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了颇有一些工夫,二人才来到秦大娘家,开门的却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年轻妇人,裴容卿愣了愣,猜测这可能是阿伦的媳妇,遂问道:“请问……这里是秦大娘的家吗?”
那妇人愣了愣,脸色腾的一红,转身便往里屋跑:“娘!有人找你啦!”
“啊?”秦大娘匆匆走了出来,看见来人,顿时瞪大了眼睛。
裴容卿微笑道:“大娘,您不认识我了?”
“卿卿?是你?”秦大娘大喜过望,“没成想你还记得大娘!看样子你已经嫁人了吧?”秦大娘的目光往神色冷淡的元怀瑾身上一转,有些畏惧的收回,拉着裴容卿笑道,“好闺女,难为你过来一趟!快进来!正好在这里吃个中饭!”
裴容卿笑着拉元怀瑾走进去,和阿伦以及阿伦媳妇见了礼,阿伦媳妇害羞的躲进了礼物,阿伦也满脸通红,根本不敢看他们。裴容卿无奈轻叹,见秦大娘一直拉着自己说话,目光甚至不敢往元怀瑾身上一瞟,忽然起了促狭之意,对大娘说:“大娘,今日少不得在您这里叨扰一顿,我家相公旁的本事没有,但力气大的很,让他帮大娘您劈柴吧!”
元怀瑾一阵,随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裴容卿往她身上蹭了蹭,娇嗔道:“相公,给我个面子,大娘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大娘哪里敢让他为自己劈柴,忙摆手,元怀瑾已经淡淡的点了点头:“大娘,柴火在哪里?”
秦大娘不自觉的指了指院子,元怀瑾果然举步往那个方向走去,连裴容卿都有些惊讶,不由的抿嘴一笑。
“好闺女,你在这里坐会,大娘去屋里做饭!”秦大娘笑吟吟的拉着她坐下,随即进了屋子,裴容卿本来想看看一国的皇帝亲自劈柴的模样,可是想到如今自己真的看到了只怕这个男人不知要怎么折腾自己,还是算了,她站起来,绕到了屋子后面,没想到院子后面竟然别有洞天,这里不知何时盖起了一座新屋子里,里面还传来了稚嫩的声音,她走近了些,才发现竟是读书声。
屋子里,有一个清瘦的身影背对着自己,一个孩子正在大声背书。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孩子背完,好奇道,“先生,真的有人会这么傻么?”
那个身影顿了顿,很快,一道熟悉的清澈嗓音响起:“会的,如果有一天你碰到了那样的一个人,你就会知道,真的有人无可代替。”
另一个孩子忽然转了转眼睛,大声道:“我明白了,先生!这就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对不对?”
男人轻笑一声,声音有几分怅然:“你说的对。”他握着书卷转身,一眼便看到站在屋子外面安静看着他的人。
朝思暮想的人忽然出现在眼前,他一下子怔在了那里。
裴容卿微微一笑:“邵梓孺,好久不见。”
*********
姑娘们,本文正文至此完结,谢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原谅我的偏爱,结局给小邵,希望大家喜欢(*^__^*) ……
☆、【番外】兰汀阁的秘密
正是酷暑。
夜幕降临,宫外蝉鸣阵阵,连一丝风都没有,虽然寝殿里放着冰块,床上铺着玉簟,但裴容卿还是觉得酷热难当,绯色的寝衣粘在身上,让她难以安眠。
打扇的小宫女见她蹙了蹙眉,忙加大了扇扇子的力度,可是依然没有多大作用,裴容卿支起手肘,微微掀开眼帘:“让含烟准备温水,本宫要沐浴。”
小宫女忙应了声是,很快,寝殿外候着的含烟便走了进来:“娘娘,温水已经备好了,可您一个时辰前才沐浴过,总不能一个晚上都这样吧?”
