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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对公子好点,公子也就好点,他们的日子也就好点。
翠柏这两年下来,他也不得不佩服之前还有他所怨言的夫。
也只有她,才令公子不得不随她吧。
苍松说夫这样下去不行,翠柏却没觉得有什么大不妥之处,如春晖所说的一样,主子们自来有主子们的过法,没什么不好的。
“看上了夫身边的冬雨?”魏瑾泓突然问。
“啊……”翠柏没料公子这么问,呆了一下。
“难。”
公子一句,让翠柏从呆愣中回过了神,这时他苦笑道,“奴才知晓奴才配不上。”
苍松雁燕讨了夫以前的贴身侍女为妻,可自那以后,他这两个小嫂子就轻易不能进夫的院子了,就算出来游历,她们请了情,也还是被拒了。
他看上的女子,夫连小公子都安心让她抱着,岂是能轻易让他讨着?
便是有公子帮忙也不行罢。
“这事,要自己看着办。”魏瑾泓轻语。
“公子,是没门了,她会嫁给赖绝。”翠柏抽了抽鼻子,笑着道。
“自己看着办。”这次翠柏要娶谁,只能是他自己的事了。
“奴才晓得了。”翠柏轻应了一声,顿时无说话的心思了,闭上眼睛,冬雨那张带有薄怒训斥他的娇脸就他的脑海里浮现。
他想他再怎么讨好她也是娶不到她了,她太护主,小公子又是她的命,她是万万不会离开他们身边的。
想来,要是公子夫感情好了,他的机会应是和赖绝差不了太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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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赖云烟正喝药的时候,外守着的秋虹快步进来,朝冬雨递了个眼色,冬雨笑着抱了魏世朝出去,说是要带去找他爹爹。
他们一走,秋虹就到赖云烟身边轻道,“大公子让来报,阿孟大战,城墙那处空地上死了不少,还伤了不少,让您这阵子拘着家,哪都不许去。”
“大公子现下呢?”
“刚才县官大派来请他,他去了。”
“哦,谁来跟说的话?”
“翠柏。”
“叫他进来。”
“是。”
“奴才叩见夫。”翠柏进来施了礼。
“起。”赖云烟摇了下头,随即就问,“怎么未跟去?”
魏瑾泓一行护卫中,翠柏身手上等,且机敏,怎没带去?
“公子说外面事大,让奴才先守着住处。”
“有春晖赖绝他们,先去。”
翠柏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下头,道,“公子说,这次县官请他是意有所托,他暂不会有事。”
他言意坚决,赖云烟尽了那点表面上应有的情分,也就不再推托了。
这厢到了中午,他们的住处这地确实起了风波,来了不少当地的阿孟要攻进来,但都被护卫打了出去。
阿孟面相凶恶,那手段确也是非同一般,一出手见打不过,便往内投掷火把。
赖绝也不是个好惹的,他是赖震严亲手□了出来给赖云烟的,虽赖云烟嘱他不能万万不能弄死,但他还是带了他的亲信出去把为道几个打断了鼻子,拆断了手骨腿脚,手断狠辣得魏瑾泓那边的护卫见状都抽了口凉气。
他们一向知晓赖绝厉害,但不知他手法这般毒辣。
“再来,”赖绝把为首的三手脚的骨头全折断,拿起刀子截着头头的脑盖骨一字一句地道,“就拿刀子把的这块骨头一刀一刀地割下来,喂了狗吃。”
那为首之听不懂他的话,却被他眼睛里的狠毒和恶毒的口气吓得嘴舌都软了,都忘了哀叫,口水不断地他的口里流了出来。
他们所掷的火把有一把投到了主子的内院,差点落了小主子的头上,吓得冬雨尖叫,赖绝恨死了这些,没弄死他们也是因主子吩咐了话,遂恐吓后,又狠狠地踢了头子一脚,收回他的刀,冷着脸和眼睛往周边躲着的那些不断打量他的阿孟看去。
他这一看,激怒了那些先被他震慑住了的阿孟,他们啊啊乱叫,有几个不服气的小孩拿着手中的砍刀就要跑过来,但中途被侍卫一脚踢了回去。
直到午后,又来了一伙当地的小孩,年龄不大,一群小孩扶大,才把这群受伤的扶走。
这时县衙中,被莽野强留下用膳的魏瑾泓正坐待客之屋里,听有来跟莽野报话后,莽野叫了他那会说半生不熟的官话,当陪客的师爷出了门。
过了一会,他们一起进来,师爷朝魏瑾泓作揖道,“们县太爷说,您的奴仆要不得啊,打伤了们阿孟不少,还死了好几个,他想问您,您想用多少箱的银两赔了这事。”
身形高大的莽野这里又他身边说了一长串当地话,师爷听后不断点头,又朝魏瑾泓笑得谄媚道,“县太爷说,您是京城来的贵客,万事好商量,那些都是小民,您随意花点钱就行了,其余的您就别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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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清目向前;嘴边含笑;看过这站着的两人;揽袖起身。
与当地人的粗鲁大咧不同;无论举止还是神情;他都像一位从那遥远的京中来的贵公子;优雅矜贵;且从容不迫。
