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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暇去想身份暴露后元怀瑾会对他有何惩罚,他只知自己再也无法留在她的身边。
细微脚步声忽然响起,眼前出现了一截绣着绯色牡丹的裙裾。
一双微含凉意的手抬起了他的下颌,他惊的几乎忘记了呼吸!
被迫抬头,他看到她含笑的平静面容,心里更是一沉。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那日你为何去挽月斋?难道本宫真的吩咐过你么?”
她距离他如此之近,唐麒麟可以闻到自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那是一种任何贡香都比不上的香味,摄魂蚀骨,让他晕眩。
“属下该死,属下只想……为娘娘分忧……”他很清楚,此时所有的解释都是徒然,可还是试图挽回。
“你这样的分忧方法,本宫可承受不起。”裴容卿从头至尾都不曾露出一丝愤怒,而是含笑看着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他不失为一个出色的男子,只可惜……
轻叹一口气,她松开了他:“你是元怀瑾的人。”
不是询问,而是肯定,唐麒麟浑身一颤,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终于……
“属下该死。”他机械的吐出这几个字。
“他还是真是费尽心机。”裴容卿讽刺一笑,“当初你潜入未央宫偷看本宫沐浴,就是他吩咐的,是么?”
裴容卿蹲下身,强迫他与她平视:“元怀瑾果然猜的很准,他只得当你表现出不该有的妄想时,便是一种忠诚的保证,因此本宫定会留下来。既是保护,也是监视,可真是妙极。”
唐麒麟握紧了拳,无从反驳,裴容卿继续含笑说道:“本宫一直怀疑你,但却从来没想到你是元怀瑾的人。本宫让你办的第一件事,就是调查太后的真实病情,结果没多久合宫都知道了,其实是你透露出去的,对么?是元怀瑾吩咐你这么做的,我却一直是楚飞阑从中作祟,现在看来不是这样。”
眼前的人肌肉绷的很紧,裴容卿轻笑一声:“你将本宫的一举一动都事无巨细的报告给他,所以他才会怀疑本宫不贞,因为只有你和邵梓孺知道本宫在翡阳宫过夜,邵梓孺不会跟元怀瑾有什么牵扯,那么便只有你了,直到今天我才真正确定这一点。”
“属下……该死……”他的声音嘶哑的厉害。
“你的确该死,但是如果就这么除掉你,实在可惜,何况就算没有你,元怀瑾也会通过别的途径来监视本宫。”裴容卿低低一笑,指尖轻抚他的脸颊,“这样一想,本宫又不舍得对你怎么样了。”
他忽然不可自抑的颤抖起来,那双在他脸上游走的手仿佛有一种致命的魔力,还有那道蚀骨的甜香,让他心甘情愿的臣服。
“娘娘,属下……”
“本宫不会让你背叛皇上,本宫只希望,你能够有选择的跟陛下说一些事,事事都告诉他,本宫岂不是处处受掣肘。”她轻笑着,盯着他的眼睛。
他终于有足够的勇气直视她,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最后凝成了一股坚定。
“属下……明白了。”他的声音依然滞涩,似乎为自己的叛变羞愧不已。
可是此时此刻他很清楚,如果他不答应,面前的人一定会找借口除掉他,陛下没有任何立场救自己,如果陛下真的开口了,他反而会暴露自己,尽管陛下器重他,但为了大局,他肯定不会冒这个险。
答应她的条件,这是自己唯一的选择。
“很为难么?”裴容卿吐气如兰,“如果很为难,那就罢了,本宫不会除掉你,只会找个借口让你去挽月斋,你还有别的选择。”
唐麒麟浑身紧绷。
从来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离自己这么近,只要自己抬头,就可以吻到她娇艳的双唇,体内似乎有一把火在燃烧,烧尽了他所有的理智。
“属下愿意……为娘娘效劳。”他的喉结动了动,最终这么答道。
“麒麟,本宫不喜欢轻易叛变的人,今日你可以违逆皇上,明日就有可能陷本宫于险境。”裴容卿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
他大惊失色:“属下绝不会背叛娘娘!若属下做出任何对不住娘娘的事,那就让臣,不得好死!”
裴容卿知道这里的人都迷信,发誓是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更何况是这样的毒誓。
“那背叛了陛下,你就不会有任何的顾忌吗?”裴容卿低笑。
他脸色沉了沉:“陛下吩咐属下做的事,臣不会泄露给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裴容卿笑了,点了点头说:“本宫理解,那么,如果有一天陛下让你做的事对本宫不利呢?”
他握紧了拳:“那……属下只有以死谢罪了。”
看来他对元怀瑾还是忠心,不过,能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不容易了,好歹自己不用再担心元怀瑾时不时来兴师问罪。
“本宫信你。”她低低一笑,忽然凑近他,在他的脸上落了一个冰凉的吻。
男人的身体顿时僵硬!
这一刻,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中,他想,即使她让自己去死,他也绝不会有丝毫的迟疑。
眼角缓缓洇出一滴泪水,他深深的跪伏在地,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掉入了一个温柔的陷阱,稍不留神便是万劫不复。
可是他甘之如饴,也无路可退。
裴容卿的目光从始至终的冷静,原来一个吻就能换来这样的效果,她轻触自己的唇,无声的笑了,笑容中含着无限的苍冷。
☆、非分之想
“阿嚏!”
