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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舞的夫君衣饰有些凌乱,袖口一只垂下,一只挽起老高,皂色的外裳上还染上了红黄紫等色彩,颇有些不修边幅。
偏偏全身透出一股脂粉的香味儿。
唐珊珊大奇,这人好奇怪,明明长得挺男人的,行为举止也没有让人感觉到有丝毫的娘娘腔,可就是那满身脂粉味,掩都掩不住。
“你们这些人,越来越懒惰了,就让老爷这样出来见人。”曼舞埋怨,两个丫鬟却辩解道:“夫人又不是不知道老爷的性子,偏生要为难我们,好没道理。”
“好了好了,就你们两个妮子嘴多。”曼舞也不恼,点了点其中一个小丫鬟的额头,假嗔着说道。
“小姐?”曼舞的夫君这会却是恍然大悟:“小姐,就是前年走丢的那位小姐吧。”
唐珊珊点点头,饶有兴趣地看着曼舞的夫君。
她发现了,曼舞嫁的这个人有点呆呆的,不过偏偏看起来,曼舞还非常喜欢。
“太好了,唐小姐你回来就太好了。”曼舞的夫君喜形于色,搓着手欢喜地说道:“以后曼舞就不用老是一说起你就哭鼻子了,你不知道,曼舞一哭起来水能淹了满院子,我怎么哄她都哄不好,就快跪下喊她姑奶奶了。”
“夫君……”曼舞高喊一声,红着脸瞪了他一眼。
这夫妻私事,怎么能说出来。
唐珊珊偷偷笑了,眼角瞥见两个丫鬟也在偷偷笑。
甚至齐子涵嘴角也挂着笑意。
“怎么了?你们笑什么?”曼舞的夫君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笑什么。
重整怡然(四)
“怎么了?你们笑什么?”曼舞的夫君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他们笑什么。
“你说查清楚了,是什么查清楚了?”曼舞急忙问道,生怕夫君又抖出什么事来。
曼舞夫君的注意力顷刻便被转移,不理唐珊珊她们的偷笑,回答道:“就是新开的那个青黛阁……”
············
“好了,夫君,让我家小姐晾在门口算什么,还不快请人进去。”曼舞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嗔怪地看着他。
曼舞的夫君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今天曼舞这是怎么了?怪怪的。
不过娘子的话是要听从的,他急忙就请唐珊珊和齐子涵进院子。
“好了,夫君,你说说青黛阁是怎么回事?”等丫鬟送上茶水点心,曼舞支了她们出去,然后关上门,才又接着问道。
“那个啊,除了标记,他家有十五种脂粉根本就是和你们怡然的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区别的。”
“夫君你可确定?”曼舞脸色平静,慎重地问道。
曼舞夫君急了,站起来嚷道:“当然确定,我敢说一样,那它们肯定就一样。娘子,你怎么都好不相信为夫?”
“夫君在这方面造诣无人能及,妾身怎么会不相信夫君,只是事关重大,所以要确认一下。”曼舞急忙安抚。
“无人能及那是不可能啦,娘子你太夸张了。”得到娘子夸奖,曼舞的夫君心满意足地坐下。
“夫君,你的‘碧玉’研究的怎么样了?”曼舞又问。
听到这个问题,曼舞的夫君“腾”地站起来,急道:“呀,娘子,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
说完急急忙忙跑了出去,连招呼都不打一个。
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研究狂人?唐珊珊目瞪口呆,看着洞开的大门,没见过这么……这么缺心眼的人。
起身闭上房门,曼舞的脸色凝重,问道:“对于怡然女子美肤会所,小姐你还记得多少?”
重整怡然(五)
起身闭上房门,曼舞的脸色凝重,问道:“对于怡然女子美肤会所,小姐你还记得多少?”
唐珊珊摇摇头,道:“记不得了,不过前两天路过那里的时候,总觉得熟悉非常,忍不住下车看了看。”
所以才会遇到齐子涵。
“那我先简单说一下。”曼舞把怡然的情况大致和唐珊珊说了一遍,然后接着说道:“五天前,东城大街又开了一个脂粉阁,叫做青黛阁的。我家小姑和几个小姐妹们图新鲜,就进去逛了逛,发现青黛阁的有种脂粉竟然和我送她的一套味道啊颜色啊,都一模一样,我小姑就买了回来给我。我自己看了,也觉得真就是一模一样。想着这事真可疑,我就遣了好几个丫头分开几次,采买了青黛阁所有品类的胭脂水粉各一份回来。正好他就爱折腾这些,我就把咱们怡然的东西也拿了全套回来让他看看,是不是两家虽然东西看起来一样,可是实际上是有差别的。”
曼舞口中的他,便是她的夫君,唐珊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爱鼓捣这些啊,怪不得满身脂粉味。··············
浅抿一口茶水,曼舞接着说道:“这结果小姐你也看见了。只要是两家共同有的,那青黛阁的东西就和咱们怡然的一模一样,太可疑了。”··········
唐珊珊也重视起来,虽然她也是刚知道怡然是她一手建立的,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对怡然的感情。
前两天经过的时候就觉得莫名得熟悉,马车超出去一截还又忍不住倒退回去,下车去看了怡然,如果不是遇到齐子涵,唐珊珊相信自己肯定会呆好长时间。
原来是自己的东西,怪不得她会觉得熟悉。
“配方是极秘密的东西,怡然里,知道这秘方的,也只有我、秋云、宝欣三个人,可我们三个,那是绝对不可能单独取出方子看的,必须三个人到齐才能打开盒子。”曼舞继续阐述着她的疑惑。
重整怡然(六)
“配方是极秘密的东西,怡然里,知道这秘方的,也只有我、秋云、宝欣三个人,可我们三个,那是绝对不可能单独取出方子看的,必须三个人到齐才能打开盒子。”曼舞继续阐述着她的疑惑。
曼舞口中是浓浓的不解:“可是如果不是秘方泄漏,他们怎么也不可能弄出一模一样的东西来,就算仿制的再好,也还是有区别的。”
唐珊珊从曼舞的口气中听出了怀疑,她觉得,应该是有人盗窃了怡然的配方。
“你觉得会是谁?”唐珊珊征询曼舞的意见。
曼舞再次低声说道:“那十五种脂粉,还都是我们怡然卖得最好的种类。”
“所以……”唐珊珊接口,问道:“你觉得是内鬼?”