“陛下呢?”某个人的身体用来降暑是再好不过的了。
“刚刚小路子过来传话,说陛下在承德宫与几位大人议事,晚点才能过来。”含烟说着扶着她起来。
“嗯。”裴容卿心知他定是在和几位大人商量减税以及盐铁专卖的事,此举同时进行,便可大大减少将盐铁专营的阻力。
沐浴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又喝了满满一大碗酸梅汤解暑,裴容卿总算觉得舒服了一些。虽然她很想吃自制的冰碗,但含烟早得了元怀瑾的吩咐,限制她用冰碗的分量。
真该死,不就是怀个小孩么?她伸手抚了抚还未显怀的小腹,即使知道这个消息已经半个月了,她依然觉得很不可思议,自己的肚子里竟然有了一个小宝宝,从前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送走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从来没想到自己也能孕育一个新生命。前世与韩岑在一起时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但那个时候她只觉得麻烦,因此毫不犹豫的扼杀了那个孩子,但是这一次感觉却大不相同了。虽然依然觉得麻烦,但是她却开始期待这个小生命的降生。
看吧,她说的没错吧?继续做他的皇后就要替他生孩子,还要给他管理他的小老婆,因她有孕,就有好事的大臣进言让元怀瑾广纳妃嫔以充实掖庭,虽然被元怀瑾干脆的驳回了,但此事不解决终究是个麻烦,幸好宫里还有十个左右爱好麻将这项运动的妃嫔可以充门面。
她揉了揉眉心,含烟一边替她打扇一边担忧的说道:“娘娘,您腹中的龙胎才两个月,前三个月是最危险的,冰碗吃多了伤身,对腹中的小太子也不好啊!”
现在身边的丫头话里话外都是“龙胎”“小太子”,其实她也希望这孩子是个男孩,这样她就不必再生了,这种折磨,一辈子受一次就够了!
想到这里,她就开始对始作俑者咬牙切齿。好吧,虽然过程她也很享受,但为什么后果需要自己一个人承担?
“派人去一趟承德宫,让陛下早些安寝。”裴容卿懒洋洋的吩咐。她绝对不是想某个人了,而是这段时间以来如果不抱着他自己肯定睡不着。
她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整齐的“给皇上请安”的声音,裴容卿顿时松了一口气,含烟见状,抿嘴笑着退了下去。
“还是吃不下?”元怀瑾看着她单薄的身体,眼底满是心疼,裴容卿却早在他开口的时候就开始往他身上蹭,双手接触到他温凉的胸膛,她立刻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今天吃的挺多,就是热。”她嘟囔道。
元怀瑾不由的失笑,伸手拂开她脸颊上被汗水濡湿的头发,柔声道:“你要是不嫌麻烦,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眼睛一亮:“是不是很凉快?”
“嗯。”他的表情有些奇怪,裴容卿没有在意,只沉浸在可以避暑的喜悦中。
如果有这么个地方足够凉快,她一定要在那个地方常住!
但是待下了轿辇后她才知道,为什么元怀瑾提到这个地方的时候表情那么奇怪,原来这个地方是挽月斋。虽然从前被大火烧过一次,但经过整顿和重修后,这里已经基本恢复了从前的模样。
见裴容卿微微蹙眉,元怀瑾揽住她,低笑道:“别多心,那个凉快的地方虽然在挽月斋里,但和瑂儿没什么关系。”
裴容卿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发表什么看法,眼下对她而言,避暑最重要。宫人早在挽月斋里点亮了灯,元怀瑾牵着她的手径直走进兰汀阁。
“这里是从前皇上和先皇后的寝殿吧?陛下竟然愿意让臣妾进来?”她勾起唇角。
元怀瑾无奈一笑:“这件事,你要惦记到什么时候?”
裴容卿做温顺状:“皇上对先皇后情深意重,臣妾感怀在心,自然会一辈子记着的。”
他危险的眯起眼睛:“朕也记得你曾经吻过别的男人,还是你主动的。”
裴容卿顿时睁大了眼睛:“皇上,您真没气度!这点小事都要记到现在!”