楚飞阑手捧一杯热水,裹着被子,脸色阴沉的吓人,可惜一个接一个的喷嚏让他一次次破功。
齐珩的面前是一盘棋局,他嘴角含笑,自己与自己下棋,乐在其中,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的不适。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楚飞阑怒目而视。
“没时间。”他一如既往的毒舌。
“你这个……”楚飞阑颤抖着,可是一时之间居然想不到什么难听的话来羞辱他。
“孤已经让人去拿药了,别又怪孤没良心。”齐珩淡淡的睨了他一眼,再次专注于面前的棋局。
楚飞阑忍了很久还是忍不住:“难道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孤不想揭你伤疤。”齐珩连眉毛都不抬。
楚飞阑气结:“老子身强体壮,要不是那个天杀的女人把我放在风口吹了一晚上,老子也不会沦落到生病这个地步!”
想了想他简直羞愤欲死:“老子多少年没生过病了!居然被这个女人害到这种地步!”
齐珩顿了顿,轻轻的“哦”了一声:“孤觉得,你被她困住这一点更加丢人。”
“那是意外!”他辩解。
“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齐珩高深莫测的看了他一眼,“一般人在你第一次闯入过后就会有所防备,但是她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任你自由进出,你已经毫无警戒之心,这样方能一击即中,给你一个足够深刻的教训,恐怕很长一段时间你都不敢靠近未央宫半步。”
楚飞阑怒极:“要不是你,老子能得罪那个女人吗?”想了想,他真是憋屈的要死,还被那个女人以“不举”相威胁,要是他的功能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非杀了那个女人不可!
“你昨日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可有所收获?”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想到昨晚自己发的誓,他没好气的说:“没有!”
幸好齐珩依然关注于棋局,没有对此有任何异议,楚飞阑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他说:“可是我怎么隐约听说,昨日元怀瑾出了挽月斋一趟,方向似乎是未央宫。”
楚飞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妈的别逼我违背誓言啊混蛋!他怒气冲冲道:“我怎么知道?”
“真的一无所觉?”齐珩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是不是她威胁你了?”
“你怎么知道?”楚飞阑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话音刚落,他就想杀了自己!
“看样子是真的了。”齐珩微微一笑,“别担心,你没有违背誓言,这是孤从别的渠道知道的得到的消息,只是,元怀瑾去未央宫做什么?”
楚飞阑咧了咧嘴,她只让自己不透露元怀瑾去过未央宫的事,至于别的就没有限制了吧?想到这里,他哼了一声道:“自然是跟自己的老婆滚床单,还能有什么事?元怀瑾虽然不理政事,但他不傻,因为一旦元国乱了,他自己也没好果子吃,所以要让他的皇后生个继承人!”
齐珩一惊,手里的棋子竟然失手滑落!
楚飞阑见状,心情大好:“哈哈哈,你不舒服了吧?可人的确是别人的皇后,你眼馋也没用!”
齐珩很快镇定下来,略一挑眉道:“确定么?”
楚飞阑谨慎道:“这是那个女人告诉我的,不过看她的模样,倒的确像是刚刚经历了一番春
想起来,他的心里也莫名的有些冒酸水。
眼神不自觉的一沉,齐珩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手里的棋子很久没有落下。楚飞阑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嘲笑道:“看来你要拿下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尊贵的太子殿下,这天底下也有你搞不定的人,哈哈哈!而且她肯定看不上现在的你,不是我说,元怀瑾人虽然挺烂,但那皮相是相当不错的,和小爷我旗鼓相当,你若想给她留下好印象,除非以真面目……嗷!”他说的正尽兴,忽然被一颗白色的棋子结结实实的打中了头,气得他差点晕过去!
而齐珩早已站起来,留给他一个轻飘飘的暗含威胁的眼神后便走了出去,背影说不出的凛然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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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帝陛下非常的配合,商定两日后双方在盟约上签字。”邵梓孺像往常一样来未央宫汇报情况,恭敬而认真。
裴容卿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睛看他:“你今天有点不太对劲。”
“回娘娘的话,也许是因为臣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他恭敬答道。
裴容卿哼了一声:“别告诉本宫,你也知道了昨晚的事。”
邵梓孺果然不说话了。
“虽然他不理政事很久了,可是只要他有了任何小动静,你们都知道的那么清楚。”裴容卿揉了揉眉心,“你知道了,那只怕裴昭和沈随都知道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裴容卿眯起眼睛看他,眼中的威胁意味很足。
邵梓孺轻咳一声:“挽月斋虽然看似平静,但其实有各路人手侯在那里,请娘娘放心,臣没有使人监视未央宫。”
这样说来,元怀瑾并没有在挽月斋常驻高手,只有常规的侍卫,那日楚飞阑会被发现,也是碰巧唐麒麟正要找元怀瑾复命的原因。
想到这里,她勾了勾唇角,看向邵梓孺:“皇上昨夜的确在本宫这里逗留了许久,不过并未过夜。”
这话说的暧昧,邵梓孺动了动唇,似乎想问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
“如果本宫能有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也是一件好事。”
邵梓孺握紧了拳,忽然笑道:“不管娘娘怎么做,臣都会支持。”
“既然如此,”裴容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想办法帮本宫除掉月染霜,如何?万一她比本宫先怀上,事情就麻烦了。”
邵梓孺似乎丝毫不意外她这么说,只是紧绷的下颌泄露了他的情绪。
“娘娘,眼下齐国和燕国的人都还在,暂时不宜对月贵人动手。”
裴容卿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微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本宫还是担心,要知道这二十天时间她都在挽月斋,说不定已经有了身孕。”
“娘娘……”他直视着她的眼睛,眼底的神色变化莫测。
“很为难?”裴容卿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5#他顿了顿才开口:“如果臣不愿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