莽野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但他不怕;在阿孟;他就是王。
“县官之意是我的奴仆伤了人?”他微笑说道。
“可不就是。”师爷忙答。
有着鹰眼,皮肤黝黑的莽野看着说话的魏瑾泓;嘴角牵起了一抹意味不清的笑。
“那就随我去我处查看一下。”魏瑾泓淡道,笑容不变。
师爷朝莽野又用当地话交流了一遍;不知他们说了何话,莽野大声叫了一声,就有人过来听了他的话走了。
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请。”师爷又与莽野说了两句话,就朝魏瑾泓挥了一下手。
他的请礼粗俗,腰都没弯下,魏瑾泓笑着颔了下首,率先走出了门去。
到了门外,苍松他们牵马而来。
这时莽野看着魏瑾泓的马眼睛亮了起来,说了句话,师爷就又译道,“我们县太爷说您这是匹好马。”
魏瑾泓点头,笑道,“承赞。”
说毕,他翻身上马。
苍松他们见他未作揖道谢,就知大公子对这县官想来定是不喜,再想之他们来时这些人把他们都挡在了外面,心间瞬间有数。
大公子这次怕是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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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抬了尸体来,放在了门口?”赖云烟扬眉,抬头朝赖绝看去。
赖绝朝她轻摇了下头,他没打死人。
“呵。”赖云烟轻笑了一声。
翠柏来报详情后,这时苍松又匆匆进了门,道,“大公子在前面待客,问夫人要不要隔屏见客。”
“我就不去了……”赖云烟笑道,“替我跟大公子说一声,就说人家来要银子的,那就先给罢,我们又不缺这一丁半点的。”
“这……”苍松不解,头稍一偏,往翠柏看去。
翠柏朝他轻摇了下首,示意他也不解夫人话中之意。
“先给了,免得让人以为我们京里来的人是个小气的。”赖云烟轻描淡写道。
“是。”魏瑾泓的两个小厮都不解,但还是应了是,回去回了话。
此去回话,他们公子依旧举止淡泊,语意清雅,就让人抬走了两箱银子。
这些人走时,还顺走了他们候客的茶杯。
“那可是王妃送给夫人的茶盏。”大管事扯了扯胸前的外衫,有点喘不过气来拉住了正在往外去的春晖,在他身边轻语。
“呆会我与夫人禀报一声,请爹放心。”春晖轻语。
“诶。”大管事叹了口气,松开了他的手臂。
县官带着人走后,魏瑾泓去了小院。
“如何?”赖去烟笑看向他。
“是个贪心的。”
这时魏瑾泓已坐下,朝赖云烟道,“你意欲如何?”
赖云烟笑而不语。
“此地县官并没有住在县衙,是住在他位于东南的土司之居里。”魏瑾泓这时转头叫了人,“雁燕。”
雁燕上前把图放到了赖云烟面前。
赖云烟仔细端看半晌后道,“知晓他们的库房在何处?”
“不知。”雁燕恭敬回答。
赖云烟轻摇了下头。
魏瑾泓看她一眼,拿过她手中的地型图看了一会,仔细斟酌过道,“我已叫了人跟着我们的银箱,到时回来报了信就知在哪了。”
它们放在哪,想必那处——就是藏银之所了。
“大人高明。”赖云烟不禁笑了。
“你全都要?”魏瑾泓又淡然问她。
到时寻到了库屋,她要多少?
“大人要何物?”
“书册,轻便之物。”便于携带。
“我也只要些值钱的,有玉更好。”赖云烟说到这,朝赖绝道,“到时你带人去,好的全抬回来,那金银之物,只要不超过一斤,你们随便拿,且归你们。”
“是。”赖绝沉稳地回道。
顺势打劫皆是魏瑾泓与赖云烟所擅之事,这次他们没事前通气,一坐下谈话就把事情商定了下来。
而随后要商定的就是扫尾之事了。
“那栽赃之事?”赖云烟笑着朝魏瑾泓看去,他们拿了东西,可名目不能冠在他们头上。
“赖绝。”魏瑾泓朝赖绝看去。
她身边的赖绝,最擅这事,比他的人稳妥。
赖云烟思量了一会,确也是找不到比赖绝更适合的人了,她便朝赖绝道,“这事由你找人透气给土司弟弟,晚我们一个时辰即好。”
也没有比跟他夺位的弟弟更适合栽赃的人物了。
“是。”赖绝恭敬弯腰应道。
“那么,就剩把日子订下了。”赖云烟转向魏瑾泓。
“嗯。”魏瑾泓轻敲了下桌面,抬眼看向她,目光清朗,“等赖三儿来信之后且说罢。”
等岑南王的人马来?他信她的判断?如此更好。
“若是他们再上门呢?”赖云烟两世都没见过几个适可而止的人,太多人都喜贪得无厌。
“想来,县官大人不会有那个时间。”魏瑾泓淡淡地道,望她的笑脸看去,见气色确也是比昨天好一些,心中微微舒展了一下。
这么长的时间里,他到这两天才明白,她一劳累就易病,且病得凶猛。
所以上世她身体有毒时与母亲去观音山烧香,非要坐轿上山,而不是随母亲走一道,怕是怕自己会有去无回罢。
那时她重病之时已不理睬他,他对她贪图安逸,对什么都无敬心之事已有无尽的厌烦,所以那天夜间他上前喝斥了她一顿,不等她多语转身就走了。
想来那夜她厢房传来一片乱声,之后她半月卧在床上起不来,定是他气着了她罢。
“哦?”魏瑾泓的话让赖云烟略轻扬了下语调。
“明日我会请县大人之弟上门作客。”魏瑾泓垂下眼睑,淡道,“过几天,再请几位当地的族老一述罢,也不枉我千里迢迢来阿孟一遭。”