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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小冰摇头一笑,道:“他信也不罢,不信也罢,只要我不承认,他也拿我没办法。再说已经事隔五年,容颜已毁,再不是青春年少。他哪里还敢肯定我就是骆冰心?”
幽兰点一点头,道:“冰主儿说得极是。”
“幽兰,你别担心。以后可有好戏看了。我觉得这后宫之中隐隐藏着危机,红梅、白菊只是个开始。”罗小冰小手勾起胸前的长丝,轻轻绞着,眉角微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这宫中岂不是危险?”幽兰的神情一变,目光落在罗小冰的身上,满是担忧。
“放心。我已不是从前软弱的骆冰心了。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罗小冰抓了幽兰的手,轻轻一拍,似乎渡给了她一种无形的力量。
幽兰顺从地点了点头。她理解主子心中的苦。就是不知报了仇,让慕容明珺求生不得的时候,她是否真的会开心?
夜渐深了,月光撒进窗来,就像冬日里的白霜铺满地板,罗小冰沐浴完,只穿了一件白色的抹胸衣,正欲睡下的时候,忽然居室的门被推开,一股冷风袭进来,吹得她的轻衣飞舞。
怔神一看,一朵明黄踏着夜露而来。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罗小冰赶紧抓了屏风上的长袍穿好,匆匆行了跪礼,“臣下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万岁。”
慕容明珺反手把房门关上,大步踱了过来,眸光一扫身边的香榻,看到榻上随意放着的书册,“冰儿还挑灯夜读?”
“回皇,臣下只是闲着无聊而已。”罗小冰依然跪着,抬眸与他对视。
这时慕容明珺已然抬步至跟前,躯干微微一躬,大手抓了她的小手,“起来吧。”温柔的一语在耳边徘徊,柔似一池春水,轻轻一使力,已将轻盈的身体拉起。
他的目光定在罗小冰胸前,时时没有挪开。
罗小冰意识到什么,赶紧顺着他的眸光低下头,那里,衣袍松散,迷人的锁骨竟显,脸颊顿时一片赤红,赶紧抽回手来,拉紧了衣物。
慕容明珺却是不以为然,撇唇一笑,道:“冰儿,你迟早都是朕的人,以后要慢慢习惯。”
罗小冰把脸侧到一边,咬了咬唇,心被什么敲了一下,痛痛的。
“你要睡了?”慕容明珺幽眸一睁,问道。
“是,刚准备睡下。皇上便来了。臣下衣容不整。还请皇上见谅。”罗小冰低着头,不再与他对视,盈盈一拜,恭谦至极。
“朕刚才不是说了吗?你要慢慢习惯。”慕容明珺似有责备之意,但脸上却无冷意,一脸的柔情,大手一抬,已揽上她的腰际,打了一个哈欠,道:“刚好,朕也累了。一起睡吧。”
说罢,便准备拉她入了床榻。
“皇上——”罗小冰突然唤了一声,神情有些冷漠。
“怎么了?”慕容明珺抬眸,脸色一变。
罗小冰张唇欲言,满满一肚子话憋在心中,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来。罢了,忍一忍。“没什么。”她摇头一笑,那笑却是苦笑。
“睡吧。”慕容明珺又像昨夜一样,横抱起她,放她在榻上,然后挨身躺下。衣衫未褪,拥着她的娇体很紧很紧。
罗小冰握着拳头,把头深深埋进他的怀中,竭尽想让自己睡去,但是他的呼吸总是在耳边流动,极其的痒,怎么也定不下神来。
“冰儿,睡不着?”慕容明珺帮她掖紧了被子,轻轻问道。
“嗯。”罗小冰轻应了一声。
“知道朕为何要来此处,却没有让你侍寝?”慕容明珺扶开罗小冰的身体,与她拉开一点距离,凝眸与她对上。
“为何?”罗小冰心中正有此疑问。
“朕觉得安心。”慕容明珺轻轻托起她的下额,手指不停地摩挲着她的肤肌,那深幽的眸里分明有一种深深的情意。
他又是在作戏了吧。女子暗暗地冷笑。
“安心?难道皇上歇在后宫娘娘那里会觉得不安心?”罗小冰反问一句,语气有些犀利。
慕容明珺被罗小冰的话问得一怔,忽而展颜笑了,道:“伶牙俐齿!你果然与众不同。从前朕就这么觉得。”
“从前?”罗小冰反问,难道他是在故意试探吗?
