找那一张他想要的卖身契约。
终于白纸黑字里见到了骆冰心的名字,竟然在最后一页。这家伙对她还真是有特待。
“我只要这一个人。”呼延镜拈起纸来,得意地说道,然后将剩余的丢给青管家。
“一人?太少吧。”慕容明珺嘲弄地说道。
“不少。够了。骆冰心,这名字好听。”呼延镜拿着纸在手中晃了一晃。
慕容明珺的脸色倏变,狠狠睨一眼青管家,眼眸里尽是狠厉的光——骆冰心的卖身契不是单独放着吗?怎么会在锦盒里?
青管家居然平静如水,一刻也不抬眸与慕容明珺对视。
呼延镜用余光扫视着慕容明珺,看他一脸的黑沉,心中正暗暗窃喜。
“这个女子已经失踪了。你换别人吧。”慕容明珺敛了惊色,镇定自苦地说道。
“不,我就要她。失踪了就找。”呼延镜低了头,将其卖身契小心翼翼折好,放进衣袖里,拍了拍手,吁一口气,眉眼迷起,道:“如果我找到了,也是归我。算了,不说了。我现在要出去逛逛。你们派人帮我整理整理府邸,我要马上搬进去。”抖了抖衣衫,起了身来,淡淡瞟一眼慕容明珺,丢下一个洋洋的笑,然后走至慕容明杉身边,拍拍他的胸脯,道:“兄弟,别板个脸,没人欠你钱。晚上见。”说罢,他施展轻功,像幽魂一样飘出了正厅,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三皇兄,呼延镜很有问题。”慕容胆杉气愤地捏了捏拳头,其实一路上保护他,可真是费力极了,没少受他的戏弄。
“知道。你派人跟着他。”慕容明珺冷冷的眸光扫着清凌的空气,看不出多样的异色来。
“我亲自去。”慕容明杉是一板一眼,对呼延镜他可真是恼火了。音刚一落,他凌空一划,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人皆散去。
厅里只剩下慕容明珺与青管家两人。气氛凝重起来。
“青管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慕容明珺狠狠一拍桌子,眉毛几乎快竖了起来。
“王爷,只是一个丫环的卖身契而已。”青管家走上前,抱着锦盒,依旧微微躬着身子。
“她不是普通的丫环!”慕容明珺一声怒吼。
对青管家,他从来没有如此发过火。这是第一次。
“王爷既然知道她不普通,就不该那样对她。喜欢就是喜欢。”青管家浅浅一抬慈祥的眼,居然透着几分浅浅的埋怨。
“你是在责备本王?”慕容明的眸光一沉。
“老奴不敢。”青管家的身子有点儿瑟瑟发抖。
“好了,你退下吧。”
“是。”
正厅静了,慕容明珺长吁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沉沉地闭上眸,门口一条纤影飘过,柔弱的眸底是深深的痛。
话分两头。慕容明杉尾随着呼延镜追出了王府,追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竟不见了他的踪影。
真是好快的身手!
慕容明杉握了握拳头,懊恼地跺了跺脚。正欲返回的时候,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撞进眼帘。
前面一个小摊位前,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正快活地欣赏着美丽饰物。这不是骆冰心吗?她怎么在这里?
