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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在一众娇弱美人中,突然出现这么个与众不同的人。想不注意都难。
“是臣妾。”
不卑不亢,倒是一副良好家教模样。
慕文轩漫不经心的应了声,转过头,将冷乱月手中酒杯放下。
“月儿,你不当多饮。”
他是不知道冷乱月本人的酒量如何,但冷乱月现在这副身体以往的主人,却是喝不了多少的主。
“只是这天气甚好,又难得出门。所以多饮了几杯,阿慕,你太过小心了。”
美人诛心(4)
那摸样,如果不是慕文轩知晓真相,还真会以为冷乱月就是他的爱妃。
可惜,不是。
那样的女子。
永远傲世的才华,永远不可能只是囚禁在皇宫这样一个小巧精致的笼子里。
“红花初绽雪花繁,重叠高低满小园。正见盛时犹怅望,岂堪开处已缤翻。情为世累诗千首,醉是吾乡酒一樽。杳杳艳歌春日午,出墙何处隔朱门。”冷乱月顿了顿,扫过众妃意味不明的眸子:“本宫素来喜爱这杏花如丝,闻的这缱绻殿的杏花林,喜不自胜。这才寻来了众人,想要一齐看这杏花盛芳。却忘了,这还不是花开的时节。”
冷乱月说完后是满院沉默,所有人在一瞬间像被定格了一般。
美人如花。
这还不是花开的时节。
一句话,不知暗里含着什么样的玄机,无人敢应承。
“杏花夭夭,若是月儿喜欢,待得花开之时,我自当陪同。”
仿佛为了印证白衣男子所言,十里杏花林忽然吹起微风,卷落一树绿叶。纷纷扬扬的,以绝美姿态坠落。像是开起了一串串小花。白衣少年神色优雅,半眯着眼眸遮住瞳孔,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白皙晶莹指尖拂过酒杯,微微仰首喝了小口。
“好花遇时节,这时节到了,自然会开放,娘娘还是莫要多担忧才是。”
坐在慕文轩右边的良妃亦笑了笑,青衣青丝纠缠盘绕,多了份妖娆。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看冷乱月和良妃的眼神有不屑的,有艳羡的,百味杂陈。
“可惜的是,现在的时节还未到。”冷乱月笑容越发妩媚:“这美人如花,时节未到,若是强行想要盛放,只会换的花期短暂。众位说是吧?”
众人窒息般沉默,就连慕文轩握酒杯的指尖也紧了几分,良妃更是站起身来,朝冷乱月躬身道:“娘娘此番话,可是另有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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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诛心(5)
的确,这话,怎么听怎么是警告。美人如花,若是强行绽放,只会花期短暂。当着帝王的面,凰妃如何敢开这种口。
在后宫中,自古帝王最忌讳的就是宫闱倾轧。
按理说,凰妃不可能是不知道。
当众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等同于扇了慕文轩一耳光。
本以为会大怒的慕文轩站起身,缓步走到良妃身旁,微微笑开——
不同于以往的任何一次微笑,这一次的微笑可以说是犹带锋利的冰寒。
“有它意也好,无它意也罢。朕尚在此,都无开口。你如何敢当众质疑朕之妻子?”
良妃脸色煞白。
咬咬牙,跪下身去:“皇上恕罪。”
冷乱月冷眼看着。
大将军是个好父亲,只可惜他的女儿,真的是太嫩了。
枪打出头鸟,在这种情况下,最不应该开口的就是良妃。要知道,如果冷乱月真的是慕文轩的宠妃,那么这后宫中,冷乱月首要除去的就是良妃。
家世相当,身份相当。良妃本人也算的传奇。这样的女子,若是冷乱月真是慕文轩的宠妃,方才的事情,已经足够让良妃永无翻身之日。
“良妃不应该让朕饶了你,而是让凰妃饶了你。你当真以为这后宫没有皇后,你又是四妃之首便可以随所欲为了吗?”