他的声音微微低哑:“这算是小事?”
“至少和皇上从前为了先皇后对臣妾的所为来说,这件事简直不值得一提。”裴容卿挑衅的看了他一眼,率先踏了进去。
“从前是朕的错,朕已经后悔莫及了,你饶过朕好不好?”他既懊恼又无奈,自从怀孕后她的脾气就越来越坏,自己随时得哄着她。如今她是孕妇,整个大元她最大,要知道她腹中怀的可是嫡长子,如果是男胎,那就是未来的太子。
难得见他示弱,裴容卿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转身冲着他嫣然一笑,伸出手说:“皇上,您不扶着臣妾么?”
他失笑,上前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兰汀阁里没什么稀奇,一切都是新修缮的,原来保存的关于柳瑂儿的东西都被烧光,裴容卿很快失去了兴趣,但是床后的暗道的确让她吃了一惊:“陛下,当日挽月斋着火,您就是从这里离开的是吗?”
“这里直接通往宫外,是朕在瑂儿死后修的。”他抱着她走进去,直到来到那间书房,里面还保持着从前的模样,顶上的夜明珠依然圆润明亮。
裴容卿惊叹了一声:“原来从前你都躲在这里!”
“还热么?”他低笑。
这里的温度至少比外面低六七度!裴容卿立刻激动了:“竟然有这么个好地方,你怎的从前也不提?”
他将她放下来,揽着她的腰:“还不是怕你多心,嗯?”
她轻咳一声,立刻转移了话题:“这里虽是在地下,但空气很新鲜,哪里通风么?”
元怀瑾指着顶上的天窗,以及墙角的小洞:“这里连接这外面的河。”
裴容卿仔细一听,果然有潺潺水声,难怪这里凉意十足。
她不由的感慨:“陛下果然会享受。”
“好了,现在不怕晚上睡不着了吧?”他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以后朕陪你睡在这里,但,你不许再提瑂儿的事。”
裴容卿咯咯一笑,推开他径直往床上一躺,舒服的翻了个身:“这个要看心情。”
“现在心情好不好?”他随着她躺下,小心的揽着她的腰,手心覆在她的小腹上。
裴容卿忽然想起一事,好奇的问道:“臣妾听说先皇后是难产死的,对不对?”
元怀瑾身体僵硬了一下,许久才低低的“嗯”了一声:“她被下了慢性毒药,生产的时候极为痛苦,折腾了许久,直到那个孩子成为死胎,也不曾从她的肚子里出来。”
裴容卿听的心里有些慌。
他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抱着她说:“你放心,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出生,朕无论如何会护着你和孩子。”
她心里稍安,低低的嗯了一声:“陛下甚至不曾见那个孩子一面?”
“不止如此,他还折磨的瑂儿生不如死。”他眉宇间有几分悲戚,“所以,朕亲手扼死了她。”
裴容卿立刻瞪大了眼睛。
“知道孩子已成为死胎,她就打算随着孩子去了,她求朕给她一个痛快。”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是平静中却含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痛苦和不堪。
裴容卿安抚般的握住了他的手:“陛下已经为那个无缘的孩子报了仇了。”
他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朕只是有些感慨,要说难过,都过了这么久了。”他盯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现在对朕来说,你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她靠在他的怀里,忽然想起一事:“月染霜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是朕杀死了她。”他无奈的勾了勾唇角,“朕那日从你的寝宫回来,撞见隐秘处有人欲侵犯她,朕就顺手将二人都处置了,并按齐国的打算将她送到了厉擎天的住处外。”
裴容卿了然道:“陛下那个时候一定也不希望燕国和大齐结盟,否则您的计划还如何实施?”
“不仅如此,朕从来不觉得燕帝值得信任。”他沉吟道。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她却因那人是韩岑而再一次错信了他。
裴容卿恍然明白了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