“难道你不是她?”慕容明珺的神情沉了起来,眸眼迷离深邃。
“她是谁?”罗小冰挑眉一问,神情淡定极了,丝毫没有紧张,当知他的大手正握着她的手腕,若她心浮气躁,脉象定当紊乱,这个皇帝,是愈来愈精了。想套出话来,妄想!
慕容明珺的眼瞳深彻地厉害,自顾地轻摇了摇头,大手抚上她右脸的疤痕,道:“你果然不是她!”
罗小冰并不避开,神态自然,“皇上口中的她指的是伤害皇上的人,还是皇上伤害的人?”
“是朕伤害过的一个女子!这辈子朕都可能无法弥补!”慕容明珺说罢,叹了一声,痛苦地闭上了沉眸。
呵呵——慕容明珺,你终于承认了!弥补,你这一辈子都弥补不了我所受的苦。女子在心中暗暗发笑,笑得颤抖。
伤害他的女人指的就是顾怜儿,他伤害的女人就是骆冰心!杀她,不仅伤的是她的身,更是她的心。
罗小冰心里的痛又一次涌起,像千层浪一般撞在心口上,她闭眸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但他的呼吸流窜在耳边,就像是催化剂让她无法自控。
“冰儿,你的手好凉。”慕容明珺已经感觉到罗小冰的不对劲,他握着的小手由热转凉,她的身体好像在发抖。
“不,不——”罗小冰全身打了一个冷凛,猛得睁眸,从榻上坐起,喘息急急促起来,就像刚刚做了一场噩梦似的。
“冰儿——”慕容胆珺的脸色突然一僵,亦跟着坐起,“冰儿,怎么了?”
罗小冰喘了喘气,拍了拍起伏的胸口,道:“突然想起往事来。没事儿,没事儿。”她连连摇头,侧脸,迎给他一抹僵硬的笑。
慕容明珺怔怔地看着罗小冰,眉宇间挑起一抹痛意,大手再次揽紧她的身体,道:“若是冰儿受了委屈,跟朕说。朕一定帮你出气。”
他的阔怀将她依人的身体紧紧蜷住,热量传给她冰冷的身子,她潜意识地靠紧了他一些。
若是这些话放在五年前,或许听过之后会很感动。可是现在,她唯独能反应的就是一抹轻笑,笑过之后,就是云烟。
“睡吧。”慕容明珺轻轻揽她入了肩头,俯身在她右脸的疤痕上一啄,然后拥她入了褥中。
长夜漫漫,各自睡去。
四更天的时候,皇宫还沉寂在安详之中。
“启奏皇上,雅香宫出事了。”李公公在冰雪宫的偏殿外徘徊许久,急得跳脚,最后还是拉着嗓子唤了一声。
慕容明珺的睡意很浅,眸眼一睁,帘眶打开,并未起身,眉头一皱,“又有何事?”
“梅娘娘和菊娘娘死在雅香宫中了。”李公公急声而道。
慕容明珺倏地坐起,神情异冷,扫一眼门外的长影,镇定下来,道:“朕知道了。”
语罢,他掀开被子,起了身来,理了理并未脱去的明黄龙袍,正欲抬步离开。
“皇上——”罗小冰其实亦醒,跟随而起。
慕容明珺回眸看一眼,道:“冰儿,你多睡一会儿。”
“臣下睡不着。”罗小冰摇了摇头,其实刚才李公公的话她都听得清楚。有好戏看,怎可错过。看来所猜不错,红梅、白菊只是个开始而已。后宫将不再太平了。这亦是她希望看到的。
“刚才你都听到了。”慕容明珺拧眉一问。
罗小冰点一点头,已然理好衣衫,下了榻来,道:“臣下都听到了。”
“你冰雪聪明,不如跟朕一起去看看?”慕容明珺已然牵了她的手,轻轻抚摸了一番她脸边的疤痕,似乎很疼惜的样子。
“好。”罗小冰道。
慕容明珺大手一扬,顺手抓了金漆衣架上的一件金色长袍,披到罗小冰的身上,道:“夜深,小心着凉。”
音落,握着她的手,急匆匆地出了冰雪宫。
依旧是坐在他的龙辇内。
他闭目而卧,总是看不清他的神是忧是怒。
唯独让罗小冰感觉奇怪的是为何他总是对她温情体贴,是因为弹了一首曲子打动了他的心,还是自己的容颜?想不明白,也猜不透。罢了,只要她不怀疑她别有居心便可。
“冰儿,你对此事有何看法?”慕容明珺突然打破了辇内的沉静。
罗小冰抿唇一笑,道:“皇上相信不是臣下所为?”