“阿慕。”
冷乱月大抵可以料想到慕文轩下面要说些什么。
皱了皱眉:“阿慕。”
可惜这一次,慕文轩没有理会。
死死盯着良妃惨白的一张脸。
“朕当时就说过,这北国的后宫没有皇后,但是,凰妃凌于诸妃之上。你难道不懂朕话里之意吗?”
显然是怒极。
慕文轩当然会愤怒。
冷乱月。
冷乱月。
当年落非情可以给她后宫无妃,如今,他难道连让她在后宫之中不必看人眼色都做不到吗?
不!
这后宫,因冷乱月而起,也可以因冷乱月而亡。
他断然不会容许这些人对其半点侮辱。
美人诛心(6)
被他训斥的良妃头低的更加低了。
四周妃子全部俯身跪下。
天子震怒。
她们焉敢再玩弄小心机。
“阿慕,都已经是帝王了,如何还要这般意气用事?”
万籁俱静之下,女子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荡,坚定的,不容疑惑的。
盛装下的美人站起身,牵着盛怒之下无人敢靠近的地方的手,悠悠然坐下。
“阿慕,我懂”冷乱月捏了下别扭紫眸男子气的绯红脸颊。
“本宫不管各位在家里是怎么样的娇娇女。怎样的身份高贵,怎样的生杀予夺。你们只需要明白,进了这宫门,过去的一切都是流云。”
再回首,全无雍容娟雅。冷冷的,肃杀的冷漠。
这一句话惊呆了不少人,她们或许摒弃小姐的身份,可是习惯了的众人拥护,家人忍让。这岂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这宫中从不缺少美人,更不缺少有身份的美人。“女子转过头,对上良妃厌恶目光,樱唇轻启:“宫中自然是有宫中的规矩,本宫不喜后宫之事,将管理后宫的权利交给四妃,不代表本宫能够容忍四妃给本宫甩脸色!”
“···”
沉默,还是沉默,终于有人忍不住出声:“娘娘口口声声说宫中规矩,可是自己不也是没有遵守宫中规矩。既然娘娘是凌于四妃之上的凰妃,那就更应该以身作则不是?”
说话的人正是一直压抑着心头愤怒的良妃。
冷乱月出言讥讽,她听着尤为刺耳,一时意气之下,竟然忘记了方才慕文轩才勃然大怒。
“那良妃觉得,本宫哪里没有遵守宫中规矩?”即使是说着商量的话,女子的语气却是坚定的,没有迟疑的。
“娘娘日日夜夜霸着皇上,不是专宠吗?”
“良妃!”慕文轩眉头一皱。刚要发火,却被冷乱月拉着手,一时之间,竟也站不起来。只能瞪着眼睛,警告不知好歹的女人。
一班妃子可不如慕文轩般生气。
美人诛心(7)
确切的说,有人说出了她们的心声,高兴还来不及。却又碍着冷乱月和慕文轩的面子,不敢表露出来。
十里杏花林,当真是演遍了百态。
‘啪——’一声脆响,精致南海双环玉簪杯落地。
杏花林安静下来。
冷乱月抿嘴浅笑,优雅朝众人点点头:“看本宫真是不小心,如此精美的酒杯,竟碎了。”
她蹲下身,想要拾起碎片,一双白皙如玉手指却在她之前,为她拾起碎片。
抬头,是白衣帝王,自责的嗓音萦绕在耳畔:“月儿,瓷器伤手,还是我帮你吧。”
“···”冷乱月没有回答,只是唇角秀丽假意笑容不见,全然是冷漠,像是蒙尘明珠露出真容:“阿慕,我说过,我懂。”
“因为我懂,所以,阿慕,无须自责。这与你无关。”
绿叶新芽片片飘落在少女单衣裙摆,点点嫩绿点缀着如墨长发。美眸似冰,眉目间的高贵褪尽,全是绮丽棱角。
“我只是想要给你最好的。如果不是最好的,我宁愿什么也不曾给过。”慕文轩只怔了片刻,又温柔的笑了笑,将地上的碎玉片全都放好。
冷乱月没有在回答他的话,回过头,对上一双双盯着她的美目。
“良妃当皇上是什么?皇上喜欢宠幸谁就宠幸谁,岂是我能够干涉的?更何况,哪一条宫规上写了,皇上必须雨露均沾?你当皇上如同妓子么?你说要,就要给。”一字一顿,杀气尽显。
无形的压迫,让众人心中一窒。
字字诛心。
莫大的罪名压下来,吓得众妃花容失色。
慕文轩侧头看着身旁的女子。
她明明和着众人一齐狂欢饮酒,却会在你睁着朦胧睡眼之际,冷冷侧目,遥看这一席狂欢。
游离与世俗之外,偏偏这一次,为了他,进了这世俗。入了这一场戏。
这样一想,嘴角便抑不住的笑容。
“既然众位今天是打定主意要给本宫个好看。那本宫也不想再对众位客气了。不然这宫中的人,还真不长眼睛,连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弄不明白!”