············
曼舞重重地点点头。
事情很明显,如果不是内鬼,又有谁能知道怡然会所里,那些东西是卖的最好的。
毕竟每种品类的东西,不但都有一个淡季旺季问题,而且还有成本和利润的比例问题。
近期卖不动的脂粉,全年看来,不一定比最近热销的脂粉赚的少;而卖的便宜的东西,每件的纯利润也不一定会比卖的贵的赚的少。
只有统筹全年,甚至是两年三年纵向比较销售情况,才能知道到底那种品类的脂粉卖的最好。
只有熟知怡然每种脂粉的成本以及卖价,才能知道到底哪种脂粉的利润是最大的。
“可恶!”唐珊珊怒了。
听了曼舞的话,唐珊珊微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也同意了曼舞的判断。
一定是内鬼!绝对不可能是外人!
外人绝对不可能会对怡然这么了解。
那么剩下就是排查了。
“曼舞,我需要全部的关于怡然会所的情况。要非常详细,详细到要有怡然会所所有人的薪水等等情况,以及她们的家庭状况。对,连已经离开的人,最好也有些了解。”
重整怡然(七)
“曼舞,我需要全部的关于怡然会所的情况。要非常详细,详细到要有怡然会所所有人的薪水等等情况,以及她们的家庭状况。对,连已经离开的人,最好也有些了解。”
唐珊珊吩咐曼舞,毕竟她现在对怡然会所,仅只于知道名称,知道是自己创立的,知道怡然蛮赚钱的……
除此之外,怡然现在卖什么,有多少品种,什么品种好卖;怡然有多少员工,每个员工各做什么工作,薪水怎么样……等等等等,她都一无所知。
她迫切需要知道这些资料,才能做出判断。
她一定会挖出藏在怡然会所里边的内鬼蛀虫的。
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出了曼舞家门,见唐珊珊还是气哼哼的样子,齐子涵握住了她的手,笑着说问道:“还生气。”
“一点点。”唐珊珊回答。
“魑魅魍魉自古以来,便屡见不鲜,生气不值得呢。”齐子涵微笑着说给唐珊珊听,不希望她生气。
一切只都是小人,只要她愿意,覆手之间,他就能让他们再无存在的可能。
无论是非对错,无论人情冷暖,她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也是他唯一会在意的。
无论是谁,想要挡在他们之间,阻隔他们的距离,他都会毫不留情地摧毁。
除了生与死,在这世间,便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在一起。
太子不行!
皇帝也不行!
所有人,概莫能外!
握拳,唐珊珊发誓一般挥了一挥,坚决说道:“我一定会把那个害虫找出来的!”
“你高兴便好。”齐子涵弯了嘴角,微笑着说道:“要我帮忙么?”
唐珊珊翻了个白眼:“不要,你要插手就没意思了,我要自己把害虫抓出来。”
齐子涵但笑不语,看着她又恢复了生机,不像前几天一般带着些茫然与彷徨,让他心疼。
重整怡然(八)
齐子涵但笑不语,看着她又恢复了生机,不像前几天一般带着些茫然与彷徨,让他心疼。
世间无人可以阻止他爱她的心。
若有人妄图阻拦,那便--
战!
做过一场,看谁能拼得过谁!
战!
目的很简单--
只为留她一抹真心无拘的笑靥。
只为保她一片恣意来去的星空。
送了唐珊珊回住处,齐子涵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在。
有人想要抢走她。
可是,你们想要抢走她,也要问过他齐子涵,看他答不答应。
不答应!
那只能是--
战!
她是他生命中唯二的意义之一。
所以,要战!
温文的面容下,是齐子涵一颗再也无法压制怒火与愤慨与战意的心。
以前被动应战,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证明他在京城可以活的很好,让母妃在家里不必为他担忧。
现在却是他想争,主动要争!
为了,生命中另一个支撑他存在的意义。
宫门为他敞开。
齐子涵抬头看了一眼宫门。
高大雄伟,气势庄严,看着都能感觉到一阵的威压。
这是皇家的气派。
齐子涵抬头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战!
这里就会是战场。
为了保卫他活着的意义。
守宫门的小太监谄媚笑道:“二皇子殿下,您老回来了,奴才给您请安了。”
“起来吧。”齐子涵微微一笑,说道,然后走进了宫里。
守门的小太监奇怪地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白色身影。
今天的二皇子殿下,感觉有点不一样啊。
具体哪里不一样,小太监又说不出来,反正感觉不一样。
皇子们的事,不是他一个小小的连品级都没有的太监能管的,想通了这点,小太监打起精神,守着宫门。
齐子涵没有停步。
一直走到御书房外的时候,才停下脚步,整了整衣冠,求见老皇帝。
重整怡然(九)
一直走到御书房外的时候,齐子涵才停下脚步,整了整衣冠,求见老皇帝。
唐珊珊自然不知道齐子涵在干什么,现在她正和黛茜劳薇塔她们说着刚刚曼舞告诉她的关于怡然女子美肤会所的事情。
当然,唐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