“朕觉得你不是那般愚顿之人。若真要对朕身边的人下手,不该是梅儿和菊儿,该是朕的四位一品宫妃才是。”慕容明珺并未睁眸,神情亦正亦邪,辨不清情绪。
“皇上真是太抬举臣下了。”罗小冰摇头一笑,更是深信眼前的男人不好对付,比起从前,他真的是更加沉重、老练了。“寒血草的确是冰国的草药。有毒但并不致人无死地。但若是配之金线菊则是剧毒——”
“金线菊——”慕容明珺与罗小冰不约而同的叫出声来。
的确,现在正值金秋九月,菊花怒放的季节。
雅香宫的二位充容又极喜欢种植梅菊二花。思绪翻涌,回想起那宫苑中开放正旺的金菊——
两人对视一番,沉默不语了。
直到雅香宫门口,慕容明珺和罗小冰才下了龙辇,急步入了宫苑之中。果然金菊怒放,那金线菊在墙角下开着正旺。
“朕问你,寒血草与金线菊如何配制才是毒药?”慕容明珺凝眸望一眼月下怒放的菊花,心中陡然一沉。
“若是先误食的寒血草,只需嗅之金线菊的气味便可中剧毒。”罗小冰的秀眉紧拧,很认真地说道。
慕容明珺的整个身子一抖,宽袖一拂,已然迈步入了正殿之中。
地上,红梅和白菊直挺挺地躺着,脸色发黑,早已没了气息。雅香宫中的宫女内侍分守在两旁,个个低着头,一声不敢唏嘘,面色凝重至极。
孙太医给二位充容检查完毕,掀了白凌盖上,躬身走至慕容明珺身边,揖了礼正欲言。
“如何?”慕容明珺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
“回皇上,二位充容娘娘是中毒。”孙太医酝酿许久,才小心地回道。
“何毒?!”慕容明珺神色赤厉极了。
“应该是寒血草与金线菊的混合剧毒。”孙太医的声音有点颤抖了。年过半百的他,在宫中看到了太多的斗争,这些事虽算平常,但在帝王面前还得小心警慎。
慕容明珺扫一眼那两具已然僵硬的躯体,冷厉的眸光流露出一抹哀意。并无爱情,但毕竟有夫妻之实,心不是铁打的,“李安——”回眸瞥一眼站在身后的李公公,唤他一声。
“奴才在。”李公公名唤李安,是宫中的内侍总管,跟在慕容明珺身边五年了,可是忠心的很。
“兹事体大,吩咐下去。”慕容明珺话只说了一半,便给李安递了个眼色。
李安可是做了奴才好些年,深宫中的事情可见多了。充容娘娘中毒身亡的事情若是传到民间,那自是不好。皇上的意思就是让他吩咐下去,将消息封锁。
“奴才明白。”李安尖声答道。“可是二位娘娘的事情是否交由刑部处理?”
慕容明珺冷眉一挑,眸子里勾起一抹寒意,道:“贤妃不是聪明能干吗?让她去查好了。不用劳烦刑部。刑部的大人们还要处理国事!”
“是,奴才这就去通知贤妃娘娘。”李安会意,赶紧折身出了殿门。
慕容明珺再探一眼那两抹白凌蒙住的身体,心中竟有点难受,深宫险恶,或许当初就不该带她们入宫,驱散了便好!轻叹一声,抓了罗小冰的素手,大步出了雅香宫。
罗小冰一直站在一边默默无语,她甚是觉得奇怪,慕容明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