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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朕中了毒!”雁无痕面无表情地冒出一句。
我满脑袋问号,这家伙不是说不能让宫里人知道吗,为什么告诉贞妃?
“皇上,谁那么大胆敢伤你,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臣妾啊?”贞妃又怨怼地看我一眼,“是不是跟这姓凤的有关系?”
“跟她没关系!”雁无痕嘴角忽然微微一翘,“至于不告诉你的原因,是因为,如果你知道了,就得死!”
说话间,人忽然从床上跳起,手一张,已经掐住贞妃的脖子。
我还来不及惊呼出声,就听见很清晰的“咔嚓”一声传来,贞妃的脑袋已经歪向一边,断了气。
雁无痕下手,真的是一点余地没留,直接折断了贞妃的颈骨,没让她有一丝反抗的机会。
“皇……皇皇皇……”我结结巴巴地叫一声,靠在墙角,瞪大眼,张大嘴,脑中一片空白。
是死人呢,刚刚还活生生叫骂的人,哪怕是说话难听一点,性格刻薄一点,怎么就这样死了呢?
脸色发白,唇色发紫,就这样歪在一边?
我的身子从墙上滑落下来,手脚比刚刚打斗完以后抖得更加厉害。
雁无痕却无比镇定,只见他走上前,将贞妃头顶的金钗取下来,朝着自己受伤的手臂狠狠划了一道,衣衫破开,绑带尽数落地,被他一脚踢到我脚下:“藏起来,待会想办法带出去!”
啊?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可是心已经慢慢有点平静下来,在这宫里,杀人与被杀,似乎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还在发愣的当口,却见雁无痕抬起受伤的手臂,手一撕,将好不容易才有些结痂的伤口上的疤全部撕去,手臂上鲜血如注,露出红嫩的肉,看得人心惊胆战。只是伤口倒是不像之前那么黑了,看样子毒已经逼干净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啊!”他瞪我一眼,用脚踢一下地上的绑带。
“哦……”我应一声,将带血的绑带塞进自己的袖子里,“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出去这样说!”他用擦一下额头的汗,看来身子还是很虚弱,刚刚还杀了一个人,看来是用尽了全力。好在面色已经恢复正常,顶多是有一点失血过多的苍白而已。
附上我的耳朵,他轻轻告诉我一长窜话,然后问:“记住了吗?”
好歹背了这么多年台词,这点话我会记不住?简直小瞧我。
我点点头:“记住了!”
“出去吧!”他拍一下我的肩:“我要再休息一下,要不然待会经不起他们的折腾!”
“是!”我一点头,慢慢站起身,拼尽全力尖叫一声:“啊——贞妃你要做什么?皇上,你的手……啊——,皇上——”
一边叫,我一边打开门,往殿门外冲:“快来人,快来人拉,抓刺客,皇上受伤了,快来人那……”
殿门即时大开,一口气冲进一大堆侍卫太监来,领头的苏公公立刻拉着我:“怎么了,皇上怎么了?”
“皇上……贞妃,不是!”我咽一口口水道,“贞妃娘娘刚刚和皇上一言不合起了冲突,贞妃拔了头上的金钗要杀皇上,皇上手上被划了一下,不小心,将娘娘给掐死了……”
话没说完,一群人早就冲进了无痕宫的寝殿。
“皇上,你怎么样?”
“皇上,奴才救驾来迟,还请恕罪!”
“皇上……”
我站在门口,微微松了口气,后面自然有很多人去照顾他,应当是没我什么事情了。
“快宣太医,快……”苏公公有条不紊地做着安排,随即看一眼贞妃道:“将这罪妃拖下去,随便找个地方扔了!”
“不要!”后面是雁无痕的声音,“刚刚贞妃也是一时冲动,朕失手杀了她,也有过错,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们好好办她的后事,务必办得风风光光,知道吗?”
“是,皇上!”
我冷笑一声,这个雁无痕,倒是会演,刚才满脸阴霾萧杀之气,现在倒是变得宅心仁厚,念及夫妻情深了起来。
只是,不过是个妃子而已,他说让她死就死,他说让她生就生,干嘛搞那么多花样呢?要知道,他是皇帝啊,万万人之上,难道还有人敢质疑他的话不成?
我的疑问,在贞妃的葬礼上得到了解答。
“女儿啊,你怎么那么傻啊,干嘛和皇上过不去,你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对不对?”
“皇上啊,臣的女儿一时冲动,伤了皇上,臣真是教女不严,请皇上惩治!”
我看着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武将微微皱眉,他的样子,可和贞妃一点点都不像,难道全像他的夫人?
还有啊,女儿死了,她的亲娘怎么没来哭丧,倒是派了爹过来?
“武爱卿,朕相信小贞也是一时糊涂,你们父女相处时日尚短,爱卿没时间好好跟她讲规矩也是可以理解的,朕不怪爱卿!”雁无痕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演出一场君臣和睦的大戏。
瞧这话说的多好?本来人家家里死了女儿,人家爹爹可能要上门来算账的,可是被他这么一说,就是女儿做错了事情,他大人有大量不再追究,至于棺材里的那个嘛……死了也是白死,能给举行葬礼就是给足了她爹爹面子了!
会说话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我叹息。
只是,那句“你们父女相处时日尚短”是什么意思?
父女相处嘛,十几年总归是有的吧?