美人诛心(8)
冷乱月扫过明显震惊过头的众人,眼神停在笑的如梦似幻的某人身上,樱唇勾起:“阿慕,这太极殿的宫人,是否可以全部交给我处理?”
某人继续憨笑,傻傻的摸样,仿佛又成了初见时,装成的那个傻子。
“阿慕?!”
抬高声音。
“啊?”
某人终于回过神,眯着眼睛,笑的更加欢腾了:“月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冷乱月浅浅一笑,眼眸微闪。如果刚刚她没有看错,良妃藏在袖摆中手指收紧了半寸。
看来,这良妃,对慕文轩倒是真的有情。只是不知道,这情,是缘何而起。现在冷乱月是不会动良妃,毕竟上面还碍着大将军这一层。但是,这良妃,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和她作对,她也不可能每一次都让良妃全身而退。因为,是人都会有弱点——而她唯一胜于良妃的就是,她的弱点已经早已经不是弱点了。
“本宫今天就在此说清楚,也叫这后宫的所有人都听清楚。太极殿的所有奴才,宫女充入浣洗院,永不再入后宫。太监全部赶出皇宫。”
浣洗局,说白了就是洗衣服的地方。除了无钱无权的穷苦女儿家才会被其他太监宫女欺负,进入浣洗局洗衣。浣洗局算得上皇宫中最底层的地方了。
而太监一般都是孤儿。
如果做到了一定的年龄,宫中会负责给他们养老。除非是犯了极大的错误,才会被赶出皇宫。一旦待罪被赶出来,活命也许是可以的,只是艰难异常。
这无疑是极重的惩罚。
“不要再质问本宫是为什么。想来各位熟读宫规的人,都是清楚其中缘由罢?”
熟读宫规四字咬的极重,颇有嘲讽意味。
“希望这一次是最后一次。本宫不希望各位娇滴滴的美人也沦为这样的下场。只是,这后宫之事,想必就算各位亲族的权势再大,也管不了吧。言尽于此,望各位安下那颗心来,不然本宫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叫做后宫。”宽大的袖摆一甩,冷乱月拉着傻笑个不停的某人,转身离开。
美人诛心(9)
两人的相携而去,这一次依旧只留给众人一个背影,缱绻寂寥到了极致的背影。
良妃无视周围的嘈杂众人,站起身,半眯眼眸:“好一场鸿门宴,好一个凰妃。”
她没有在说些什么,英气转身回清泉院。紧随其后离开的分别是贤妃和德妃,至于洛妃,还坐在原地,似乎没有看到其他三妃的离开。
天色渐暗,十里杏花林里的人三三两两离去,精致的宴席竟然没有动过多少。在其中来回穿梭的是身着统一粉色宫女服的宫女,收拾着一桌美珍。
而在杏花林谁也没有看见的角落,华衣女子冷冷看着一切,她的背后,是守护的慕文轩,正是去而复返的冷乱月。她其实根本就没有离开,只是顺着寝宫的后院绕过莲花池,便是杏花林的另一个入口,只怕是谁也不曾料想冷乱月会去而复返。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