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来了,无痕,最后关头,他还是不肯放弃我。
“斩!”监斩官将红色的令牌丢出,我看到侩子手的刀已经在我头顶高高举起。死了,一了百了,只是,这死法似乎太过惨烈。
不过,反正结果都是死,何必在乎过程呢?
无数念头从我脑海里闪过,却听头顶“叮当”一声,头顶的刀突然斜斜飞出老远,钉在泥地里,刀身不住地晃动。
谁?
是无痕,还是林家兄弟?
我不住地朝人群中看,却看到几张讶然的脸。
不是他们?
因为后面没有了动作,然后,好多人的目光都转向了同一个方向。顺着那些目光,我看到了一个人,站着,脸色有些茫然,有些失措,有些哀伤。
北野寻真?
“皇上——”好多人跪下了。
“放了她吧,我输了!”他忽然转个身,缓缓地走了,看身影,似乎疲累到了极致,也似乎,有很多问题,想明白了。
一切来得太突然,让我有好不真实的感觉,但是,我真的被松绑了,然后以贵宾的礼节将我接进宫去。
当官的都是会看脸色行事的人,他们大概已经隐隐感觉到了我身份的不同。
我坐在金素殿内,就有人来通报:“皇上让你上正殿去!”
有些事情,该有个答案了吧?
我换身干净的衣服,往正殿走。几天监狱,让我身上的衣服脏乱不堪。
走到大殿中央,我惊讶地发现文武百官都到齐了,北野寻真,果然有能力,办事效率如此高。
“你……过来!”他没有坐在龙椅上,只是在站在旁边,台上,放着玉玺和皇冠。
我有些犹豫,但是还是上前,走到他面前。
“今日,我将栽野国帝王之位禅让给凤娇娇,此后,她便是栽野国的新帝!”北野寻真大声宣布。
“皇上三思!”大臣们跪了一地。
“人生在世,上要对得起天,下要对得起地,还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胸怀坦荡,才能无憾于天地!”他大声道,“这一次禅位,不仅仅是一场赌约,而是,我知道,凤娇娇是有能力坐一把椅子的。她的经历,大家应该都听说过一些,她有帝王之才,我以后,也一样会辅佐新帝,好好治理栽野国!”
这话一出,大臣们一下子都不知道从何处提意见,
都禁了声。
须臾,有人大呼:“新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新帝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的大臣都跪下了。
我傻眼了,原先定这个赌约,就没想过会赢,没想到,如今居然成了这样的局面。
真的要当皇帝吗?
我回头看北野寻真。
“坐下吧,要不然,我改变主意了!”他笑着看我,仿佛有些思考了很久的东西,终于有了答案,送了一口气,连笑容,都比平时要真诚数十倍。
我并不是不看重生命,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要好好活下去的,可是,这皇帝……
“坐下吧!”他拉着我,将我按坐在龙椅上,然后帮我带上皇冠,仔细端详,“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真的好适合戴皇冠!”
残忍嗜血的北野寻真,居然懂得了说笑话?
我懂得了他的真诚,明白了他的苦心,在那一瞬间,心中,充满了暖暖的感动。
“众卿家平身吧!”我大声叫,让大臣们起身。
在这个世界兜兜转转这么久,我以女儿之身居然当了一国之帝,想起来,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难道,真的是应了那“风生龙命”的批字吗?
接下来的几天里,北野寻真带我熟悉栽野的政务,有着在轩岚国批阅奏章的经验,我很快都上手了。
那一日,我下朝,见到宫里站着两个人,一大一小。熟悉的,相似的两张脸,笑盈盈地看着我。
“无痕,礼儿……”我笑起来,鼻子发酸,眼中的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即使作为帝王,我的内心中,还是存着最柔软的母性的部分,不曾改变,以后也不会改变。
“皇上,凤鸣国有使者前来!”太监总管过来报告。
“父皇母后?”我一喜,不知道他们知道我做了栽野的国君以后会有怎么样的表示呢?
急急地走,我再次看到了熟人。
“父皇母后,你们怎么来了?”他们怎么亲自过来了?
“好孩子,这么久不见,好想你啊!”母后抱着我哭。
“别哭了,看为父给你带了什么!”父皇将一些东西给我。
“玉玺?”我讶然,我手上的,分明是凤鸣国的玉玺,“父皇,你这事……”
“我们就你一个女儿,凤鸣国迟早不是你的就是礼儿的,你现在已经做了帝王,将来给你和现在给你,并没有太大区别,不如早点给你,也省得你被别的国家欺负!”
我知道,他口中的“别的国家”大概就是指楚云国了。
“放心吧,你女儿现在很厉害了,没有人可以欺负到我的!”我笑着挽起他们的手,带他们去看礼儿。
凤鸣和栽野合并,天下二分,凤鸣和栽野号称最强的国家,可是楚云是三国合并,这几年发展迅速,实力也不可小觑。
我抬头望天,或者,我和楚秋水的战争,不可避免。
两虎相争,最后,必定需要其中一方死去,才能结束。
叹口气,战争啊,其实我真的很不想再看到那么血腥的场面了,可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无奈,由不得人心的选择。
有了北野寻真的支持,栽野国的人对我不敢有异议,再加上凤鸣国的加入,让栽野国的百姓看到了和平的希望。毕竟五国纷争这么久,所有的百姓都十分渴望和平。
楚云国似乎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楚秋水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他不行动的话,我也不会主动去挑起事端。
毕竟,凤鸣和栽野刚刚合并,很多东西都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父皇母后被我派去原属地管理凤鸣,如今的凤鸣国已经成了凤鸣郡,父皇母后便成了郡王。
但是,我始终知道,一山容不得二虎,我和秋水之间,总归还是有一笔账要算的。
这个日子并没有让我等太久,两月后,楚云国在边境摆下了阵仗,战书从边境送到了京城。短短的日子,我好似在做着一个美梦,二十多年的颠沛流离,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
莫非,真的是“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不成?