“贞妃是护国将军的‘干’女儿!”趁大家不注意,雁无痕偷偷在我耳边冒出一句,将“干”字拖得老长老长。
哦,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干”——女儿,我就想呢,怎么那么巧,轩岚国护国将军的女儿居然长得跟潇潇那么像。
八成是这位武将军从哪里挑来的女子,然后认做自家闺女送进宫来的吧?难怪雁无痕弄死她要费那么一大番周章了。
“是不是觉得朕太过于大费周章了?”青鸾阁的院子里,雁无痕背着身子,淡淡问我一句。
“老实说,是的!”我大胆地回一句,反正附近也没有其他人,说些过分的话也没有人听见。
“你知不知道护国将军武威是什么人?”他盯着院子里的老槐树,似乎他说话的对象是它,而不是我,“他统领了轩岚国上上下下所有的军队,兵权在握几十年,没有人可以动摇得了他的地位。”
原来如此,那就难怪了。
“自他送贞妃入宫我就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我一再纵容贞妃,不管她做什么我都不管不问,由着她的性子去,就是想养成她骄纵的性格,改天犯个弥天大错,连她干爹都没有话来反对。”
我点头,想必那个贞妃没少跟他那个干爹打小报告,估计将雁无痕在宫里的一举一动全给汇报了去了吧?
一旦雁无痕有点什么不利于他的动作,他大可以拥兵自重,自立为王。
而这宫里,又有多少这样的妃子,宫人,侍卫呢?
也难怪雁无痕受了伤还要遮遮掩掩,不让大家知道。要不然,保不齐就有人在他中毒虚弱的时候给他一刀,我也终于明白,他以一个皇子的身份,为何会将武功练得那么高——是为了保护自己吧?
我并不喜欢眼前这个男人,甚至有点厌恶他,但是,我切切实实地同情他。
作为帝王,确实有作为帝王的无奈。
只是——
“皇上为何个跟我讲这些,我不过是个局外人!”一切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就因为你是个局外人,我才可以和你讲这些。”我注意到,他跟我讲话,都没有用“朕”这个称呼,“放眼整个皇宫,除了你,哪个不是分着派别的,只有你,没有站在任何大臣的一边。虽然,你有时候可能恨不得我死,但是只要我死了,就是秦王得势,到时候,你恐怕比现在更倒霉……”
雁无痕笑着转身,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我奈何不了他。
“我想我还是真真切切做个局外人比较好。”我笑着挑挑眉,又蹲身行礼,“臣妾这就去找寿王爷,查查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潇潇姑娘重生,争取早日做个局外人!”
“这声‘臣妾’倒是很久没听你会说了。”雁无痕也不阻拦我,只加一句,“以后,也都不要说了吧……至于二哥那里,朕和你一起去!”
我倒忘记了,我们之间有协定,我去见寿王得他陪着。
也好,陪着就陪着喽。
“宠妃刚死,你倒是有兴趣跑来看我这个废人?”永寿宫外,雁无俦一身红衣,一点都不配合宫里刚刚办过丧事的气氛。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他父皇死的时候,他都没穿过孝服,为了一个和他不大相干的名义上的“弟妹”,更是没有必要配合来表演一场悲悲切切了。
只是,今日我雁无俦,看上似乎很高兴,虽然一样和自己的弟弟作对,却不似以前那么尖锐了。
“寿王,我们今天来是为了潇潇的事情。”我开门见山地说出因由。
“潇潇,你提她做什么?”雁无俦看着我,很是不解。
“朕听说凤娇娇和潇潇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或者她有办法让潇潇回来,让她试试。”雁无痕在一旁解释,叫我的时候,语气无比生疏。
雁无俦看我们两个几眼,然后看着我道:“你来,是为了问潇潇的事情?”
“不错!”
“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如果潇潇回来,皇上答应放我出宫,如果回不来……我可能会被后宫嫔妃们用最严厉的酷刑拷打致死。”
雁无俦的眼睛眯了起来,和雁无痕像极了,不亏是亲兄弟啊。
“这些天来,我听到你们两个的传言,难道就是他为了逼你把潇潇找回来?”
“是啊,所以那些谣言你可千万不要相信啊,都是他要挟我!”我嘟起嘴,满脸哀怨地看着雁无俦。
很奇怪的,这一次雁无痕一点都没有反驳我。
雁无俦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忽然一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我有些莫名其妙。
“请进吧!”他往后一挥手,让我们进门。
这是怎么回事,他雁无痕上身了,也精神分裂?
我朝雁无痕看了一眼,他倒是一脸镇定自若,仿佛早就知道雁无俦会有如此态度。
好吧,他们两兄弟都没意见,我又瞎插什么嘴?
“你和潇潇怎么认识的?”我直接问。
“教坊!”
“她有没有跟你说过她来自哪里,或者说,你知不知道她哪一年忽然变了性格,或者,以前生过什么病,比如发烧什么的,以致失忆之类的?”
雁无痕插嘴:“潇潇十三岁那年发过一次高烧,之后以前的事情就不记得了。”
雁无俦眯起眼,眼中都是危险的色彩:“那你说吧,你比我清楚!”
雁无痕低头,沉默:“好吧,朕出去,你们慢慢谈!”
这么好心?
我皱眉,我见过的成千上万,要说摸心思也是一流,唯有雁无痕的心思我是怎么都摸不透,他的城府太深,深不见底。
屋里就剩下我和雁无俦,惠青小公公送了两杯茶上来。
“黄山毛峰?”我喝一口,品了出来。
“黄山八百米的毛峰!”无俦轻笑。
我知道,毛峰要种在山上四百到八百米的位置才好,而位置越高,种出的茶,香味越是清淡雅致。不过,茶的海拔这种高难度的事情我这个半调子茶艺师是品不出来的了。
“好了,现在没有外人了,为了我的自由,你是不是可以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我的心思完全不在品茶上。
只是,雁无俦不答反问:“你真的那么想离开这个皇宫?”
“是!”我坚定地点头,“我要离开,我不要动不动就挨板子,时不时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