“骆小姐——真的是你——”慕容明杉唤了一声。
女子回首,先是一愣,忽而又笑了,的确,她是罗小冰,曾经受苦受难的她,此时脸上多了一份恬静。“五王爷,你回来了!”浅浅的笑容荡漾着,对他,心里满是感激的。当初他逃出浩王府,若不是他的帮助,怕是——
“骆小姐,你怎么在这里?我回来京城就去玉竹园找你,不见你人。都快把我急死了。后来我才听府中下人说你被三皇兄抓回去了。”慕容明杉的脸居然红了,木讷的模样总是让人发笑。
“五王爷,谢谢你。”骆小冰静静看着他,这个五王爷真是憨直的可爱,一点儿也不掩饰自己。
若是先遇上他,选择这样一个人做自己的夫君,应该很不错。只是想归想,现在早已不是从前的罗小冰。
“跟本王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慕容胆杉突然拉了罗小冰的手,想把她拽出人群。
他虽然木讷,但心眼不笨。他知道她在三王府一定是受尽了委屈才会逃跑的,如今呼延镜又拿了她的卖身契,恐怕她以后更是如履薄冰。真的很想保护她,带她离开。
“我们的五王爷竟然也敢调戏良家妇女?”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罗小冰抬眸一望,是呼延镜!她赶紧缩回了手,避开慕容明杉,走到他的身边,很自然地搀起他的手。
“你们?”慕容明极看到此情此景,就像被人打了一闷棍似的,顿时迷糊起来。
“好了,五王爷,我见你也是个直率好人。不逗你了。其实冰儿的真实身份是西凉郡主,亦我的未婚妻子。我这次作为质子来东荣国,就是为了寻找失散已久的她。”呼延镜握紧罗小冰的手,敛起脸上的戏谑之色,十分认真地说道。
“西凉郡主?”慕容明杉异常吃惊。
“对。事情经过我也不多说了。今晚三王府应该会摆接风晏吧。我会带她来的。五王爷,告辞!”呼延镜温情地看一眼罗小冰,脸上尽是幸福之色。“冰儿,我们回骆府吧。”
轻语响起,握紧她的小手,一齐从慕容明杉的身边飘过。
走了好远,好远,罗小冰蓦然回首,看一眼他,立在人群中,表情滞讷了,他似乎接受不了事实。
“罗小冰啊罗小冰,你真坏,你又偷人家东西了。”甩头,无奈的叹息。
是的,她已经偷走了他的心。
直率的眼神掠过,突然他的唇角泛起一抹笑意,“罢了,或许跟在呼延镜身边,你还会幸福些。”
想罢,甩甩头,哧哧一笑,离开热闹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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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即将来临。
骆府打破了冷静,丫环、小厮们多了几分忙碌。
闺房中,铜镜前。
罗小冰静静地坐着,晨风的小手在她的黑发上游走。
晨风手巧,总能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毕了,在铜镜前转一个圈圈,端详镜中的自己:蛾眉、大眼、翘鼻、红唇,每个地方都精致得一丝不苟。
长发盘起,宛如乌云,耳边留一缕长发,落在胸前,微微凌乱,添了几分雅气,乌云里别一枚海堂珠花,更有画龙点晴之效。
白衣飘飘,搀一条绿带,窗风吹过,荷叶边似在起舞。乍一看,如瑶池的仙子。或许有点自恋,对镜中的自己还算满意,她已慢慢熟悉这张美丽的面孔。
“晨风,我——”罗小冰用手指捻了下脸上有点浓郁的腮红,突然低眸,似有话要说。
“郡主,镜皇子会好好照顾你的。不要怕。”晨风是个细腻的丫环,她看得出罗小冰的心思。
她在紧张。
是的,再次走进熟悉的三王府,该是以哪种心态呢?
不再多想,在晨风的搀扶下,出了闺房,出了骆府,坐上马车。车上,呼延镜正笑盈盈地看着她,握住她柔软的手,扶她上了马车。
车行远去,晨风在门口送得好远,好远。
“冰儿,你手心里有汗。”呼延镜一手揽着她的腰际,一边握着她的小手,已然感觉到她的紧张。
“没,没什么。有点热罢了。”罗小冰竟不由自主慌张起来。
“冰儿,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呼延镜松了她的手,移上她的下颔,轻轻在她的嘴上啄了一下。
“嗯。”害羞的低头,不再多语,静静地靠在这个温柔的怀里。
一切都要坦然面对。鼓了鼓勇气,不再那般害怕。
车子终于停了,罗小冰在呼延镜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踏进熟悉的三王府。一路上,倒碰上几个熟悉的下人,她们都用惊讶地目光看着她,但没有敢问。呼延镜是尊贵的镜王爷了,被她牵着手,定是飞上枝头了。
“镜王爷,这边请。我们王爷已经在后院百花亭设好宴席。”恰时,一个缓声传来。
是青管家,罗小冰当然认得他,年迈的他,那双慈祥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惊讶。
有点奇怪!他竟然若无其事。
“青管家!”罗小冰忍不住唤他一声。
“哦。小姐有何吩咐?”他微微低首,淡然得像一抹泊云。
“你不认识我了吗?”罗小冰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