北野寻真挂帅,林展颜为先锋,林展翼负责粮草,只看人,便知道,这是一支多么庞大的军队。
我庆幸,到了今日,虽然受了许多苦,但是,身边,却还有那么多人对我不离不弃。
雁无痕,留下来帮我照顾礼儿,另外一起处理栽野国的国事。琴儿没有再出现过,无痕说,她心中觉得对不起我,打算从此退出江湖,隐居去了。
楚云与栽野一战,其实不用打,也大概知道了胜负,事实上,我们真的没有打。
楚秋水在边关摆下的营寨,等北野寻真大军打到,他却消失了踪影。中军帐中,玉玺,国书,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张降书。
楚云国君人间蒸发了。
收复楚云国变得极其容易,四君子被抓到的时候,面如死灰,一脸不甘。
除兰君子外,其他三君子以往做的事情都令我不齿,但是自我坐上这把金黄色的交椅以后,很多事情都已经看淡了。
虽然手段有时候有些恶劣,但是他们治国的决策和计谋,也是无人能出自其右的。所以他们到来的时候,我自动降阶三阶迎接他们。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了四君子的臣服之意。
一道圣旨,将四君子封为辅政大臣,伴我左右。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是我做事的原则。
而兰君子也早就想到,我离开楚云国的原因定是听到了他那天晚上的醉言醉语。后来她告诉我,对于我的宽宏大量,竹君子他们都感到无比的愧疚。
其实对于那件事情,我也早就没有放在心上了。
不过就是不甘心被利用,至于对他们,其实不存在什么恨不恨的,说到底,也不过是各为其主而已。
有了灭琳琅,灭轩岚的事情在先,我对于报复这类的词已经不感兴趣了。
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有更多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去做,何必太在乎一个人,或者几个人对你的伤害呢?
不过兰君子还告诉我,虽然当初他们四个打算利用我,来达到五国一统的目的,但是之后我回到凤鸣国怀了身孕,楚秋水前来求亲,却是他自己的主意。
当初,其他三君子全是反对的,楚秋水却道:“今日娇娇落到如此地步,全都是我们所害的,几个大男人,却要利用一个小女子来做这么卑鄙的事情,到了今天,我们似乎也应该为她做些什么!”
当然,他的这些理由,原是没有说服力的,直到他搬出凤鸣国,提到将来我或者我的孩子会继承凤鸣国的帝位,这才让三君子松了口,同意我进宫为妃。
想来,楚秋水应是对我,还有些感情的,要不然,也不会临上战场,失了踪影,只留下降书而已。
其实,就算没有这些,只要他站在我面前,我一样不会怪他。
还是那句话,各为其主而已。
我或者可以当一个爱情至上的人,但是,我不能要求别人也和我一样。如今,爱情早已不是我生活中的全部,我喜欢上现在这样充实的生活。
和男人们,可以谈天说地,说政治,讨论如何处理朝堂内外的纷争。很多时候,我不用再躲躲藏藏,可以正大光明地发表去的言论。
当然,有时候,为了忽悠那班大臣们,也需要和他们一唱一和,演一些戏。对于这些,科班出生的我,自然没有障碍。
唯一遗憾的是,自从我登上帝位,一统五国之后,身边的人,可以将我当朋友,当皇帝,有些界限,却不敢在跨越了。
而我心里,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如今辅佐的是男人们,几乎个个与我有过肌肤之亲。如今我的地位与他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光是他们,就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于是我们沉吟着,等待着,谁也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就连当初说不喜欢我,但是痴狂迷恋我身体的北野寻真,也消停了,只是将我当一个需要辅佐的皇上而已。
分明,靠近的时候,我还是会见到他眼中的欲望,但是,却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丝毫来。
他们对礼儿都出奇地好,当然,能进入我寝殿的,也只有雁无痕一人而已。并不是我下了禁令,而是他们之间就有这个默契,大家都不会擅自跨越我的寝殿半步。
而雁无痕,作为礼儿的亲生父亲,自然免不了过来陪伴礼儿。于是,我的寝殿,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一个禁地。
天下一统后,我将这个国家改名为“越国”,纪念这场独特的穿越之旅。
越国在大家的治理辅佐下,开始呈现欣欣向荣的状态,而雁无痕在我寝宫里的时间也越待越长。
因为忙,我经常没有时间陪伴礼儿,这让我很愧疚,幸亏有无痕,他父兼母职,将礼儿教得很好。
其实以前都很难想象,如雁无痕这样的人,居然愿意待在我的后宫,养着孩子。
但是,看着他和礼儿打成一片,嬉笑怒骂,然后抱在一起沉沉睡去时,我却会不由自主地微笑。
有人说:能让你常常微笑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我想,无痕就是了。
他能让我在政事繁忙,劳累之时,看到他,不由自主地微笑。
“累了吗?”夜深的时候,他哄礼儿睡下,会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